疯郡王就藩历险记[基建]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波板云朵糖
波板云朵糖  发于:2022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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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校尉一听,立刻吹胡子瞪眼:“我去?谁吃醋?谁吃谁的醋?咱们队伍都是大老爷们,咋能出这事儿呢?不可能不可能,郡王一定误会了。而且,”他严肃且耿直地道,“郡王,请你不要在背后诋毁贺将军。”
  谢潜也正经严肃地道:“孤不可能误会。男子间呷醋绝不比女子呷醋少,也不仅限于私情、秘交,友情和亲情一样可以呷醋。所以啊,你不必着急否认,孤不会自作多情的。”
  张校尉震撼道:“可、可我们将军……你喜欢我们将军也就罢了,还要妄想成为将军的家眷,甚至连将军的朋友都不打算放过的吗?郡王你清醒一点吧!”
  谢潜哭笑不得,这张开印简直耿直给耿直开门,耿直到家了吧。他忍着笑道:“是你才该清醒一点好吗,便是未来不做夫妻,孤总有一天也能混上贺将军小情儿的位分,他怎么就不能呷两口醋啦?”
  张校尉简直像遇到洪水猛兽,震惊得能吞下一头熊,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辩解:“可、可是,可是我们将军他、他喜欢女子啊!!”
  谢潜:“那是他遇到孤之前。”
  张校尉:“可、可是……”
  谢潜:“别可是了,不如你先解释解释,他为什么看不惯苟愈,不去找苟愈的麻烦,反倒与孤置气?”
  张校尉几乎绕出蚊香眼的眼睛一亮,亮起了“这题我会”的光芒:“当然因为你是苟军师的老大啊!我们飞鹰军讲究擒贼先擒王,骂那军师只能一时解气,一点也不痛快,可骂你的话,苟军师至少十天半月都不痛快了吧?”
  谢潜:“啊,这样。那——张校尉近日过得如何?挺痛快的吧?”
  张校尉:“………………”
  谢潜:“那他贺飞云擒的是哪路的王?”
  张校尉十分愁苦地努力思考,谢潜数那树上的叶片,从一枝数到另一枝,数了两三百片,才听张校尉猛地击掌,道:“我知道了!!将军必定将你当做好友!好友不听劝,还与奸人为伍,自当生气!郡王,我们将军全都是为你好,你就快去见见他吧,诚心道歉,从此与奸佞断交,我们将军一定会原谅你的!!”
  “………………那可真是多谢张校尉的勇敢进言了。”谢潜被气笑了,他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该他来赔罪啊?他拍了拍张校尉的肩膀,诚恳地道,“这样吧,你我打一个赌。”
  张校尉:“啊?郡王要赌什么?”
  “就赌是孤忍不住先去找你们将军,还是你们将军先来找孤吧。”
  张校尉眨了眨茫然的小眼睛:“那、那我不是稳赢了吗?”
  谢潜:“再赌一个你们将军会不会当众带走孤,或者当众做出任何道歉、服软的行为吧。”
  张校尉又一次瞠目,天下怎会有谢潜这般异想天开的疯子?他喃喃道:“倘若、倘若将军真做了这等事,那、那我还不如信咱们要有个郡王嫂子呢!”
  谢潜顿时笑容更深了,道:“也不是不行。”
  真若如此,何止相信贺将军恋慕谢郡王,让他张开印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都行!张校尉心道,他们将军怎么可能主动过来……找……嗯??
  眼前掠过一道浅色劲装的身影,阵风掀得张校尉衣角微动,风尚未停,谢潜面前已站了熟悉的背影。
  正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绝对不应该主动来找谢郡王的飞鹰军的主将。张校尉不可置信,甚至忍不住举手揉了揉双眼,但事实是,贺飞云不仅来了,而且挡在中间,仗着身量高大,将谢潜完全遮在阴影之中。张校尉不由“欸”了一声,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贴成一个,仿佛就该是嵌在一块的和谐整体。
  张校尉心里倒海翻江,唯一的念头只剩下:“卧槽。卧槽。”
  不管张校尉多么震惊,都不可能比得过谢潜心头的惊涛骇浪。
  不论一起吃过几顿饭,一同经历过惊现,哪怕上次验伤,他都从来没和贺飞云距离这么近过。更何况不止距离很近,更带来了温热的温度,青草的气息,即便不添加任何言语,不进行任何动作,就已经堪比阵阵惊雷,接连串地在他脑海中炸裂,炸的他晕头转向,血流贲张,再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力。
  然而,又怎么能仅止于此。
  他听得见怦然有力度的心跳,感受得到不断拂过的耳畔气息,更无比清晰地体会着,搂住他的臂膀是如此的坚实有力。更糟糕的是,在无措之中,被他下意识挡在胸前的双手,如今不得不结结实实按在胸膛之上。
  尽管隔了多层布料,但布料毕竟不是甲胄,那鼓胀的,被战场一刀一枪打磨出来的结实形体,存在感过分强烈了。透过布料,再经由手掌,带来无以伦比的美妙触感,再化作超乎寻常的激流,不断地冲刷向谢潜岌岌可危的理智。
  救命,不救真的会死。
  谢潜的心跳剧烈到史无前例,脸颊,身上,同时发起了高烧。他下意识要推拒,可既不敢动,又不舍,更何况哪怕动一下手指尖,就会带来足以让心脏爆炸的悸动。仅存的理智高叫着,这样的拥抱不存在任何多余的意思,最多不过一个道歉。可除了这点仅剩的,微不足道的理智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在叫嚣着相反的意思,要索求,要继续,还需要更多。
  他拼命鼓起了仅存的勇气,想抬起头,却立刻被贺飞云按回原地。直到这一刻,谢潜才真切地感受到了两人最真实的身高差距——他的下巴刚好能枕着肩膀,而且他也的确没忍住这么做了。谢潜想,贺飞云的肩枕太舒适了,舒适到根本不想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谢潜的心脏从悸动回复平静,又从平静变得躁动,他才终于被松开了。持续时仿佛天荒地老,分散后却短暂得像虚幻得错觉。
  怀着忐忑和犹疑,谢潜缓缓抬起头,终于正视了那鹰隼一般锐利的眸子,视线相接,贺飞云还是什么也没说,却很快将视线撇向另一侧。
  谢潜吞了吞口水,没话找话道:“呃——贺将军,这么巧啊,也散步呢?”
  贺飞云低声道:“将剿匪之功全让于我,你……会后悔的。”
  谢潜挑起一边的眉峰,隔着贺飞云望向远处的月勾,又隔着月光仰望贺飞云,忽地,他嗤了一声,道:“让?贺将军说笑了。孤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疯疯癫癫的郡王,哪儿来的本事在飞鹰军的手里头争功?不过——匪寨一日游什么,也足够本王吹嘘个两三年了。”
  那撇开的视线又折转回来,贺飞云的眸子,像是化成了一汪深潭,潭底深不可探,翻滚着无数谢潜辨不清的东西,却又清晰地映出谢潜的倒影。他道:“贺某并非你所夸赞般完美。”
  谢潜遥遥一指,将天边的下弦月指给他看,道:“月有缺时,人无完人。不过,皇兄信任你,爱重你,当然愿意相信贺飞云是个完美无缺的将军。这样,既能一遂皇兄心愿,又能借机奉承孤的心头好,何乐而不为呢。若非如此,孤才舍不得将贺将军的好处,告诉第三个人哩——……”
  他一边说,一边佯装若无其事,踱着步子像远处而行。表面稳如老狗,心脏却快要从喉咙蹦出来了。好久不敢当面撩贺美人了,便是好容易壮起来三分胆色,说完早消耗光了。趁人发火之前,还是赶紧溜吧。
  谢潜狼狈奔窜,没奔出几步,就被快步疾追的贺飞云跟上了。他有些不悦地道:“你就不能放庄重些吗?”
  谢潜惊惧地“嘤嘤”欲泣,贺飞云叹了一息,两人就这么迎着月亮渐行渐远。
  只留下张校尉一个原地发怔,好半晌,几只黑鸦嘎嘎飞过,他才恍然大悟道:“……预测完全不准啊!怎地当场谈起公事来?我就说是好友了吧,郡王果然在糊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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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谢潜:唉,贺将军果然是皇兄派来监视孤的。好伤心啊。
  贺飞云:郡王不必……我……
  谢潜:皇兄怎么吩咐的你?“监守”是吧?
  贺飞云:是。请郡王不要多想——
  谢潜:那你什么时候自盗一个?
  贺飞云:……


第29章 多来点糖
  工作环境终于回到了正轨,备受压迫的小桃小袖内心山呼:和好万岁,高高兴兴回到了服侍谢潜的第一线。
  两人十分专业地将雀跃压到心底,维持着挑不出毛病的完美姿仪和恭敬神情,始终保持在主人侧后方半步,既方便服务,又不至于打扰主人的位置。
  而谢潜呢,如今身上套着除了郡王官服之外最贵的一套行头,歪七八扭地坐在晋阳城中最大的茶楼、大厅中央最贵、最显眼的桌台、最舒适的靠椅上。他身后站着的,是五官秀美的双生子书童,身边陪坐的,是换了便服的俊俏贺将军。而谢潜本人,却翘着二郎腿,仰脸叉手,除了晃腿之外一动不动,喝茶吃点心全靠别人代劳,一副纨绔之中最纨绔的纨绔模样。
  这是众人抵达晋阳城的第二天,来福茶楼刚到上客时分,谢潜一行人便占了这最好的位置,茶饮到第二杯了,他左摇右晃,眼瞅着客人将满,时机差不多了,在寻衅滋事之前,最后一次用促狭轻佻的目光落向只有一座之隔的贺飞云。
  贺将军今日穿着一套浅色的劲装,宽阔的骨架撑出漂亮的肩形,束腰扎的不像军中那套一样紧而展,却足以勾勒出收窄的腰线,而柔软的布料更添几分洒脱与飘逸。虽说单边眼罩揭示了他一目有眇(※注),却几乎无损那份高妙的容姿,反倒叫旁观者多添了一份惋惜。
  这么一个耀眼夺目的才俊,偏偏甘心坐在这一看就很不靠谱的纨绔下手边,还任凭他招摇又露骨地反复打量,不必有任何语言或行动,大厅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难免被这一桌吸引了。
  谢纨绔显然已经摆出了长安魔星谢十七的所有恶劣做派,就着“贺美人”的手,吃了一块松子糖,招手叫来小二,道:“糖不错,给小爷称二斤来。”
  大厅为止一静,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瞅了过来。
  被叫住的小二压下揶揄之色,摆出诚恳又为难的模样,道:“这位贵客,弊店是真材实料的小本生意。这松子糖是咱们店里大师傅二更天起早,亲手制作成的,您尝着可口,小的便为您再添一份。再多却也没有了。”
  “啊?”谢潜当下把喂到嘴边的茶碗一推,眼睛一瞪,道,“再来一份?你这一份才几个,顶什么屁用?!打发叫花子呢?!”
  小二无奈道:“万万没有这个意思,弊店对任何客人都怀着最恭敬的心来服务,只是糖菓难制,一天拢共才能出十斤来,万不得已,才只好每桌客人限购两份。还请贵客见谅。”
  谢潜眼皮一翻:“十斤啊,比两斤多啊。为何不卖给本公子?你是不是看不起人?”
  就这样子,谁能看得起你?!众看客心里暗暗牢骚,小二更苦着一张脸,遇上这胡搅蛮缠的客人,实在倒霉透了,可他也只能赔不是,赔礼,赔罪。
  哄了几句,谢潜又笑起来,冲说了几箩筐好话的小二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些。
  小二陪着笑脸走近半步,刚一开口,嘴里便被隔空丢进来几粒松子糖。
  远一些的看客,谁也没看清谢潜是怎么出手的,可贺飞云却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嘴角牵起来一线。那微不可追的一点笑意闪眼而过,好巧不巧,只被谢潜捕捉到了,顿时,那本来就傻乎乎的笑容,显得更傻了。
  晋阳城是西北商路的一处交汇,来往客商云集,茶楼小二自然见多识广,只愣了一刹那便反应过来,连连作揖道:“多谢爷的赏赐!小的给爷添杯茶吧!”
  他在茶桌上没找到茶壶,捧茶壶的小桃翻了个大白眼,把他挤到一边,道:“离远点,什么人也配给主子添茶?”
  小二落了个不是,怏怏地推开。谢潜向后一倚,小袖立刻过来给他捏肩,他一副大爷样地摆摆手,道:“这糖——你也尝过了,觉得了不起是不是?搁小爷这儿,评价你们两个字:就这?”
  小二脸上的那点笑意越发淡下来,道:“客人您这话说的,咱们晋阳城与长安相比或有不及,可这松子糖,就是拿到长安街坊送人,也绝不下了贵人的脸面。您不喜欢无妨,店里还有其他口味清淡、或者咸口的糕点,吩咐一句,立马更换。何必再次坏咱小门小户的声誉呢?”
  谢潜乐滋滋道:“看吧。小地方的人就是每件事。平平无奇的东西也当宝贝。你别不信啊,小爷我不会因为你不信翻脸。不过这水准的玩意儿,我家里车夫都能做,真不知道你们‘不下贵人脸面’的自信从哪儿来。”
  这一套人身攻击下来,小二脸色终于变了,惊道:“客人,您莫要空口胡说!”
  谢潜没有刻意压低嗓音,小二的一嗓子更是格外洪亮。这下子,别说旁桌的客人、客商纷纷侧目而视,连大厅远处,乃至于二楼包间的客人,都忍不住探出头来遥向张望。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掌柜,他胖滚滚的身材从柜台后面挤出来,一边摆手叫人。两三个站在廊下的壮汉会意,分开人群,隐隐向谢潜这一桌靠近。
  谢潜看在眼里全做不知,只对那小二道:“你去把在门口歇脚的我家车夫叫过来,小爷我自由办法让你知道知道错得有多离谱。”
  小二进退两难,一眼瞥见掌柜的过来,立刻投去求救的眼神。掌柜的骂道:“客人吩咐你叫人,自去叫来就是,磨蹭什么呢?!”
  小二顿时清醒了,跳起来就往外走。这时,向桌边靠拢的壮汉却遭遇了阻碍。却是同样换了便装的王武和陈莽,连一个回合都不用,便将壮汉轻松制服,根本没一个镇场的能靠近谢潜这桌五步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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