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是个赔钱货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柳不酣
柳不酣  发于:2022年0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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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是个赔钱货》
  作者:柳不酣
  文案
  “我有故事你有酒嘛,还要糕点xxx”
  “?滚去睡觉。”
  穆长闲大侠携魔教教主柳秋安艰难度日,给他买穿的、好吃的、好玩的,看着睡得昏天暗地的柳秋安,穆大侠捋下一把头发,觉得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
  ——————
  我所恨的,
  我所渴望的,
  皆是你。
  而表面人畜无害的柳秋安却是五年前屠了他自己师门、灭了燕山段氏的魔头柳子安。
  听闻柳子安性情孤傲如高岭之花,穆长闲看着眼前把自己裹得像糯米糍一样,不给他买烧鸡就不出来的人,摇摇头
  坚信他绝对不可能是传说中的魔头柳子安!!不阔冷!!)
  ——————
  穆长闲(攻)×柳秋安(受)
  年下/醋坛子恋爱脑大侠攻×深藏不露/撒泼打滚/磨人的教主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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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天白鹤有朝跌落蘅皋?
  你是青鸟是我的唯一。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你当我的教主夫人!”


第一章 月下
  穆长闲现在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思绪回到几天前与酒鬼师兄司寇世一起下山时打的一个赌——为期一月,能取得翡翠葛者,得桃花佳酿。
  而翡翠葛世间难寻,他查阅古籍请教得道高人也才得知了一处地点。
  “西南有位神医不仅医术高明,还是个风雅之人,平日里喜欢收集一些奇花异草,也许他那里有。”
  穆长闲还来不及多问,在他面前白须老儿动了动眼皮又重新栽头睡去。他只得收拾收拾踏上去西南路途。
  只是那神医为人冷清性情孤傲,别说拿到翡翠葛了,怕是连门都进不去。
  就在他坐在驿站十分苦恼之际,突然偶遇好友秦晟,只见他刷一下打开扇子,遮住半张脸,一双狐狸眼精光透亮:“魔教,禁地。”他神秘兮兮地说完,眨了眨左眼翩然离去。穆长闲对他的消息还是很相信的,至少现在很相信,毕竟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乎,穆长闲掐着魔教教主外出的时日,乔装打扮混入魔教,摸清了地形,一切进展都非常顺利。
  只是吧……
  另一边的魔教教主柳秋安嫌外边太冷、空气又干燥于是丢下事务让右护法自己处理,自个儿回到了教中。右护法看着教主留下的信,嘴角抽搐。
  这、这可是夏天啊!!冷个球啊!
  而这一会儿的穆长闲穿着夜行衣准备妥当,翻过一栋栋阁屋,就要一脚踏入禁地,却鬼使神差地回首一望,这一望望进一轮圆月、望进一抹倩丽的身影。
  柳秋安站在屋檐翘角之上,血红的衣袂翻飞、一双眼锐利地盯着底下的穆长闲。穆长闲有些愣怔,眼前的人摇摇晃晃要如青鸟般跌落时,他来不及多想,迅速收回踏入禁地的脚,飞身跃到那屋檐上。
  千钧一发之际,拉住柳秋安的手腕,二人在夜幕下转了个圈,柳秋安背靠在他的胸膛上,那双透亮透亮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穆长闲见他眼眸里染上了浓浓醉意,不禁松了一口气。
  不过柳秋安下一句话,又让他把松出去的气收了回来,他说:
  “喂,送本教主回寝。”
  穆长闲:“……”
  方才的暖玉温香变得无比烫手起来,穆长闲想把他打晕就地扔下。柳秋安似看穿了他的想法,一双眼睛倏然变得湿漉漉,如一头无助小鹿般望着他。
  穆长闲的手就这样停顿在空中,与他对视良久,内心复杂无比。
  最终,他放下手,做出退步:“……教主,您先在这凑合睡?”
  “我不!”柳秋安不满地扬起下巴,视线在穆长闲脸上打转,挑了挑眉:“我说,你来禁地偷东西也不遮个脸什么的啊?”
  心思被看穿,穆长闲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皎洁月光洒在穆长闲的侧脸上,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眼窝、虽短却密的眼睫如浓墨般在眼眸上盖下阴影。
  穆长闲张了张嘴,唇上冰凉一片。柳秋安伸出食指按在他唇上,眼珠盯着他左右来回转,那双稍稍上扬的眼角旁晕开淡淡绛红。穆长闲对这赤裸裸的打量感到不适,握住放在他唇上的食指,低声威胁道:“柳教主既然没有醉,那就随在下一同进禁地吧。”
  “诶!”柳秋安惊呼一声,再睁眼时已经被带进曲曲弯弯的洞穴里,手腕被前面的男人紧紧握着:“等在下取得翡翠葛自然会送教主回寝阁。”
  好一个温文尔雅,柳秋安撇撇嘴,却停下了脚步,穆长闲回头疑惑地望向他,他才慢悠悠开口道:“翡翠葛?就是碧玉藤吧,它在我的寝阁里。”
  穆长闲反应了一下,简直难以置信。
  心里生出要将秦晟按在地上揍的想法。
  他存有侥幸地问道:“难道禁地里没有?”
  “没有。”柳秋安不满蹙眉:“方才都让你送本教主回寝了,活-该!”
  “教主所言可是真话?”
  “废话!”
  面前的人被罩在黑暗里一身红衣像被含在曼陀罗里的绒雪,他二话不说点住柳秋安的哑穴,一把将人抗在肩上,准备原路返回。
  柳秋安静了一会儿,随后才反应过来,气愤地捶他的肩膀。
  穆长闲不为所动,软绵绵的拳头打在他身上像是在挠痒痒。
  心想,他不会武功?
  月光重新暴露在视野内,他从思绪中抽出,运气无声踏过片片玉瓦,一路朝柳秋安的寝阁飞去。
  不过多时,落到檐角上,前面便是魔教教主日常的休憩之地。
  柳秋安在他肩上认命般撑着腮帮子,指尖绕着发丝百无聊赖,似乎要夜闯的不是他的寝阁。
  穆长闲将柳秋安放下来,不容他反应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架在柳秋安的脖颈边:“开门。”
  柳秋安白了一眼:“……”这小崽子,当是在命令谁呢。
  穆长闲:“……”
  不知柳秋安是真醉了还是怎样,身体不稳地晃了一下,险些就要人头落地,还好穆长闲反应极快,连忙收回匕首,只是恼道:“你活腻了?”
  柳秋安无辜地眨眨眼,穆长闲无声长叹,干脆手起刀落砍掉了门锁,锁落地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突兀。
  里面突然传来窸窸窣窣衣物摩擦声,柜门匆忙关上的响动,穆长闲推门的手顿了顿。
  柳秋安与他面面相觑,心思各不同。
  穆长闲:莫非是师兄先我一步?
  柳秋安咕哝道:“乖乖,我房里难道藏了宝了吗?”
  不过相视一秒,两人不约而同踹开了房门,门轴不堪重负咯吱一声碎成两半。
  红袖所过处,烛火生起渺渺舞动,穆长闲来不及赞叹柳秋安这绝妙轻功,一抹黑影迅速从他余光里闪过,他想也不想地掷出手中匕首,划破空气,黑衣人险险翻身袖口被那破风的匕首撕下一块。
  黑衣人倏然暴露在灯火下,只见他蹙眉看向穆长闲,手中不知何时捏着一枚飞镖。
  穆长闲下意识看向柳秋安,那人竟踩在凳子上伸手去摘屋梁上的藤蔓叶子,踮起脚尖蹦了蹦。
  穆长闲觉得自己的心态快要崩了!
  这个人不是会轻功吗?!不是说魔教教主武艺出神入化万人之敌吗!
  闹呢?
  穆长闲与飞镖同时朝柳秋安而去,尚在空中,剑铮然出鞘堪堪挡下那枚暗器。柳秋安维持着姿势垂眸朝他看了看,穆长闲面沉似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在干什……”他微微睁大了眼,原来藤蔓叶子后面掩着翡翠葛,蓝绿色爪形花朵盛开着犹如百鸟归巢。
  可就在此时,埙音陡然响起,穆长闲回头看,那黑衣人挡在门口,手捧一只埙,脚下躺着松了口的布袋,随着连绵不绝急促的埙声,从那里密密麻麻爬出奇形怪状的毒虫竟疯了般朝中间的两人涌来。
  柳秋安面对群毒,愣是面不改色地笑了笑道:“左护法,你这是何意?”
  埙声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更加激烈起来。
  穆长闲也愣了愣,立马清醒过来,揽住柳秋安的腰后跃一步,堪堪避过袭来的一只黄斑蛇,近在眼前的翡翠葛变得遥不可及。
  此番处境只得作罢,可面前只有白花花的一堵墙,窗户被毒虫密布,唯一出口也被截断,就在穆长闲准备试试能不能脚不沾地飞到黑衣人面前捅他一剑的时候,柳秋安突然抓紧了他的衣袖。
  穆长闲觉得他们两个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于是就解了他的哑穴还贴心地安抚道:“没事。”
  小场面。
  柳秋安却猛地跺了一下脚,底下的木板猝然弹起,背后还哪里有什么墙壁,空荡荡的一片云烟缭绕。
  下意识挡在眼前的胳膊被撞得生疼,人被撞出屋内,落入千丈深渊里。
  穆长闲总算知道了,这混蛋不是害怕,分明是往后躲了躲,让他当了个人盾!
  他心里虽然愤愤,可面上还是气定神闲。
  衣袂翻飞二人不断下落,穆长闲觑了柳秋安一眼,不料那人也盯着他,那双眼像是不会隐藏情绪一样,满含戏谑。
  ……待会再收拾这个家伙。
  穆长闲将佩剑刺入石缝中缓冲,运气翻身踏在突出的岩石上几个借力,又有藤蔓相助很快到达崖顶。穆长闲站稳首先打量四周景象,周围只有几颗要死不死的老树,远处依稀有房屋错落,左边是魔教坐落的青山。
  没想到竟出了魔教地盘。
  揽着柳秋安腰的手加重了力气,柳秋安腿一软,吃痛地倒吸冷气:“要死啊,松手!”
  “柳教主,”穆长闲放开他,在夜色下显得雪亮骇人的剑收回入鞘,平淡道:“在下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就在此分别吧。”
  柳秋安揉着腰,见穆长闲真要走,含糊道:“等等!”
  穆长闲转身:“嗯?”
  “我……”柳秋安捂着脑袋,半天不语,穆长闲耐心地站在原地,柳秋安似疼痛难耐地发出几声低吟,开始自残起来。
  “怎么?”穆长闲惊疑,想起那满屋的毒虫,上前截住他的手腕,低声道:“柳教主?”见他听不进去的模样,直接搭上他的脉搏,眉头却越皱越紧。
  为何他的内力时有时无,几秒间便有千般变化?


第二章 甜甜
  柳秋安突然扭头吐出一口黑血,穆长闲垂眸见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以为有什么遗言要说,便附耳过去。柳秋安眨了眨眼旋即对他傻傻一笑,穆长闲动作一顿,面前的人栽进他的怀里,头搁在他的颈窝里。
  甚至能感觉到滑腻的青丝滑过他的脖颈,所过处一片冰凉。
  指尖脉搏逐渐回归平稳,这位初出江湖的清风派弟子静立片刻,阖上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打横抱起这块烫手山芋。
  翌日。
  一位青年背着一位白发人,步伐稳健地行走在官道上。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白发人并不是个老人而是正值年华的男人,斑驳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手里捏着一根狗尾巴草,随着手腕翻转不断地摇晃,他恹恹的将脑袋靠在穆长闲的肩上,耀目的白发被随意束起,自肩头流泻下。
  一双略微上扬的桃花眼,突然神采奕奕。拿着狗尾巴草挠穆长闲的脸,穆长闲紧抿嘴角,好脾气的无视他,柳秋安见他没什么反应,随即改变策略去挠他的耳轮。穆长闲似忍无可忍停在一处树荫下,将他放下,面上却十分温和:“我看柳教主精神气很好,应该可以自己行走了吧。”
  “啊?”柳秋安歪了歪头,想起清晨为了让对面这人捎上自己,而撒了个中毒的小小谎。随即像一片飘落的竹叶般倒在树下,咳嗽了几声:“穆大侠……咳、咳、”
  穆长闲垂眸看着地上的人,此人一夜白发、醒来称自己中了毒,那时见他虚弱的站不起来,眼睫上沾着不知是泪水还是露水,可怜巴巴的模样。穆长闲不禁信了七八分,再者下山前师父交代要以侠义行走江湖……
  “好了,”穆长闲收回思绪摆了摆手,生怕他把肺咳出来“柳教主不回魔教铲除异己,非要跟着在下是为何?”
  柳秋安咳得难受,见他不信便也不再装下去,衣摆一掀翘着一双大长腿,手枕着头靠在树干上,促狭地道:“诶,叫柳教主多见外呀,你我二人也算是生死相交了!今日就跟你推心置腹,你探过我的脉搏了吧?”
  穆长闲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嗯,很奇怪。”若是因为毒而导致内力堵塞流转不通还能让人一夜白发,那这毒性也未免太过强横。
  “没错!”柳秋安一拍大腿,把沉思中的穆长闲吓了一跳,他愤愤道:“你也看到了那左护法是如何驭毒虫想要将我杀死,他当时在我房内定是在找教主令牌,”说到一半,坏坏地挑了挑眉:“可他没想到教主令牌被我交给了右护法保管,而他想坐上那教主之位已经想了许多年了,我虽然不喜欢当这教主,我也偏不让他当,哼~”
  穆长闲:“……”把他带出来是正确的吗?
  “现今,我连自己的内力都无法掌控,回去铲除异己这不是找死吗!”柳秋安眨眨眼,褪去方才一身锐气,仰头望向穆长闲,软下声音道:“你会丢下手无寸铁、无缚鸡之力的我吗?”
  穆长闲张了张嘴,又闭上。
  最后深呼吸,启唇温和道:“不会。”
  仔细听竟还有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柳秋安眼睛一亮,立马起身拍拍尘土,像模像样地拱手,含笑道:“在下柳秋安!日后还请这位……呃,大侠?多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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