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坚如磐石[BL同人]——BY:Cards_Slash
Cards_Slash  发于:2019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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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阿泰尔勾起了嘴角:“你是怎么回复的?”
“我说比起成为一名刺客,你更适合做我的妻子。”
阿泰尔哼了一声。马利克低下头继续埋头于他的工作中。
——
到了这周周末,阿泰尔仍然没有和马利克睡过在同一张床上、为他准备饭食、或者清理他的联络处。他什么都没有做,除了每天在联络处里用不断重复的简单运动将他的身体逼迫至精疲力竭。
几天前他找回的平衡已经被一种愈见黑暗的恐惧和憎恶吞没了,他无法将这种感觉从他身体内剥离出去。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室里度过,远离马利克和他若有若无的瞥视。其它时间里他都高高地待在马利克的上方,尝试着找回一些理智,然而一无所得。
——
夜晚降临了,马利克走进了门里,自从阿泰尔把那些纸丢在他脸上之后他就一直这么做。他黑色的长袍拖在他身后,而他怨恨的命令销声匿迹了。阿泰尔不明所以地满腔怒火。他的手像爪子一样紧抓着他自己的膝盖,而他尝试通过尽量放松舒展他的身体来获取对他身体的控制感。但是立刻,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在他的血管和他的头脑里猖狂肆虐起来,就像一场雷电交加狂风骤雨的风暴。
——
阿泰尔正在搓洗干净他的皮肤(远在月光成为夜空中唯一的光亮之后),马利克拖着脚从后室里走了出来——半裸着,半睡半醒——然后在外室的门廊处停了下来,朝他眨了眨眼睛。他的脸上残留着短短的胡渣,而他的肩膀因缺乏睡眠而下垂着。
“阿泰尔,”他说,“你在干什么?”
他正在清洗他的手臂、他的后颈、还有他的胸膛。他将手中的抹布随手丢在喷泉底部的水池里,然后站起身来:“你是过来拽我回你床上的吗,终于这么做了?”
马利克眯着眼看着他:“不是。”
“那就把我送回马斯亚夫!”阿泰尔朝他吼(而且在他脱口而出之前他完全不知道他想要说这件事),“如果你被不强迫和我共处一室,我就不能恶心到你。”
马利克向前走了一步,而阿泰尔站在他的位置上,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沉重得像是铁锤一样垂在身侧。马利克举起他的双手示意他并无恶意。“我是不会把你送回马斯亚夫的。”
“那就使用我,”阿泰尔说,“之前你这么做完全没有问题,并且我也没有变。我的身体仍旧又湿又热并且屈服在你身下。”
他们之间的空隙太窄小了,阿泰尔朝马利克的左侧躲去,他往旁边迈了一步,然后退后了一步以增加他们之间的距离。即使之后马利克说:“我并没有感到恶心。”
“那就用我,”阿泰尔厉声吼道。他又退了一步,即使马利克停止了靠近他。“证明你的话!就像你让我证明那些话一样证明这些话。如果我没让你恶心,那么你就应该毫无疑义地拿走属于你的东西。”
在他们的一生中,马利克从来没有用如此懦弱无能的眼神看着他。他的双眼中没有斗志,他的肩膀没有绷紧,并且他歪斜的嘴巴也没有流露出愤怒。他看着他,就好似他痛苦不堪、犹豫不决、迷惑不解。“我并不感觉你很恶心。”
“哈!”阿泰尔冲他吼道,“你应该的。我向他们索求他们的注意。我让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抱我,一个又一个地用他们的鸡巴填满我,而我愚蠢的身体渴求着这个,为此而叹息呻吟。你应该感到恶心。”
马利克朝他稍稍走近了一步,而阿泰尔又退开了一步。“我确实是。我已经花了很多天脱下我感受到的层层恶心。我已经摆脱了你给我的这个意外的消息。我恶心到想吐。”(真相。终于。)“但是并不是你让我感到恶心。”
不但这必须是。
——&——
海达尔曾经对他说:如果无法自然而然地做到仁慈,试一下同情。
马利克在他的一生中从没有抽出一点时间去同情任何人,更别说那个花了他大半辈子时间去尝试战胜的人。阿泰尔代表着在这个世上马利克憎恨的所有一切东西:他的傲慢、他对人命的漠视、还有他对兄弟会里每一个人的鄙夷。同情是马利克对阿泰尔抱有的最万不得已的感情。
——
阿泰尔在训练场上攻击阿巴斯的那年,马利克十五岁,阿泰尔也是十五岁。那场打斗的起因众说纷纭,但是从来都没有被证实过,不过那场打斗被数百人亲眼目睹了。阿巴斯有一把短刀,而阿泰尔胸口前的衣服已经被扯得七零八落。那时他的嘴唇流着血,他周身散发出来的阴狠的狂怒像是激发了他的无限活力,他把阿巴斯扔在地上,狠狠地揍他的脸,直到他的脸青紫红肿。需要拉乌夫和其它三个男人才把阿泰尔从阿巴斯身上拉开,而且即使这样他依旧拳打脚踢地尝试夺回他的自由,他的嘴巴流出来的血一直淌到了他的脖子上,那抹鲜艳的红色很是刺眼。
阿巴斯站起身来吼道(他肿胀的脸颊和嘴唇让他的话几乎无法理解):“你这个臭婊子!你会遭报应的!你个臭婊子。”
下一刻,大导师出现在了那里,一瞬间所有的窃窃私语和大喊大叫都噤声了。他环视了一下那一片狼藉,即使没有耳闻目睹也像是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他用手握住阿泰尔的脖子,男孩虔诚而又担忧地看着他。大导师温柔地把阿泰尔拉到他身后,而严厉地呵斥起阿巴斯。
十五岁时,马利克对那个恶毒的、心胸狭窄的男孩的行为举止感到愤愤不平,直到那个男孩长大成男人他也会一直恨着他。他和其它男孩一起散布着恶言恶语,因阿泰尔是一个omega而谴责他,和别人一起点头赞同:“omega使男人走向毁灭。”
——
但是海达尔曾经对他说:‘一直以来你的生活中并不是没有侮辱和损失,但是相比之下这些都无足轻重。’
当马利克听到这些话语时,他(对他弟弟的逝世、对阿泰尔的成就、对他妻子在他们床上不情不愿的遵从)感到闷闷不乐。他一遍又遍地想着那些话,像是卡在他牙齿间的坚果,然后再将那些想法吐出来——鲜血淋漓而又毫无用处。他说服他自己,海达尔发现的值得同情的理由根本不存在。
阿泰尔受到的最严重的侮辱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他的行为导致了他被剥夺了兄弟会的地位。
马利克说服他自己,他自己的创伤更多更深,他自己失去的自由更加严重和痛苦,而阿泰尔寥寥无几的抱怨只不过是一个习惯让那些他认为比他低级的人们对他俯首贴耳的男人所发出的被宠坏的哀鸣。即使是大导师也青睐和宠溺阿泰尔,胜过所有其他人。并且马利克说服他自己,是长久所需的公正让阿泰尔成为了他的妻子。
——
当家庭的概念开始植根于他幼稚的头脑中时,马利克还是一个孩子,待在他父亲的家里。他的父亲支配着他的母亲,用绝对的权利指令着她,而他的母亲唯命是从。她百依百顺、贤淑温顺,而且很快乐。她的脖子上印满了标记的齿痕,她的脸上挂着微笑。
她的声音在他耳中像一首甜美的歌,鸟儿一样快乐和悦耳。
(但是马利克现在已经长大了,独自躺在冰冷的床上,盯着黑暗,尝试拆散关于他母亲的记忆,看看她的笑容是否消散。)
——
但是面前是阿泰尔,他的手臂因搓揉而泛着粉红,他面无表情的脸在他吼着拒绝马利克的话时逐渐崩塌瓦解。一声痛苦的无言之声撕开阿泰尔的身体流泻了出来。那像是抽空了他所有的一丝一毫的气力,他向前弯腰倒下。
“你跟我说重要的不是你的同意就是我的权利。你说这些都不可能是真的,而我们双方不得不选择允许我们平静地生活下去的那一面。”马利克无法确定他感受到的恐惧是什么,无法强迫他自己从阿泰尔身上移开视线,而阿泰尔身上渐长的愤怒重新让他的脸变得冷若冰霜。“我不能容忍谎言,我不能容忍不公正,阿泰尔。你称我是一个公平正直的人,但这不是一个我应从你口中得到的头衔。我使用了你,我在知道你对我毫无欲望后引以为乐,我说服我自己那是一个适合的惩罚,和你对我弟弟的死负有的那一部分责任相应的惩罚。面对着那些男人犯下的无可饶恕的罪行,我才意识到是这让我恶心。”
阿泰尔再次站起身来,挺直了身子,带着不屑的戒备的嘲讽看着他。“当你要求我在你吃饭期间去吸你的鸡巴时,你就发现道德好像并不重要,那还真是省事啊。”
马利克并没有从他身上移开目光:“这对我来说确实省事,就像对你来说当这再也不能让任何人受益后,你表现出克制一样。”
阿泰尔叹了口气:“你会如何行使你的道德?这对我或你有什么好处?”
“你的同意确实很重要,”马利克说,“没有你的同意,我就没有权利掌控你的身体。”
阿泰尔大笑起来,他的笑声是如此的阴郁、如此的挫败,让马利克觉得无话可说。阿泰尔低头看着他的脚,松开了他一直无用地紧握成拳的手,然后再次抬头看着他。“在我会心甘情愿地到你身边来之前,你会死的,”他说。
“那就动手吧。”
这并没让阿泰尔满意。“把我送回马斯亚夫,马利克。”
“不。”
“把我送回去。”
“不。”
“因为你太品行端正而无法使用我,但是又太自私自利而不让我走?你是一个骗子,把你对我所做之事感到的反感和厌恶都藏在那些高尚的想法背后。”
马利克毫无胜券。他从来都没有能力能赢过阿泰尔。他将会输了这一场,而这也肯定不会让他吃惊。“我永远都不会把你送回马斯亚夫,阿泰尔。在我允许你回到一个出卖了我其中一个兄弟的男人的管辖下之前,我会杀了我自己。”剩下没什么好说的了。“回你自己的床上去,如果你不休息的话你是不可能痊愈的。”
“我没有受伤,”阿泰尔冲他厉声吼道。(即使如此,他也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个谎言到底是有多么的绝望。)
——
独自一人,待在他的房间里,在夜晚的黑暗之中,马利克盯着虚无,想着他的弟弟。想着当卡达尔害怕的时候他能把自己蜷缩成多么小的一团,想着他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地偷偷溜进马利克的房子然后(默默无言、没有任何解释地)躺在他身边,想着他是如何在早晨来临之前再次离开的。
马利克想着(哦,尽管累了,但是很难不这么去做),想着到底有多少次他的弟弟是在害怕担心,想着到底有多少次他被人侮辱嘲笑。他想着到底有多少次他对此不屑一顾、对此毫无察觉、对此不闻不问。
他想起他弟弟皱着他的鼻子问道:你为什么讨厌他?
——
早晨,阿泰尔将一碟食物从柜台的对面扔到他面前。食物因为这粗暴的动作而洒出来了不少,但是还没被完全浪费掉。阿泰尔看起来像是从昨晚的状态中稍微恢复了一点(至少看起来他睡了一觉),然后他双手撑着柜台站着,说道:“如果你不能把我送回马斯亚夫,那就把我送去大马士革以便我能找到这个男人,塔米尔。”
马利克预料到了这会发生(在很多天之前,那时最首要的事情还是阻止阿泰尔杀人)。他说道:“无论发生了什么、无论我得知了什么,你不是一个刺客,个人犯罪并不会给你杀死这些人的权利。”
“大导师把这些人带到马斯亚夫以示友谊,现在他想要他们死。你也亲耳听到那个奴隶贩子说的话了,马利克。你的导师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人——现在你不能否认这一点——这些人可能会有答案。”这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合情合理的结论,但是这不过是一个便利地包装起阿泰尔寻求复仇的真相的伪装。
“确实有证据证明了大导师不是我想象中那样的人,但是没有证据证明他是一个叛徒。虽然他对你的虐待确实是不道德和错误的,但是这并不足以让他冠上背信弃义的罪名。”
阿泰尔皱起了眉,把他的手平摁在柜台上,然后说:“如果我带给你大导师腐败堕落了的证据,你会允许我猎杀这些人吗?”
马利克叹了口气。
“送信鸽给你在大马士革和阿卡的兄弟们,马利克。大导师会派刺客来那些城市刺杀这些人的。当他再次寄给你一个名字,你会和我一起去猎杀他,你会亲眼看到、亲耳听闻真相,因而你就不能矢口否认了。”阿泰尔的表情让他不敢拒绝,而马利克也没有力气去尝试。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以示同意,然后阿泰尔回了他一个胜利的坏笑。
“但是如果我们要猎杀的男人并不是你认为的男人中的一个,那你就会亲眼看到真相。”
“很好,”阿泰尔同意道。
Chapter 15
Chapter Text
阿泰尔在下午离开了联络处。马利克没有明确地说他能离开,但是他也没有明确地说他不能。他在穿着上做了些准备以缩小他的身型。他长长的衬衫很好地遮掩了他本应引人注目的走路姿势。他一上到街道上,他就从一个商人那偷来了一条围巾,然后用围巾包住他的头,尽可能地藏起他的脸。街道上聚拢着太多守卫,即使是普走路和坐下的通日常活动也会引来过多的注意,这让阿泰尔无法进行一场有益身心健康的奔跑来舒展他被挤得发麻的肌肉。所以他朝联络处的南部的一座高塔走去,那里没有什么守卫看守着。
攀爬并不难。在爬的过程中他的手被擦得鲜血淋漓的(再次想起他是多么需要一副手套),然后他坐在鸟瞰点处,观望着的城市里的车水马流。在这么高的地方几乎不可能偷听到个人之间的谈话,不过能轻易地分辨出各种音调。
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惊恐之中。并不是因为在奴隶贩子的仓库里的那场屠杀,而是因为猛增的守卫人数。耶路撒冷是一个处在连绵战火边缘的城市,四周都被极端对立的势力包围着。阿泰尔并没有在这里待很久,因此他个人的平静和安全感还没因此被夺去。但是疯狂从四面八方涌来,而他并不打算去刻意忽略这一点。马利克交给了他一个难如登天的任务。没有证据会证明大导师背叛了他们。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背叛过任何人。或许他只是按照他认为对兄弟会最有利的方式来使用了阿泰尔。没有人会知道,除了大导师自己。只要马利克那种无用的同情继续持续着,他就不会被动摇去相信他。现在阿泰尔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重复地提醒着他:马利克已经朦胧地得知了他是如何曾经被他的导师使用(虐待)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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