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一下子变得通红,无力反驳。邺言弯下身子趴在桌子上,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全身开始发热发烫。季泽?8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液敛挥淘サ卮雍竺嫱严滤目阕樱炔患按叵胍胨嗔?br /> 桌上的锅子冒着沸腾的热气,里面的的食物颜色逐渐变深。
邺言被按在桌子上,看不见后面季泽骋的表情。只感觉到动作的激烈,与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的寒冷。
邺言捂住自己的嘴,强迫自己吞下所有的声音。眼前只有锅子里的热水在冒泡,一大朵一大朵的水泡沿着锅的边沿像在跳舞,感觉马上要漫出来了,却始终没有漫出来。
脑袋变得沉沉浮浮的,眼前的景色渐渐变得模糊湿润起来。邺言忽然想了十年前,季泽骋最后一次问他愿不愿不顾一切的那一天,那天他离开的背影,在很多年后无数次想起来仍心如刀绞。
他离去后,邺言抱住发疼的胃在房间的地板上打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被太阳炙烤至死的鱼,可生活更残忍的是,总在反复的折磨中迟迟不肯利落地给他最后一击。如遭针扎一般,他辗转反侧。如今回头看,当时的竭力反抗,不就像是被放入沸水中的鱼,负隅顽抗地一跃吗?可最终,抵死也不过是被煮熟的命运。
而现在,季泽骋说,他们结婚了。
他们居然结婚了!
邺言咬着手背,把自己深深埋进臂弯里。
许久,在加快的动作中终于发出满足的一声叹息。季泽骋抽身而出,却发现邺言没有动,仍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在微微发抖。
忽然觉得不对劲,季泽骋按住邺言的肩膀将他转过身,看见邺言糊了一脸的泪。
“阿言?”季泽骋摇晃着邺言的肩膀:“你哭什么!”
“没有。”邺言胡乱抹了一把脸,提起裤子跑去浴室:“下次不要从后面。”
“为什么?”
“我不喜欢。”
“哎。阿言?”
浴室的门“啪”地被关上。
季泽骋再敲也没有反应,他郁闷地回到餐桌上,闷闷地夹起肉食放入锅中,等煮熟后就给邺言夹了满满一大碗。
邺言出来的时候,顺便换了一套家居服。他的脸还是红的,眼睛也是肿的,明显哭过的痕迹。季泽骋一眨不眨地看着邺言落座,他试探性地问:“好点了吗?”
邺言轻轻地“嗯”了一声。
“舒服到哭了?”季泽骋无赖似的笑着问。
邺言毫无意外地丢了一记大白眼给他。
“总不能是难受到哭了吧。那就该我伤心了。”季泽骋嬉皮笑脸的。他的手越过堆砌的食材忽然握住邺言拿筷的手,声音轻柔地说:“乖。我都懂的。”
我都懂的。
因为我也知道,这一步,走得太不容易了。
“如果我以后凡事都跟你商量,那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好的。”季泽骋说。
“什么意思。”邺言抬眸。
“你说呢。明知故问。”季泽骋捏了捏邺言的手。
“别得寸进尺。”邺言轻轻弹开他覆盖的手。
“那就最低限度。你至少在别人问,‘这是哪位啊’的时候,不要说是邻居,承认一下我们结婚的事实吧。说一句,这是我爱人,不过分吧。当然!”季泽骋做出发誓的手势,“我在外头一直都承认自己是有家室的。”
对上邺言审度的眼神,季泽骋狗腿地再添一句:“心里就更早这么认为了。”
“好。”邺言淡淡地说。
“什么?”季泽骋还没反应过来。
“你说的,我同意。”邺言说。
“真的吗?”季泽骋咧开嘴,藏不住的笑意泛滥。
邺言移开眼睛,低头吃菜,很轻很轻地应了一声“嗯”。
一顿晚饭,一直吃到将近九点。季泽骋吃到肚子鼓胀,等吃完饭,邺言一边收拾一边问季泽骋:“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嗯?我不回家吃饭都会给你打电话的。”季泽骋打了个嗝,仰头喝尽剩下的汽水,然后用投篮的姿势把易拉罐扔进几步外的垃圾桶里,发出胜利的“Yes”,然后说:“怎么了吗?”
“快过年了。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把家里打扫了。”
“哦。说起过年,我想起来,我妈让我们除夕一起回家吃饭。”季泽骋去拿沙发上的大衣,摸出手机,才想起还没给它充电。
“你觉得出国旅游过年怎么样?”邺言忽然问。
“出国?我可能没那么多假期。”季泽骋拿手机去充电,漫不经心地问:“你想去旅游?”
“嗯……也没有很想。”邺言洗着碗,轻轻说:“随便吧。”
“那就去呗。选个近点的地方,我们一起去。”
季泽骋看见邺言很浅的笑容,心情刚欢快起来,手机开机,只听见短促的提示音不间断地响起,错过电话的提示短信霸占了整个屏幕。
季泽骋的好心情急转直下,他烦心地挠挠头,拔掉充电器走去房间,轻轻关上门。
邺言看着他进房,无奈地摇摇头,还说什么以后会和他商量,这不立刻出尔反尔了嘛。洗碗期间,邺言听到季泽骋在房间里讲电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在争吵,最后居然传来摔手机的声音。
过了一会,里头安静下来。邺言正想敲门进去,季泽骋就拉开门走了出来,看见邺言驻足在门外,宽慰似的说了声“没事”,然后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房间里,碎了屏的手机安静地躺在墙角。
睡前,邺言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协议,铺平放在桌上。此时季泽骋正好进来,邺言问他,“你真的不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大晚上看字,损我脑细胞。”季泽骋掀开被子爬上床,他拍拍床的另一侧,呼唤桌前的人:“阿言,快点。”
邺言将文件放进抽屉里。此时,抽屉里躺着的只有两份平整的协议。
咦,不对啊。
邺言再翻了翻,他的日记呢?
“我的日记呢?你没有放回原位?”邺言转头问季泽骋。
“啊?你不是给我了吗?”季泽骋不解地问。
“我给你看。看完了还我。”邺言伸出手。
“不行。”季泽骋一翻身,说:“给我了就是我的。而且,那算什么日记,就是你写给我的情书。”
邺言:“……”
季泽骋得意地扭扭翘臀。
“放哪儿了?”邺言走到床前质问。
“藏起来了。”季泽骋笑得痞气。
“你藏它干嘛。”邺言红着脸皱眉。
“嗯……谁知道呢。也许我喜欢温故而知新,每天都读上一遍。”季泽骋嬉皮笑脸地说。
“还我。马上。”邺言摊开手,固执地一遍又一遍朝季泽骋要他的日记。
“好啊。”季泽骋一翻身,把邺言压在底下,“我会还你的,但不是现在。”
“你要一本日记干嘛?”邺言不明白。
“你不觉得它和我很配吗?”季泽骋的脑袋挡住了日光灯的光线。
“什么很配?”邺言不解。
“十年前,我的身高也正好是一米八二。”季泽骋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邺言几乎愣了三秒,然后说:“你太无聊了。”
“所以,第一百八十三页以后由我来写。”季泽骋眨巴着眼睛,他俯下身,啃咬邺言白皙的脖颈,轻吻轻问:“后续我写。好吗。”
眨动时的睫毛挠过邺言的皮肤,痒痒的。邺言不自觉地往后缩,季泽骋伸手抓住邺言的手,带领他按在自己健硕的胸膛上,然后一路往下。
“你怎么可以一直这么有精神?”邺言红透了脸。
“是你太弱了。”
邺言哼哼了几下,忽然被季泽骋用手捂住。
“别。别喘气,真要命!我最听不得你出这声。嗯……”
季泽骋抬高下巴,一路点过邺言的鼻子、下巴,来到腰际,再往下。
“你要干嘛!”邺言抓住季泽骋的头发,顺带遮住自己的羞耻。
“好好爱你。新婚之夜,给你来点特别服务。”季泽骋拿开邺言害羞的手,蜻蜓点水过他的掌心,然后俯下身,张口包裹住抬头的部位。覆盖在邺言手背上的大手,反手放在他的手下,与他十指相扣。邺言几乎本能的,牢牢抓住季泽骋的手。
“放松。阿言,你放松。”季泽骋挺直身子,有汗滴落,又酥又麻的感觉钻进毛孔里。当季泽骋再一次顺利地滑进邺言身体里时,他俯下身,与他贴得严丝密合。
“我爱你。我爱你。”季泽骋在驰骋中附耳低语,他抱住邺言上下动作,“我爱你,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阿言。你怎么可以这样不相信我。”
“我没有。”邺言弓着身子摇晃。
“你怎么可以怀疑我的真心。怎么可以!”季泽骋抱紧邺言的脑袋亲吻。
“我……”邺言答不出声,像浮萍一样在起伏。
“我爱你,我爱你,你相信吗?”季泽骋抱着他吻,抱着他问。
炽热的胸膛贴在一起,像被烧着一样。
更令人不能直视的是季泽骋不知羞耻的话。
邺言捂住脸说:“别说了。”
季泽骋却仍在反复说,像惩罚似的,不依不饶。
邺言直觉得太难为情了,却在难为情中死死地攀住季泽骋的颈圈,将自己更送上前一点,与他贴近。
“算我错了。”邺言咬住季泽骋的耳垂,抽搭说:“饶了我。”
耳垂湿热,季泽骋倒吸了一口气。他挺直腰背,与邺言拉开一点距离,去看他的表情。然后单手撩起邺言额前全部的发,俯下身,发狠地吻他。
“下不为例。”季泽骋说。
☆、Chapter108
唱片机咿咿呀呀发出舒缓的音乐。
忽然,不和谐的手机铃声闯入,台灯下,伏在桌前的人微微皱眉,接起电话。
电话里传来声音,“你在做什么?”
陈寰谨动作一滞,扔掉手中的笔,说:“有事吗?”
“有。”武筑轻靠在车边,“啪——”熟稔地点起一根烟,“想你算不算。”
听筒里没有回答,只有不通畅的呼吸声。
“你在做什么?”武筑吐出一圈烟雾,又问了一遍。
“没事我挂了。”冷静至极的声音。
“今天,”武筑放轻声音,“今天特别想你。”
电话被挂断。
陈寰谨摘下眼镜,扔在桌子上。密密麻麻的学术报告,色彩斑斓的数据图表,逼痛了他的太阳穴。
他捧着发疼的脑袋,深深地吸气,揉了揉鼻梁,走去客厅,泡了紫苏叶。隔音效果尤其好的屋里,只有他发出浓重的鼻音,头有些昏沉,鼻子还堵塞着,陈寰谨捧着杯子一个人静静地发呆。
“嘟嘟嘟”的忙音结束,手机屏幕结束通话状态。过了一会,屏幕变黑。武筑仍固执地举着手机不肯放下,烟的星火引来了路灯下的蝇虫。小虫子们才靠近一点,立刻怕烫的飞开好远。
武筑维持着抬头的姿势,周边大树的阴影正好遮住了他和他的车。武筑抬头看陈寰谨的房间,那里透出隐隐的亮光,感觉很温暖,感觉很干净。
彼时,天上的月亮弯弯的,皎洁明亮。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武筑轻笑,却是在笑自己。
他站在车边,决定抽完这根烟就回去。
次日清晨,季泽骋驱车来到西郊,此时工地上空无一人。守夜的灯还亮着光,彼时天边刚露出一点微阳,月亮的轮廓还未消散。不一会儿后,章工头来了,季泽骋和他一起进到一个简陋的屋子里讨论。
章工头为难地说:“季工,年底了。我们最怕的就是拖欠钱的情况出现,你是从来不会这样的,你这样让我们真的……”
季泽骋伸出手掌,示意他停住。
空旷的水泥房里传来沉重的回音是章工头的叹气声。
季泽骋摩擦双手,抬头环视了一圈临时布置出的办公室。四周都是灰色的水泥墙,一张躺椅在空旷的中央,平常中午他会在躺椅上小睡片刻。还有一张蓝色的塑料椅子在正对面,章工头却偏偏站着,连坐下都不肯。
季泽骋已经了解了他要与自己划分立场,站队到讨钱的那一堆工人里。
心下做出决定后,季泽骋说:“三天。这三天我保证把尾款打到你的卡上。你也不用再来催我这事了。”
章工头也摩擦着双手,语气委婉地说:“我真的不是不相信你,季工。我跟你也合作了这么久,但是大家想回家心切……”
季泽骋说:“我答应你们,提早三天放年假,然后再给每位工人多发一千块的红包。章工头,我希望你能帮我稳住底下工人的情绪,好吧。这方面你比我更在行,我这时候只能靠你了。”季泽骋拍拍章工头的肩膀,见他做出为难的表情,似要说话,季泽骋赶紧又说:“我从来都说到做到的,这你总该知道吧!现在我既然已经做出承诺了,那我就一定会守约!至少,你说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但凡你能找出一次我说话不算数的事,你们现在就可以去劳动部告我。”
章工头立刻摇手,说:“不不不。季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相信你说话算话。我就是……我有我的立场。我作为他们的头,我也不能对不起他们,对不对。”
季泽骋立刻肯定地说:“对。这当然是。我也知道你为难,所以我更不会亏待你的。你这一段日子也辛苦了,每天早早就来到工地上,你负责任的态度我都看在眼里。年底了,我一定会包个大红包给你的。”
章工头低下头,边说:“不不不。”又赶紧说:“季工你才是。每天天还没亮,就已经站在工地上。”
章工头走后,季泽骋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然后坐在躺椅上。
其实,邺言猜对了,季泽骋确实对他有事隐瞒。本来建钢材厂的资金,有一部分是季泽骋自己的积蓄,还有一部分是关智杰的投资,另外更大一部分是向季爸爸借的钱。然而,约定的时限已过,季爸爸答应的那一部分本该到账的钱却没有如约到账。
邺言也有猜错的,汤一瑞压根还不知道这事。昨天,季泽骋确实第一个就想向汤一瑞借钱,但是汤一瑞的电话没打通。
被打通电话的关智杰却说,自己刚买了辆车,付过押金后,手头没有可以周转给季泽骋的钱。到了晚上,关智杰打来电话又说,他可以退了爱车,帮忙救急季泽骋,提出的条件却是加大自己手中的股份。
这相当于趁火打劫。
关智杰想坐享其成,趁着季泽骋资金空缺他来填补时,顺势捞一大笔。如此一来,季泽骋出钱又出力,转眼半个钢材厂却分给了关智杰。
季泽骋摔手机的时候想,难怪汤一瑞瞧不上关智杰。
太他妈脏了。
现下,季泽骋又一次拨通汤一瑞的手机。
电话通了,听筒里传来汤一瑞疲惫地说:“喂?”
他好像刚被电话铃声吵醒。
季泽骋说:“我。昨天下午怎么没接电话?”
汤一瑞似乎伸了懒腰,打了个打呵欠说:“嗯?下午的时候?我在派出所做笔录,手机静音了。唉,前天晚上开车把人撞了,后来把人送去医院验伤。”
季泽骋说:“把人撞了?人有事没事?”
汤一瑞坐起来,说:“有事现在就出不来了!没事儿,已经赔过钱了,赔他推车的钱。噢,撞到的是一个推车卖馄饨的老头。我刹车刹的很及时,主要责任在他没走斑马线,见晚上车少就推着馄饨车横穿马路。而且医院验伤后说,他身上连擦伤都没有。我手还给他拽着划破皮出血了。”
季泽骋“哦”了一声,说:“你也运气够背的。一礼拜第几次进医院了?”
汤一瑞又伸腰揉揉眼睛,说:“别说了。我困死了。被老头缠的整夜没合眼。下午做完笔录出来,那女老师又追着我,说什么都要亲自给我煮面条。唉,我现在只想倒头睡过去,睡个两天两夜。”
季泽骋笑了笑说:“女老师又怎么回事?”
汤一瑞说:“嗨,别提了。要不是她坐边上突然亲上来,也不会出车祸。呸呸呸,不是车祸,不是车祸。”
季泽骋在电话这头听出了汤一瑞的无奈,忍俊不禁地笑出声,“行。那我挂了,你继续睡吧。”
汤一瑞“唔”了一声,刚倒下,忽然想起什么说:“哎,阿骋。昨天你打来电话想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