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民国.鸳鸯蝴蝶梦》檀二爷
文案:
男闺梦谈姐妹篇!
玻璃心,纠结三观,琼瑶党慎入!
落魄王爷拉洋车,遭世人耻笑,混血贝子傲娇腹黑,视王爷为米虫,二人竟成相好。
子爵的继承人溥薆一门心思要做神父,让身为父母的二位烦恼不已。
芙蓉和载渝终成眷属,孤单的载雁颇为感伤!
在民国初年,大家族的故事又重新上演了。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部分历史资料引用维基百科或相关历史论文著作的,不一一指出标注了,请不要放大镜来看文。
内容标签: 生子 民国旧影 三教九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溥瑛,彦霖,溥薆,王寍 ┃ 配角:载堃,凯尔索 ┃ 其它:
第1章 车王爷
1921年冬天,北平又是出奇的寒冷,在夜幕下两辆人力车在夜色中匆忙的往前跑着,前面的车上坐着一位气质风流的潇洒男子,三四十岁的样子,后面则是位十八九岁的英俊青年,面容轮廓俨然是洋人,发色如中国一般是黑色的。
“你弟太任性了,好说歹说都不和我们一起回来,非要在伦敦吸煤烟。”说话的男子幽幽的叹气,他穿青黑色羊绒大衣,里面则穿灰色的西服,脚上配了棕色翻毛皮靴,西洋得很。他是管不了自己的二阿哥了,老二溥薆今年才十六岁,主意就特别大,说死说活都不乐意回北京,就喜欢呆在舅爷一家的身边,其实他也了解原因,主要是心里还记恨着母亲当年抛下他们和年轻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是曾经风流一时的多罗贝勒载堃,九年前携二子前往伦敦赴任大使,刚刚卸任回到家乡北京,他和大儿子要去拜访自己的堂弟载渝(满清时是辅国公),现为某报社的编辑,好京剧,写作。
“他还是孩子,不明事理,您也别和他置气了,载渝叔叔和婶子相处得还好吗?”大阿哥溥瑛也是西服笔挺,外搭灰色羊绒大衣,他生来就有一双金色的眼瞳,他的额头和下巴像父亲载堃,特别硬朗阳刚,其他的地方则更像母亲凯尔索,尤其是那双多人魂魄的眼睛,令人过目不忘。当年还是大清国的时候,一岁多就被封为固山贝子了,他的做派却不像满人,因为从十二岁他和弟弟就同父亲一起去英国生活了,今年父亲卸任回国,他刚结束学业也就一同回来了,比起“妆模作样”的英国人,他更喜欢朴实的中国人,尽管有很多同胞没念过书,更谈不上智慧开明,但他觉得这里才是自己的根。
“你载渝叔叔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那个叫乌兰的女人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偶尔他们会吵架,但还是凑合着过呢,一会儿你见了他别提那个女人,否则他又要唉声叹气了。”载堃说道,他们离开的七年,有些东西变了,但更多的事物却依然如故,比如,载渝还是没有一儿半女,和其妻子关系差到极点。
三人约在南味楼的包房内会面,刚上楼载渝就迎了过来。
“哎呦,我的哥哥唉,好几年没见你了…….溥瑛都长这么大了,我们真是老了。”载渝没有他的堂哥漂亮,但胜在气质儒雅,近年来他特别颓废,胡子总忘记刮掉,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好几岁,其实才三十七,对于男子而言这个年纪当是如日中天,但他去已经失去奢望了。
“怎么胡子都不刮,看着比我还老!”载堃皱眉抱怨,他不希望堂弟一直颓废下去,如果真的过不下去,索性离婚算了,要不未来的几十年该怎么熬呢?
“没心思收拾自个儿,坐吧,我点了你爱吃的菜,侄儿你喜欢吃的都点了,今天叔叔请客。”载渝拉着父子二人坐下,心事却写在了脸上,今天出门前自己又和妻子吵架了。
“又吵架了?”堃问堂弟。
载渝帮他们倒酒,随后答道:“嗯,因为我大哥……前几天把家里的古董偷了。”
“他把你的东西卖了?”载堃只能叹气摇头,赶上这么个大哥真是要了命了。
“这几年借的借,拿得拿,我那儿已经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了,就还有几间铺面,房契都在乌兰手里头捏着,唉,现在过成这样儿,也不能全怪乌兰,我大哥确实太不是玩意儿了,老婆孩子都跑了,就他一个人怪可怜的,所以我把他接家里来住着,谁知他就是戒不了大烟,我也快被他拖累死了。”载渝苦巴巴的说,但他又不忍心让大哥载雁流落街头。
溥瑛听到叔叔诉苦,便正色的说道:“叔,您不能太心软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再这样下去,不得把您养老的钱全都折腾没了?”
“可不是嘛,但毕竟是一奶同胞,你弟弟们若有个差池,你这个做大哥的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吧?”他和载堃互相碰杯,喝干了酒。
听到这话,年轻人不再说啥了,他有两个弟弟,溥寍虽然是同母异父,但和自己的关系已然很亲密。
载堃看到桌上有张报纸,便随手拿起来看,这便是载渝做事的那间报社发行的报纸,多半都是娱乐百姓的奇闻异事,花边新闻,偶尔也会有些有用的东西。
当他看到一条新闻的时候,突然愣住了,照片中拉车的男子正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彦霖,按照辈分来说是他的堂弟,当年彦霖的阿玛宗人府的宗正颂杰曾经拜托过自己要照顾年幼的儿子彦霖的,不成想才九年,二十六岁的彦霖就落魄成这个样子了。
“阿玛,您怎么了?”溥瑛看到父亲神色不对,就接过了他手中的报纸查看,也读到了这条消息。
“是不是瞅见彦霖拉洋车的新闻了?”载渝无奈的问,这篇报道是老板硬逼着自己去写,还让他拍了照片,看到同族亲戚落到这步田地,他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你见过他?他家里人怎么样,住哪儿呢?”载堃焦急的问,报道里写了,彦霖一家挤在一间破房内,靠此人拉洋车糊口。
“永定门外,全家住着租来的破瓦房里,他额娘身体不好,得天天吃药,媳妇也是病秧子,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负担挺重的,咱们的万岁爷之前还赏赐过他一回,可全让他跟那些狐朋狗友挥霍光了,彦霖啊力大如牛,拉车到是挺适合他的,但我总觉得他脑子里缺根筋,你说他傻啊,也不算傻,就是没心眼儿,觉得谁都是好人,他的家产都是让家里的仆人,还有一群狗屁朋友骗光的,加上他从前好赌,你说还能好得了?”载渝对彦霖真是恨铁不成钢,如今人整个落魄了,到也学会珍惜了,但为时已晚。
载堃抱着胳膊思忖了半天,就又说道:“你把他住的地方告诉我,等会儿我就过去看看。”
“行,你可别给他太多钱啊,我怕他又拿去赌了。”载渝掏出纸和笔,写下了彦霖的住址,递到了堃贝勒手中。
“我自有分寸,来咱哥两好好喝几杯。”他心里有了初步的打算,反正自家的院子很大,三十几间房,一半以上都空着,安排彦霖一家住下没有任何问题,他只管吃住,但却不会给彦霖一分钱,就算借也不行。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父子二人暂时拜别了载渝,又坐着洋车前往永定门外的琉璃井,探访多年不见的堂弟一家。
走进一个年久失修的院门,载堃和儿子进了一个大杂院,因为已经是晚上了,一半的人家熄了灯,他们看到一个倒脏水的老太婆,载堃就礼貌的问:“大婶,请问彦霖他们家住哪儿?”
溥瑛闻到一股扑鼻的恶臭,赶忙用围巾捂住了口鼻,虽然院子里黑漆漆的,但他还是能看到角落里停着一辆洋车,每个屋子的门口都堆放着很多杂物,烂木头,破锅,破罐子,在他来看真是一钱不值。
老太婆啥也没说,就指了指最靠里头的一间屋,拿上泔水桶悻悻的回屋了。
载堃带着儿子来到屋门口,望见屋里还亮着煤油灯,就敲门问道:“彦霖,你在家吗,我是载堃。”
屋内的人听到来者讲话,立马就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开门的人正是彦霖,从前的他乃是个笑容可掬,白净富态的年轻王爷,如今却成了皮肤黝黑,粗手粗脚的拉车夫,彦霖留着寸头,五官端正,圆脸,双眼皮大眼睛,身体结实,因为常年拉车,没有一丝赘肉,身上穿的也是最耐脏的黑色棉袄,里面趁着干净的白色短卦。
溥瑛随意往屋里扫了几眼,三十来平的屋子里,有两张大炕,老太太和两个孙子挤在一起睡,两口子则睡外头的小炕,屋里到还算干净,却没几件家具,破木头柜子,一张四方饭桌,四个板凳。
“堃哥,您怎么来了!”彦霖见到堂哥喜形于色,过去他还跟此人学过用洋枪呢。
“我刚回北京,就奔你这儿了,要不咱们找个地方说吧,老太太和弟妹都该睡了。”他看看炕头上躺着的老福晋,心里颇不是滋味,常年被病痛折磨的老妇人,这几年又生活在如此糟糕的环境内,病情恐怕越来越严重了。
“他们刚好都睡了,咱去外面说话吧。”彦霖戴上棉帽子,跟着载堃和溥瑛走出院子,来到了外面,三人坐着洋车到了前门的一家茶馆。
小二上了热茶和点心后,贝勒爷就诚恳的问:“你家里怎么不笼火呢?”细心的他观察到了炉子里是没有煤球的,大人孩子只用棉被取暖。
彦霖憨笑着,挠挠头:“我赚的钱,基本都用光了,额娘要吃药,一家大小还得吃饭,交房租,就没有钱买煤球了。”他抬眼便看到了对面坐着的侄子溥瑛,其实二人只差六岁,对方因为有个英国母亲长得十分英俊,尤其是那双金色的眼瞳,就像有魔力一般,立马就让他不能移开视线了。
载堃让他赶紧喝热茶,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的事我从载渝那里听说了,我不能从钱上支援你,但是希望你能搬来和我们一起住,吃和住你今后就不用担心了,毕竟咱们都是努尔哈赤的后人,一脉相传的亲戚,就是一家人了,在我那儿冬天不用挨冻,你额娘也能有单独的房间住,她老人家可以好好的养病,孩子们也能去念书,无论是你继续拉洋车,还是找别的差事那就都依你自个儿决定了,但我是不会借你钱的。”
第2章 不孝子
这番话可让溥瑛傻眼了,阿玛居然要让外人到家里白吃白喝,而且对方还是个被坊间耻笑的“纨绔子弟,败家子”,他完全接受不了,这种自作孽不可活的家伙,就应该任其自生自灭。
彦霖低头不语,老半天才傻笑着答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我们实在是没理由住进你家里,这也会对你一家人造成不便的。”不用交房租,吃饭也不需要出钱,那么靠他拉洋车应当是可以供孩子们念书,也够母亲买药了,但这个便宜他不能占。
“都这步田地了,你还顾得了别的吗,将来你也想让儿子们和你一样拉车?”事到如今还摆出王爷的姿态来,这让载堃很是恼火。
彦霖赶紧摇头:“不,不是,我是怕麻烦你们,现在虽然过得辛苦,但好歹饭还是能吃得上的。”
“我话说到这儿了,来不来看你们的决定,好好考虑考虑。”贝勒爷也不能逼人家,但出手相助全都是为了在九泉之下的叔叔颂杰。
铁帽子王点了点头,温和的说道:“谢谢你还惦记着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将来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就是有把子力气。”也多亏了从小习武,又没沾上大烟,他才有能力做洋车夫,换做一般人很难长久的坚持。
回到家,老大溥瑛就对父亲的决定开始抱怨了:“您怎么能随便就把外人请到家里来白吃白住呢,不说别的就我姐那个性能容得下他们么?”
在国外的几年,贝勒府里住着的人只有大格格箐竺和几个下人,独来独往的老姑娘箐竺芳龄二十五,拒绝了很多亲事和适龄男子的追求,一心铺在裁缝铺的生意上,她不怎么关心别人,独惯了!箐竺样貌端正,举止大方,还有一股精干劲儿,嘴不饶人,因此对于“未来夫家”要求婚后不再经营裁缝铺的要求,坚决拒绝,所以多年来都是单身。
坐在客厅里听留声机的载堃不紧不慢的说:“别拿你姐说事儿,是自己不想他们来吧?”
“对,我不喜欢彦霖,他原来那个王府比咱们家可大不少呢,有很多值钱的古董,七年就让他败光了,他又不是没有别的亲戚,怎么就您上杆子把他弄家里来?”溥璜觉得父亲太心慈手软了,如果不是这种个性,当年额娘怎么就会跟别人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群遗老遗少里面,有多少真正能自食其力的,我和你载渝叔叔都算是,其他人大多是靠着祖上的庇佑过日子,把房子,地,甚至是祖坟刨了,把里面的东西都卖了,也不在少数,彦霖那些亲戚近况大多如此,自顾不暇,还能有余力帮他?”载堃说完就打了个哈欠,准备洗洗睡了,明天下午他还要去探望凯尔索子爵(前妻,外表是男子的双性人),得好好的收拾一下,他们有两年没见了。
“总之,我不欢迎他们,您也别想着我能给他们好脸儿!”溥瑛甩手离开了客厅,大步穿过花园,刚好看到大姐从裁缝店回来,二人打了个照面,但谁也没搭理谁,因为他们本就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大姐箐竺的母亲(嫡福晋)过世的早,大姐就把这笔帐算到了额娘的头上,实属不公。
箐竺回来就先去客厅见阿玛了,她以满人的礼节行礼后,高兴的说:“您想吃什么,明天我让厨房准备?”
“不用特别准备了,我对吃不是太挑剔,这几天除了早饭,午饭和晚饭都不在家吃了,有人请客,忙不过来。”他一回来,朋友们(有很多所谓的朋友)就发来邀请,出于面子不好拒绝,于是这些日子就都在赴宴中渡过了。
“阿玛真的不打算再回外交部做事了吗?”她坐到父亲身边的位置问。
他闭目养神的听着留声机里的京剧答道:“此事再议吧,如今时局尚未稳定,在其中周旋甚为辛苦,和你们我也不想说太多了,可能要和瑛儿的额娘一起做生意也说不定,毕竟到这个年龄了,不想总孤身在外。”
箐竺听到父亲又提那个勾搭男人的英国“阴阳人”,气不打一处来,她压住怒火道:“您要做生意自己就可以的,为啥非和别人一起呢?”
“虽然我和子爵分开七年了,但我一直把他当成家人,在生活上我们都互相关照,你这个年龄又是独身是不会明白的,我去睡了。”说完他就起身关了留声机,步行回了卧室,这次回来得把女儿的婚事定下来才行,不能让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因为个性的问题一辈子孤独,独身女性往往固执,偏激,自我为中心,不觉得单身有啥不好(多半自我麻痹),到了年老的时候身边无人照顾很是凄凉,他不能让闺女落入那种田地。
箐竺无可奈何的耸肩,也回房休息了,除了裁缝铺的生意外,她还负责每月去香山的庄子上收租,从前她总遇到乡民赖账不缴租,但找了吴天赐(在前门一带很吃得开的混混儿)帮忙后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吴天赐管自己要的钱还比她想像中少了些,所以有些麻烦难缠的事儿,她都会找此人来解决,几年下来,二人几乎成了朋友。不过每到礼拜六下午,此人就会死皮赖脸的过来要酒喝,她铺子后面有个小厨房,每天的午饭都是她亲自煮的,吃着自己做的菜,吴天赐还会夸奖味道好,实则她心里是有数的,毕竟她是吃过山珍海味的格格,她这厨艺就连街边的摊子都比不上。
第二天清晨,彦霖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把车擦干净就带着一壶水准备出门了,他打开房门想和额娘和妻子支会一声儿就打算走了。
“额娘,我走了。”他说道,但躺在炕上的母亲却没起来。
老福晋有气无力的问:“昨晚上是不是载堃过来了?”
“嗯,见您睡了,我们就出去喝茶了。”他接过瘦弱的妻子递过来的烙饼(中间夹了咸菜),咬了两口,这一般就是他的早饭了。
妻子巧萍赶忙问:“堂哥找你有事儿?”
“本来我想今晚回来再和你们商量,不过既然你们问了,我就说吧……堃哥说,让咱们搬过去和他一起住,吃住都包了,一共给咱家腾出三间房,只是我觉得太麻烦人了。”他到不是抹不开面子,就是觉得无功不受禄,从前他有钱的时候,和朋友们吃吃喝喝,大多是他付账,后来大清国没了,还有袁世凯承诺的补偿,勉强还能过着有颜面的日子,最后袁世凯要当皇帝遭了天谴,一命呜呼,他们满人们欢欣鼓舞后面临的却是日渐艰难的生活,主要还是怪自己不争气(与狐朋狗友四处吃喝嫖赌),被宗人府削了原本就不多的俸禄,只留个铁帽子王的头衔,偌大的家产七年就让自己挥霍一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