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叛完本[古耽]—— by:水无容
水无容  发于:2017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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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白惊羽一步步后退,仿佛站在他面前的这人是个恶魔。
“哑哥哥,你听我说,我不会伤害你的,”谷天月着急道,“这两个人想要杀害你,所以我才把他们两个杀了,他们死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就不会有人再来伤害你。”
“哑哥哥,你相信我好不好,”谷天月焦急道,“我真的不是坏人。”
白惊羽的脚步停了下来,呆呆的立在那里,眼神一片空洞。
他从没有经历过这么血腥的事,只在转眼间,两条人命就消失在谷天月手中,令他不由得想起了当初白定安对他的所作所为,所以他突然感到恐惧,感到害怕,感到不安,原来江湖是这么让人生畏,人命毫不值钱,生死只在一刹那间。
“哑哥哥,”谷天月柔声唤道,一步一步移上去,猛地一把将他搂在怀里。谷天月只比白惊羽小几个月,但是个子却比白惊羽高出一个头,他感觉到白惊羽在自己的怀里战抖着,不由轻声道,“哑哥哥不要怕,天月会好好保护哑哥哥的。”
白惊羽觉得头脑轰的一声炸开了,他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这句话是多么熟悉呀。
曾经白定安总是定定的看着他,然后微笑道,小弟,你不喜欢武功不要紧,大哥会好好保护你的,只要大哥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但是,结果呢。
不,你们都不要对我说这些谎话。
白惊羽奋力的想要挣脱谷天月的拥抱。
谷天月怔了怔,见他情绪激动,自己也无法安慰,情急之下,只得伸手点了他的昏睡穴,然后将他背回家中。
白惊羽清醒过来时,耳边传来谷天月的声音,“哑哥哥,你醒过来了。”
白惊羽垂下头,缓缓披上外衣,打着手势,说,今天我们吃什么。
谷天月亮晶晶的眸子在他身上巡视着,不错,昨夜那个恐惧害怕,无法控制住自己情绪的哑哥哥今天看情形似乎已经完全平静了,他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
他拉着白惊羽的手,来到堂屋,空气中洋溢着一股清甜的香味,闻到这股香味,白惊羽的肚子立即毫不客气的向他提出了要求,我饿。
他立即坐到桌前,狼吞虎咽的喝起粥来。
“哑哥哥,我做的粥味道如何,你喜不喜欢 ”谷天月温柔的望着白惊羽,微笑道。
白惊羽抬首回望着谷天月,忍不住笑了一下,本来人的笑容应该是美丽的,然而他的脸庞由于毁容过甚,这一笑,给人一种诡异之感,让人觉得那张脸似乎变得更加丑陋不堪。
大概是朋友眼里出西施,白惊羽的笑容对于谷天月来说,不但不丑,反倒让自己心里更为舒服,因为只要他会笑,就说明哑哥哥已经把心事化解了,不会再对自己心存芥蒂了。
看到他的笑容,谷天月不由想起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几个字,突然,谷天月一惊,暗中嘲笑自己,刚才怎么会用这个来比喻自己和哑哥哥了,真是糊涂了。
谷天月终究忍不住问道,“哑哥哥,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
他必须确定哑哥哥是不是真的已经将昨夜的事完全放下,毕竟他们将要相处很长的时间,他自小就生长在这里,他也希望哑哥哥能一直陪着他住在这里。
白惊羽放下筷子,对着他微微颔首,然后用手在桌上比划着,相信。
“太好了,”谷天月又惊又喜,一拍胸脯,豪气干云道,“嘿嘿,哑哥哥,天月做的粥可是少有的香甜,只有你能有机会尝到。”
白惊羽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美丽的眸子熠熠发光。
那双吸引人的眸子,让谷天月看得一呆,心中一跳。
他连忙手脚勤快的收拾起碗筷,逃一样的跑进厨房。
哑哥哥那双眼睛,有时像天上的明星一般亮闪闪,有时又像山里的泉水一样清澈纯洁,有时又像在阳光下潋滟的水波,轻盈动人,真是让人恋恋不忘。
喂,谷天月你在想什么呢,不要想歪了,他可是你的哑哥哥,最可爱最听话的哑哥哥,以后不许再东想西想。
谷天月狠狠的用手自己给自己扇了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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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定安仰起头,将壶嘴对着唇,一张口,一股辣辣的线流便涌进了他的喉中,他不由一笑,将酒壶甩了出去,喃喃吟道,“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乔玉莲站在水厅里,秀眉轻颦,自从从秤先生那里回来后,白定安便一直以饮酒作为自己的乐趣,整天喝的醉醺醺的,她心中不由暗暗焦急,早知道他会变成这样,自己就不应该带着他去找秤先生。
因为,普天之下,没有谁有把握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楚怀玉一击而杀。
称先生的这个考题确实难为白定安了。
她莲步轻移,袅袅娜娜的来到白定安身旁,柔声道,“定安,这些天,你的酒喝得太多了。”
“哎,玉莲,这世界上最让人消愁的便是它,喝得越多,心里便越舒坦。”
“定安,我知道这次的任务很凶险,但是请你为了我,重新振作起来吧,好不好。”
“为了你,”白定安拍拍脑袋,“为了玉莲,对,为了玉莲,我曾对她说过要让她开心,要让她过上她喜欢的生活,我曾对她说过我要永远保护她,对,我不能忘记我对她的承诺 。”
玉莲娇羞如花,撒娇道,“你还记得你对我说的这些话。”
“是呀,玉莲,我当初对你一见钟情,我只想一直保护你,”白定安喃喃低语,“我只想一直保护你。”
“我知道你的心意,”乔玉莲面泛红晕,忍不住轻轻握着白定安的手,心思千转万转。
第8章 第八章
乔玉林娇滴滴道,“定安,你醉了,我扶你回去。”
说着,就要上前。
正在这时,一个玄衣老者大踏步走来,对着乔玉莲施了一礼,道,“少夫人,还是由我来送大公子回房吧,少夫人请回。”
乔玉莲见他打乱了自己的好事,心中颇有不悦,但是表面却是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木管家,那玉莲就多谢你了。”
木管家这人一向待人冷冰冰的,兼之乔玉莲心中一直对他没有好感,见他已经扶着白定安回房,心中突然跳个不停,暗道,不知道他会趁着这个机会对定安说些什么混蛋话。
心中主意一下定,便悄悄向白定安的房间飘去。
房门虚掩着,隐约可以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乔玉莲玉步轻移,悄无声息的来到纸窗后面,用手指舔破一个小洞,无声无息的向里面张望,只见白定安坐在床畔,木管家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大公子请三思啊,如今小公子去世才几个月,那乔玉莲便频频向公子示好,这女子的行为实在不像良家女子,请大公子避嫌啊。”
白定安用手按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摇摇晃晃道,“玉莲是小弟的妻子,如今小弟不幸被贼人所杀,我只能好好对待玉莲,才能让他在泉下安心,木管家,你大可以放心。”
木管家道,“可是我担心你会着了她的道。属下大胆揣测,小公子之死极有可能是她在背后布局。”
“够了,木管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这是对玉莲的诽谤。”白天定安大喝一声道。
“木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木管家面无惧色,道,“那乔玉莲本是漱玉坊出身,心地不纯,小公子懵懂善良,不知这些女人的真实意图,老爷去世之后,那乔玉莲见小少爷没了靠山,便起了异心,意欲除了小少爷,好日后成为白家家主,大公子,她的野心可不小啊。”
白定安突然哈哈笑了起来,道,“木管家,你的想法可真有意思,玉莲娇滴滴的,怎么会有你所说的野心,况且我不是回来了吗。”
木管家道,“所以她就故意亲近大公子你,这个女人实在不简单,请大公子留个心眼。”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我自己应该怎么做,木管家你出去吧。”
木管家四处瞟了一眼,突然道,“大公子,当初老爷对我说过一番话,当时老夫不以为然,现在突然觉得这话很有几分意思。”
“老爷当初对你说了什么话?”白定安也好奇问道。
“大约是小公子婚后一个月左右,老爷忧心忡忡,他说,大婚之前,他曾派人暗中调查那女子身世,发现那女子曾跟一些神秘的江湖人物来往,所以他担心白家的未来。”
白定安叹了口气道,“木管家,你起来吧,漱玉坊本就是一些三教九流人物来往的处所,玉莲能与他们有所接触,也是身不由己。”
“可是,可是,”木管家还想解释泄什么,白定安身子往下一躺,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
木管家无可奈何,只得上前帮他盖上薄被,然后才心事重重的出门而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后,乔玉莲才从暗处悄悄出来,恨恨的想,老匹夫,竟然敢背着我煽动定安,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不放过你。
她冷笑一声,推开白定安的房门,不慌不忙走了进去。
“定安,”她柔声唤道,白定安模模糊糊睁开双眼,一见是她,便伸出双手将他拥入怀中,喃喃道,“玉莲,是你啊,我在做梦吗?”
“没有,”玉莲柔声道,用樱唇封住了他的两片柔软。
男子的身子顿时变得炽烈起来。
帷帐悄然落下,只隐隐约约看见两个交缠起伏的人影。
木床被两人的动作震得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
“啊,呃,”女子柔媚娇嫩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
“玉莲,呃,玉莲,”男子的喘,息声回荡在房间。
房间外一道玄色的人影一闪而过,木管家奔到假山旁边站定,悲倀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无助的低语道,“老爷,我没用,不能替你守住白氏的偌大家业,小公子去世了,现在连大公子也已经落入了这个女人的圈套里,白家难道要真的亡了?”
房间里的声响那么大,明明就是那女人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她想要成为白家家主,取得一切。
然而更为痛苦的是大公子已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被她迷得七魂掉了六魂的,恐怕早已忘了自己的初心。
木管家叹息一声,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宿醉醒来,白定安一眼便瞧见了自己枕畔的佳人,不由大惊失色,轻声道,“你,你怎么来了,万一让木管家看到了,可不好。”
乔玉莲柔弱无骨的玉手一把搭上他的脖颈,温柔道,“他已经知道了。”
“啊,”白定安一下子惊呆了。
“你呀,怕他什么,他只是一个管家而已,你才是白家的主人,”乔玉莲白了他一眼,然后给了他一个绵长的深吻,“哪有主人怕下人的,这没道理。”
白定安心事重重的便要下床,道,“我得去太湖的曌月山庄,无论如何,我都要冒险一试。”
乔玉莲见状,连忙替他穿衣系冠,含情脉脉道,“定安,此去一路小心。”
“我明白,玉莲,我走之后,你不要故意与木管家做对,他嫉恶如仇,我怕他冲动之下,会对你不利。”白定安抬起她的下巴,在她樱唇上啄了一口。
乔玉莲笑意盈盈,“玉莲一切听定安的。”
心里却在冷笑,如果木管家再不识时务,我会给他好果子吃的。
白定安匆匆走进自己的书房,想来自己已有大半时间没来这间屋子了,因为在自己饮酒买醉的期间里,府里的一切事物都由木管家做主。
他的目光习惯性的往对面墙上一扫,登时面色变了,墙上一片空白,自己视若珍宝的那幅画已经消失不现,他不由恨恨的一手捶在书桌上,大声怒道,“来人呀。”
一个青衣小厮匆匆而入,慌忙道,“大公子。”
白定安的手一指墙壁,冷声道,“我墙上的那副小公子的画呢。”
青衣小厮道,“少夫人说小公子已死,那幅画挂在这里不吉祥,命小的扔在火里烧了。”
“什么,烧了,”所有的力气似乎被人从身上抽离,白定安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目光虚无缥缈,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小弟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份纪念画也这样被人毁了。
青衣小厮见他面色突然变得可怕,心中更是惊慌,连忙乞求道,“大公子,不是我愿意的,是少夫人这么要求的,求求你原谅我吧。”
“你走吧,”白定安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让人听得清楚却又不是那么分明。
青衣小厮犹如得了赦令,慌忙逃出了书屋,在长廊上急急忙忙走着,迎面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楠儿,怎么这么慌慌张张呢?”
楠儿抬头一望,面前的竟然是少夫人,顿时他张口结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乔玉莲漫不经心的道,“难道大公子又找你问话去了,你被大公子训了一顿?”
楠儿心有余悸道,“大公子突然想起那卷画来了,楠儿觉得他突然间变得好可怕。”
“原来是这样的,”乔玉莲柔声道,“楠儿,看着我的眼睛,你就不会怕了。”
楠儿被她美妙的嗓音所惑,不由之主的抬起脸庞,盯向乔玉莲的美目。
天哪,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勾人心魄,摄人魂魄,流光溢彩,璀璨夺目,让人无法移动半分。
“楠儿,听着,出了白府向左有个碧波荡漾的大湖,那是翠湖,里面有很多美丽的荷花,荷花里面藏着很多仙子,你就跳进湖里,在湖里你就会看到你喜欢的荷花仙子了。”
“真的吗?”楠儿呆呆的问道。
“乖楠儿,我怎么会骗你呢,赶紧跳到翠湖里去追你喜欢的荷花仙子。乖楠儿,赶紧去吧。”
楠儿呆滞着眼神向大门走去。
乔玉莲望着他的背影笑了一下,很快,翠湖里又会多一个冤魂。
但是谁让你不听我的话呢,非要告诉白定安那幅画是我令你烧的,嘴巴如此不严,实在是没有了利用价值,还是早死早投胎吧。
中了我的魔眼,哪怕武林高手,一时之间也无法从中解脱,你这个毫无功力的普通小厮只有乖乖投湖去向阎王爷报道。
只是,不知道白定安知道是自己派人毁了画卷,他会怎么想。
一想到此,她脚步变得轻快,向白定安的书房走去。
一推开门,只闻屋内檀香缕缕,清雅幽静,白定安坐在桌前,正凝神看着一卷诗书。
“定安,”乔玉莲上前,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个香囊,道,“这是我特地为你缝制的,你一路上带去吧。”
白定安放下诗书,接过香囊,在掌心里摩挲着,柔声道,“辛苦玉莲了。”
“哪里,”乔玉莲道,随即从后面用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柔声道,“定安,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与你相见。”
“玉莲,”白定安用自己温热的大掌抚摸着她凝脂一般顺滑的肌肤,斩钉截铁道,“为了你,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乔玉莲忍不住俯下身去用樱唇轻轻吻着他的脖子。
白定安霍的推开椅子,站起身来,迅速将她一把抱起。
乔玉莲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白定安还是留恋着自己的美貌,这就对了。
第9章 第九章
六月初六,武林盟主楚怀玉三十九岁的生辰。
自从楚怀玉当上武林盟主之后,曌月山庄每趁其生辰之日一边邀请庄主的江湖好友前来相聚一番,另一边则下令山庄的各个产业负责人在这一段时间前来山庄总部上报其运行情况,众人一起热热闹闹为庄主度过这段时间。
白定安从临河城出发,连夜疾驰,没过几天便到了太湖。
站在岸边,极目远望,湖水烟波浩渺,水天连成一色,白帆点点,群峰起伏,仿如浮在水面上的绿玉。
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码头,白定安信步走上前,小船上已经站了一个锦衣人,他腰悬长剑,年约双十,正聚精会神的欣赏着太湖风光。
摇船的舟子是个老者,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他一见白定安,脸上笑开了花,忙招呼道,“公子,上船吧,你上来我就走。”
白定安一脚踏了上去,道,“烦请老伯送我到洞庭西山。”
舟子边摇桨边与白定安搭话,“公子可是前去曌月山庄的。”
白定安也不隐瞒,当下道,“在下久仰楚大侠英名,特地前去拜访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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