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的快穿日常完本[快穿]—— by:偏分少年
偏分少年  发于:2017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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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慕林笑了,“二殿下您想多了。属下不过是顺应天势做了该做的事情罢了。”
周围贺喜声四起,嘈嘈杂杂,话音开始听不真切。
扎慕林微微倾身,凑近塔察尔的耳边,轻声低语,“二殿下您说得对,无论如何,人,都不能逆势。”
此时有人举杯过来祝贺,扎慕林被拉到大堂正中与真敏郡主站在一起。
“二殿下,这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呐,您看多般配。”有人在旁边说道。
塔察尔冷笑望着被人围在中间风光满面的两人,“可不是,真得好好的祝福一下。”说完,他拿起手边的黄金高脚杯,狞笑着冲二人的方向举了举,随即一饮而下。
就算众人不知该用哪种方式来表达心中百味杂陈的情绪,但场面话还是要说,贺喜也一个都不能少,所以一切还是热热闹闹的模样。但就在如此热烈的气氛中,忽听到某一处传来一声闷响,接着便听到有人用满是慌张的声音喊,“快请御医,南梁王出事了……”

如果可以的话,真敏希望布日固德永远都不用知道这些事。
六岁的时候,第一次随父王进宫,怯生生的她在宫宴上一句话都不敢说,却被一个生的特别好看的人吸引了注意力,他年纪不大,着一身裁剪合适的小小锦袍,白净耀眼,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同。
他身边围了好些人,大家都说这是大汗新封的南梁王。真敏不懂得南梁王是什么意思,她也想像那些人一样上前与同他说话,可人太多了,她不敢上前。
她没由来的有些生气,之后便再不说话,大家都说忠王府的小郡主好难伺候,但没有人知道她其实是在生自己的闷气。
十六岁的时候,她在北郊的猎场重新看到了那个人。直到那一次才知道原来他的名字叫布日固德,是孛儿金家族的长子。
他身边依旧围了好些人,但这一次她终于有机会同他说话。当记忆中稚嫩与眼前这张俊逸不凡的面容相融合,她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也只好像第一次一样,绷着脸。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布日固德并没有因为她绷着脸不说话就疏远她,反而常常找一些借口同她见面,虽然那借口一听就让人忍不住发笑。
现在再回想起来,那段日子多少带上了不真实感。曾经以为只有在梦中才能相见的人,竟真的出现在了面前。一切美好圆满到不像话,真敏一度以为自己是上天眷顾的那一个,直到布日固德某一次的无缘无故的坠马。
那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布日固德早就被二皇子的人盯上。
紧接着扎慕林找到了她。
后面的事情变得简单。以断绝与布日固德的来往为对价,扎慕林答应帮她上演一出围魏救赵的戏码。但塔察尔从来都不是个良善的角色,所以单纯的断绝关系并不能完全满足扎慕林,他需要更加实质的保障——也就是他一直以来所求的,真敏嫁给他,连带着弘吉剌一族的家产。
幸运的是,她最终赢得了这场以性命作注的赌局,不幸的是,从今往后她将永远失去那个人。就像六岁那年一样,她怯生生的站在原地,看着对面那一方的风光霁月。

布日固德躺在内室里,御医来了一个又一个,但毫无例外地都是点头进去摇头出来。他中了剧毒,已经是药石无灵。
夏叶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敏在与扎慕林签订对赌契约的时候几乎把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考虑进去,但独独遗漏了一个。
那就是蒙族的收继婚制度,或者说,人心的狠辣程度。
“父死则妻其母,兄弟死则收其妻”。
扎慕林不是个傻子,只要布日固德一日活在这世上,他顺利迎娶了真敏又如何,谁又能保证他不会被谋害先死?就算布日固德基于兄弟情义不会,那真敏呢?
所以他先一步下手,悄无声息的对布日固德下了毒,要知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而让布日固德在听完他与真敏郡主婚期已定的喜讯后才毒发,就完全是他的个人喜好。从小到大,身为长子的布日固德已经夺走了他太多的东西,而这个小小的惩罚,不过是九牛一毛,一点都不过分。
真敏面色惨白,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之后猛地朝大门冲出去,夏叶瑾眼疾手快的拉住她,这才发现她全身都在发抖。“不要命了吗?!快放开我!——”真敏的话里带上了声嘶力竭的味道。
“郡主这是要去找扎慕林么?”
“这不关你的事!”真敏瞪着她,“放手!”
她的目光是夏叶瑾从未见过的可怕,整个人看上去十分陌生。
“没用的,就算郡主现在去找扎慕林,他也不会拿出解药来……”夏叶瑾有些讶异她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用平静的语调开口说话。
其实此刻她心里的恐惧一点也没有比真敏少。
所有的事情都乱了套。
真敏对布日固德的无限在乎导致了扎慕林莫名其妙的提前介入,扎慕林的介入直接导致了布日固德的死亡提前……一环接着一环,几乎是无缝衔接,让人找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但实际上,却是完完全全彻底的错了。
“我知道这没有用。”真敏收敛了眼里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颓丧,“但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才有用……”
连续几天的晴日,总算让人有了几分春的感觉。暖阳斜射,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于耀眼,夏叶瑾竟感到了酸涩。光线迷蒙之中,她看到一身黑衣的赵穆走过来,到了几步之遥的老槐树下站定。
“把婚期提前。”
真敏猛地抬头,像是没有听清死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王爷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只要郡主把婚期提前,我有办法。”
☆、第一百六十八章 真相
等到终于说服真敏,赵穆才走了过来,他望着急匆匆出门进宫请求将婚期提前的背影,问夏叶瑾,你真的有办法?
“当然。”夏叶瑾挂上一个看上去有几分甜度的笑,说我既然开了口就当然有办法。
“什么办法?”
夏叶瑾被这突如其来刨根问底的话噎了一下,随后换上一副神秘的样子,说具体的办法现在还不能说。不过有个忙倒是必须要你来帮。
四月的暖阳终于有了点生机,透过龙爪槐刚冒出新芽的枝桠,洒在园中那一方窄小的石桌上。夏叶瑾忽然想起来,进忠王府的第一个晚上,那个穿着大红锦袍上吊的人,就是挂在这棵树上。
等夏叶瑾把要帮的忙说完,赵穆回答她的是一长串的沉默。就在她以为对方不会答应的时候,他忽然抬头,直到盯得夏叶瑾浑身发毛心里发慌,才开口,说夏叶瑾你是不是又要瞎逞英雄了?
这语调太过于熟悉,就像付清竺坐在她对面,一副吊儿郎当,眼里含笑的说喂夏叶瑾你是不是又想什么馊主意了?
先是一愣,旋即猛然惊醒,夏叶瑾瞪大了眼睛望着对面的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来这里后包括真敏在内所有人都只知道她叫阿瑾,最多叫“叶瑾”,但“夏叶瑾”这三个字,她从来都没有提到过,就连在梦里也没有。
对方却答非所问,“所以咱们是真的认识?”
他的目光直白而狠利,如同一把利剑,生生将夏叶瑾之前所筑起的防守劈开,碾碎,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决定在所有的事情还未明朗之前,索性先当一回鸵鸟,打着哈哈过去。
“你还是不想告诉我以前的事情。”赵穆脸上渐渐恢复平静,像是在聊着家常,“我以前……是不是做了很多坏事”,话说出口后又有些颓丧,“所以你才不愿意告诉我。”
“瞎想什么呢……”夏叶瑾终于开口,嗓子有些堵,发出的声音全是喑哑。她说你当然不是个做尽坏事的人,相反的,以前的你也很好,特别特别好。
“那我又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夏叶瑾摇头,“其实我们这一次也算是偶然重逢,在分开的这段日子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我以前……?”赵穆顿了一下,似乎在十分努力的组织语言,“咱们俩曾经是不是,很要好?你能不能说一说我以前的事情?”
说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张折的皱巴巴已经发黑的纸,在夏叶瑾面前展开。
这是一张在如今街市上已经买不到的藤纸,古旧的模样承载着满满的历史感。里面歪歪扭扭地记载了些平淡无奇的琐事,但因为只有一页,也看不出前因后果。
只是一眼夏叶瑾就认了出来。
这是付清竺在400年前所做的记录。当时她还嘲笑他人未老心先衰这么年轻就开始写回忆录。付清竺一本正经地说我不记下来的话怕以后会忘了。
果然,他真的忘了。

赵穆指了指藤纸上面的某一行,抬头,“这个夏氏叶瑾,是你吧?”顺着他指的方向,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夏氏叶瑾。借住陈家。原因不明。
发现这张藤纸纯属意外。
那天他的外袍被割破了一个口子,刚拿起来针线想要缝补,就看到了里层夹着一张纸。虽然记忆消失了,但自己的字迹赵穆还是知道的,他一眼就认出那是他自己的笔迹。只是上面记载的内容杂乱无章,他完全看不明白自己写这些东西的意义何在,直到看见“夏氏叶瑾”这四个字。
同时还可以看出的,就是这张纸似乎对他极其重要,它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被生命垂危的人紧紧攥在手里,然后就再也没有放开过。
但这些,如今的他并不能感同身受。

夏叶瑾死死的盯着面前藤纸上的每一个字,她记得当初还责怪付清竺事无巨细写了所有人,为何就对她的事情一笔带过。付清竺回答说你这么啰嗦,若是都写下来我怕这一辈子都写不完。
所以付清竺,你肯定没有想到当年的一句玩笑话,如今竟然成了真。你真的忘记了我们所有人,而那一叠你想要用来保留记忆的藤纸,却只留下了一张。我是该感到幸运还是难过,在硕果仅存的这张藤纸上,依然留下了我的名字。
付清竺,在这空白的四百年里,你一定已经云游四海,看够了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阳春白雪朔风冷月,见惯了人心善恶世态炎凉尔虞我诈。只是你都不记得了,不断遇见新的人,又不断遗忘过去的事。或许没了记忆也算是一种好事,每一次的失忆,都算是一次新生,这样一来漫长的历史岁月也变得不那么孤独无依难以忍受。
我应该告诉你真相吗?
还是应该继续藏着脑袋当一37 天渐渐暗下来,才刚冒出了头的暖意又随着暮色开始消散无踪。
龙爪槐下的石桌边,夏叶瑾已经结束了所有的讲话内容,她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决定不再瞒着赵穆。他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她不想再独自担负起这一份沉重到让人几乎要让人背过气去的真相。这样算起来,她夏叶瑾果然是个自私狭隘的人,自己抗不了就擅自把别人拉了进来。
赵穆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昏暗的光线下,两个人就这样默默无言的望着对方。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夏叶瑾终于忍不住开口,“我能理解的。其实如果有谁突然冒出来跟我说这个,我也不可能相信。”尤其是她自己这份职业的性质,都不要说放在大元,就算是在现代,说出去也没有几个人能一下子就相信的。
“东晋朝?”赵穆像是低吟般的重复了这一个词,随后皱了皱眉头,说,其实我并不是人是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夏叶瑾眼睛有些酸涩,她不敢想象赵穆此刻的心情,也不知道他到底记起来多少,想起了多少以前的事情,所以也只好努力扯出一抹笑容安慰,“你会吃会笑会打人,不是人又是什么?神也没有你这样的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大喜之日
“那你呢?”
“我?”夏叶瑾笑了一下,说就跟我刚才说的一样,我就是干这个的,跑来跑去,有时候做点好事帮别人一把,不过好像大多时候都在帮倒忙。
“所以你这回要帮的人是真敏郡主?”
夏叶瑾一脸苦笑,“但愿能帮上吧。”
将那张藤纸收好,赵穆抬起头凝视着夏叶瑾,突然开口,“不断经历着别人的悲欢离合,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夏叶瑾本来还等着他问一些具体的身世、魂魄的问题,没有想到迎来了这么一句话,心里一酸,差点没直接哭出来。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后才开口,“刚开始是,但后来换了种心态。只要想着每一次都能遇见许多美好的人和事,就算最终必须要分别,也不会太难过。”她用手碰了碰左心口,“至少记忆都留在我这里了。”
“我们这次也会分别对吧?”
夏叶瑾笑了,“说不定没过多久又会再见了。”

三日后,一份奏折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南梁王深知病重难愈,自请撤销封地并将爵位让给郡王扎慕林。而这份奏折出现的时间,正好是扎慕林与真敏郡主大婚的当日。
孛儿金家族的纷纷扰扰,旁人看不真切,但扎慕林这个当事人却清楚的很。这要说起来,还得多谢真敏。她为了救布日固德,竟然擅自做主伪造了这么一份奏折。当然她有这个资本伪造,反正权倾朝野的察必皇后是她的亲姑母,凭着弘吉剌家族的势力,不用说伪造一个将死之人的奏折,就算是杀个几百号人,也算不上什么。
只是不知道到时候布日固德醒来知道了这件事,会作何感想?爵位、封地、女人全都没了,就换了一条命回来?这笔交易,可还真是值得。

十里红妆,锣鼓喧天。
作为弘吉剌家族的唯一在室女,真敏郡主的出嫁几乎是震动了整座元大都。城内所有的街市坊门在两天前就已经张灯结彩,大红的锦绸四处飞扬,红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扎慕林着一身锦袍,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头,满满的意气风发。他同布日固德一样,不仅喜爱南人之物,生的也是儒雅俊秀,相较于高大粗犷的蒙人男子,更像是从江南水墨画卷里走出来的清贵公子。
身后的八抬大轿摇摇晃晃,轿内之人凤冠霞帔,静静的听着外间的纷纷扰扰不断的钻进来,赞叹、钦羡、嫉妒、漠然……什么声音都有,这些于她都无关,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只是死死绞紧几乎到苍白的十指透露了一点此刻不应该有的心思。

忠王府内室。
赵穆一身青灰色短打从外面走进来,似乎是走的很急,衣裾还带着不知从哪里沾上的露水和草叶,他走到楠木高脚方桌前站定,看着坐在桌边手捧书卷的布日固德,说,“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
或许是刚从鬼门关走回来,布日固德的面容还带着近乎异常的苍白,但精神状态却是不错。他放下手中的书卷站起来,本想对赵穆说声谢谢,但不知为何竟开不了口,最终只是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算是谢过。
直到将布日固德安全的护送到通州港,看着他登上南下的商船,赵穆才转身策马飞奔往回城内赶。

说真的夏叶瑾有点紧张。
想不到她二十几年人生中第一次穿大红嫁衣坐上花轿竟然是在几百年前的大元朝,这说出去,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狡兔三窟。
扎慕林做事向来留有后手,所以这次也不例外。就算真敏郡主已经上了花轿,但他布在忠王府的眼线却是没有解除。
不过夏叶瑾却不担心这所谓的眼线,或者说,她正需要这眼线来告诉扎慕林,布日固德已经独自离开了大都的消息,以让他放下严防死守的戒心。
敲敲打打,迎亲队伍已经过了安顺门。
照着时间推算,真敏和布日固德两人现在应该坐上了前往吕宋的商船。夏叶瑾现在就只等赵穆的消息,只要确认两人安全离开,她这边也就差不多可以跳河自尽了。
没错。是自尽。
为了不让真敏和布日固德多想,她自然没有把最后的打算说出来,只是说已经同赵穆合计好了,过程不重要,总之能让他们俩安全离开大都就是。
至于赵穆。
夏叶瑾倒是把自己的全部计划告诉了他,也约好了她一跳下去就潜水到下游,然后他在下游救她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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