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良辰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不二之臣
不二之臣  发于:2017年04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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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皇帝的密函传到五皇子的私宅,说要让谢轻裘入宫觐见。谢轻裘登上轿子便往宫里去,走的路他很熟,途径了谢侯府。在经过侯府大门时,谢轻裘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依旧是高门朱瓦,府门紧闭,与先前并无不同,只是总显出一股冷清。
他把帘子放下来,想了想,问道:“怎么这谢侯府,感觉比之前萧条了许多?”
来传密函的小太监脸很生,不是付良沉身边的老人,显2 得颇为青涩,没什么戒心,闻言便殷勤地答道:“谢侯府吗?奴婢倒是觉得,这谢家是一贯如此不沾世尘的。”
谢轻裘哼了一声,道:“你是想说他们人少么?”
小太监嘻嘻一笑,似是而非地应和一声就不再接话了。谢轻裘索性闭上嘴,心道:这也是个人精。看起来嘴巴碎,却什么也套不出来。他现在虽说年纪小,也算是不多见的好材料。
谢轻裘在宫里换了三顶轿子。刚落轿,旁边就有一顶轿子候立多时。谢轻裘是知道规矩的,这样的排场迎接一品大员都绰绰有余了,更别提池衣一个无品无级的布衣清客。他有些揣度不透付良沉的用意,想到付良沉唤他“轻裘”时,眼中压抑的深沉刻骨的痛色,忽然一惊,心道:他不会已经认出我了吧?!
这想法叫他浑身一颤。谢轻裘重生以来只见过付良沉两面,一次是在茶馆偶遇,一次是前日重病,付良沉来看了他一眼。他将这两段反复回忆,一点细枝末节也不放过,思前想后,百般琢磨,笃定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关键性破绽,叫付良沉能怀疑到谢轻裘和池衣之间的关系。
他想了又想,最后觉得:大约就是因为池衣的表字是轻裘。
轿子停在一个宫殿门口。小太监毕恭毕敬地掀开帘子,陪笑道:“皇上就在里面等着您呐!”
谢轻裘撩袍下轿,站在宫门口,小太监进去通报。夜风阵阵,宫殿里的声音听不分明,只看到窗纸上一团晕染的微黄烛光。过了一会,宫门打开,谢轻裘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宫殿里只有付良沉一个,披着外衫从桌案前站起来,目光定定落在谢轻裘身上。
谢轻裘要叩拜,付良沉的手臂拦在半路,碰了碰谢轻裘的手,道:“怎么这么凉。你冷不冷?”
谢轻裘摇摇头。
付良沉神色颇为疲惫,桌案上奏折摞起半人高。谢轻裘下意识就有些不高兴,拧着眉想:那些当大臣的也忒没眼色!一个二个的,什么芝麻谷子都要上道折子,是要累死他吗?!他瞪完眼还不解气,暗自捏了捏手指,脚尖一踢一踢,气咻咻地环着手臂,沉下脸生起闷气。
付良沉轻声道:“……轻裘,你的伤,好些没有?”
谢轻裘摇摇头,然后猝然回过神来,飞快点点头,含糊圆道:“嗯,嗯!差不多了。”
付良沉的目光顿在他肩胛骨到腰际的伤处,低声道:“你这几日先住在宫里,朕宣太医来给你好好治。明伤人人都能治的,倒是罢了,暗伤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谢轻裘道:“多谢陛下。”
付良沉道:“方才接你来的那个小孩子,朕拨给你,这些天随身伺候着。吃穿用度有什么不好,你来同朕说。”
谢轻裘定定看着他温柔清隽的眉眼,心道:他要是想对一个人好,是可以事无巨细、无微不至的。即便五皇子拿来同他比,也是太过拘泥造作,落于下乘了。
走出宫殿,那小太监殷勤地跟上来。谢轻裘道:“你叫什么?”
小太监嘴巴很甜:“皇上说了,要您给奴婢赐名。”
谢轻裘哂笑一声,忽然心念一动,故意道:“……宁字好。你叫小宁子,怎么样?”
果然看到小太监的脸悚然变色。到底是年纪轻,嘴巴虽然管住了,脸皮却还不够听话。
谢轻裘眨了眨眼,故意讶然道:“怎么,不喜欢?”
小太监连忙摇头。
谢轻裘道:“这个字不好吗?我听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身边最受用的贴身太监名字里也有个宁字呢。”池衣跟在五皇子身边,知道曹宁合情合理。
谢轻裘自曹宁带着付良沉的口谕赐死他之后,第一次想起这个名字,一时间被翻涌而至的恨意扑得脑子直发懵,狠狠攥了攥手腕才清醒过来。
小太监闻言,艰难地扯出一个笑,低声道:“您是说……曹公公吧。他可,咳,已经死了啊。”



谢轻裘眉心一动,神色不变:“什么时候的事?”
小太监却回过神来,扬起一张笑脸含糊地嗯啊过去,怎么都不肯再说了。
他将谢轻裘带到寝殿。并不大,内里摆设也算不上拔尖,但布置得很舒适,看着像有人常住。小太监悄悄笑道:“这儿离听政门近,皇上有时候批折子晚了,就不回交泰殿,直接来这里睡下。皇上要宣您来住,就叫奴婢们赶紧把这里收拾了。”
谢轻裘却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他的暗示和讨好,眉毛一拧,问道:“皇上时常批折子到很晚吗?”
小太监赔笑道:“皇上心系万民,勤勉得很,一看见折子多就睡不着觉。”
谢轻裘沉下脸,喝道:“你嘴里捧豆腐啊!不知道劝吗?”他头一拧,冷声道:“你,出去!”小太监含着一张笑脸,唯唯诺诺退出寝殿。
殿内只剩他一个,也不显得空。谢轻裘踱着步子,细细打量。这殿虽不大,也有一张书案。付良沉极好书法,以前谢侯府里也给他专门留过一间文房。谢轻裘走到书案前,一叠雪白的宣纸压在镇纸下。写过字的应该都被收走了。
他坐下来,手指慢慢翻那叠宣纸,忽然翻到中间的一张,上面隐隐有几点极细小的墨痕,不细看完全看不出。谢轻裘把它抽出来,一眼就看明白。这是写字时笔力太重,墨痕渗到了下一页。看这张纸的样子,大约前面还有几张纸渗得太重,已经不能用了。收纸的人把前面几张收走,看着一张渗得不严重,就留下来,顺手夹进一叠宣纸的中间。
这纸上细看还有撇折勾捺的印子,谢轻裘对着光细细辨认,眼都瞪花了,勉强认出几个字:酒、付、羡,最后三个字写的重,看得分明,是“梁鸿偶”。
这有点像是句诗词,谢轻裘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找不到对的上号的。他捏着纸,眉头拧着,将家中藏书阁内的诗集词集在脑子里从头翻到尾,再从尾找到头,没有一句对的上。忽然,他手指一颤,猛然想起来——的的确确,是有这样一句诗的。
付良沉娶太子妃的那一夜,他写了句诗,一字一句念给付良沉听:欲将杯酒付春秋,不羡梁鸿偶。
付良沉娶亲时,距离谢轻裘成为太子伴读,已过了八年。这八年发生了太多事,五皇子回宫,迅速获得老皇帝的宠爱,并且在周家的帮助下,培养了自己的一大批势力。皇后长年无宠,背后也没有母家支持,付良沉的太子之位一度岌岌可危。
周家趁付良沉势力最弱的时候,逼着把周家女嫁入东宫。当时付良沉被禁足,近身伺候的人被老皇帝全发落了个遍,东宫太子党的一大批人降职的降职流放的流放,谁为太子说话谁挨收拾。谢轻裘恨得简直要去跟周家同归于尽,却连句话也递不上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老皇帝赐婚诏书上的日子一天天临近。
大婚当夜,他一身火似的红衣,站在太子府的石桥上。
满地的月色,谢轻裘仰脸负手立于月光下,身姿纤长,长开的眉眼越发艳丽,映着苍白的脸,漂亮得几乎有点惊心动魄。
没等多久,付良沉过来,沉默着走到他身边。
谢轻裘森然笑道:“来了?”
一字一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明知道这件事不是付良沉的错,也知道他即使在禁足也做了一切,但心里还是有一团火熊熊燃烧,根本熄灭不了,只想冲出去嘶吼、怒骂、把周家的人、所有跟五皇子站一起的、还有龙椅上那个昏庸的皇帝全杀个干净。他恨得咬紧牙关,眼里嘴里都像是尝到了血腥味。天地间只剩一片刺眼的血红色,烫得整个人都疼了。
谢轻裘道:“我写了句诗。”
“欲将杯酒付春秋,不羡梁鸿偶。”
他念完,眯着眼笑道:“写得好不好?”
付良沉眼珠颤了颤,轻声道:“……轻裘。”
谢轻裘喝道:“你闭嘴!”
又扯扯嘴角,道:“我今天穿了红色,逾矩了,坏了大规矩——你要不要治我的罪?”
付良沉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嘴动了动,没出声音。
谢轻裘恨怒攻心,恨声道:“说话!”
付良沉默然半晌,张开嘴,刚要说话,谢轻裘断然冷笑道:“我问你,要是今天我不来,现在我没站在这里——你会去哪儿,你会去干什么?”
他眼一下子红了,揪着付良沉大红喜袍的领口道:“你说话!”
付良沉道:“我……”
刚开口又被打断,“你拜堂了,你成亲了,你现在,你是不是要去睡你的太子妃,啊?”
付良沉道:“不……”
谢轻裘听都不听,死死瞪着他:“你睡她,你是不是要睡她?”他声音发抖:“你睡她,你睡她。你不睡我,你去睡他——你还不如睡我!”他急怒攻心,脑子昏昏沉沉的,偏偏动作还越来越激烈,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始撕扯付良沉的衣裳,边撕边道:“你怎么能,怎么能——你不睡我,你去睡她——我偏不要你睡她!你睡不睡我,睡不睡?!”
付良沉一把攥住他的手,制止道:“轻裘!”
谢轻裘双眼通红,用力更大,边挣边撕,道:“怎么了!不叫你睡她,违了你的意,挡了你的好姻缘吗?!”
付良沉将他两手紧紧扣着,突然俯下身吻住他的嘴唇。
谢轻裘一时间动都不敢动,直挺挺无比僵硬地站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付良沉的嘴唇微凉,覆上来,仿佛点点微雪落在唇上。谢轻裘还没反应过来,舌头已经伸出一点,碰到了付良沉的嘴唇,很轻很轻。刚碰到,他立刻收回舌尖,紧张极了。
付良沉的嘴唇若即若离,似触似分地在谢轻裘的嘴唇旁,轻声道:“谁要睡她。我只想睡你。”
谢轻裘眼不红了,脸却红起来,本该气恼,却满心说不出的甜蜜喜悦。他张口要骂,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手指捏来捏去,半晌,小声道:“……哼。”
两人走进付良沉的居室,谢轻裘紧张得绊了一下脚,付良沉一把将他揽进怀里。他们二人一直没有袒露心意,虽然日日形影不离,身体接触并不算多,谢轻裘扒在他怀里,感觉又是新奇又是喜悦,一时间竟舍不得撒手。
付良沉嗓音低低,在他耳边道:“轻裘,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想睡你。你愿意吗?”
他问得很认真,很郑重。
谢轻裘听呆了,手紧紧环住付良沉的脖子,用力点头,道:“嗯!”
付良沉环抱着他走上床,谢轻裘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紧张道:“我,什么都不会!”
付良沉顿了一下,柔声安抚道:“没事,我会。”
谢轻裘还是很紧张,用力攥着他的袖口,道:“行!”
在这方面,他确实是什么都不会。唯一曾见过一册类似春宫的图册,是之前吩咐仆从搜罗一些古卷,一大摞书里不小心夹进去了一册,据说还是名家手笔。谢轻裘当时将书翻开,只见满页赤条条交缠的人影,有男有女,赤身裸体滚在假山流水处,每一页还配了几句应景的脂粉小诗。他除了付良沉,身边向来没有同龄的伙伴,从没人把他带到风月香场去玩一玩,此刻乍一看这样的册子,手足无措,下意识把书甩了出去。
正好那天付良沉来找他。当时门被推开,付良沉走进来,那书就正正落在他脚边。
谢轻裘慌忙走上前,踩着书卷往后一踢,却见付良沉目光落在书页间几痕交叠的人影上,不由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道:“你看什么!”
付良沉笑吟吟瞧着他:“孤看你。”
谢轻裘一听,忍不住翘起嘴角。又迅速扭开脸,飞快眨眼,想把眼睛里的笑给眨回去。
付良沉牵着他坐在桌边,说了几句话,就把这桩尴尬事给岔过去了。但或许因为这一次实在有些叫人不好意思,谢轻裘后来一点这样的风月笔墨都不想沾染,完全像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清楚。
谢轻裘坐在床上,本来想飞快地把衣裳脱了,可越紧张越容易出错,手忙脚乱,衣带没解开反倒被扭成了死结。付良沉一面柔声哄他,一面慢慢把那团死结给解开了。
衣裳剥落,谢轻裘一下子扑上去,紧紧抱住付良沉。
付良沉的肌肤有些烫,声音低而哑,忍了忍才道:“轻裘……你放松些。别抱这么紧。”
谢轻裘依言松开手,脸也开始发烫,凑过去亲他的嘴唇。
一下一下,很轻,舌尖伸出来,慢慢舔了舔。
他亲得高兴得不得了,忍不住又伸手去抱付良沉的脖子。
付良沉道:“张嘴。”
谢轻裘张开嘴,付良沉的舌头抵进来,火热的,紧紧缠住谢轻裘的舌尖,纠缠着大力扫过内壁,直抵舌根。谢轻裘被亲得晕晕乎乎,下意识又搂住付良沉的脖子,把身子贴过去,付良沉侧过脸,在他唇角濡湿的水痕处细细舔吻,手移到腰窝,缓慢地揉捏着。
谢轻裘肌肤莹润,在烛火下像是泛着玉白的光。随着付良沉的动作,他觉得体内像是有火苗四处窜动,烧得浑身发烫,不由无措地扭动着身子,胳膊搂在付良沉脖子上,收得越发紧了。
付良沉的嘴唇顺着往下,慢条斯理勾画过锁骨,停在左乳首处,吐息掠过,又烫又痒,谢轻裘颤了颤,付良沉一下将他的乳首含进嘴里,牙齿磨过,猛地一吸。
谢轻裘惊喘出声。
付良沉舔弄吮吸左乳首,手指移到右边,冰冷光滑的指甲抵着右乳首,反复揉拨拧捏,谢轻裘浑身颤个不停,只觉得身子里的火越烧越旺,无措极了,边喘边道:“付良沉!”
付良沉滚烫的舌尖抵着左乳首,含糊道:“嗯?”
谢轻裘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浑身往他身上贴去,眼尾通红,声音低低,委屈极了:“付良沉,我难受。”
他刚说完,明显感到付良沉紧贴着他的那个部位硬得多了,下意识便蹭了蹭,凤眼里满是迷离的水光,又重复道:“付良沉,我难受……”
说罢,明显听到付良沉的呼吸一滞,谢轻裘伸手,慢慢剥下他的衣衫。付良沉自出生便被立为太子,自幼被教导“文能定邦,武能安国”,文武兼修。此时衣衫剥落,身躯露出,轮廓略显瘦削,线条劲拔流畅,瓷白的皮肤像是一把冰雪,落进眼里,却烫得谢轻裘浑身燥热。
他鬼使神差般俯下身,脑中想着刚才付良沉的动作,有学有样,轻轻含住了付良沉的左乳首。付良沉按在他腰窝的手一下子加了力气。谢轻裘慢慢舔吮,只觉得那一粒乳首逐渐发硬挺立,又听见付良沉低喘出声,心里又热又痒,埋头在他的胸膛间,又去舔弄另一粒乳首。
忽然浑身一颤,付良沉的手隔着亵裤握住他的分身。亵裤是绸缎,细碎地蹭着,痒得难耐,谢轻裘三下两下褪下来,胡乱一踢,亵裤松松垮垮挂在腿弯处。付良沉的手握住他的分身,火热的掌心贴上,上下套弄,谢轻裘的手猛地搂住他,收得死紧。
付良沉的拇指在分身的顶端一旋,指肚覆着薄茧,轻轻研磨,不提防指甲刮过,凉得谢轻裘猛一个战栗。
付良沉俯首在他耳边,轻声笑道:“硬了。”
谢轻裘越发紧地抱住他。
付良沉却丢开手,半撑着身子,从床头小柜拿出一个小匣,打开,里面是雪白的膏脂,他挖出一大块,道:“轻裘,将腿分开。”
谢轻裘只觉得一个东西伸进自己的后穴,惊喘一声,下意识扭动身子便要挣开。付良沉一面将一根手指缓缓递进去,一面揽过他,轻声安慰。
谢轻裘身子青涩,后穴更是紧致,一根手指已经有了明显的异物感。他眼尾红极了,咬紧牙一声不吭,抱着付良沉的胳膊更加用力,好像要把自己生生嵌进去。
付良沉道:“轻裘,你忍着点。男子的身体本不适应做这种事,我不想伤到你。”
说话间,又递进第二根手指,在肠壁上轻轻揉按着扩张。他做得很慢,一个指节一个指节往内探入,谢轻裘只觉得身下抵着的付良沉的那个部位越来越硬,已经硬得发烫了。他伸手摸摸付良沉的鬓角,摸了满手细细密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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