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在古代完本[穿越种田]—— by:吕宋
吕宋  发于:2017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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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故而夏豆能教妙善的也就是寻常蔬食的做法,妙善学得几样之后,每日都主动揽了做饭的活儿,晚间还等夏豆回来用食。
用过饭后,夏豆照常跟妙善说了几样斋菜的食谱,没有食料来练手,就是闲来无事凭空说闲话罢了。小和尚一字一句的听着,认真又上心的样子可爱极了。夏豆又想起了夏家人,夏荠和夏树在听她说事时,也是这般聚精会神的模样,仿佛无论她说什么都是对的,她说什么他们都信的。
夜时夏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又是为生计问题发愁,姚兴今儿得的那笔钱让她很是羡慕,她又在想,该得好好学好古体字,不能总想着靠厨艺挣钱,除此之外,她本身拥有其他很多优势,一个能写会算的厨娘,定比只会做食的厨娘能挣得多。
夏豆对这识字这事儿就上了心,第二日姚兴再来写菜单子时,她便在一旁陪坐看着。
姚兴的字也写得好,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周彦之的字比之就显得功力浅显得多。他将一排排菜式名写下来,排版布局尤其的规范,行字黑、密、方、紧,一眼看过去就跟印刷体似的。
夏豆看了许久后,又觉得还是更喜欢周彦之的字一点。姚兴这字写得吧,好则好矣,但总有点过于拘谨刻板,不像周彦之那字,虽功底尚有不足,但到底风骨洒落,神韵疏朗。
字如其人这话还真是不假,那周少爷虽宝里宝气了些,为人也算洒脱不羁,比起这始终温和看不出真情绪的的姚同学,夏豆明显更愿和他打交道。
“姑娘是在看在下写的字么?”姚兴写罢一行字,眼也不抬地温声问道。
“是。”夏豆撑着下巴回。
“写得如何?”
“好。”
“较之彦之兄如何?”
“唔,你写得好吧。”
“是么,那较之公子祁呢?”姚兴抬头微微一笑,问道。
第53章 大堂经理

“公子祁?”夏豆讶异,顿而不解:“姚公子怎会问这个?”
姚兴边垂臂书写,边款款而道:“听彦之兄的意思,姑娘与公子祁似是相熟,故而在下以为,姑娘能为我评点一二。”
他笑了笑又道:“当然,公子祁才名远扬,姚某才疏学浅,自愧弗如,单只是想问问姑娘,我与他差距几何?”
“呵呵,”夏豆扯着嘴角干笑两声,既然知道自己比不上,又何必来问,这不是难为人么,“姚公子怕是误会了,我与公子祁并不熟,也不曾见过他的字迹,我看着你写得挺好的,又何必妄自菲薄。”
“呵,姚某倒是有幸见过公子祁墨笔,”姚兴揽袖收笔,再校对了一遍两张单子上的菜名,才拈起单子吹干墨迹,就像是作完一幅书帖般从容貌,“常言道,观其书,有以得其为人,品高则下笔妍雅,章相亦曾赞:见景纯字,便知其为盛德君子”。
“如今看来,”他顿了顿抬头看着夏豆道:“此话怕是有待商榷。”
你与我说这些作甚?景纯又是谁?这书生说话夏豆听得头痛,不想再听他多扯,赶紧起身去躲清闲,“公子写了这么久累了吧,我去替公子煮盏茶来解解乏。”
她说罢匆匆下楼而去,姚兴注视着她的背影走远,又转目打量了一番这待客茶间的布置,一向温和眉目间竟隐隐有些阴鸷。
夏豆故意在厨房磨蹭半晌,听顺子说那书生被五少爷打发走了,这才高高兴兴地端了盏白叶茶上楼去。
周彦之正在房内查看姚兴写得菜单,一边点头一边啧啧叹,见夏豆端了茶来,便跟她显摆道:“姚长丰这手字,用来写单子真是再好不过了,你看这工工整整的,真是不错。”
“噗,”夏豆不由一声笑:“你同窗这手字,怕是特地练来考科举的,如今被你聘来写菜单子,也不知他心里作何感想。”
“这有何不妥,”周少爷不明道:“我也是以礼相待的,就那润笔费我还是让掌柜的用红封封了的呢,你们女子心眼就是小。”
夏豆摇摇头道:“好吧,就当我心眼小咯。”
周彦之再看了一遍菜单,兴起之余又道:“还别说,酒楼有这样的菜式单子,要我也宁愿看单,不愿听小二啰嗦,咱们再找些作画能手,画几样好菜在上头,有图有字,岂不是更好?”
“可以啊,”夏豆替他斟了杯茶笑道:“少爷您真聪明。”
“那还用你说!”周彦之顿时得意地翘了嘴角。夏豆跟他相处久了,就知他是只需要顺毛的猫,只要顺着他的话来,该夸夸该捧捧,这少爷真还算好伺候。
周少爷一高兴就有好事,“你这馊主意也出得不错,果然跟着本少爷人也变得聪明了。本来也打算赏你些银钱,不过想来你也不缺,让本少爷再想想,赏你点什么好呢?”
“谁谁说我不缺钱?”夏豆大喜:“缺啊缺啊,最缺的就是钱。”
周彦之挑眉,“你会缺这俗物?晏祁难道还缺钱?”
“缺!”夏豆斩钉截铁,“少爷您别跟我客气,我就是大俗人,正缺俗物,要赏我什么,不用问我意见,直接拿银子砸我就是。”
“你,”周彦之惊呆,“你简直比本少爷都庸俗,究竟晏祁看中你哪点?”
“五少爷,这话每天您都要说一遍,好吧,我来告知您真相,”夏豆歪了歪头笑,周彦之靠过身去听,“真相就是...”
“晏祁公子根本没有看上我呀。”

食美楼的菜单子一经得用,还真取得不错的成效,尤其对于年轻的富家公子、文人学士而言,看菜单子比听小二念叨,那逼格不知拔高了多少,酒楼的业绩那是蹭蹭地涨。
有了菜式单子,堂倌们报菜名的嘴活儿不再重要,但又出现了新的问题,记菜单的小二也得识字。
食美楼会报菜名的堂倌有好些个,但是能识字的,那就少了去了。酒楼生意红火,那几个人忙不过来,故而食美楼又要招些识字的新伙计。
这主意既是夏豆出的,周彦之大手一挥,干脆指派了夏豆负责这事儿,夏豆当即犹豫道:“可我也不大识字啊。”
“你明明识字,就上回,不还念了本少爷的名儿?”周少爷不满道:“尽想着想偷懒耍滑是吧,本少爷要你何用。”
夏豆默然,老板得罪不起,为表忠心好歹揽下了这活,好在学菜单那点字也不算太难,花上几日便通晓了,又做了回hr,招了几个新人进来,还得管带着。
要干的事情多了,这位分也得升,经由夏豆建议,周彦之特封她为:“大堂经理”。==
而这事的源头人物顺子,因他不识字,依然只能做引客端盘的活计,堂倌平二也不识字,哥俩儿如今地位半斤八俩,顺子也再不用看他冷脸。
顺子是明白人,不怪夏豆不提拔他,只暗自跟着夏豆一起学识字,等着将来再晋升位置。为着感谢夏豆教他识字,他还请她跟吴婆子吃了好几回烤地瓜。
夏豆巴结好了周少爷,又让他帮着找了些石灰,用纸包做成了干燥剂,搁在点心盒子里,效果也还不错。
期间夏豆献了几条计策,比如赠送食后独家点心,吃满多少银子可得优惠券,还推出每日一种特色菜...
独家点心就是夏豆自个儿鼓捣的,像是烘焙小饼干,烤面包之类,有些客人就冲着这些小点心成了回头客,也有说这点心味道古怪难吃的,遇到这种情况,小二就说了:“这是我们大堂经理做得独家点心,暂时也就给大伙儿尝尝鲜,好吃的下回再来吃,你不爱吃也无妨,下回来我们再送点别的。”
因着有这样的各色花样,食美楼的生意愈发火爆,来食美楼吃饭的客人,也多多少少听了“大堂经理”的名头。
夏豆献计有功,月底领的月例二两银倒成了小头,大头是周彦之零零碎碎给的赏银,这月净得银钱竟有十多两。
这简直是要发财了,领到月钱的这天,夏豆喜得一整天嘴角都是弯的。
她上街买了不少吃得用的,有吃得米粮面肉,也有穿的冬衣棉袄,还有给夏老爹养腿病的补药等,最后包了两个大包袱,去了城门口找赶牛车的全叔,托他带回给下邳村的夏家爹娘。
全叔再次见到她,差点认不出来,“你..你是夏二丫头?”
“全叔,”夏豆笑眯眯地道:“许久17 “啊?夏二丫头?”一个多月不见,这闺女变化也太大了,原本面黄肌瘦的脸胖乎了些,水灵白净了不少,还有这穿着打扮,相貌气度,跟城里姑娘没什么两样。
“二丫头,你这是,如今…”,全叔想问她近况,又不知晓如何开口,夏家二丫那时离了村就没再回来,村里人到现在还有说的,只怕她在外边出了事,如今一见,竟是过得格外的好了。
“我先前不是跟您说了么,在酒楼做些后厨的活计,”夏豆笑着回道,又跟他再寒暄了几句。最后塞了一把铜板子给全叔,才道:“劳烦叔把这些东西带给我爹娘,再托您跟我爹娘说几句话,就说我过得不错,让他们不用担心。”
“这这…”全叔下意识地不肯收这钱,正巧顺子也在,便帮着说服全叔几句。因夏豆买的东西多,顺子好心帮她提来城门口,全叔见到好奇地问:“闺女,这小伙是?”
“这是顺子,同我一道在酒楼做事的,”夏豆笑着介绍,顺子便也热络地跟全叔打过招呼。
顺子年纪二十来岁,面目长得和善又讨喜,否则也不能再食美楼门口做引客的小二,他接人待物是做惯了的,最会和人打交道,几句话就说服了全叔收下钱,暗里又把夏豆夸了一遍。
全叔赶牛车回去时,一道的有好几个村里人,众人见着这两大包袱东西,又听说是夏家二丫捎带的,均是惊奇不已。
待全叔回去将东西交给夏家老大,竟引得不少人跟着去看热闹,那李氏收了东西当即哭了一场,众人又起着哄让李氏打开包袱看看是些啥。
把包裹拆开一看,一包吃食,一包穿用,都是些精贵东西,再有那包衣裳里头,竟包藏了个钱袋,李氏手快立马地收了起来,但众人眼也不瞎,那涨鼓鼓的,怕是有不少铜子儿吧。
这下便有人在一旁眼红了,酸溜溜地问:“那二丫在城里是做啥啊,个把月功夫,咋能挣这么多钱?”
众人也是格外好奇,又想到先前闹得那一场事,不少人面色变得古怪起来。全叔当即拍着胸脯保证:“二丫头干的可是正正当当的活计,人是在正经大酒楼做事,凭手艺吃饭”。
他又道:“豆姐儿做食的本事你们又不是没见过,明哥儿生辰宴那回,那饭菜,哪个不是夸的?在城里做厨娘,有甚稀奇!”
第54章 送食进府

既然是全叔打了包票的,村里人便信了七八分,众人又想起上回豆二丫做的席面,那味道确实是没话说,这才纷纷眼馋又羡慕,只夸豆二丫好运气,竟能在城里酒楼做事,几个生了歪心思的面色也变得讪讪。
大伙儿散了之后,全叔最后再跟夏大两夫妻说几句话:“豆姐儿说了,家里的屋墙太旧,屋顶也漏了不少豁口,冬日里要是落雨落雪的,怕撑不住,让你俩找些人修葺修葺,甭担心银钱的事,等过些日子,她攒了钱再捎些回来。”
“二,二丫头真是这么说?”夏老大磕磕绊绊道,一旁的李氏又忍不住红着眼眶子问:“她叔,我家二丫,可还好?”
“好呢,好着呢,”全叔拍拍夏老大肩膀宽慰道:“穿戴也好,气色也好,水灵灵的,跟那城里的姑娘小姐没啥两样,我那乍一眼,竟还没认出来,二丫头可真是出息了。”
夏家人又是激动又是高兴,一时都眼泪汪汪的,夏家爹娘送了全叔出门去,全叔想起什么低着头谈笑一句:“对了,一道来得还有个长相斯文的小哥呢,说是酒楼一道做事的,俩孩子看着都体面的很”。
全叔笑着打哈哈:“说不准,你家豆丫头还能找个城里女婿,那你们一家可真是享福了。”
夏家二丫头在城里找到好活计,且发了大财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下邳村。
村里人有了新的谈资,当日坐全叔牛车回来的那几个最有话说,“那日我还当是哪家小姐来了,那丫头换身装扮就跟换个人似的,通身穿戴得那叫一个气派。”
“当真?你可与她说上几句话?”
“嘁,哪里有我说的闲工夫,豆姐儿把捎给她爹娘的东西交给了老全,就匆匆赶回去了,人家可是在大酒楼做事的,忙得很。”
“啊,这豆家丫头可真是出息了。”
“可不是,先我还当咱村就数容丫头最拔尖儿,没想成豆丫头也碰上鸿运了,”说到两个丫头就有人想问:“她八婶,容丫头可给你捎些啥东西回来了?前儿豆丫头可给他爹娘带了几多东西,那吃得穿的用的,啧啧,还有一大包银钱,夏大家那两口子,有了这么个闺女,怕是吃不尽用不完了。”
“捎了,怎么会没捎呢,三天两头往家里捎东西,我都托人说了几回了,让她别闹惦记着家里,”戚八婶儿笑得有些牵强,声音却依然满是骄傲:“前几日还带了口信儿回来,那家的老太太,赏了她三根金银簪子。”
“哎哟,我就说,豆丫头再好,那也强不过容丫头去,”妇人们纷纷点头应和,“那还用说,咱们容丫头可是周府做管事大丫鬟,身份地位就不一般了,在周府每日接见的招待的,那可都是贵人”。
那妇人说着眨眨眼朝戚八婶笑谑:“说不准,那老太太一高兴,还能把容丫头许配给少爷公子呢。”
“净你嘴碎,”戚八婶嗔怪地骂那妇人几句,脸上却尽是喜色,几个妇人笑笑闹闹说了些话,便各自归了家。
戚八婶回了家中面上的喜色就消散了些,心里头像是堵了些什么,再看到那两个日上三竿还瘫在床上的儿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操了把扫帚就往床上打:“懒死鬼哟,一天从日头出睡到日头落,猪猡都比你俩强哟!”
戚家两儿子迷迷糊糊就挨了一顿打,边翻滚挣扎着躲避,边大声叫骂:“老婆子你发什么癫!疯了啊!”
戚八婶发作了一会就泄了气,自个儿找个条小墩子在门口坐着,不住地哀声叹气。那俩儿子骂骂咧咧地起了床,又到灶房去翻箱倒柜找吃的,菜柜子里头只有几个白馒头,米酒前几日也吃完了,大儿戚大庄忍不住抱怨道:“娘老子,这过得什么日子,就俩馒头,肉片都没得一碗。”
“这日子没法过了,日日就吃些糙粮,好几天没好酒好肉吃了,”小儿戚小庄咬口馒头啐一口,又朝戚八婶不满地吼:“娘,你咋不去买肉来吃!你懒得动把银钱给我,我明儿自个去城里买。”
“没钱了,哪里来的钱!你当银子从天上落的不成,就算是天上落银钱,那也早给别人捡了去,你俩懒猪猡瘫到现在,还想要好酒好肉吃,做梦吧你俩,败家子!”戚八婶没好气朝那俩儿再骂两句。
“没钱了?没钱咱还不去找妹妹要,妹妹在大户人家吃香的喝辣的,能忍心咱过这苦日子?”
戚八婶又想接着骂,却莫名地忍了下来,面色一时有些犹豫,两儿子却看出了端倪,往日这娘老子一听说他俩要找妹妹,就跟踩她痛脚似的发火,今日却没有张口就骂,可见是有戏了。
戚大庄小庄满脸喜色地凑到戚八婶跟前来,“娘,我都听说了,夏老大家那豆二丫,可不知往家里捎了多少金银财宝来,咱妹妹自从进了周家,一个铜板子儿都没往家里捎,这没良心的小蹄子,怕是只顾自己享福,把咱这一家里都给忘了。”
俩儿子越说越气不过,将戚小容里外骂了顿好的,戚八婶闭着眼睛由着他俩骂,最终戚老八回来,听了这事心里也是堵得慌,最终一家人商定,明儿就去找城里找戚小容要些钱来,不能由着她过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却白放着一家人在这儿遭罪。

夏豆得了月钱给家里捎带了些后,手头上还剩下六两多银子,再给宝福庙里买了些吃用品,剩的银子也不太多了。她去西街看了能租赁的矮房子,大约那房牙人见她独身一个丫头好骗,给说得最差的房舍也得一两一月,夏豆满是沮丧回了宝福庙,最终还是先打算攒些银钱,买进小宅子是正经。
没过上几天,夜里突然就落了场雪,次日风雪不断,严冬遽然地来了。
这场暴雪洋洋洒洒落了小半月,宝福庙的后山头的积雪都能没了夏豆大半个身子,原阳城街道有官府派人不时清扫,勉强开出道来供行人出走,但这一出去鼻子嘴巴都冻成一坨的天儿,谁也没那个心情出门闲逛,连周彦之都窝在府里头,好些日子都再没来食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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