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夜看羽生神色温和,感觉对方不像是敌人。但风舜却将辰夜拉到了身后,皱着眉头目光如临大敌,因为羽生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无形中便令人有种压迫感。
“你们搭谁的顺风车不好,偏偏要搭我家主上的车,知道车里坐的人是谁吗?活着好好的为什么要找死呢?”羽生微笑着拔出长剑,身形一闪就到了咫尺之处。
“你先去找雪獒青獒!”风舜一把推开辰夜,拔出白剑迎击而上。
兵刃连连交击电石火花,白剑竟被劈开一道缺口,但风舜根本无暇心疼,因为敌人的剑太快太狠。眼前寒光乱闪,偶尔飞溅出两点血红,他身上莫名其妙的多了几道口子,而他根本不知道敌人何时出的剑!
风舜心中骇然,这个羽生究竟师承何方,怎能快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辰夜在一旁错愕地看着,二人身形纵横交错,砰击声如蹦豆般密集,快得连剑影都不剩。强劲的气场横扫而开,就连雪花都被震飞了开去。
“能接我三招,你还真不赖。”羽生眼神自负,唇畔始终浮着一丝浅笑。
风舜抵开一剑急退两步,他微微喘着气,见辰夜还愣着便吼了句“你还不快走!”说着另一只手拔出腰间的黑剑,在他的记忆中,唯一能逼他使用双剑的只有他的恩师。
“黑白双剑,莫非你是……”羽生的笑意更深了,携剑再度攻略而上,速度快得像一阵疾风。
然而风舜双剑齐出,招式变幻莫测,任羽生速度再快也占不得一丝上风。羽生心底有点吃惊,他多久没有遇到这样的敌手了,不由得兴致大涨,招式愈加生猛,就像一只猎食的白虎。
辰夜看得心急如焚,没想到羽生模样那么秀气,出手竟如此剽悍,这反差也太大了!
“不行,我得帮帮舜。”辰夜摸出腰间的毒针,冷不防向羽生射了过去。不料羽生横剑扫了开去,辰夜见状又射两针,只听得乒乓乱响,这两针竟弹到了风舜手臂上。
余光瞥见辰夜还在那里,风舜又吼了一声“你快走啊!”手臂处传来麻痹的感觉,他一不小心那只手上的黑剑便被打飞了出去。
“自己死到临头了还担心别人。”羽生睥睨着双眼,剑光在手中流转,又在风舜身上开出几道血红色的伤口。
风舜突然半跪在了雪地上,浑身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羽生的招式看似毫无路数,实则非常精准,因为就在对战的这片刻之内,敌人就在自己浑身各处经脉开了一刀。虽然短时间内不致命,可一旦积累到某个临界点,他便会全身喷血而死。
他不动会死,乱动也是死。
“杀你的人,名叫羽生。”羽生一剑落下,直取风舜的命门。
只听砰地一响,辰夜突然出现在风舜跟前,用黑剑替他挡下了这一剑,双臂被震得麻痹不已,双脚也深深陷进了雪地里。
“我不是叫你走吗?!”风舜低叱一声,这个羽生实在太可怕,自己用双剑勉强还能应付,但现在他就连一把剑都拎不起来。
“我就不走!”辰夜咬紧牙关,一把将敌人的剑抵了开去,然后开始了拙劣的进攻。
羽生温和地微笑着,每次辰夜砍过来他轻易一转便避开了,无论辰夜怎么砍都砍不中。辰夜气急败坏的一顿乱砍,羽生信手捉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带便将他揽在了怀中。
“你放开我!”辰夜气红了脸,用力挣了挣。
羽生一手捉着辰夜的剑,一手搂着辰夜的腰,调笑道:“你知道吗,在哀牢边境初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呢。”
辰夜一听这话脸更红了,无奈怎么都挣脱不开,“什么一见钟情,我们可都是男人啊!”
羽生又道:“不过那时有任务在身,没能和你多说两句,那次从哀牢回来的时候,我还打探过你的消息……没想到还能在长安遇见,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谁跟你有缘了!”辰夜一脚狠狠踩向羽生,谁料对方搂住他的腰一转,便将他整个人换了个方向。然后又趁机从背后抱住了他,咬着他的耳朵道:“主上要我把你们都杀掉,但我舍不得杀你怎么办?”
此时风舜已经气得双眼喷火,这人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调戏辰夜,当他不存在吗?!他试图从地上站起来,然而只是略微一动,膝盖上便飙出一注血来。
“你干什么啊!”察觉到羽生在舔自己的耳垂,辰夜猛地用手肘将对方捅了开去,他羞愤地擦了擦耳垂,心想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神经病啊!
这时风舜从地上一跃而起,狠命的一剑刺向羽生胸口,“不许碰他!”
羽生轻易夺下了风舜的剑,反手将他狠狠摔在了雪地上,戏谑道:“你再要乱动,全身血脉都会爆掉,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舜!”辰夜急忙将风舜扶了起来,见风舜遍体鳞伤心疼极了,不禁怒视羽生道:“我们不过是搭了下顺风车,也没听到你家主上什么机密,更没有想过袭击你家主上,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羽生摊了摊手,“我家主上事儿多着呢,没工夫管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他只知道杀了你们就永绝祸患了。至于怎么杀,随我开心咯。”
“你口中的主上,就是牂柯太守陈立吧?”风舜心想这个羽生,应该就是陈太守的心腹了。
羽生唇角浮出迷人的微笑,“既然你都知道,那我就更不能放你活着了。”说着再度扬起了手中长剑。
“等等,这不公平!”辰夜慌忙张开双臂护在风舜跟前,“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他是中了我的毒针,不然他一定打得过你!你这是趁人之危,我我我不服气,杀了我也不服!”
羽生笑而不语,辰夜又道:“瞧你生得堂堂正正的,趁人之危这种事你也很不齿吧,为了公平起见,你要不要跟我赌一场?”
“赌什么?”
辰夜掂量了一会儿才道:“你先放我们走,等半个时辰你再来追我们,如果追到了任你处置,我也会死得心服口服。”
羽生狡黠地瞧着辰夜,“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你亲我一口我就放你们先走。”
风舜一听这话差点气得吐血,辰夜更是红着脸没好气道:“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呢,我们才见两次面吧,你就不能换一个正经点的条件吗?”
“那你让我亲你一口。”羽生微微低眉,白皙的脸颊竟也微微泛红。
“找死!”风舜怒叱一声就要起身揍人,可他一动又浑身流血,因为失血眼前都有些发黑了。
辰夜忙将风舜按了下去,又问羽生道:“你说话算数吗?”
“我向来是个讲信用的人。”
于是辰夜站了起来,犹豫着走到了羽生跟前。羽生的脸生得很精致,眼瞳是罕见的银灰色,就连眉毛和睫毛都是雪白色的,笑起来时软萌得就像只兔子。如果不是以这种方式相遇,辰夜觉得自己应该不会讨厌他的。
此时风舜已经看不清东西了,只能挣扎道:“你敢……我不准!你听到了吗,我不准!”
羽生期待地看着辰夜,眼底漾出浅浅的柔情。辰夜羞恼地闭上眼睛蜻,蜓点水般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羽生满意地勾起唇角,不料身下袭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错愕地低头一看,腹部竟刺着三枚银针,麻痹感迅速扩散开来!
辰夜狡猾一笑,“怕你出尔反尔,我先送你三针。不过我劝你多买点药吃,下次再发病就别出门了!”说罢他便拾起黑白两把剑,然后将风舜背了起来,迅速逃离这片雪地。
羽生愣愣僵在原处,眼底泛着隐忍的光。他将毒针一根一根拔.出来,喃喃自语道:“大概只有对你,我才会这样毫无防备吧。说什么一见钟情,那是编来骗你的,好不容易再见到你,竟然又不记得我了……”
“这一次,说什么都不会再放过你了。”羽生斜向二人逃走的背影,咬牙忍着身下的麻痹感,晃晃悠悠地追了过去。
天地间一片皑皑白雪,辰夜背着风舜一路小跑。他心想像羽生那样的高手,毒针的麻痹性持续不了多久,再看一路上留下来的血迹,估计羽生就很快会追过来了。
这种情况,只要能找到雪獒和青獒,他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风舜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而辰夜又不认识路,他已经记不清两只獒犬在哪个驿站了。
雪道前方是一家破败的寺庙,辰夜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背着风舜躲了进去。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羽生也出现在了这家破庙门口。他注意到门前的血迹,唇边又浮出一丝浅笑。
“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第63章 咯
破庙里四处挂着蛛丝,残损的佛像面目空洞,几条褪色的彩布悬在空中飘拂,还有雪花从屋顶的破洞里飘落下来。
羽生拖着剑在庙内查探,他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迹,虽然被人刻意用脚踩花了,但若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出正指向一座生锈的大铜钟。
“就这巴掌大的小地方,你们怎么躲都没用的。”羽生说着渐渐向大钟迫近,突然一根绳子套在了他脚上,那绳子猛地一拽险些将他掀翻。就在这时只听得哐啷一响,旁边一尊石佛突然向他倒了过来。
紧接着一阵轰隆大响,尘埃四起,片刻之后便没动静了。辰夜这才从铜钟后探出脑袋,他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发现那尊佛像已经碎得四分五裂,然而下面并没有羽生的身影。
这时身侧掠过一道白影,辰夜措手不及,突然被人扑在了地上。他挣扎着抬起头来,只见羽生正骑在自己身上,用手指刮了刮自己的脸颊道:“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都说了不认识,有病啊你!”辰夜没好气地吼了一句,但看羽生目光灼灼似火,他忽然又愣住了。他的确不认识羽生,但这不代表原主也不认识,事情好像有点复杂了。
辰夜眼珠转了转,“我曾掉到水里差点淹死,之后大病了一场,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如果不小心把你忘了,我也没办法呢……”
羽生破颜一笑,握住辰夜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那你记得我这只手吗?”
只见他那只手修长白皙,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有一层厚茧,应该是长期用剑所致。奇怪的是,他手掌侧边有几个奇怪的血印,像是一排牙印。
“两年前你练幻术走火入魔,眼睛看不见意识也不清醒,那时候是我在照顾你。你陷入幻觉时会发狂,还会咬自己的舌头,我没办法只能把手给你咬,久而久之便在我手上留下了这样一排血印。后来你匆匆回巫族了,也没来得及见我一面。但你说过,只要再一次握住我的手,就能立刻认出我来。”
辰夜听得一愣一愣的,别扭地挣开了羽生的手。看来羽生不仅认识原主,而且和原主的关系还不一般,也许他可以趁机打一下感情牌。
“既然你我曾经有交情,不如今日就放我和我朋友一马,改日我们再叙叙旧如何?”
羽生摇了摇头,“主上说要把你俩都解决掉,我可以不杀你,但他不行。”
话音刚落,风舜突然从大钟后冒了出来,冷不防一剑斩向羽生后颈。辰夜也不知怎么的,慌忙将羽生拽到怀中,从而避开了那夺命的一剑。
“你嘴上说忘记了,其实还是记得吧?”羽生满意的勾起唇角,然后看向一旁的风舜。
风舜半跪在一旁微微喘着气,他无法在短时间内再发出第二次攻击,只能用一种受伤的眼神瞪着辰夜。这家伙口口声声说“我朋友”,难道他们的关系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吗?还有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羽生,为什么像和辰夜有奸.情似的?
辰夜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慌忙一把将羽生推了开去。然后他又起身过去扶风舜,却被风舜恼怒地甩开了。
“好了,跟你们耗了这么久,我也该执行任务了。”羽生俯视着风舜,周身散发出冷冷杀气。而风舜也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两人的目光中似乎有电石火花。
辰夜眼看二人又要拼刺刀,忙冲羽生吼道:“喂,我刚还救了你,你好歹也还个人情啊!”
还不待羽生回答,破庙外突然传来一声马嘶,透过破败的门扉望去,只见风雪中有一队人马正朝这边过来。羽生便冲二人笑道:“看来是我耽搁得太久了,主上都回来找我了,这次就先放你们一马。”
说罢羽生便疾步往寺庙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又忽然停下了来,回眸对辰夜道:“我还会出现的,下次若想不起来我是谁,我连你一起杀。”
风雪飞卷,一辆金黑马车正停在雪道上,四周有黑衣护卫静静守候。羽生走到车前叩了一首,只听车内传来一道雄浑的男音:“叫你杀两个小杂碎,为何去了这么久?”
“回主上,已经解决了,我们继续启程夜郎。”
尔后车队渐渐远去,消失在了皑皑白雪间。辰夜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在破庙里找了些木头,就在里面升起火来取暖。
风舜沉着脸一声不吭,他将披风撕成一条条的,笨拙的给自己包扎伤口,每次辰夜要过来帮他,都会被他无情地躲开。辰夜自己也有点憋火,索性不再搭理风舜了。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寒地冻,破庙内的火光越发明亮温暖。辰夜一边给火堆加火,一边时不时看风舜两眼,而风舜始终面无表情。
察觉肚子饿了,辰夜便在腰包里找了找,然后对风舜道:“这儿还有个烧饼,你吃不吃?”
风舜还是不作声,辰夜便把烧饼塞到嘴里咬了一口,“不吃我自己吃,就不信饿不死你!”
辰夜越吃越憋屈,边吃边嘟哝道:“我到底做错了啥,你为什么不理我?有什么地方不满你就说出来,这样憋着算什么啊?”他说一句就狠咬一口烧饼,不小心还咬到了自己的手指,痛得脸都皱在了一起,可风舜还是不理他。
“你都两个时辰没吭声了,我说你倒是理我一下啊!”辰夜吼了一句,不料风舜突然扑上来,将他狠狠摁在了地上,二话不说就去解他的腰带扒他的裤子。
辰夜看风舜那阴戾的表情,有些惶恐道:“你要……”话未说完嘴唇便被堵住,湿润的唇舌粗鲁的闯入口腔内,同时那冰凉的手也探进了衣服里,在他浑身各处游移。他觉得莫名其妙,挣扎着想把风舜推开,但对方却越来越得寸进尺,一边吻他一边还把手指插.进那种地方,一下子捅了两根手指进去,疼得他痛苦地呻.吟起来。
“你不要这样,我疼……”辰夜口齿不清地喊着,然而风舜一点也不怜惜,刚抽出手指又塞了一个更粗更硬的东西进去,疼得他倒吸一口气。还没等他缓过劲来,风舜便在他体内动了起来,那动作简直是在横冲直撞。他痛得都快晕过去了,嘴里呜咽不清地求饶。
风舜扣住辰夜的脸颊,“你和那个羽生,曾经有过什么吧?”说话时身下的进攻也不懈怠,每一次都捅到最深处,狠狠撞击着柔嫩的肉丨壁,发出一阵淫.糜的滋噗声。他这么一乱来,身上还没愈合的伤口顿时又裂了开来,将原本血红的衣裳染得更加艳丽。
“我不知道……你放开我,求你放开我啊!”辰夜几乎是哭着在求饶,那粗壮的异物几乎要将他撑裂,他感觉下面湿濡一片,似乎已经在流血了。只见风舜皱着眉满头大汗,他自己好像也很疼的样子,但两腿间的动作却毫不留情。
“你很疼吧?”风舜捏着辰夜的下巴,“我告诉你,你现在有多疼我的心就有多疼,你的身体在流血而我的心在流血!你竟然当着我的面亲别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朋友吗?这是对你的惩罚,求饶也没用!”
风舜说着又将辰夜翻了过来,让他跪在身下从后面长驱直入,动作更加的肆无忌惮。辰夜喊得嗓子都哑了,只感觉体内某个点一直被摩擦,全身都兴奋得痉挛起来。他已经受不了了想释放自己,然而风舜却伸手握住了他前面,手指扣住顶端故意不放他解放。
辰夜难受得不停喘气,红着脸喏嚅不清道:“我不行了,求你放我……让我解脱……我真的不记得他了,我心里只有你啊……”
“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跟他有什么样的过去,现在你是我的人,你只属于我一个,不许你多看任何人一眼!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我就像现在这样弄死你!”风舜越说动作越粗暴,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到最深处,那里被温暖紧紧的包裹着,他自己也快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