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在通风报信?”辰夜额上直冒冷汗,想来这柳茹一个瞎子,肯定不敢一个人行刺张放,也许很快就有帮凶过来收拾他们了。
柳茹回眸冷笑道:“你们这些男人,口口声声说把我当做知音,却没有一个愿意替我赎身。其实你们心底是瞧不起我的吧,瞧不起我这种风尘女子!”
张放还残留着三分意识,挣扎道:“我们并非瞧不起你,只是各有家室无法给你归宿……但我待你也不薄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和皇上经常来这里厮混的事,太后她老人家早就知道了,于是她派人找到了我。你不替我赎身,但太后一族的人可以,代价便是要你离开皇上!”
柳茹说着渐渐迫近张放,“当然碍于皇上的面子,太后一族也不敢要你的命,所以我不过是给你下了迷药,但接下来你要经历的事情,也许比要你的命还痛苦。”
“你别过来!”辰夜立即从腰间摸出几枚银针,“我手上有暗器。”
柳茹这便停住了脚步,“这位小兄弟呀,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罢,通知你府上的人过来救你家侯爷,否则连你也要一起遭殃了。”
辰夜一想到之前张放威胁自己,还拿自己当挡箭牌,这种人他凭什么要以德报怨?于是他迅速打开桌上的锦盒,把里面那颗玉珠坠拿了出来,管它是不是随侯珠先拿走再说。
他正准备撤走,不料张放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虚弱地哀求道:“救我……”
看到张放那惨白的脸,辰夜又开始犹豫了,其实张放也是个可怜人,他虽然不好但也不算坏啊。就在这时房门砰地一声开了,辰夜惊悚地望向门口,两个蒙面的黑衣人闯了进来。
“看招!”辰夜甩手就是几枚银针,不料其中一名黑衣人扬剑一挡,竟有两枚针被弹了回来,混乱中一枚射在了他的大腿上,还有一枚射在了柳茹的胸口。
辰夜手忙脚乱地拔下毒针,但还是四肢无力地倒了下来,没想到会被自己的毒针给麻醉,这是何等的卧槽啊!
柳茹也软绵绵地倒了下来,一名黑衣人便上去扶起她道:“哪一个才是张放?”柳茹本想回答,无奈毒针效力迅速扩散,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另一名黑衣人道:“素闻张放容貌俊美,咱们把面具摘下来一看便知。”然而把他们的面具摘下来后,两个黑衣人不禁对望一眼,因为他们都长得很出众,惊为天人的那种。
“你们到底谁才是张放?”
两人挣扎着对望一眼,然后互相指了指对方。辰夜心中真是一万只草泥马,张放这个无敌大坑货,真是要死还拉个垫背的。
“看衣服应该是这个。”黑衣人指了指辰夜,然后与同伴对望一眼。两人便拿绳子将辰夜绑好,再塞住他的嘴把他装进布袋里,然后扛着他迅速离开了。
眼前一片漆黑,辰夜虽然浑身乏力,好在意识还是清醒的。他先是听到嘈杂的人声,随后安静了一段时间,再又听到了类似锁链碰击和铁门打开的声音。
突然间,辰夜被人粗暴的扔在了地上,然后便有人把布袋打开了,他嘴里的布团也被扯了出来。辰夜这才喘了两口气,发现自己正坐在一条幽长的走道里,头顶的火把照亮了两边的寒铁门,这里貌似是地牢啊喂!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辰夜惶恐地瞪着跟前的黑衣人,“我不是张放你们弄错了!”
那黑衣人便蹲在辰夜跟前,用手指掐住辰夜的脸颊道:“公子世无双,如你这等倾城容貌,你还说你不是张放?”
辰夜无力解释,只听对方又道:“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我们也不敢要你的命,但若皇上他开始嫌弃你了,那可就说不准了。”
黑衣人说着用眼神示意辰夜看对面,只见牢里正坐着几个脏兮兮大汉,他们个个面目狰狞,正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们。
“那些囚犯横竖都是死,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如你这般俏丽的郎君,他们可没见过。”
“你到底想说什么?”
黑衣人眼底透出一丝狰狞,起身打开了牢门,一脚将辰夜给踹了进去。然后他一边锁门,一边对囚犯道:“这个人是蛊惑帝君的罪人,你们可以随意羞.辱他,只要留他一命便好。”
辰夜只觉得脊背发凉,无奈被绑的动弹不得,只能艰难地在地上扭动着躯体。这时只听一个糙大汉问道:“真的做什么都可以?”
“当然,做得好说不定会免去死罪,这么讲大伙儿应该都明白吧?”那黑衣人说罢便坐到一旁,似乎打算围观一场好戏。
于是几名囚犯纷纷起身,摩拳擦掌地围住了辰夜。辰夜惊恐地瞪着他们,只见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猥琐道:“瞧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听说往男人屁股后抹点油,那感觉比女人还爽呢!正巧哥们几个在牢里寂寞许久,我看不如……”
“别过来……”辰夜浑身冷汗,此刻他终于明白柳茹说的,比死还可怕的事情是什么了。想来太后一族的人实在恶毒,想利用这群死囚来玷污张放,令他因失去贞洁而失宠,可自己又偏偏做了替罪羊。
一群囚犯坏笑起来,其中一名壮汉大手一挥,“让本大爷先来!”旁边几个露出悻悻的表情,但眼神都是迫不及待地盯着辰夜。
这时辰夜急中生智,故作娇羞道:“可我觉得你身旁那个人,好像比你更加孔武有力……如果说要跟谁先来,我想跟他……”
“什么,你说他?”壮汉不满地揪住身旁的囚犯,那人也不甘示弱地揪住了壮汉,两人登时红了眼扭打成一团。旁边几人非但不劝架,反而还幸灾乐祸的叫好。
辰夜可算是松了一口气,不料牢门外那黑衣人看不下去了,上前怒叱道:“一群愚昧之徒,这小子阴你们呢,我看你们还是一起上吧!”
囚犯们这才停止斗殴,又纷纷向辰夜围了过来,而那壮汉是率先扑了上去,将辰夜骑在身下粗暴地撕扯他的衣袍。旁边几人看得过瘾,也奸笑着一起撕扯他的衣服。
“不要,救命!我不是张放,我真的不是!”辰夜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然而他越叫囚犯们就越起劲,手还在他身上乱摸一气。这无助的时刻,他脑袋里只想着那个人,为什么他还不来救他?
“哟,这小子身上好香!”嗅到异香的囚犯们,更是着了魔一般兴奋。
胡乱挣扎中,辰夜的发冠被扯了下来,那壮汉一把揪起他的头发,强迫他转过头来亲嘴。辰夜厌恶的朝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壮汉气急败坏扬手就要给辰夜一巴掌,不料嗖的一声,一只匕首忽然贯穿了壮汉手掌。
壮汉疼得大叫一声,捂着手满地打滚,正闹得欢腾的囚犯们也都愣住了。
守在门外的黑衣人这才发现,牢门前突然多了一个红衣人,不禁怒叱道:“大胆!你是何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那红衣人扬起一枚银色令牌,冷冷道:“廷尉府总督令牌在此,还不速速放人。”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辰夜差点要喜极而泣。
黑衣人看了看那令牌,犹豫道:“不知总督大人为何要插手此事,这个人是太后吩咐要抓的,可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风舜凌厉地扫了黑衣人一眼,“他不是张放,你抓错了人,本官还没问你的罪!”
黑衣人错愕地望了望辰夜,这才迟疑着把牢门打开了。风舜便弯腰走了进去,只辰夜那身华袍被扯得七零八落,而他正背对着自己趴在那儿,白皙光滑的背部裸.露在外,上面还有几道玫瑰色的抓痕。
“夜。”风舜轻轻唤了一声,爱怜地将辰夜抱入怀中。辰夜闭着眼睛假装昏迷,因为他觉得自己太丢脸了,实在无法以这副模样面对心爱的人。
风舜脱下披风裹住辰夜,然后抱着他走了出去。黑衣人上前关好牢门,目光复杂地盯着二人,只见风舜冷着一张俊脸道:“这几名囚犯今晚就拖出去斩了,斩首之前,把他们的手脚都砍下来喂狗!”
“是……”黑衣人低头表示顺从,而牢里那几个囚犯则吓得连连求饶。
冬日之夜,寒风呼啸。
风舜一路紧紧抱着辰夜,生怕他着凉。终于进到温暖的房间内,风舜将辰夜放在舒适的大床上,抚摸着他的脸颊道:“已经没事了。”
辰夜这才睁开眼睛,有些委屈道:“我觉得自己好脏,我想洗澡。”
于是风舜喊人准备了一大盆桶水,再帮辰夜脱下了那身破烂的衣袍,然后他自己也脱掉衣服泡了进来。两人就这样赤着身体面对面坐在热水里,这下辰夜原本烧红的脸更加滚烫了,不由得斜眼道:“我身上很脏,你进来做什么?”
“我不嫌弃你,我帮你洗。”风舜双手扶住辰夜的肩膀,拇指在他的肌肤上打着旋儿。
“你怎么会有总督的令牌?”
“你忘了,我曾经可是在廷尉府当职,总督大人就是我的恩师,我要找他借个令牌并不难。幸好我发现你跟张放出去了,不然……”
“别说了!”辰夜伸手按住风舜的嘴唇,眼中隐隐有光芒闪烁。
风舜顺势抓住辰夜的手,一把将他带入了怀中,在他耳边呢喃道:“你受委屈了,这种事我绝不会让它发生第二次。”
辰夜眼神一动,含住风舜的耳垂道:“我只属于你,也只想跟你做。”说着手渐渐探向风舜身下,却发现那处早已经滚烫挺立。于是他抬腿跨坐在风舜身上,握着那根火热套.弄了几下,再让它慢慢挤进自己的臀瓣间。他咬牙忍着那干涩的疼痛,直到那东西进入体内深处。
“你这样真好看。”风舜凝视着辰夜绯红的脸颊,感受着他独有的紧致和温暖,不由得发出一声舒畅的低呼。
“那以后每晚都给你看。”辰夜眼角春.色流转,搂住风舜的脖子亲吻他的唇,一边亲一边自己动了起来。听着辰夜在耳边娇喘,风舜伸手握住辰夜前面那根,借着水润滑帮他上下套.弄起来。经心上人这么一挑弄,辰夜的声音越发诱人,听得风舜更是欲罢不能。
随着动作起起落落,水声哗啦啦的浇溅着,两人就坐在那不大的澡盆里欢爱,直到一起攀上快乐的云霄……
*后两人一起躺床上休息,辰夜安心的依偎在风舜怀里。这时他忽然想起了那颗玉珠,便起床在那堆破烂的衣袍里翻找,却发现那颗玉珠不见了!
第60章 咯
辰夜一边抖衣服翻找,一边回想之前发生的事。他在青楼里拿走那颗玉珠后,黑衣人便把自己带到了地牢里,难道东西是在被囚犯欺负的时候掉了吗?
“你在找什么,是这个吗?”风舜说着拈起一颗幽绿色的玉珠坠,辰夜激动地将东西接了过来,“就是这个,怎么会在你那儿?”
“是我在牢里抱起你时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便顺手带了过来。”
辰夜看风舜一脸波澜不惊的,不禁有些失望道:“你不是说侯随珠之心是水滴状的,有鸽子蛋那么大,难道这颗不是吗?”
风舜笑着摇头道:“这颗从外观上来看是很像,连我都差点以为它是了。但真正的随侯珠之心,里面有许多像毛发一样的裂纹,把它放在烛光下,还会映射出繁复的图案来。”
“这样啊……那我岂不是白遭罪了?”辰夜失望地坐回床上,风舜便揽住他的肩膀道,“这玉珠是你从张放那儿得来的吧?”
辰夜摇了摇头,“是张放送给一个青楼女子的,我看外观相似便顺手拿了过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张放已经有了一颗真珠,为什么又会有这么一颗相似的假珠,然后又把这颗假珠送了人?”
辰夜不解地望着风舜,只听他解释道:“如果说我很喜欢这颗玉珠,但我身边也有人看上了它,而我又是世人公仰的王侯,不给的话会显得我很吝啬。这时候,我就会去找一颗相似的玉珠,然后再假装大方地把它送人。”
“你的意思是真珠还在张放手上?但我在他的住处大略找过了,并没有发现类似的玉珠,而且他也没有带在身上。”
“别着急,一切都交给我吧,今晚先好好休息。”风捏了捏辰夜的鼻尖,然后又将他拉进了被窝里,两人甜蜜的相拥而睡。
第二日,天还没亮风舜就起来了,他蹑手蹑脚地漱洗后,便给自己粘上了小胡子。出门前,他还在辰夜脸颊上亲了一下,“你什么都不需要操心,乖乖在这儿等我回来。”
辰夜被他甜醒了但仍然装睡,嘴角不经意咧开一个浅笑,心里道:“那比比看咱们谁先偷到宝贝。”
清晨的天空阴沉沉的,平侯府却是一派喜庆,里里外外都是繁忙的人。风舜刚混进去就被管侍逮住了,揪着他盘问道:“昨夜查房你怎么不在,去哪儿了?”
“回大人,小的似乎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昨晚一直闹肚子,直到半夜才回的住处。”
风舜说着眼珠微微一转,拿出那颗玉珠坠递给管侍,“这个是前天夜晚小人在花园里捡到的,好像是侯爷掉的,还请您有空帮我还给侯爷。”
管侍狐疑地打量着珠坠,便把风舜打发下去做事,自己则向张放的寝殿走了过去。
殿内红绸飘拂,四周红烛摇曳。张放正穿着一身金缕红衣,疲惫地靠在软塌上小憩。想起昨日的事还心有余悸,幸好辰夜那小子做了替死鬼,随后管侍又带人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管侍敲门走了过来,呈上一枚玉珠坠道:“前天夜里,属下在花园里捡到了这个,不知是不是侯爷掉的?”
张放眼神微微一动,接过珠坠仔细打量,这玩意儿好像是自己送给柳茹的那颗,但怎么会掉在自家花园里?这会儿柳茹应该还在休养,不可能带着玉珠到这里来,那这颗玉珠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前天夜晚,难道是皇上……”张放似乎想起了什么事,便将玉珠收到了衣服里。
此刻,风舜正假装无意的从门外经过,不出他所料,管侍为了邀功说东西是自己捡的,而张放自然不会去怀疑自家管侍。
风舜在想,既然张放这么喜欢随侯珠,那他为什么不随身携带呢?于是风舜便有了一种猜测,那就是张放把真珠也送人了,而能让张放忍痛割爱的,想必只剩前天夜里来过的刘骜了。
所以这是个套儿,用假珠引出真珠的套儿。
不久后,平侯府门口宾客盈门,人们洋溢在一片喜乐声中。而张放胸前戴着红彩头,坐在雪白的高头骏马上,带着隆重的队伍出门迎亲了。
正午时分,新娘的花轿才被接到平侯府,众人纷纷聚在门口迎接祝福。这时候皇帝也到场了,光是赏赐的礼金就有数千万钱,足足让人抬了十大箱过来,看得宾客们艳羡不已。
“谢皇上赏赐!”张放上前握住刘骜的手,刘骜也毫不避讳,宠溺地摸着他的脸颊。两人就这么众目睽睽的深情相望,人群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但也没人敢议论什么。
接下来是拜堂成亲,在人们的欢声笑语中,张放牵着新娘的红彩头,走向华美的殿堂拜天地。随后新娘被热闹的送入了洞房,而张放则留下来应酬席上的贵宾。
此时,风舜正在帮忙端酒跑腿,目光时不时留意着张放。
天空阴沉得像要下雪似的,但这丝毫不影响婚宴的喜庆。宴席持续了一整下午,天黑后,人们开始了各类余兴节目。
张放这才得空和刘骜独处,两人在灯火阑珊的花园里静静相拥。
“皇上,今晚我就要跟别的女人洞房了,您就一点都不吃醋吗?”
“你就当娶了她放家里摆着,就算有名无实也没关系,朕还是一样的宠爱你。”
张放就等着刘骜这句话,他满意地依偎在爱人怀里,这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我送给皇上的那枚玉珠,皇上是不是弄丢了?”
“没有丢,爱卿送的东西朕一直宝贝着,这会儿就带在身上呢。”刘骜说着解下了腰间的玉珠坠,张放诧异地接过来,但碍于光线昏暗看不清,两人只得向有灯火的长廊走去。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有刺客!”两人大惊失色,慌忙喊人护驾。附近侍卫闻声迅速赶了过来,护着两人进到了一间庑殿内。
看样子似乎是虚惊一场,两人这才拿出那两颗玉珠,它们在火光下熠熠生辉。仔细一对比,其中一颗里面似乎有许多裂纹,刘骜不由问道:“这颗里面怎么这么多瑕疵?”
“这里面不是瑕疵,我曾经找工匠鉴别过,说这是通过特殊工艺加进去的,而且这颗玉珠的材质十分珍贵,似乎是很久之前遗留下来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