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好?”穆峥拂去裴昭闻眉角淌下的水滴,抚摸他粗硬挺直的头发,轻轻吻他的鼻梁,唇角。
裴昭闻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喘息:“好,你最好。”
于是穆峥心满意足,后处仍含着他软下来的性器,俯身紧紧抱住了他。两个人最私密的部位连接在一起,肢体纠缠,肌肤相亲。
那一刻,裴昭闻忽地有一种感觉——穆峥是真的非常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
啊,可怜的舅舅,寂寞的夜,只能听墙角……好吧,肯定有妹子不喜欢这样带点SM的肉,我已经顶好了锅盖。某天做了个很黄的梦,就是一个男人把另一个男人摁在浴缸里,然后脐橙问他爽不爽,于是有了这篇文。穆峥是真的精神病,比较轻的,喝醉后会略微放飞自我,前边暗示过吧算是遗传,不过平时掩饰得很好就是了。唔,下章应该还有一小段,提前说好,此文互攻互攻互攻,所以下段裴受,妹子们自己斟酌着看吧,顶锅盖遁……
第十二章
两人静静抱了会,裴昭闻一手无意识地抚摸怀中人滑腻紧实的背脊,千头万绪梗在心口,不知从何说起。
“起来吧,”他抬手摸了摸穆峥的头发,低声道,“去洗澡。”
然而身上的人毫无动静,温热的鼻息轻触着他的颈侧,缓慢而悠长。裴昭闻略一动肩膀,穆峥便滑了下去,被他及时撑住了。
睡着了?裴昭闻觉得古怪,然而这当口也没心思想那么多,两人都是一身狼藉,穆峥身体里还留着他的东西,需要清理干净。
颇费了番功夫,将浑身湿腻的人扶起来,感觉身下又微微挺立起来的物事慢慢滑出那个湿热软腻的所在,裴昭闻呼吸微滞,鬼使神差地探手摸向那个刚刚容纳过他的秘穴。触手处一隙凹陷高热又紧致,指尖微一用力,便挤进去一小节,继而感觉到一股湿滑的液体缓慢流了出来,沾了满手。
意识到那是什么,裴昭闻触电般收回手,手掌失措地握起,继而猛地在下身湿透的裤子上擦了擦。
他呼吸浊重,尚未平息的欲望复又翻腾起来,下身器官直挺挺地立起,硬硬地抵住穆峥的腿根。
裴昭闻闭了闭眼,没忍住,轻轻地在那温热紧致的肌肤上蹭了蹭,又立刻止住这几近猥亵的举动,将沉睡的人搀进浴缸里,重新放水草草洗了洗,忍着心中灼烧般的异样情绪将手指探进穆峥身后穴口,仔细导出先前射进内里的东西。
他闪躲着目光几乎不敢直视穆峥的身体,与这人在一起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男人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可是此刻,体内欲望的浪潮兀自汹涌澎湃,每多看一眼这具堪称完美的男性躯体,身下硬挺的性器便更饱涨几分,勃勃跳动着几近爆裂。
那感觉十分痛苦,却又隐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快活滋味,烧彻肺腑。
欲火难消,裴昭闻只能迅速将穆峥擦干净带上床,再来处理自己。
浴室与卧室隔着一段距离,裴昭闻抱着穆峥进去时尚未反应过来,等从卧室出来,一眼望见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瞬间一惊,这才想起,先前穆景曜来了,他只顾着招架穆峥,竟忘了客厅里还有个大活人。
“……”
“……”
穆景曜缓缓转过头盯住他,额角青筋直跳。两人干瞪着眼,无言以对。
“你小子,”穆景曜两指隔空朝他戳了戳,声音有些可疑的沙哑,“真有你的啊——”
他两条长腿交叠着,说话时颇不自然地换了个姿势,捂着额头咒骂了声:“妈的,老子幸苦养大的小白菜被他妈个野猪拱了!”
裴昭闻嘴角抽了抽,亦颇不自在地耙了耙湿淋淋的头发。他身上还是湿的,衬衣几近透明地贴在身上,只中间两颗扣子还完好地系着,皮带被穆峥拽断了,西装裤子拉链都只拉了一半,这样出现在外人面前,还是穆峥的长辈,那种尴尬又羞耻的感觉实在一言难尽。
然而他一张惯无表情的脸很好地将所有情绪掩饰了起来,只眼神略微回避,平静地问道:“有什么事?”
穆景曜还沉浸在穆峥竟然是下面的这个事实中无法自拔,虽然他曾经问过裴昭闻他俩谁上谁下,可内心却从没想过他那强悍又变态的外甥会屈居人下的可能。巨大的打击令他回不过神来,直到裴昭闻又问了一遍,他才斜眼看向对方。
这一看,内心不免感叹,他那外甥果然有一手,这么个禁欲又死板的男人,调教出来竟然这样色气横溢,看那胸,那腰,那腿,啧啧……
意识到正意淫着自己外甥的男人,穆景曜不自在地咳了声,摸了摸鼻子:“也没什么,啧,你们在外边儿能不能注意点,虽然一直压着穆峥的名气,没让他太红,可到底是公众人物,别那么无所顾忌,小打小闹的爆料我都给压下去了,可要是哪天万一压不住呢?”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严肃了些:“还有,你告诉穆峥,老爷子那边可能已经注意到了。他要么就别干了,要么就低调行事,老爷子不会管他是跟男人还是女人在一起,但要是哪天同性恋这种爆料闹得人尽皆知,就不好收场了,毕竟,”他嘲讽地笑了笑,“穆家的面子大过天。”
“另外,嗳,那个事儿,”穆景曜撇了撇嘴,“夏昀泽那事儿,我瞎说的,他跟穆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具体的你自己问他吧,有什么话别老闷着不说,憋不死你。那事儿吧,是我错了,我嘴贱,就跟这儿给你道个歉。”
“往后好好过日子吧,他都肯给你睡了……妈的,你他妈真是……”穆景曜又骂了句,显然还没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裴昭闻抿了抿唇,既尴尬又有些哭笑不得,然而又有点微妙的感动,一脸严肃地看着穆景曜站起身准备离开,背对着他招了招手:“我走了,你好好照顾他……别老让他喝酒。”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往外走,说到最后那句,眸中闪过一丝隐约的担忧。
裴昭闻目送他离开,听见关门的声音,静静站了片刻,思索着穆景曜那些话,灼热的欲望渐渐消了下来,进浴室去洗澡。
出来时已经是凌4 晨一点多,穆峥躺在床上,呼吸浅促,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做噩梦。裴昭闻讶异地摸了摸他的脸,被对方一把抓住了手,力道之大,痛得他一皱眉,好在很快,穆峥又放松下来,气息变得平静,握着他的手却没有放开。
裴昭闻只觉一股温柔的情愫自心口缓慢涌向四肢百骸,只是看着穆峥熟睡的面容,便觉身心都仿佛被温热的水流冲刷着,又软又烫。他反手与穆峥交握,翻身上床,靠近面前的人,直至呼吸相闻,才静静阖上了双眼。
翌日,穆峥一睁眼便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熟悉的俊脸,眯了眯眼,短暂的茫然过后,记忆倏然回笼,昨夜浴室里那些淫靡混乱的画面潮水般涌入脑海,令他不由自主地僵了僵。
他喝醉后略微有些收不住情绪,意识是清醒的,可是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幸好昨天只是争风吃醋,并没有暴露太多,穆峥松了口气,望着眼前这张睡着了也是一脸严肃的面容,眼眸深沉,唇角翘了起来。
两人离得极近,穆峥只略微抬头,便吻上了那双棱角分明的唇,舔进唇缝,撬开毫无防备的齿关,纠缠上柔软的舌。
渐渐地,被侵袭的唇舌无意识地缓慢回应起来,熟知情欲的身体微微发热,裴昭闻尚未清醒,一手却已摸上穆峥身体,手臂箍住他的腰身往怀里一带,翻身压住了人,占据主权地回吻起来。
火热旖旎的气氛逐渐升腾,唇舌难分难舍的纠缠中,裴昭闻已然醒了过来,半晌唇分,两人微微气喘,四目相对,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压抑的欲望。
“没有什么想问我吗?”穆峥低声地笑,一手缓慢自裴昭闻的后颈往下抚摸过背脊直到尾椎,撩起一股股酥麻的情潮。
昨夜给穆峥擦干后便直接将人抱上了床,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隐密念头,裴昭闻洗完澡也没有穿上睡衣。此刻两人赤身裸体地交叠着,彼此身体的变化根本逃不过对方的感知。
裴昭闻深吸口气,略略抬起身,将穆峥罩在身下,稳了稳气息,一手抚摸他的脸颊,低声道:“夏昀泽是谁?”
“血缘上同父异母的哥哥。”穆峥覆上裴昭闻摸着他脸的那只手,偏头吻了吻掌心,“我的母亲强迫他父亲,生下了我,将他们母子送走。他把我当仇人。”
“不像。”裴昭闻沉声否认。
穆峥笑了,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彩:“怎么不像?嗯?”
裴昭闻抚着他脸庞的手力道加重,揪了揪他的耳朵,眉头不满般拧了起来。
穆峥笑得止不住,眼神戏谑又带着满意:“生气了?吃醋?”
“是,我生气,你那样看他,”裴昭闻想起昨天两人之间那种难言的亲密气场,那种失望与愤怒再次涌了上来,“他那样看你。”
“他引诱我,”看着裴昭闻一瞬间沉下来的眼神,穆峥笑容更甚,“不过我不接招,他没办法,就跟我耗着。他想让我和我的母亲一样痛苦,怎么会真的对我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裴昭闻沉吟不语,只觉这其中逻辑不甚合理。
穆峥双手捧着他的脸,抚平那双皱起的浓眉,低声解释道:“我小时候,日子不好过,他就施舍给我一星半点的关怀,可我知道,”他笑了笑,有些嘲讽,“他瞧不上我,眼睛里都是恨,以为我看不出来。”
这些的确都是事实,只是,隐瞒了其中最关键的一点——绝对不能让这个人知晓的一点。
穆峥眼睫低垂,掩饰住眸中的情绪,轻笑道:“最初我注意到你,的确是因为你外表跟他有些像。”
裴昭闻静静听他说话,极力忽略在他身体上缓慢游移的手掌那灼人的热度。
“我入学的时候就见过你了,后来才知道你那么厉害。那么多人崇拜你,仰慕你,可你谁也看不见。”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神柔软,带着笑意:“那天晚上你替我解围,你不知道我多高兴。我早就有了你的号码,想给你打电话,发消息,怕你不理我。后来终于有了机会,你那么快接受了我,我总觉得不踏实,果然,没多久,你就不爱理我了。”
他说着,声音骤然低了下去,满是失落与惆怅。
裴昭闻当即便心软了,摸了摸他的脸,叹息般说道:“我以为你爱他。”
“呵,”穆峥轻笑了声,戏谑道,“我要是知道你在外面偷听,无论如何也会同我小舅舅说清楚。他不知道夏昀泽曾经策划让人绑架我,一直以为我苦恋他,我不想他总是介怀过去那些事,也没有解释过,没想到会让你误会。”
“偷听”二字令裴昭闻面上一热,不由自主地红了耳根,低声道:“不是故意的。”
他动了动唇,还有太多话想问,却被穆峥吻了吻眉心:“关于我的身世,还有穆家的事,以后我都会告诉你。现在,你只要知道,在我心里,除了我小舅舅以外,再没有人比得上你一根头发。”
“你要信任我,爱我,因为我只有你,因为这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听着这堪称霸道的表白,裴昭闻心里荡起一股说道不明不清的柔情与遗憾,他闭了闭眼,俯首吻了吻穆峥唇角,低声道:“我也爱你,一直都爱你。对不起。”
却未料穆峥竟然道:“你的确该道歉,但不是因为这个。”
裴昭闻疑惑地看着他,不明其意。
穆峥一手捏着他的下巴,自下往上直直望进他的眼睛:“现在该我问你。你钱包里,那张照片,为什么一直留着?”
“什么照片?”
穆峥挑了挑眉:“林雅的照片,你换了钱包也一直在,我以为你时常拿着睹物思人,还当你们重逢后要旧情复燃了。”
“……所以你跟我分手?”
“是啊,我给你们腾地方。”穆峥装腔作势地叹了口气,话锋一转,“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一直留着她的照片?”
裴昭闻思索片刻,迟疑道:“我忘记了。那张照片,应该是我和她……在一起时,她放进去的。”
少女的浪漫心思并不难猜,得了这世上最好的男朋友,自然要想方设法宣示主权。
“我并没有在意,后来换了钱夹,东西都一并转移,我没有仔细看过,也不记得。”其实归根究底,只因对方并不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人。对他而言,林雅是亲人,是朋友,却从来不是恋人,青春期时应下那段关系,过家家般的轻率,不过是因太无所谓,一张照片而已,能代表什么?不在意,所以一早便忘了。
穆峥张了张口,忽然无言以对。他以自己的心思去揣摩这个人的行为,却没有想过裴昭闻与他原本便不是一样的人。嫉妒蒙蔽了他的心,令他忘了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忘了这人有多寡淡又有多长情——却不一定是爱情。
一个不说,一个不问,他们就这样平白错过了三年。
穆峥抚摸着身上的人短硬的头发,叹息道:“唉,真傻。”
裴昭闻仿佛明白他在说什么,沉默地吻了吻他的嘴唇。
穆峥闭上眼,感受那柔软双唇温热的触感,忽地狡黠一笑,攀着裴昭闻背脊的手臂一用力,便将人压在了身下。
亲了亲那双盛满了他的倒影的眼眸,穆峥暧昧地贴紧了裴昭闻,两人早已硬挺的器官直直抵在一起,不住摩挲,掀起一股绵长又荡漾的情火欲潮。
“我要嫉妒死了,你还有个初恋,留着她的照片,我又生气又难过,怎么弥补我?嗯?”口中还在讨要补偿,手掌却已先一步覆上身下人紧实挺翘的双臀,充满暗示地捏了捏,穆峥亲吻着裴昭闻的耳垂,“多久没给我了,记得吗?”
裴昭闻喉结紧张地滚动着,的确是很久了,上一次在下面还是一年多前,久到他都快忘了,眼前这个人原本便是个强大而充满了攻击性的男人。
他的心跳又重又急,嗓音因为紧张而沙哑:“来。”他只是不习惯,却并不排斥承受,他们本便属于对方,穆峥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他自然也可以。
只是,在对方裹着微凉而湿腻的润滑液的手指灵活又坚定地探进他体内时,裴昭闻仍忍不住以手臂挡住了眼睛,难堪地喘息:“啊——”
然而穆峥还在不间断地挑逗他:“紧张?放松些,夹得我都痛了,进不去呢。”
手指已加到了三根,在那个难以启齿的秘处勾缠摩挲,不断地前进,仿佛要直探入肺腑。指尖按揉着某一点,掀起一波又一波惊涛骇浪般的恐怖快感,令裴昭闻濒死一般艰难地喘气:“别、别玩了。”到得这刻,他不得不抛下所有的羞耻,抬腿勾住穆峥腰身,“进来——”
看着身下的人皱起的眉,失神般迷离的双眼,与眼尾处那一抹暧昧的晕红,穆峥眸中压抑着风暴,唇角无声地翘起,从善如流地将硕大的性器缓慢抵进那微微张开的秘穴,并握着裴昭闻的手去摸两人相接之处,喟叹般喘息道:“感觉到了吗,你的里面,在吸我,又热,又紧,好舒服。”
感觉到那滚烫的肉根一点一点地插进身后肉穴,裴昭闻触电般挣开手,难堪地抱着穆峥的背脊,剧烈喘息,几乎被这漫长的进入摄去了心魂。清晰地感觉到那灼热物事顶端的肉棱缓慢破开壁垒,长驱直入,被他的身体紧紧裹住,甚至能描摹出那粗硕长物上勃勃跳动的青筋的轮廓,耳听穆峥这样情色的描述,无与伦比的羞耻伴随着汹涌的情欲淹没了他:“你怎么——啊——”
“我怎么?怎么这样色?”穆峥仿佛读出了他的心声,在他耳边轻笑喘息,性器深入到一定距离,便开始深深浅浅地撞击,顶端抵着那致命的一点反复厮磨,“是你让我变成这样,你要负责。”重重一挺身,龟头狠狠擦过那一点软肉,逼出裴昭闻压抑不住的一声低哑呻吟。
穆峥双眼中仿佛燃着火,握着裴昭闻双腿,打开更大的角度,俯下身,令对方跳动的肉根抵着他的小腹,挤压摩擦,不片刻便有滑腻湿黏的前液缓慢淌出,沾湿了两人相贴的肌肤。
“舒服么?”下身深深浅浅地撞击抽送,次次命中那一点快感的中心,穆峥低头舔舐裴昭闻紧咬的下唇,“张嘴,我要吻你。”
正于欲海情潮中沉浮的裴昭闻十分乖觉,闻言便无意识地张开唇,顿时有止不住的低吟喘息自他喉间溢出。穆峥轻笑,猛然加快了速度,大力冲撞,令裴昭闻再压不住冲口而出的呻吟,大声喘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