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闺梦谈完本[虐恋]—— by:檀二爷
檀二爷  发于:2017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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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男子苦笑着回答:“我虽然很想带您离开贝勒府,却不愿意让您受屈辱,您且安心,我绝对不会做出令您难堪的事。”
“谢谢你能体谅我,寍儿有个好父亲,他的个性和喜好的确和你很像。”子爵抬头望着金凯,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和其他男人产生交集,但命运却是这么爱捉弄人,可人活于世,又有几个能独善其身,干干净净的呢?谁都会有瑕疵,没有瑕疵的人才有资格为主服务,所以他不做神父是最正确的抉择。
“寍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是您把他教育得这么好,往后我会教导他的,您尽管在家里休养,把身子养好,洋行的事我会尽心尽力的……今晚我会到书房来,您等着我。”但他却不想和别人共享子爵,现在他真的办不到了。
凯尔索愣住了,凝视着眼前的男子,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他知道自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此时,在天津的贝勒爷载堃正和好友萧谦在后院的厢房里边喝酒边低声聊着男人们感兴趣的话题。
萧谦发福了,成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官僚,这几年他家里也发生了很多事,从前的妾氏们由于各种原因走了好几个,顺道还捞了一笔财产,萧谦笑言:自己不再是年轻力壮,一夜御女五六次的猛男了,满足不了所有妻妾的渴望。到是庚子时候载堃出钱帮买的那个女人一直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还生了两儿一女,他的原配已经没了,就把那个妾做了继室。
“虽说我家里一塌糊涂,但官场上还是比较顺风顺水的,袁世凯上来之后,我们这边也没有太多变化,毕竟大部分人都是他的嫡系,所以您也不妨考虑一下回到外交部做事去吧,他不是说一切照旧么,您还做同样的事,拿一样的酬劳,何苦蹲在家里?”萧谦帮他斟酒,苦口婆心的劝道,如今改朝换代了,再也没人把这位当皇亲国戚了。
载堃闷闷的答道:“我这些日子也考虑了很多,但总觉得不应该如此轻易的答应下来,毕竟我阿玛还在紫禁城当差,如果我明目张胆的做了民国的官,他老人家会被说三道四的,他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好,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他受刺激,这就是我犹豫的原因。”
“您难道也想跟着毓朗,涛贝勒他们几个折腾,还要维持君主立宪制?良弼都被炸死了,群龙无首,剩下的那几个哪个有回天的本事?咱得面对现实,别管坐在上面的是谁,共和不共和,做事的人照旧做事,我们得养家糊口,得把宗族延续下去,我想您阿玛也能明白,他老人家可不是个糊涂人。”萧谦觉得还是好友丢不掉面子,不想为昔日的奴才做手下。
贝勒爷呆坐在椅子上,望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幽幽的叹道:“狗屁共和,还不是换了种说法做皇帝,为了当这个大总统,他们都打成一锅粥了,背后搞七搞八,唯恐天下不乱。”
“那可不是,但说归说,袁世凯是个能人,在这乱世可以称雄的也就是他了,其他人都是纸老虎,出了事儿跑得比兔子还快。”萧谦也是袁世凯的老部下了,但他更珍视却是堃贝勒当初的救命之恩,人家可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唯一慷慨伸出援手的朋友,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为这个朋友好好打算,更不愿意让对方继续消沉下去。
载堃垂下眼皮,点头道:“这我承认,他确实是一方枭雄,怪只怪大清当初对八旗的制度,让我们这些旗人没了脊梁和热血,事到如今被取而代之也在情理之内。”
“您不是纨绔子弟,您是有报复,愿意做事的人,所以就别瞻前顾后了,给政府做事不丢人,呆在家里啃媳妇儿才不光荣呢!”萧谦说完就笑了,他何尝不想乐得清闲啊,但自己没有这份艳福,贝勒爷的命真好,能找到子爵做夫人,家里吃穿用度从不发愁,孩子也生了三个,享了福了!
载堃扭过脸笑着:“你这是嫉妒!”
“下次带着凯尔索一起来吧,我也好几年没见他了。”他和贝勒爷各自干了一杯,厢房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萧谦的妻子月玲亲自端着煲好的汤走了进来,笑容可掬的说道:“贝勒爷,您喝点儿西洋参炖的鸡汤吧?”
“烦劳你了,一起坐下聊会儿吧。”他请月玲坐下来,还亲自帮她倒酒。
“您的酒我当然要喝的。”她说完就喝干了酒,还朝丈夫抿嘴笑了笑。
萧谦报以一个微笑,他从没想只有话不多,甚至是有些笨拙的月玲肯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那几个千般温存,海誓山盟的漂亮妾走得到是干脆利索,而如今他只有加倍宠爱妻子才能回馈这十一年来的亏欠!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两口子好好过日子才是真的!”载堃叹道,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家的后院已经起火了!

☆、养孩难
夜深人静,等府里的人都睡熟了,金凯就悄悄的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插好了门。
他看到凯尔索还靠在床头看书,就来到近前低声说:“睡吧,明天您不是还要去使馆见客户么?”
凯尔索把书放到床头柜上,垂着眼帘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所以就没睡。”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为什么男人把“偷香窃玉”的事都搞得理所应当,他真受不了!
金凯坐到床边,凝视着灯下的美人,苦涩的说:“您心里纵然有一万个不乐意,不也让我进来了么,其实我到宁可见到您紧锁着门,那样我就有理由去找贝勒爷摊牌了。”他用这种话刺激子爵,只是想获得一点儿可怜的关注。
子爵抬起眼,冷冷的说道:“我希望寍儿能在好的环境中长大,不想他因为我们的事受到牵连,处理不好他会受到很深的伤害的!”现在孩子才是他唯一的筹码,他认为可以用寍儿稳住金凯。
“总会有人受伤害的,大阿哥,二阿哥或许会因此失去您,您只能做出选择,无论怎么权衡都会有人怨您,但我会把他们怨恨转嫁到自己身上,一切都和您没关系,今天的局面是我一人造成的,我是十恶不赦的淫棍……把衣服脱了!”金凯嘴上说得凶狠,心里却痛得要命,因为他爱的人依然属于另一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是不情不愿的。
凯尔索啥也没说,一言不发的脱光了衣裤,平静的躺在了床上。
年轻的男人也除去了衣衫把他压在身下,倾尽温柔的吻遍了他身体的几乎每一处,像是在欣赏一件唯美脆弱的艺术品一般。
子爵很矛盾,对方越是温柔,他就越觉得有罪恶感,只得扭过头,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当彼此身体再交合的时候,多年前那个夜晚的回忆又浮上心头了,那时,金凯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而如今此人已经是个做事稳重,谨慎的成年男人了,连爱抚自己的方式也变得驾轻就熟起来。
“……快点做完,回你的房间去。”他咬着牙说道,实则只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诱惑。
金凯不管他说得多么冷酷无情,依然捧着他的脸热吻,与此同时才不着急的把自己的欲念推送进渴望已久的密境。温热而柔软,可以孕育生命的地方,他们的孩子就是从这里诞生的,如今金凯却想着故计从施!
俩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重复着播种与耕耘的状态,索取的男子心满意足的抬起腰,才暂告一段落。
金凯搂着凯尔索躺在床上低声说着:“尽管您不爱我,但我从未改变过初衷……我幻想着能有朝一日和您朝夕相对,让您只属于我,可现在我却只能偷偷摸摸的对您做龌龊的事……我犯了天大的罪过,又因此而得到了眷顾!”
子爵侧身躺着,没有勇气面对寍儿的父亲,这些话都是裹了蜜的炮弹,只会让自己更加动摇,漠然置之就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
“你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呆太久了,瑛儿他们起得早。”凯尔索说道,老大老二平日里六点多就出门了,总是天还没全亮就起床,洗漱,吃早饭了,一切都是两个嬷嬷在照应着,他也不需要太操心,就是寍儿太小每天都需要他亲自照顾。
“才刚两点多,我想多和您躺会儿,四点前我会回屋的,下礼拜就从贝勒府里搬出去。”他选中了前门外的一套房子,有六间大瓦房,和一个不小的院子,足够他开店做生意了,房子临街,他把围墙改建一下,就能盖个像样的铺面,只是申请执照还需要时间。
“等你房子都弄好了再搬吧,不用那么急。”凯尔索说完就坐起身,想去倒杯水喝,刚才出了好多汗,他有些口渴。
“我不能眼看着自己爱的人和其他男人睡,那会让我受不了……我去给您倒茶,您躺着。”金凯心甘情愿的伺候子爵,赤着身体走到茶几前帮心爱的人端茶送水。
凯尔索接过茶杯,低着头问:“你应该尝试和年轻的姑娘交往,或许……。”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算了。
“不,您不要和我讲这些了,我没兴趣,不想给寍儿找个后妈,还是那句话,您若是离开贝勒爷,就和我在一起,我虽然年轻,却是比他更适合您的伴侣,我们的问题只是年龄差距而已。”他没有身份的束缚,没有家庭的压力,可以自由的选择想要的生活,不像贝勒爷似的得考虑面子问题,还要特别在意舆论,现在虽然是民国了,但皇亲国戚依然还是有身份的人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关注,特别丢人的事是做不得的。
子爵放下杯子,低声道:“年龄已经是最大的问题了。”他比载堃大将近六岁,如今他快四十岁,虽然面嫩却也感觉到岁月催人老了。
“您依然很美,很迷人,只是比起从前憔悴了。”金凯坐到他身边,温柔的搂着他的肩膀。
“你回来之后,我轻松了不少,这两天到是很闲。”凯尔索轻轻的推开他,躺了下来,现在他只想睡觉。
金凯也陪着他睡下,柔声道:“嗯,我会尽量多做事的,等您睡着了,我再回去。”原本还想再做一次,可看到他疲劳的样子,又不忍心了。
凯尔索也懒得讲话了,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很奇怪的是,平日里梦多的他,今晚竟然安安稳稳的睡到中午了,要不是寍儿趴在床边撒娇叫他,他还能继续睡呢。
“额娘,大哥和二哥和人打架了。”寍儿第一个跑来“告密”,因为两哥哥全身挂彩,管家老周正领着他们在浴室里擦洗。
子爵赶忙爬起来,穿好衣服就跑了出去,孩子们偶尔也会闯祸,但他最怕的就是二人受伤。
来到浴室,两孩子正光着上身在擦洗,老周忙活给他们倒热水。
“你们两个又去打架了?”凯尔索看到孩子们脸上有擦伤,就深深的叹了口气,从前溥薆是最听话懂事的,但上了学堂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总和同学们相处不好。
溥薆虽然生得漂亮,但股子里却十分傲气,七岁的他在班里个头算中等,可那白皮肤却和母亲如出一辙,因为肤色和眼睛的颜色不同,他经常被同学们排挤,为了反击众人,他逐渐的变了,成了只刺猬,基本不和其他人人讲话,只和大哥一起上学下学。
身为大哥的溥瑛当然不能看着弟弟受欺负,每次危急时刻必然出手相助,于是结果就成这样了!
“额娘,是他们欺负人,他们找了几个大孩子憋二弟,但是打不过我们。”溥瑛边擦身边说,他从小跟着父亲学武术,身子骨特别结实,他的体格更像父亲,是块学武的好材料,但二弟和自己比起来就有些孱弱了。
“哥哥保护弟弟,是天经地义,您也不要太责怪他们了。”老周笑呵呵的说,好在孩子们伤的不重。
凯尔索来到溥薆身边,查看他鼻梁的伤口,柔声道:“下次发生这种事去找老师吧,不要和别人打架了。”
“额娘,他们是在外面拦住我们的,我们来不及叫老师。”溥瑛解释,但他不喜欢凡事都找老师解决问题,因为老师们总会问东问西,让他很烦,他最不喜欢废话了。
溥薆也道:“是我班上的同学郑大关找来的人,他总看我不顺眼。”
“为什么看你不顺眼?”凯尔索问,他是搞不明白现在的小孩子之前的矛盾,他们小时候就没有那么复杂,当然,他几乎不怎么和其他孩子接触的,只和姐姐玩儿。
“因为弟弟成绩好,总拿第一……而且我们在他们眼里是外国人!”溥瑛道出了真相,在他刚进学堂的头两年,也曾经被同学们另眼相看过,但好在他运气不错碰上了个好先生,那位先生曾经在京师大学堂念过书,是个有见识的人,特别护着自己。
“哥说的不对,他们叫我们鞑虏,说我们是满清余孽,让我们滚回东北老家。”溥薆不太明白后半句话的意思,总之就是骂他们是满人。
老周听到这话,脸就沉了下去,忍不住念叨:“真是世风日下,就算是改朝换代也没有这么贬低人的。”
子爵把溥薆搂在怀中,温柔的安慰着:“没事,往后再有人欺负你们,就找额娘,你阿班会去学堂和老师谈话的。”他不能直接出现在学校的老师面前,因为身份太尴尬了,这种事都是孩子父亲出面解决。
“别把他们当回事儿,那些人只是嫉妒罢了,他们没有本事出洋念书,他们的爹也没有蟒袍穿。”溥瑛不以为然,他已经有了基本的是非观,明白那些排挤,欺负他们兄弟两人的孩子都是嫉妒心作祟,虽然现在大清国没了,皇上也退位了,但自己家依然住在偌大的宅子中,有好几个仆人伺候,出门也有马车坐,那些骂得最欢的,往往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既没有聪明的头脑,也没有好看的模样。
老周听到大阿哥说的话,赞不绝口:“我们大阿哥就是有气魄,将来肯定是个响当当的爷们!”
“瑛儿,这话不能在别人面前乱说,懂吗?”子爵不想扭曲儿子的是非观,因为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可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讲的,毕竟宗社党的风波还没有过去,他不能冒险把自己的男人,甚至是家族卷入风波之中。
溥瑛点头道:“嗯,我知道的,额娘,二弟,你不能乱说话,不然阿玛可能还会被关进大牢呢。”
“哦,我知道了。”溥薆不太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他明白这会让父亲倒霉,可为啥孩子们说的话,做的事会被联系到父母身上呢,他始终想不通!
老周给二人拿来干净的毛巾,又补充了一句:“世上的人并非只有好坏之分,你们一旦做了他们觉得不顺眼的事,他们就会群起而攻之,别人看到也会瞎起哄,最后就没人在乎你是否无辜了,很多人并不关心真相,只是想找个地方发泄!”
凯尔索苦笑着:“您和他们讲这些太早了,他们不会懂的。”
“我懂的,额娘,因为我从前也被人欺负过,但我能打回去,而且秦先生总向着我说话,先生这么一讲,大家也就信了,那几个欺负我的孩子没有声势就嚣张不起来了,阿玛也和我说过,咱们满人不再是主子了,紫禁城里没有皇帝了,往后我们只能自食其力,不再有朝廷给我们撑腰了,从前他们是不敢这么和我们讲话的。”溥瑛披上浴巾,自己擦干净头发,十分冷静的说着。
大阿哥的早熟让做母亲的凯尔索感到震惊,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也是不可避免的,成熟的早些也有好处,能让孩子少走弯路,但美好的童年过早的消失也是非常不幸的事啊!

☆、上门女婿
三天后,载堃返回了北京城,在火车站搭乘洋车的时候,他迎面遇到了一对打扮贵气的母女,身后跟着个老妈子。
母亲已是半老徐娘,穿着体面的紫色披风,发髻上插着朴素的玉簪,女儿正值青春,一双秀眼羞答答的望着自己,让他顿时觉得有点儿尴尬。
“堃贝勒爷,我是曾家的郭氏,这是我女儿小芝。”郭夫人十分高兴的说道,能在火车站遇到贵人,她真是太幸运了,主要是女儿一直对此人念念不忘,她磨破了嘴皮都无法说服小芝另择夫婿,只好硬着头皮上杆子了。
“哦……您好,郭夫人。”他回想起几年前在上海遇到曾某人说媒的事,今天他真是碰上“桃花劫”了,还是快走为妙。
“贝勒爷,您好。”身材清瘦,模样还算端正的小芝深施一礼,她是个典型的南方姑娘,骨架小,举止言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总之,是个很得体的旧式千金,而并不是新潮的女子,藕粉色的旗袍衬托出曾小芝玲珑的身段,小手中还捏着块丝帕,扎眼一看就跟从古画里走出来的美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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