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闺梦谈完本[虐恋]—— by:檀二爷
檀二爷  发于:2017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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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了,你们二位住在北京?”他客套的问,其实根本不关心这些个事儿。
“此前是在上海的,最近搬回了北京,感觉还是这里适合我这个老太婆。”她边说边上下打量着这个男人,觉得对方英俊不凡,又有贵族气质,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可惜的是人家已经有了一位洋夫人了。
“您还很年轻么……我还有急事,就不和你们聊了,再见!”他不想再生枝节,就直接坐上洋车逃之夭夭了。
望着贝勒爷远去的背影,小芝轻叹道:“娘,为何他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呢?”
“别急,若是你一心想嫁她,娘会帮你想办法的。”郭夫人握住女儿的手,轻声安慰,她心里面已经有了个主意。
“嗯,娘我听您的。”她做梦都想嫁给载堃,自从偶然间窥见这位贵公子的风采后,她就陷入情网无法自拔了,堃贝勒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丈夫,尽管现在已经民国了,载堃的知名度却不减当年,报纸上有记者说对方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复出,继续在外交部任职,会成为新政府的一名外交官员。
小芝相信,无论在何种环境下,这个男人都会是成功人士,做他的妻子是错不了的!
载堃回到家的时候,凯尔索正在客厅里和德芳聊天,俩人谈的大概是孩子的教育问题。
“姐,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店里不忙?”贝勒爷放下行李就奔了客厅,坐到了姐姐身边,周平马上就端来了茶。
德芳穿着最新潮的洋服,愉快的答道:“有我那姐姐帮忙呢,我才有时间出来走走嘛。”徳芳和凯尔索的“夫人”一起开了家商铺,专门卖西洋进口的护肤品,化妆品和服饰,经过一年的经营已经实现了盈利,可以养活全家了。
“你俩聊什么呢?”他看出凯尔索似乎有心事,大概是孩子们又闯祸了吧?
子爵叹了口气:“昨天,老大,老二又和人打架了,说是班上的同学有辱骂他们,您这几天去学校找先生聊聊吧,看看怎么办才好,至少也得让他们念完小学堂再去英国。”
贝勒爷喝完了茶,才又问:“没伤着他们吧?”按道理说,老大是不会吃亏的,到是溥薆弱了些。
“就是擦伤而已,不过打他们的是大孩子,我就是担心往后还有同样的事发生。”孩子出手没轻没重,更不懂得深浅,他就是担心溥瑛和溥薆受到伤害,当然也不希望哥俩在情急之下去殴打其他的同学。
载堃微皱眉头,思考了片刻说道:“往后让老周用马车接送他们,不让他们自己上下学了。”
徳芳插嘴道:“这样恐怕更不好了,那些孩子原本就是出于嫉妒才会欺负薆儿的,如果每天上下学都有马车接送,他们就更看不顺眼了。”
“想让谁都看你顺眼是不可能的,这世上的事原本就不公平,让他们懂得人是分三六九等的,早些认清楚现实也算是对他们的教育了,我这个做阿玛的有责任啊……所以我打算回外交部做事了。”他一路上想的很清楚了,如果自己成为民国政府的官员,那些人就会闭上臭嘴的,虽说他再不是贝勒爷了,可却依然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
徳芳笑着点头:“你想明白就是了,别担心阿玛,他年纪虽然大了,可并不糊涂。”
子爵也跟着高兴,人长期在家闲着,会变得特别没有自信的,他希望载堃能像从前一样充满魅力,而不是整天蹲在书房里长吁短叹!
徳芳又顿了顿,才说道:“你们两个既然都在,我今天就把话跟你们明说了吧,箐竺不是想开个裁缝店么,你这个当阿玛的非要让孩子改姓金,她就突然跑我那儿和我说要嫁人,找个上门女婿……你们猜她看上谁了?”
贝勒爷淡淡一笑:“金凯,没错吧。”
这个答案到让凯尔索吓了一跳,对感情之事原本就迟钝的他万没想到箐竺竟然会喜欢上金凯,大概也就是因为民国了才会变成这种状况吧?但他知道金凯是不会答应的。
她连忙点头:“其实他们俩从小就在一起念书,彼此也了解,金凯这孩子做事稳当,又聪明,肯定能让箐竺过上好日子的。”
“不过,金凯应该不会答应的,那孩子很有主见,我觉得没必要问了,毕竟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能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心里也有数,他们俩不合适。”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他可不愿意做让女儿不幸福的傻事,更何况金凯也不乐意。
“我到是不信,你不问,我去问。”徳芳不死心,主要是她觉得侄女配金凯还委屈了呢,作为弟弟的义子应该知恩图报,好好的照顾箐竺。
“那你就试试吧。”载堃无可奈何,金凯是留过洋,见过世面的青年,必然对保守的满族姑娘没有好感,而应该喜欢金发碧眼的洋妞。
凯尔索不好插嘴,主要是他的立场太尴尬,这件事自己还是不要掺合了。
果然,下午金凯从洋行做完事回来后,德芳就跑去说媒了,真是高兴而去败兴而归,在客厅里一通抱怨。
“箐竺有哪儿配不上他了,居然说他们不适合,那谁才适合他,莫非要娶个洋人的公主不成?”她气得都不想吃晚饭了,更主要是怎么和侄女解释呢?
“男女之事勉强不得,生拉硬拽没有好因缘。”载堃说完就让姐姐坐下吃饭,今天家里多做了两个菜,因为姐姐过来了么。
话正说着,三位小阿哥就走进了客厅,洗干净手坐在桌前等着吃饭了。
凯尔索也跟着进了屋,对贝勒爷和格格说:“咱们先吃吧,金凯还在忙,改建的材料送到后院了,他在对货。”
“我也不想和那混小子一起吃。”徳芳不悦的说,她总觉得金凯有些忘恩负义。
“犯不上和人家置气,从前咱俩不也对阿玛包办婚姻感到厌恶么,如今大清都没了,谁还在乎传统,肯定是要找个情投意合的结婚才成呢。”载堃亲自帮子爵盛饭,还让出了边上的位子,两人吃饭的时候总挨着。
这时,已经懂事的溥瑛插了一句:“姑姑你不要把金凯哥和姐说和在一起,金凯根本不喜欢她!”
“小孩子不要乱讲话。”凯尔索知道老大嘴毒,就让他别多说了,因为德芳还在气头上。
溥薆连忙帮腔:“额娘,哥说的是真的,姐太凶了,谁会喜欢她?”对他们兄弟三个,姐姐总是不理不睬的,他对那位姐姐早就厌烦透了!
德芳惊讶的看着两位阿哥,半天说不出话来,看来他们的姐弟关系依然不融洽,家里可没人为箐竺说话。
“都别说话了,吃饭吧。”凯尔索只得用这个借口让大家暂时闭嘴,箐竺每次回贝勒府,都不和自己讲话,他也习惯了,但对于同父异母的弟弟们总应该照顾点儿吧,可那孩子也一样爱答不理的,但是这些不满他都默默的忍了,从来也没有和载堃抱怨过。
“箐竺也该找婆家了,姐,这件事还是你帮忙张罗吧,没必要非找八旗的,德才兼备的汉人小伙子也可以考虑,免得日后被人说三道四的,咱们好不容易出了皇族的圈圈,就别关在八旗的圈儿里了。”往后的世道是汉人说了算的,不以满人自居为妙,想到这儿他就一阵恶寒,夹起尾巴做人吧,他们得学着适应环境,才能在这种变化莫测的世道活下来。
徳芳深深的叹息:“唉,我知道了。”她其实没有那么深的门第观念,因为自己的丈夫也是汉八旗出身,并不是正统的满蒙人士,但丈夫生前待她不错,婆婆也很开明,虽然守寡多年,却过得很舒心,如今虽然要为了一家大小的生计奔波,但比起其他的满人来讲,她可是幸运多了。
凯尔索给寍儿夹了菜,根本不敢正眼看边上的男人,总觉得心怀愧疚!
“额娘,我不吃这个!”三阿哥不喜欢吃菠菜,最爱吃面食,苦的,特别甜的也不喜欢吃,和自己的亲爹一样。
“乖,吃了,菠菜可以让你有力气,能长更高。”子爵哄孩子吃饭,露出了最近难得的笑容。
听到能长高,他就拿起筷子夹着吃了,他希望长快点儿,这样就能早些和哥哥们一同去学堂了。
吃完晚饭,载堃就送德芳回家,顺便去探望父亲,也说说今后的打算。而凯尔索照样呆在书房里做事,过两天小影子就回来了,他要把自己的账目整理好了交给对方,这间洋行的业务,就可以不管了,天津那边也是金凯在帮忙,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很闲,竟然不知道该做点儿啥好了。
“子爵,我进来了。”门外说话的人是金凯,他刚在厨房随便巴拉了几口饭,就匆忙赶了过来。
凯尔索放下帐本,对走进来的人说道:“有事吗?”
年轻的男人坐到他对面,很严肃的答道:“您知道德芳格格给我说媒的事了吧?”
“嗯,你拒绝了,不是吗?”他平静的说,但视线却在回避对方。
“嗯,任何人我都不会答应的,我明天就和贝勒爷说去,说我暂时不考虑成家,要先忙着做自己的事,三天后我就搬走了,您每周过来我那吧,带着寍儿一起,咱们可以像一家人一样吃饭,我想让他多熟悉我。”虽然现在他和寍儿已经很亲密了,但却比不上贝勒爷,因为人家才是“名正言顺”的父亲。
子爵点了点头,这是合理的要求,他不能拒绝,总有一天寍儿是要回到金凯身边的。
“大格格喜欢我,我是知道的,或许贝勒爷也想过让我入赘的事,我虽然是在贝勒爷的恩泽下长大的,但也没想过要以身相报。”金凯自顾自的说着,其实大清国没了,他心里是高兴的,因为贝勒爷再不是贝勒爷了,没了那顶光环,他们几乎可以站在一条起跑线上竞争。
凯尔索低声说道:“他从没和我说过,是你想太多了,但箐竺应该是真心喜欢你的。”
“她喜欢谁和我无关,我甚至还有点儿厌烦她,我祝愿她能找个彪悍的爷们儿妥妥的收拾她一番,也能让她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他只要是看不惯大格格对子爵的态度,闲在虽然没有正面的冲突了,可见了面依然是没有礼貌的,箐竺从不和子爵讲话,这种冷暴力更令人愤怒!
子爵皱眉道:“她毕竟是贝勒爷的女儿,将来也会嫁个门当户对的男子,过去的事就算了,反正现在她也不会为难我。”
“假如她敢做对您不利的事,我会好好教训她的,不仅是她,任何人都一样!”金凯并非冲动才讲这话的,他是个敢做刚当的男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无孔不入
箐竺最近心情很不33 好,因为亲事被金凯回绝,让她颜面尽失,躲在香山的庄子里不出来,今天才因为要买布料得去前门一趟,她才无精打采的出了门,在一家丝绸店门口碰到了两位以前曾在一起玩耍过的姑娘。
其中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三个姑娘在茶楼小聚,说些女孩儿家的悄悄话,她闲来无事就也加入其中了。
那个不熟识的姑娘正是曾小芝,她得知这位便是载堃的女儿,立马热情的围了过来,竭尽所能的套近乎,专门捡人家爱听的说,把格格哄得团团转。
“没想到您还是个新潮的小姐呢,等裁缝店开张我们都给您去捧场。”小芝笑眯眯的说,她实在不明白箐竺的想法,一个姑娘家怎能抛头露面的做生意呢,而且还是个没出嫁的闺女,她认为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享受家庭的生活。
“我只是想自食其力罢了,因为我家里还有三个弟弟,情况挺复杂的……算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聊点儿开心的事儿,你们有没有去戏园子里看过戏?”她还没敢做这种尝试呢,尽管有些女子已经开始在戏园子里出没了。
同样是满族的姑娘玉兰说道:“哎呀,那里可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呢,咱们姑娘家不太方便的。”
“有啥不方便的,还有女子在台上唱戏呢,你就是胆子太小了。”身宽体胖的蒙古族姑娘高娃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父亲原是新军统领,现在也闲在家中了。
“看戏人多点儿就成,要不咱们一会儿去吧?”箐竺来了兴致,今天她也要做点儿冒险的事。
小芝本想婉拒,但看到她坚决的样子,只得陪着笑脸道:“既然你想去,那我没意见,咱们四个人一起应该没问题的,不是还有嬷嬷跟着吗?”每位小姐都带了贴身的老妈子,这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四位姑娘最后一拍即合,不顾嬷嬷们的反对就步行到了梨园的戏园子里,挑了个楼上的僻静位置要了茶点坐下来看戏。
戏院里人声嘈杂,九成男性,一成女性还包括在唱戏的两位旦角。
“这里好吵,味道也不好闻。”玉兰蹙眉道,早知道她就不来了。
“戏还没开场呢,等开始唱了,就不会有人讲话了,咱们喝茶,吃点心。”高娃到是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因为这儿能看到很多年轻男人,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找个好爷们嫁了,在四个姑娘里她年龄最大,已经二十二岁,几次说媒都不成,不是男方看不上她,就是她瞧不上男方,她又不乐意嫁个不满意的对象。
小芝手手帕捂着鼻子,蹙眉道:“吵闹到是可以忍,就是味道太难闻了。”她以后可不乐意再来这种地方了,尤其是楼下的散客,有不少市井之徒,看了就令人生厌。
箐竺无聊的环顾四周,低头就看到了坐在楼下的某个男人,此人理着平头,左脸有道很深的疤,相貌说不上俊美,但眼睛却炯炯有神,大概是因为常年风吹日晒,栗色的皮肤,着黑色的短卦和宽松的裤子,脚上穿着黑色布靴,此人,正好往上看,他们的视线撞到了一起。
箐竺赶忙把头扭了过来,不再往下看了,戏园子果然是个嘈杂的地方,有着各种各样的人,方才那个男的估计就是个混子,至于混子是做啥的,靠什么吃饭,她就不甚了解了,总之,混子就是恶棍,流氓,不干好事儿。
楼下男子笑笑,便对身边的胖子说:“咱能在这儿碰到金枝玉叶,还多亏了民国政府呢?”
“你说什么呢,天赐哥,啥金枝玉叶?”胖子只顾嗑瓜子,他今天来是要给戏子秋娘捧场的,但迄今为止他连句话都没和人家说过。
“堃贝勒的闺女,就是我家庄子上的那个。”他有三年多没回香山了,但依然记得箐竺的样貌,现在已经民国了,没有皇上,这些皇亲国戚也失去了昔日的地位,对于他而言却是个大好的机会。
“哦,不新鲜,这北京城皇亲国戚有的是,咱家不远处不还有个渝公府么,那位渝公爷也是梨园的常客,以前还跟个伶人相好过,这几年到是少见了。”胖子对往来于梨园的达官贵人可谓是了如指掌,因为那可是他们的生财之道,之前他们敲了某晋商一笔,又可以过两月逍遥的日子了。
“知道,渝公爷不是在报馆做事么,我在西四见过他几回。”吴天赐放下茶杯,又禁不住往楼上看了几眼。
“他们还用做事?靠吃房租都够过活了,哥,咱看完戏到哪个院子里睡啊?”胖子乐呵呵的问,最大的乐趣要留到最后,他荒了有一个来月了。
天赐扭头看他,冷冷的答道:“没女人你就活不了?”
“呵呵,活不了,找三姐去吧,她上次就说想你了,还怨你忘了她这个老相好呢。”胖子随口一说,但三姐也确实念叨过,说天赐是个没良心的男人,把他们这些老相好都忘了。
“她是钱袋子瘪了才会想起我,人老珠黄没男人捧了。”他在京城里混了六七年,前门一带的三教九流都很熟络了,八大胡同里哪家来了新姑娘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做混子必须消息灵通,给人拉客,还能从中赚点好处,有些生意不好的院子还指望着自己能帮她们带客人上门的,所以他和这些女人很熟。
“从前她帮咱们赚了不少,你偶尔过去应酬下她吧,我看她怪可怜的,新来的几个姑娘把她的生意都抢了,整天躲在屋里生闷气。”胖子不喜欢三姐那样的女人,喜欢苗条的,主要是他觉得和天赐哥睡同一个娘们有点儿那啥。
“行吧,我一会儿就过去,也省得你说我抠门儿,不聊了,戏开场了。”他嘴上说着一会儿要去窑子里乐呵的事儿,心里却挂念着楼上的格格,他时不时就会分神往二楼瞧,但怎么也看不到箐竺的脸蛋儿了。
戏散场后,吴天赐先让胖子去了院子里,自己则溜到前门等着箐竺她们出来,一看到几位小姐有说有笑的走出了戏园子,他马上就迎了过去,笑眯眯的对大格格说:“格格,您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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