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魂完本[耽美]—— by:安尼玛
安尼玛  发于:2017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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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展开了拉锯战,最后老猫没法,道:“那我跟英明神武穿一件。”说着把大衣给了张扬,就去搂着英明的腰。
英明大方笑道:“来吧!”老猫大喜,正想钻进英明温暖的怀抱里,却被穆歌一把拉了出来。
“蓝田来了!”她小声道。
老猫向前看,果然见到蓝田和祖晨光搭着肩走了过来。老猫今天两次吃豆腐不成,恼羞成怒,对蓝田道:“我冷的受不了,什么时候回家?”
蓝田愣了愣,随即很自然地脱下大衣,罩在了老猫身上,温声道:“典礼快开始,完事就进屋里了,你稍微忍忍。”
老猫的气儿顿时顺了,贴在蓝田边上,只觉从脚到头都暖了起来。祖晨光见蓝田对老猫的贱模样,摇摇头,“你也太惯着下面的人了。作为纪律部队,这样的苦都受不了,能执行什么任务?”
祖晨光得意地看了看自己的组员,个个西装笔挺,威武冷酷,再看看蓝田底下这群人……
张扬直接呛他道:“祖老板,老齐老朱他们也是死撑着啊,你看他们的衣摆在风中飘扬,敢情以为是风吹的吗?不,是冻得发抖啦。明儿都感冒了,也一样执行不了任务啊喂。”
祖晨光不屑道:“老张,就你最怕死怕累。你这德性,被老纪见到了,不怕他直接把你调到安保处看门?”
“我躲着他行了吧。”张扬抓紧了军大衣的衣襟,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脱掉这暖和的壳儿了。
祖晨光叹口气,对于张扬这么理直气壮的没出息,也是没辙了。他转头对蓝田道:“你就带着这班人给老纪祝贺?”
蓝田见他们不着四六的样子,也觉得拿不出手,不过他向来就不爱较真,对于这种应酬场合,他觉得走个过场得了,于是对下属道:“走吧,去见见老纪家的新姑爷。腰挺直点,管住自己的嘴巴,老张,尤其是你。猫儿,你能少抽会儿烟吗,老纪肺有毛病,再把他给熏坏了。”
老猫一愣:“我也得去?”
蓝田也在琢磨这个问题。他可不想老猫在外面抛头露面,就是这个婚礼,他本来也不想让老猫出席的。但警署里都知道464的宠物猫,要他不来,倒是惹人生疑。
他想了想,这里是马陶山,还是让老猫躲躲风头的好,说道:“你不想过去,就在旁边等着吧。”
纪建达是个相貌温文的矮个儿,微微有点胖,面相慈和,今儿女儿出嫁,更是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蓝田道:“纪老,大喜啊。”
纪建达见到蓝田,哈哈笑道:“嘿,蓝大学者,就等你啦。”他揽住蓝田的肩膀,大声道:“给你介绍——刑沐和,我的女婿。现在啊是检察官。对了,说不准你们打过交道呢。”
蓝田:“没有。要是见过我一定记得,小伙子这么精神。”
刑沐和微微一笑,有点腼腆。他身形中等,相貌平平,实在没什么存在感,蓝田心里纳闷,纪建达这么好面儿的,怎么会找个如此不起眼的女婿?
他一边应酬,一边还匀出一只眼睛看老猫。老猫优游自在地站在一旁,倒是老实的很。蓝田突然灵光一闪——姓刑?莫不是马陶山四大家族之一刑家的人?
难怪婚礼会在这里举行,而且纪建达还把他当宝贝那样到处晒了。
纪建达对邢沐和道:“这是蓝田,你再干一段时间,肯定会听到他的名字,犯罪心理学的大专家啊。不过你别看他好脾气的样子,专给我惹麻烦,我这一年血压高都被他气出来啦。”
蓝田摸摸鼻子,笑了笑。他心里暗叹,这一年确实没少给纪建达惹事,自己一安分又低调的人,怎么就变成了刺头了呢?
纪建达嘴里虽然在抱怨,语气里却掩饰不住对蓝田的喜爱,祖晨光在旁边听了,心里酸溜溜的。近来蓝田没少立功,淮大案的凶手其实是蓝田属下逮住的,前阵子他又抓住了米屯的连环杀人狂,纪建达每逢开会训话都要拿蓝田出来夸两句。
祖晨光道:“蓝田这阵子可不轻松,这大半年来的新闻头条都被他占了。”
大家哄笑起来。蓝田赶紧道:“可不是,十几年偷的懒,这都给补回来了。纪老,今年奖金可别亏了我啊。”
“你有脸要!”纪建达笑骂,“诶,蓝田啊,你要攒这么些钱干嘛?没听说你有对象啊,这就要盖房娶媳妇儿了?”
蓝田陪笑了几声,暗地里冷汗直流。纪建达这岁数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看不得人单身,平时闲聊也催促过他几次,今天这日子,要阻止他往这话题发展简直难如登天。
他硬着头皮道:“就是找不到媳妇儿,才要攒钱养老啊。我的时间都用来维护世界和平了,哪有功夫谈恋爱?”
“我呸!你当我不知道。”纪建达在他耳边道:“准是心里有人了。”
蓝田吃了一惊,纪建达怎么知道的?纪建达看着凌霄云,对蓝田使了个眼色。蓝田才会意,原来他说的是凌霄云。
他放下心来。随即心里浮想联翩:虽然没有过成家的念头,但要能名正言顺地跟老猫在一起,倒是蛮幸福的。妈的,到时他也办个婚礼,到处晒他的媳妇儿——苗家大公子,可不比这姓刑的木头强?
蓝田脑洞开到宇宙去了,越想越觉得好笑,却也觉得挺甜的,忍不住又去看老猫。
可是,老猫不见了。
蓝田有点慌,在这聚集了警界司法界头头和城里名流的婚礼里,老猫身份敏感,别惹出个什么事。
他给张扬和萧溪言打了个眼色,让他们去给纪建达捧场,自己则找个理由开溜。
在衣冠楚楚的人群里溜了一圈,跟熟人碰了几杯,蓝田还是没见着老猫的身影。这时,门口的拱门底下传来一阵骚动。蓝田心里一惊——真出事了?
他快步走了过去,却见好几人围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不是老猫。
那人穿着惹人注目的酒红色西服、宝蓝色衬衣,头发梳得精细,就像包装良好的挂面,长得也不难看,就是看谁都不耐烦的样子,让人生厌。不过他身上有个有趣的东西,会动的。蓝田走近看,竟然是一条蜥蜴。
蜥蜴在他身上缓缓爬动,到了衬衣那一片,慢慢变成了蓝色——是条变色龙啊!
养蜥蜴的人很多,把变色龙当饰品戴身上的,蓝田还是第一次见,心想,这是哪来的逗逼纨绔啊?
蓝田惦记着老猫,看了一会儿,就走开了。
最后,他在玻璃房的廊下找到了老猫。老猫跟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在说话。蓝田认得他,是老猫的姑父吴成刚。
之前他在苗家见过吴成刚,只觉他不苟言笑,是个很严肃的人。此时见他跟老猫聊得欢,完全变了个人,而且个子也比记忆中高大得多。
蓝田心想,这个入赘的女婿在苗家自然是谨慎、收敛的,回来到自己的地盘,一下子就露出了本性,看起来是个长袖善舞的生意人。
老猫看到了蓝田,招呼他过来。吴成刚朗声道:“是蓝田啊,好久不来家玩儿了,以舒特别惦记你,时时在嘴里念叨呢。”
蓝田敷衍道:“嗯,工作太忙。叔叔帮我带个话,我也挺想她,有空找她吃饭。”
吴成刚笑道:“嘿,她的手机不关机的,你想她,自个儿给她打电话啊。”
蓝田有点尴尬,他当然不能找苗以舒了,虽然两人没有真正交往,不过彼此有过这么一段相互暧昧的时期,要说起来,蓝田临阵脱逃,确实伤了她的心。
吴成刚拍拍蓝田肩膀,眨眨眼:“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年轻人合得来合不来,心思变化,很正常!你别有负担,想起来了,就找以舒玩儿,我这孩子性格开朗热心,做个朋友还是不错的。”
听吴成刚这么说,蓝田反倒不好意思,连忙点头答应。
他们东拉西扯聊了会儿,结婚典礼就开始了。蓝田和老猫告别了吴成刚,向草地走去。
蓝田道:“你姑父在家里和在外头,完全是两个人啊。”
老猫叼起烟,“老炮儿,在家装得好着呢。”
蓝田笑了起来,他对吴成刚倒是蛮有好感,觉得他比苗稀南真实可亲得多。蓝田把老猫的烟夺了下来:“抽半包烟有了吧,今天心情不好?”
老猫怨念地看着他:“我冷,抽烟暖暖身。”
蓝田简直不知说什么好,“把自己变成大烟囱就暖了?你脑子没事吧!”
说完,他把烟放自己嘴里,吸了一口,往老猫脸上吐了口烟,“我暖和暖和你。”
老猫被呛得咳了起来,眼泪汪汪的。蓝田哈哈大笑。
老猫贴了过去,扬眉道:“你要暖和我,没有别的方法吗?”
蓝田愣了愣,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搂着老猫的腰道:“有什么办法,说说看?”
老猫痞笑道:“你今天几次坏我好事,补偿我呗。”
蓝田见四下无人,亲了他一口,懒懒道:“我给老纪拍马屁也拍够了,我们别看仪式,去别处玩儿吧。”

☆、山丘
他们拐进一条小径,向上攀爬,一路到了一个小山坡上。这山坡属于餐馆的范围,装设了长凳子,铺着鹅卵石,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从上面能俯瞰草地婚礼和海岬,视野开阔。
下面的草地热闹万分,掌声和笑声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只是人再多,比起那大海也是渺小得很。两人看着这广阔天地,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蓝田从老猫身后搂着他:“冷吗?”
冷。不过蓝田的气息是热的,喷到了耳垂边,像电流一样瞬间传遍全身,酸麻酸麻的,把冷的感觉都压下去了。
蓝田衣衫单薄,身体却很暖和。老猫靠在他的身上,满满的都是吃饱喝足般的舒适。
蓝田想起之前的结婚狂想,对老猫道:“我要结婚的话,也在这里办,怎样?不过这里的景观不如你们家墓园好啊……”
老猫险些摔在地上:“你跟谁结婚?”
蓝田笑道:“你啊,我肯嫁给你,你说好吗?”
老猫眯了眯眼:“真的吗?嗯,我觉得可以。”
“那就一言为定了。”蓝田伸出手指跟他拉勾。老猫犹豫了一会儿,也伸出了手指。
老猫笑了起来,蓝田却很严肃,他顺着老猫的手指,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进怀里,吻了过去。
两人舌头交缠,温热的火苗从舌尖一直烧到身体各处。老猫一手搂着蓝田的腰,一手解开他的纽扣,伸进他衬衫里。
老猫并没有把蓝田的话当真,但一种异样的情愫却在心里升腾而起。在他混沌一片的过去里,他忘了自己睡过几个人,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爱过谁,经过多次的失忆后,遗留在心里的情感,因为对象的消失,也慢慢变淡了。现在,他唯一肯定的是,此时此刻自己的感受是陌生的、前所未有的。
那是一种眩晕的、不停下坠的感觉。又是一种被什么包裹着,一直上升的轻盈感。复杂、矛盾、快乐,而又可怕。
他的手贴在蓝田温暖的身体上,并不是任何欲望的驱动,而只是希望蓝田能兜住他,能抓紧他,不要让他飘荡不定。渐渐的,恐慌不安的感觉占了上风,老猫呼吸急促,推开了蓝田。
蓝田不明所以,看着老猫问:“怎么啦?”
老猫却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老猫主动捧住了他的脸,更深入地吻了过去。
蓝田有点心惊,又觉得兴奋。老猫向来是热情的,但这时候他不只是热情,甚至是凶狠的。他要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呢?蓝田想,自己分明什么都给他打开了,他还要什么呢?
两人热烈地吻了一阵,到最后都气喘吁吁的,嘴唇才分开。额头抵着额头,彼此的气息像火炉一样,冷风吹在身上,把身体吹成了僵硬的壳儿,但内里还是热的,在不停地融化、融化。
过了良久,蓝田用袖子擦了擦老猫湿润的嘴唇,道:“猫儿,我真得很爱你……”
老猫的脸立即就红了。他在床上怎么折腾都行,但一句基本款的情话,他就觉得受不了。他不能看着蓝田的眼,别过了脸去。
蓝田把他的脸正过来,不依不饶道:“你呢,你爱我吗?”
老猫僵住了。蓝田这句问话,避无可避,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老猫进退两难,爱还是不爱,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负担的字眼。只要他向前踏出这一步,跟蓝田确定了关系,未来就会变得更叵测,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应付得了;但要往后退呢,那蓝田会放手吗?想到蓝田放开了自己,老猫又难受得要命。
老猫嘴唇微微张开,正要说话,却听见“轰”的一声,底下爆出了巨响。
两人一起看向山丘底下,只见一蓬蓬的礼花向天喷射,飘洒出五颜六色的彩纸。典礼快要结束了,在喧嚣声中,新娘转过头去,向后抛出花束。白色的玫瑰高高地飞了出去,无数双手张开,等待这幸福的象征落在自己头上……
老猫转过头,看向蓝田。
被礼花一吓,老猫怂了,想说的话一下子说不出口了。他笑了一笑道:“你给我点时间,我想明白了就告诉你。”
蓝田失望极了,冷道:“你心里是怎么想,就怎么说,这有什么明白不明白的?”
老猫也觉得说不过去,只好辩解道:“你要问我现在想不想跟你□□,我想啊。但你问我这个,我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万一失忆前我是结过婚的,有七八个孩子……”
蓝田没好气地打断他,道:“好吧,你去搞清楚自己有几个私生子再来找我!”蓝田退后两步,转身下山。
老猫吐了吐舌头,心想这次真惹恼蓝田了。他两步拦在了蓝田前面,笑道:“生气了?好了好了,我爱你行了吧!”
蓝田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了。“猫儿,我是认真的,你别给我嬉皮笑脸。”
老猫收敛笑容,道:“你要听真话?你不是说过吗,要知道一棵树会长成什么姿态,不能看它的枝叶和花果,要刨开它的根来看;现在我连自己埋在土里的那部分是怎样的,都不清不楚,能给你什么承诺啊。”
蓝田心情复杂,可他能感觉到,老猫对他说的话是认真的。老猫又道:“可能我有私生子,可能欠了一屁股债,杀了好几打人,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说你爱我,你爱的是谁呢?”
蓝田愣住了。但只过了几秒,他就抬手摸着老猫的脸,坚定道:“我爱的是你,你是谁都无所谓。”
老猫看着他的眼睛,心软得一塌糊涂。
蓝田走上前,紧紧地抱着他。要说出这些话,蓝田也使出了很大的力气,在他过去好几段感情关系里,他也说过爱,但都没觉得那么困难过。因为他对老猫是最不确定,又是最渴望的,而且他很清楚,老猫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老猫却还是沉默着。蓝田叹了口气,决定不逼迫他。他摸了摸他的脸,笑道:“不想回答就算了。典礼结束了,我们进屋里吃饭吧。”
蓝田牵着老猫的手下山。跟在蓝田的旁边,老猫望着他的侧脸,心里暗道:“我会答复你的,等我做完了那些事。”
玻璃房里温暖多了。宾客脱下了大衣和貂皮,心情轻松,推杯换盏的笑声也变得真诚起来。
蓝田那桌子气氛热烈,两瓶红酒瞬即见底。
穆歌道:“听说新郎是马陶山邢家的,猫儿你认识他吗?”
老猫嘴里塞满肉,摇摇头。张扬晒道:“他连自己老子都不太记得了,你多余问。”
“也是。邢家人口好多,那三十桌都坐满了。”从他们的坐席可以看到主桌,邢家的家主刑仁竞穿着绣有孔雀的华丽唐装,直挺挺地坐在位子上,看上去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萧溪言接道:“马陶山四个名门望族,除了苗家都人丁旺盛。”
“嗯,我有钱也拼命纳妾拼命生娃,万一生了个不如人意的,也有后补啊。”张扬看着老猫道,“你们家就剩你一根独苗了吧?”
老猫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只好不理他,继续大口吃饭。张扬叹了口气,“猫爷啊,你好歹也是亿万家产的继承人啊,怎么混得跟几天没吃饭一样?”
蓝田给张扬叉了一块肉,“少说话,多吃肉。”
张扬从善如流地把肉塞进嘴里,但光是一块肉还是没法堵着他的嘴的,他又道:“你看到韦家的公子了吗,人家多大的派头,走路都带着龙卷风的,猫儿你学学。”
“谁是韦家公子?”穆歌问。
“那个戴着变色龙的,刚才都千人围观了,你没看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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