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还真没有怎么发现。
这一排身高就出来了,袁久脸上一喜,就见对面站着的王奎投来一记警告,赶紧紧绷着脸,不笑了。
见袁久不笑了,王奎倒是笑了,指手指了指他,“看看你,好好的练练,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紧挨着袁久的林婉柔侧了下目,目光在王奎指着袁久的那只手上停留了下,然后,没事人似的继续看向前方。
“好了,本副将说两句啊,其实这些话应该是韩将军来说的,但是因为有事出去了,等回来了,再补上,但是,惯例是要的,承蒙田大人的关照,所以你们是幸运的,从今日起,你们的一切事宜由本副将来负责,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本副将说,还有,训练的事情也是由本副将亲自监督,你,上去操练一下。”
王奎说着便指了身后的几个部下其中一人,对方应了一声便拿着长矛一个跃起飞到了一个木质台子上,众人还没有摆好姿势,人家已经舞了起来。
速度之快,快得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张大了嘴巴。
就连王奎也呆住了,等反应过来直接骂了过去,“死猴子,搞什么,让你操练下,不是耍猴,速度慢点,你这样练谁学得会?”
“我!”
突然一个附合声响起,众人皆看向发声地,而发声之人直接缩回了举起的手。
额--她脑抽了吗?
刚才那人舞的飞快,可在袁久的眼中却是看得明明白白,这是什么情况,就像上一次李武与青云他们动手的时候,她就在一旁看着的,其实她知道他们的动作已经是飞快了,可为什么看在自己的眼里却都是分解动作,这一点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想明白。
只是,王奎已经发现了他。
“你,上来。”
袁久还在想着事情,就被人推了一把,一看是身后的一个人,见对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袁久直接瞪了一眼过去。
她刚要开口拒绝,就见一旁的林婉柔率先一步。
“小的愿意试一下。”
王奎微眯了眼睛,“哦?又一个看明白的,也好,你先,袁久,你准备,我就不信了。”
“等一下,小--林,算了,你别逞强了,你帮我一时帮不了我一世,我来。”袁久拦住了林婉柔,也适时改了她的名字,同时,也出言告之对方自己的想法,一举几得。
林婉柔犹豫了下,这才点了点头,“是。”
退后站好,与不远处的唐飞对了个视线,两人相互的点了点头。
袁久握着长矛上前几步面向众人站好。
眼睛微微一闭,想着刚才的画面,如放电影般快速的过一遍,手下的长矛也抬了起来。
这一步她迈得正确,从现在开始她要靠自己的能力,而不是别人的庇护,睁开眼睛,看了林婉柔一眼,又看了看远处的唐飞,然后,目光定格在手中的长矛上。
她的命运,她要握在自己的手上。
是不得不!
长矛向前一探,心与形同步,动作先有些慢,不一会适应后,便是越来越快,最后,快得让王奎直接看傻了眼。
最后一击直接在地面上直接砸开了个小裂缝,收势,立定。
“好,好!”
不知是谁先带头喊了下,接着几百人便跟着一起高呼了起来,喊声震天。
王奎挥了下手,“好,不错。”
袁久抱了下拳,看向台子上的人弯了下腰,复又转看向王奎,“是副将大人教得好,小的才有机会学得。”
“啊,哦,哈哈,好,好,归队,猴子,好好的教教他们。”王奎冲着台上的人叫道,台上人嘴角抽抽,还是点了点头,长矛一挥,继续耍起。
还有,人家姓侯,可不是猴子啊。
有了这次的经验后,袁久便知道了一件事情,就是,她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大,强大到自己无法想像的地步。
结束一天的训练后,回到房间,她便在房间里将之前看到的李武与青云青松他们对战时的招式练了下,结果,让她心下更喜了。
想到早上他们对自己的崇拜的目光,还有王奎的诧异,袁久决定以后不要再众人面前表现出这样的光芒来。
果然,从第二天开始,每每他们问她那天早上的事情,袁久都用一句话搪塞,“侥幸侥幸而已,当时脑抽了,还有,其实后来都是胡耍的,怕风火寨的兄弟被人家笑话了,好在糊弄过去了。”
这话,很多人都信了,但是,有几个人是不信的。
林婉柔,唐飞两人自是不用说,司徒拓也是看出来了。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这样一来,是件好事情,最起码万一哪天自己不在她身边,她也有自保的能力。
再后来,就没有人问起此事了,因为后面的袁久都表现得淡淡的,但是因为她那么一说,尤其是提到风火寨这个名号,后面倒是起来不少为风火寨长脸的兄弟。
这一点,还是蛮好的。
袁久自那日起,每晚都会去一个偏僻的地方苦练武功,一个是轻功,一个是李武与青云青松他们对战时的那些,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但,有总比没有的好。
唐飞与林婉柔两人每每都是远远的跟在后面。
一个月就在紧紧张张中过去,袁久已经能够飞到一棵大树上了,至于下来嘛,还是有些不熟悉,有几次差点下不来,好在林婉柔上来把她给弄下去了。
这也让她想到了一个捷径。
当天晚上,袁久直接把林婉柔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袁久容光焕发,而林婉柔则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了。
这让守在外面的唐飞一阵好笑。
只是,到了晚上,他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把你会的武功全部以图的形式画下来,如果敢有隐瞒,你立马在我眼前消失。”袁久在桌子上拍下一大叠纸张,伸了个懒腰潇洒的往床上一躺,“睡觉。”
而立于桌前的唐飞一片凌乱中。
次日,唐飞两只熊猫眼被林婉柔笑了整整一天。
看着厚厚的纸上的图案,袁久心里那个美。
又是一个月下来,袁久已经将两人的图练得如火纯青,这让唐飞与林婉柔两人好一阵的羡慕。
要知道他们两人的武功,哪一个不是自小就练的,可到了袁久这边,直接一个月搞定,还是两个人的。
当然,他们在羡慕的时候,把人家也是自小的苦练武功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还有,就是超强的学习能力。
白天训练,尽量将自己装得能有多弱小就有多弱小,晚上,嘿嘿,看着唐飞与林婉柔两个人一连几次被自己打得退后再退后,袁久拍了拍手,“不错。”
对面被打之人齐齐对视一眼,这不错,说的是谁?
她知道的是,光靠这两个月的苦练是不可能达到这样的地步的,肯定跟身体的原主人的武功有关的。
只是忘记了,而不是消失了,所以在练这些时,她脑海里经常有些画面闪出,可当真的想要去细想时,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哎,知足吧。
有这些已经不错了。
这段时候,司徒拓天天很忙,经常被王奎叫去做事,而她也乐得清静,刚好可以做自己的事情,这也让她萌生了其实在这里也挺不错的想法。
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断。
第一次听到军鼓响起时,她还没有意识到什么,等看到被几个人抬过来的浑身裹得像粽子一样的伤者时,袁久才恍然大悟,这里毕竟是边境,第一道防线,随时就可能成为战场,成为战场就会有牺牲。
王奎指着正在低吟着的伤者,看向众人,“两个月的逍遥小日子过去了,羽国狂妄,发兵是迟早的事情,今天这也只是来个小菜调剂一下,所以,从今天开始,晚上每个人都和衣而眠,时刻准备投入与敌人的厮杀中,好了,现在都回去做一件事情,把你们的名字写在一会发到每个人的木牌上挂到脖子上,再将名字与家中住处详细的方位写在纸上,交由司徒拓保管,日后万一战死,也好通知一下你们的家人,”王奎说到这回头对一旁端着几个东西的人点了下头,“好了,把木牌与纸笔发给他们吧。”
袁久第一个拿到,握着木牌,心下有些迷茫。
她的家,写哪?
还有,怎么写,难道要写前世的,当然不能,人家也找不到啊。
等下,有了。
由于王奎今天的临时突击,让众人的情绪都有了大起大落。
但是,晚饭时分,袁久还是看到了热血回升的众人。
“死有什么可怕,为国而死,甘之如饴,家里的娘亲,你们终于可以为儿子骄傲一回了,再也不用--”下面的话,哽咽在喉间。
不用说,肯定是想起家里的亲人了,袁久也跟着有感。
叹了口气,将碗里的米粥喝光,放下碗便迈步离开了。
一会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感叹,家是每个人心里的那一片柔软,她也想,可,想也没有用。
她回不去,回不去了。
“啊--袁久,你再也回不去了,袁久,认命吧!”立于一棵树上,袁久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着。
这里,离营地很远,所以,她不怕。
她身后还有跟班,所以,她更不怕了。
“袁久,你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袁久又喊了几句,累了,下去吧,只是,等她看到自己所呆的高度,额--
顿时傻了眼。
什么时候,她能飞那么高了。
这棵树也那丫的太高了吧,还有,她自己是怎么上来的,晕了。
看着不远处树叶微动,袁久轻笑,“小柔出来,带我下去,我下不去了。”
没有人回答她,不对,肯定有人,这不用说的,一路上一直有人跟着她的,难道不是小柔,那,嘴角一弯,“我知道你是谁了,出来。”
一声轻笑声传入耳中,只是这声音--
“终于知道我是谁了,好久不见,袁兄弟。”一道黑影闪出。
袁久呆住,这哪是她所认为的那个人,“青--青松你好。”
青松嘴角一抽,青松,哎,青松就青松吧。
“你好,你别怕,我来了。”青松施展轻功很快来到袁久所在树上,将她的腰一环,直接飞了下去。
双脚落地后,袁久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了青松的束缚,不过青松倒也不在意。
“多谢,对了,一路上你一直都这样跟着--我的吗?”
青松点头,要不是有个人以他最喜欢的东西作要挟,哎,谁说最毒妇人心的,那个人的心比妇人还毒!
“那,替我谢谢司徒。”袁久心下一暖,脱口而出。
原本没什么表情的青松,立马目露不满,“他就住你隔壁,要说你自己说吧。”
“可是感觉你说得比较好。”
青松两道剑眉直接拧巴在了一起,让他去见那家伙,哎,“好吧。”
袁久抱了拳,“如此多谢了,对了,青松大哥,你不热吗?”
“额,不,不热。”青松立马把有些下移的面巾往上提了下,“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青松说着指了指树上,然后作势便要飞上去,却被袁久给拉住了。
比起司徒拓,青松个子要矮一些,但是,就这身高在男子里也是属于高的,光从外形与声音来判断,年龄不会太大。
“你,还有什么事?”青松想要拍开袁久的手,但想到某人,还是算了。
袁久抬头看向那黑色面巾上方的双眸,“你的眼睛真好看。”
“--”青松挑了下眉,“你才知道啊。”
“所以,我想你应该长得很帅吧,要不,把面巾取下来,一个方便透气,二来又凉快,三来--”
“停,习惯了。”青松赶紧止住袁久的滔滔不绝,想看他的真面目就明说,搞这么多弯弯绕绕,只是,越想看的人,他就越不给。
将胳膊上的手轻轻一拍,青松直接飞身而去。
袁久看着远处的人影,揉了揉自己的手,“看一下会少你块肉不成,真是的,小气鬼。”
就在袁久离开后,两道黑影一前一后的从两棵树上下来。
刚落后,就见其中一个高一点的挥了掌便向另一个拍去。
矮一点的立马后退几步,人也瞬间怒了,“我什么也没做好不好,别把我惹毛了,否则--啊--”
下一秒,脖子间已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掐住。
冷如万年寒冰的声音在扑面而来,“否则会怎么样,嗯?”
“咳咳--我,我错了,我错了。”
“错在哪?”
“错在--哦我知道了,错在不该拒绝她看我的真面目。”青松想到如果说得罪袁久的话,那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了。
但他的话一落,掐在脖子上的力道不减反增,“错。”
“你--咳--那我真的想不到错在哪了。”青松伸手抓住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好让自己喘口气,“老大你就明说好了,我真的--咳咳--该死的,又来--”
“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刚才急着撇开她,打疼了她的手。”
轰,青松快要哭了,他哪是打,只是轻轻的拍好不好,可眼下,赶紧点点头,“对,对不起,我错了,下次--”
“还有下次?”力道再次加大。
额,青松傻眼了,赶紧求饶道:“没有,什么也没有了。”
脖子上一松,继而听到含笑的声音,“这还差不多。”
差不多你个头啊,变态,护--女人狂,他本来想骂这家伙护妻狂的,可想到现在袁久跟他还没有到那一步,骂到中途还是改了口。
突然想到什么,刚想开口,就见人家已经飞身离开了,快得让他晃了神。
“死变态,武功这么高还让我护着,真--”
他的话戛然而止,只见对方又回来了。
一个东西也飞进了自己的怀里,他险险接住。
“这是本剑谱图,你一会去给她,记住这是图的,不是字的。”
见人彻底离开了,青松才看向了手里的剑谱,看着上面的字迹顿时乐了,“为了她这么拼,她知道吗?”
叹了口气,将剑谱收入怀中,转身离开。
袁久回到房间,想着刚才的青松黑色面巾上面那双夺目的眼睛,嘴角一弯,不让看就不让看,黑色面巾只挡住了口鼻,下巴及眼睛眉毛之类可都露在外面,还有,脸部的轮廓也是看得清楚,所以,要想知道他大概的样子,还是难不到她的。
点了两盏油灯,铺开纸,拿出自己带来的木炭笔,开始慢慢的勾勒起来。
反正时间尚早,她也睡不着,好久没画了,手有些痒痒了,就从他开始吧。
只是笔刚落下,眼前便闪出一个人的模样来,李武,叹了口气,今生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了,若是能再见上一面的话--呸呸,见他作甚,她又脑抽了。
不过笔下却是生风,很快一张李武展着笑颜的画面现于纸上,袁久看着画上的人,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将画上的木炭屑吹尽,小心卷起,这才想到她要画的人。
很是整个轮廓,然后,眉毛眼睛,下巴,中间呢,想着她前面在月光下看到的,还有之前在山寨时看到的,再加上自己想像,三者合而为一,很快,一张完整的男子俊脸呈现在纸上。
“哇,如果真的长这样,那,也太,太帅了吧。”袁久几乎要跳起来,双手捏着画,对着油灯,越看越激动,突然门外传来三声有规律的敲门声,袁久第一反应便是压低了声音。
“外面是谁?”
如果是唐飞或者林婉柔的话,他们是不会这样敲门的。
“我,青松。”
想到之前树林中的那一幕,青松心下还是有余悸的。
虽然他知道老大不会真的对自己怎么样,但是,以后面对袁久要注意分寸这一条,他是牢牢记下了。
所以,没有像平时那般带有逗逗她的意思,直接开口见山。
青松,这么晚了来找自己干嘛,袁久将手里的画往桌上一放,去开了门。
见门开了,青松直接将手里的剑谱往袁久怀里一扔,就像之前他的老大扔给他一样,“给,是本剑谱,是图的,不是字的。”
话几乎是照搬的,说完转身便要走。
袁久立马拉住他,“喂,别,等一下。”
而她的话刚落,就见青松手一抖,她吓得立马放开。
“怎么了,手受伤了?”刚才这反应,如果不是受伤的话,肯定不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