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迹临之风动完本[古耽]—— by:空虚二爷
空虚二爷  发于:2016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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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回忆着方才的一切,他记得他们遇到了杀手,而溯回........
宋言初惊醒过来,连忙下床疾步离开房间,推开房门,外边的景象令他目瞪口呆。
此时是落日斜晖,一片满漪荷花的湖映照着斜阳的滑落,黄昏下的荷塘悠闲清丽,大大圆圆的叶盘托着些许娇俏的露珠,荷花或是灿烂地展开,或是羞涩地半掩,各色荷花挤满这一片湖,伸手便能取下一朵。
不论是荷叶的青还是荷花的粉都被晚霞染成血红,四野安静祥和。
百里荷花就这只有他身处的一只船舫,独立荷花簇拥。远处是十二孔连桥断堤,在如火湖光中投下模糊的影子,近处是几只闲鸭悄悄从荷叶中露出脑袋戏水。
宋言初顺着船沿往船尾走去,就在那船尾处,一名红衣男子静静地站着,独立于斯,一身红衣像是与这红霞融成一体。
微生逆转过来望着宋言初,轻轻地朝他伸出一手,微风扶起赤红长袍翻飞,宛如定格的画面。
黄昏的一丝余温悄悄地撒到着一红一白的二人身上,仿佛世间的一切都静止停滞,船舫依旧缓缓突破着荷花堆前行,滑过一道道荡漾的水波,细细的水声轻吟诗意。
“我回来了。”微生逆温柔地唤道,向宋言初伸出的手依旧停在半空,只待那人握上。
宋言初抬手握上微生逆,触及的瞬间便是煦暖的温柔。微生逆笑着将人拉到怀里抱着,像是凝视一幅绝世佳画那般目不转睛地看着宋言初。
宋言初声线颤抖,轻声道:“如若可以重来,你还会如今日那般把我送走吗?”
“会。”微生逆不假思索道。
宋言初一愣,哀伤地闭上眼睛道:“为何,难道你不相信我可以与你共患难吗?”
“莫要胡言,只有言初平安,我才不会分心。”微生逆柔情道。
“好,我明白了。”宋言初平静地吐出几字。
“言初......”微生逆担忧地看着平静下来的宋言初。
“我知道我不会武会拖累你,以后我会躲开让你能安心。”宋言初扬起笑脸道。
“胡说,言初怎会拖累我。”微生逆蹙眉道,他实在不喜欢言初这样自嘲的笑容。
宋言初随意一笑,直到那时溯回将他送走,他才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只有谬音能陪在溯回身边,而自己却只能让溯回担忧最后被送走。
“言初可知为何我会紧抓着你不放吗?”微生逆温柔地问道。
宋言初脸一红,愣是说不出话来。
“我是禇家人57 ,即使我躲着也终会卷入杀戮,可看到言初我便会觉得世间凡尘喧嚣远离我,仿佛我只是个平常人家的孩子。”微生逆轻声道。
“言初不必会绝妙的武功或是计算周密的计谋,只需平安地站在我身边便是我最大的安宁。”微生逆摸摸宋言初的头发,深情地言道。
“这一切与言初是否会武没有关系。”微生逆耐心地解释起来。
宋言初仿佛想通了,柔柔地笑起来轻轻颔首。
“言初你看,我曾答应过你二人一舟,如今算是做到了对言初的一个承诺。”微生逆放眼四周,浑日渐渐没了影子,徒留天边一片彩霞。
宋言初定定看着微生逆他摇摇头,担忧不安地说道:“我什么承诺都不要,只要你平安。”
清风抚过船舫,撩起二人的发丝,水波荡漾也不及二人涤荡的心,红叶树摇晃着几片叶子落到水中,落水无声,只见几圈涟漪,只要那人在承诺便在。
华美的船舫,羞涩摇曳的荷花,月色爬上夜幕仿佛是世间最动情的缘分。
****
夜也过半,疏星几点,明月当空照,江南的仲夏依旧清新淡雅。
微生逆踏着庭前疏光,清冷的月色下那灼灼的红衣悠闲张扬,宛若白瓷的面庞被暗夜笼罩,魅人惑骨的银发在黑夜中令人沉沦。
“微生公子还是来了。”安伊优雅地拿起一杯清酒轻抿一口,笑道。
“伊儿心不盲。”
“只是想感谢微生公子的施针,安伊的病好了不少。”安伊淡笑道,月光柔柔地洒在他柔美的面庞。
“我也舍不得伊儿病痛缠身。”
“微生公子可赏脸与我对饮几杯清酒,对弈几盘?”安伊话音刚落,几名小厮便在庭内石桌上布下简单的一壶酒,两个白玉酒杯,一盘棋局
“求之不得。”微生逆拂袍坐下。
而安伊一直淡笑着,术儿也懂事地推着安伊来到微生逆对面。
“清月,烁星,美酒,棋局。”微生逆仰头一杯酒,看着安伊勾起绯唇,顿了一下继续道,“美人作伴。”
安伊笑而不语,二人开始棋局上的对弈。棋局如战场,这象棋更需小心布下一兵一卒,只是二人皆是轻松视之,不似搏杀,却是闲情。
“可曾试过站起来?”微生逆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边下棋边言道。
安伊表情不变,平静如水道:“坐着也不错。”
“我检查过你的双腿,还是有机会站起来。”
“是吗?”安伊不为所动,继续专心下棋。
突然,微生逆起身来到安伊身边,将安伊从轮椅上抱起走到平坦的庭院中。
“这是作何?”安伊眼前一片黑暗,只是突然浑身一轻落到一人怀中。
“我能让你站起来。”微生逆自信满满道,说着便将安伊的双腿放到地上,抱着其上身。
“微生公子何必强求?”安伊无奈道。
“听话,动动看。”
安伊一顿,或许是内心的想法,他当真听话地扶着微生逆尽力移动着双腿。
二人相依着,如画的宁静,愈沉愈静。
只是双腿虽然能轻微摆动但却无法踏出一步,反复了几次后安伊也有些泄气。
“莫急,多练习便好。”微生逆贴心地将人重新横抱起来。
“微生公子倒是很执着。”安伊平静道。
“我心疼。”微生逆言罢便温柔地为其按摩着双腿。
安伊一惊,感受到微生逆双手在自己腿上各个穴位按压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几欲冲破胸膛,是一种从未感觉过的在乎与疼爱。
“不好意思?”微生逆轻笑着。
安伊不说话,安静地感受着微生逆的体贴,他已然有多久不曾感受过如此温暖的柔情。腿上的按揉,身边人的温声细语让他渐渐有些迷失,分不清这份柔情是真是假。
“以后唤我溯回如何?”微生逆轻声道。
微生逆突然的靠近令安伊浑身一颤,而微生逆的话语更是令他为之一惊......
“乖,唤一声听听。”微生逆诱惑道。
“溯......溯回......”安伊鬼使神差地唤道。
“真好听。”微生逆笑道,他将人重新扶起来道,“再走几步。”
安伊点点头,倚着微生逆继续缓缓地移动着双腿,他道:“若是有望崖碧莲,可能还会有机会站起来。”
“伊儿也知道望崖碧莲?”微生逆挑眉道。
“那莲花是神物,他生长于很奇特的地方。”
“悬崖峭壁罢了。”
“并非如此,此莲百年不枯,是因为其生长在一种神奇的水域中,听说那水域能让万物停止衰老,让人保持容颜不变,更甚能保持尸身不腐,也因此碧莲不会枯萎而且吸尽精华能起死回生。”
微生逆的眼神变得深邃,仔细思考着安伊的话。
“微生公子?”安伊感觉到微生逆的停顿,轻声唤道。
“唤溯回。”微生逆纠正道。
“溯回。”安伊扬起笑容道。
“安伊很爱莲花,所以很了解?”微生逆突然心情大好。
“倒是了解一二。”安伊颔首道。
“安伊也累了,今夜到此为止吧。”微生逆说着便将人抱起直接抱回了房内放到床上。
“溯回要走了?”安伊问道。
微生逆为安伊宽衣解带,将其放平到床上盖上被子,道:“有空我便来陪你,记得好好练习走路。”
“好。”安伊轻轻颔首。
微生逆走后,安伊温和平静的表情久久不退,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即收起笑容,脸色瞬间阴暗下来。
而微生逆关上那门,勾起高深莫测的笑容,如此有趣的游戏一旦开始便不会停止。

微生逆自觉地在另一间房内沐浴更衣一番才走到谬音房内,看到谬音与宋言初都乖乖地在房里。
“那水域我有线索了。”微生逆面露喜色道。
“如何?”谬音道。
“从安伊口中得知,望崖碧莲生长之处是水域,而那水域能让万物停止衰老,让人保持容颜不变,更甚能保持尸身不腐。”
“那岂不是<内经本集>上说的......”宋言初惊讶道。
“没错,我想只要生长望崖碧莲的地方应该便是那处水域。”微生逆肯定道。
“窥云崖!而且那崖底是潭水。”宋言初想起来,恍然大悟道。
微生逆笑着颔首,可谬音却谨慎道:“或许是陷阱。”
“依流亭与过苍派的关系来看,我初步怀疑那盗走莲淮的人是他。”微生逆道出心中所想。
“而安伊很有可能是流亭的人。”谬音言道。
“不错,所以有可能流亭用莲淮做诱饵,通过安伊之口引我们前往。”微生逆也烦恼道。
“可为何要引我们去那水域?如若圣女真是诱饵,流亭大可直接告知我们一个地方让我们前往。”宋言初疑惑道。
“言初说得对,还有莲淮能作为诱饵的前提是她还活着,流亭知道只有莲淮能解开封印而我们找莲淮便是为此,如若莲淮已死便没有了意义。”微生逆清醒地理清着事情道。
“所以,还有另一可能。”谬音蹙眉道。
“流亭当真与莲淮有何种特殊关系,盗走尸身藏于那水域便是为了保持他尸身不化?”微生逆言道。
“若是如此,他定不会告知任何人莲淮的藏处,不想有人打扰或是破坏。”谬音接道。
“嗯,如此那安伊所言便不是诱饵。”微生逆道。
“承想如何?”谬音轻笑着为自己倒上一杯茶,细细品味。
“师父不了解?”微生逆笑道。
“溯回要回长陵城,去窥云崖吗?”宋言初问道。
“不错,我出岛便是为了爷爷的灵骨,我不想半途而废何况那是爹的遗愿。”微生逆把宋言初拉到怀里抱着。
“我知道。”宋言初点头道。
“我也想事情快些结束,陪你们游山玩水游历各国。”微生逆道。
宋言初疑惑地问道:“那玉笛呢?”
“他呀~”微生逆高深莫测地与谬音对视一眼,而后将宋言初抱起走向内室道,“玉笛有他的事,言初就不必担忧他了。”
“嗯。”宋言初也不再多问。
微生逆安顿好宋言初,转身一看发现谬音依旧在坐着饮茶,他不禁摇摇头,二话不说将人抱回床上。
“我自己来。”谬音看着微生逆娴熟地解着自己的衣衫,神色一窘。
“听话。”微生逆温柔道,说着便迅速地把谬音脱剩一件单衣,轻轻取下他发间的木簪。
谬音一躺下便立即紧紧地闭上双目,身体不敢乱动就这样僵直着,微生逆无言地挥袖熄灭了烛光,躺在二人中间一手抱揽过一人。
“师父,只是睡觉而已我什么也不做。”微生逆侧头到谬音这边言道。
“睡觉,少废话。”谬音扔下一句话便没了声音,只是渐渐放松了身体像是习惯一般倾身靠到微生逆怀里。
“言初也睡吧。”微生逆搂了搂宋言初,道。
“嗯。”宋言初轻声应了一句便也靠在微生逆另一边舒服的睡去。
☆、赶回长陵
次日清晨。
谬音睡在最外面,最先被阳光弄醒,撑开眼眸便看到自己垫在微生逆的肩膀上,眼前不足一指距离便是微生逆的脸颊,越过微生逆便是宋言初低着脑袋安静地睡着。
谬音只觉好笑,如此荒唐之事他也妥协了,自从决定接受禇承,他谬音还真是尝遍了所有一切不曾想过之事,像如今三人同眠是他从未想过的。
“这么早便醒了。”微生逆灰眸含笑,一口亲上谬音的嘴唇。
“嗯。”谬音对微生逆的吻早已习惯便直接忽视,说着便坐起身来下床整理衣服梳洗。
微生逆扭头看着宋言初依旧沉睡,心疼不已,这些日子倒真是累坏了言初,不过今日还要赶回长陵城,念此便狠下心来。
“言初,起来了。”微生逆温声唤道。
“嗯。”宋言初迷迷糊糊地起身,只是完全还在睡梦中跌跌撞撞地要下床。
微生逆紧张地护着生怕他从床上跌下来:“小心点。”
“承,我们用过早膳后便启程回长陵城,去一趟窥云崖。”谬音整理完毕,对微生逆言道。
微生逆颔首,帮昏昏沉沉的宋言初洗漱好便让他躺在自己怀里继续睡。
“玉笛传来消息,一切如常。”谬音言道。
“速去速回,我担心玉笛有事。”微生逆说着便抱着宋言初下楼,谬音紧随其后。
正是早膳时间,大堂内一如既往喧哗热闹。
微生逆三人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一边用膳一边注意着客栈内百姓的谈话。
“你们听说了没,昨日巫绯山可是遭殃了。”一个食客道。
“是呀,山顶被天义堂和空岩派夷为平地,而山顶以下不远处被烧成一片灰烬。”一个小二一边为微生逆一桌上菜一边回道。
“山顶那事我知道,两大门派和看护山顶的官兵起了争执,就打起来了,听说死伤官兵百人,知府都怒了,此事还上报了朝廷。”一妇人道。
“今日知府派人到天义堂和空岩派捉拿凶手,啧啧啧........又是一番争吵了。”一书生道。
“哎......这不是家常便饭嘛,最近武林和朝廷的矛盾都激发出来了,在南方一些小门派联合起来组成了一队义军,据说正在□□。”
“哟,小门派如此大胆。”
“定是有各大门派撑腰,他们才敢如此放肆,哎......”
“见过释月楼楼主。”突然一名看似门派弟子模样的男子走到微生逆面前行礼道。
“卫泠煜让你来的?”微生逆道。
“是的,卫老板让我带个信,玉笛公子在千坊居,受了轻伤但也无碍。”
“玉笛何时回来。”微生逆看不出表情,淡淡地问道。
“这......玉笛公子不愿回来。”
“哦?”微生逆扬起危险的笑容,面若冰霜。
“玉笛公子让我传话,说楼主不要玉笛了,玉笛干脆也不回来了省的又被楼主抛弃。”那弟子惟妙惟肖地模仿着玉笛的样子言道。
微生逆冷哼一声,冷声道:“胡闹,让他别回来了。”那话语若隆冬雪夜,整个大堂的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那弟子被一阵一阵的冷气吓得颤抖起来,连连说是便急忙跑走。
“嗯.......溯回?”宋言初被叽叽喳喳的众人吵醒,睁眼便看到微生逆。
“言初,来吃点东西我们回长陵城了,要去一趟窥云崖。”微生逆恢复温情宠溺的淡笑。
“嗯。”宋言初不想微生逆与谬音等久了便迅速吃了些东西。
“慢点,不用急。”微生逆不赞同地看着宋言初急急忙忙地往嘴里送东西,接过宋言初手中的碗细心地喂着。
准备好后,微生逆抱着宋言初上马,宋言初尴尬地言道:“我自己能骑。”
“你如此劳累,骑马不安全。”微生逆不容反抗道,言罢示意谬音一眼便策马前奔。
烟尘滚滚,一路向北。

千坊居十三个园林,规模之大,可见其主的腰缠万贯,挥金如土,但也不失高雅的品位,千坊十三园,十三种光景,十三种风情,迷醉诱惑了从未涉足江南的游人,却难以入足。
今日千坊居,却有那么几分不同,在清雅的园林中飘忽着幽幽的笛声,抑扬顿挫,响彻十三园林。
主园中的卫泠煜轻轻皱起眉头,看向笛声的来处,一双明眸幽不见底含着深邃的过往,而后便不再理会。他身旁的百里弄筝端坐于木椅,素白的纱稠轻拂过青石板,她见此道:“夫君可是被这笛声扰乱了思绪?”
“无事。”卫泠煜继续翻阅手中的书卷,“不过是有人闲来无事。”
百里弄筝闻言轻轻挑眉,独自起身缓缓踱步走出主园,身后的侍女见状便乖巧地跟上。
“夫人可是要看个究竟?”卫泠煜眼都没抬,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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