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迹临之风动完本[古耽]—— by:空虚二爷
空虚二爷  发于:2016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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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下面又记者:“奇石入后,火焰中竟有蓝光闪烁,暂保孤掌不化。”
段三娘见状喃喃:“看来这奇石连西山派的火焰之术都可抵御,那会不会是.......”思索到此,竟没了思路,一时想不起来。
众人看了便道:“看来连段三娘也不能破解这丹药的玄机了。”
“说不定这不过一点关系也无,不过是铁寨中平日放置的四种物件罢了。”
“这倒不可能,这四样东西用途不一,本不应放在一处。”
“而那奇石究竟为何物,也真不好说。”
“那真真是找不出何玄机!”
段三娘听闻众人这么一说,心中也是急躁,不想有愧于她这江湖药王的称谓,索性大声道:“大伙莫急!老娘恰好带了药箱,这四样物件都有呐,待今夜回去探究一下,至于那奇石,想必一夜思索也会有结果,明日便可给个答复!”
“段三娘此话当真?”汪敬楠挑眉道,年轻时他与段三娘有过交好,此时二人关系也是暧昧不清。
“一言九鼎。”段三娘不服气道。
程傲此时起身,郑重地看着段三娘道:“若是三娘这么说,那么今日时候也不早,各位不如就让三娘今夜回去研究透了,再来给各位解答。”
砂影素来不喜这种嘈杂的会议,故整个过程一言不发,他正想着要回厢房,忽被人拍了肩膀,回首一瞧,原来是三清道派大弟子白昉羽。砂家与三清道派的关系素来不错,二人早年也有些交集,便笑道:“原来是白兄,好久不见。”
二人闲聊了几句,白昉羽忽然想起何似的道:“哎对了砂兄,我今日见一人来天香楼入住,和你长得好像,差点认错人了!”
“噢?有这事。”
“是啊,”白昉羽见砂影怀疑的表情,便道:“更巧的是,那人也是西域的富商,当时我就差点上去打招呼了,后来听了他的名谓才知晓认错人了。”
“他叫何名字?”既然是西域的商人,自己也应该认识才是。
“西域的奚老板,据说挺有名的。”
“......何?”听了那三个字砂影有些反应不过来,便确认似的问道。
“全名叫奚日尧,身边还带了个管家和夫人。他夫人叫织媛,听说长的可美了,但是前些天在泣昙山险些遭到暴徒侮辱,被吓着不轻,据说现在神智还有些恍惚呐。”白昉羽绘声绘色道,完全没有注意到砂影僵硬的表情。
“......很像么?”砂影忽然问道,嗓音里带了些异样的情绪,“我和奚日尧,很像?”
“是啊,远远看去,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白昉羽肯定道,“不过近一看,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另一边。
顾隰和花想容使出凝露香散回到了厢房,二者神情都十分凝峻。再简单地陈述时局后顾隰直接开口道:“依本侯看,铁贞的那书卷实是有问题。”
“怎讲?”微生逆问。
“铁寨覆灭已有十年,怎会到现在才发现铁义山的遗记?说是整理遗物,也应早做了的。这其中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早已发现而铁贞故意隐瞒,二是另有其人将那书卷藏了去,到近来才悄悄放回铁寨去,刻意让铁贞发现,来挑拨武林和朝廷的关系。”
“后者可能较大,且幕后黑手和江南谣言者很可能是同一人。”微生逆顺着顾隰的思路推测道,“也就是说......流亭。”
“再说那书卷上的四种药物的混合之法,阿逆可曾听闻?”顾隰想着微生逆在浸月岛长大,至少对这些稀奇古怪的药物炼制应该有所研究,说不定能解答。
不料微生逆也摇首道:“我还未曾听说过这种丹药的炼制。”
宋言初也摇首表示没有听闻。
“看来是樊弋的独创了。”顾隰冷笑,“眼下段三娘回去研究,本侯看明日得出结果的可能也不大。”
语毕他注意到从方才开始花想容便不言不语,神色微妙。他想来应该是看见了砂影而触景生情的缘故,便也没多问,只是拍拍他的肩道:“早些歇息吧。”
众人也都是疲了,便匆匆睡了去。
次日。
一早光景,天香楼中气氛压抑得紧,原因便是段三娘的无故失踪,本以为今日便能知晓那丹药的秘密,可如今此事因为段三娘的失踪更为扑朔迷离。
出了这事,武林众人第一反应就是朝廷搞得鬼,可分明没有半点儿的线索指向,正当众人焦头烂额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时。
“诸位,听我一言。”
一道凄凄哀哀,阴柔沙哑的声音传来,闻声望去,是那岭南伞人羌良。他身着岭南灰色麻衣长袍,持一把青色油纸伞,身形细长,用一麻纱将头发绾起,脸颊尖瘦,眼睛似鹰,最惹人注目的是眼角竟生得一颗泪痣,身为男子身,竟有这种标记,实是惹人非议,整张苍白清修的脸恰是阴险的模样。
“段三娘的失踪与她破解出丹药的玄机有关。”羌良继续道。
“怎讲?”汪敬楠道。
“那女人破解出了玄机,朝廷的人急了,自然要派人去解决她。”羌良不紧不慢地在程傲开口之前说道,“如此显然,你却不知?”
“你!”汪敬楠瞪大了虎眼看着羌良,但又不好发作。
“这么说,有朝廷的奸细在这里?!”付炯一激动拍案而起。“好你个狗皇帝,果然阴险狡诈!”
“左丘颉的个性莫非你们不懂?”羌良慢慢悠悠地反唇相讥,他这人向来说话刻薄,不留情面,以前在武林中也是赫赫有名的毒舌。
“羌前辈,你说的头头是道,那你可否破解了那丹药的玄机?”铁贞实在受不了羌良傲然无物的举动,不禁也站起来质问道。
羌良冷笑,眼中闪过嘲讽:“若这也叫作玄机的话,那我无法言说。”
此话一出,激起千层浪,撞碎海岸礁。
“唬人!”
“羌前辈你莫要做马后炮,连江湖药王段三娘都未能将其破解,你又怎能解出!”
“有本事说说看!”
羌良冷笑地看着这些人道:“既然大伙都不信,那咱们便来打个赌罢。”看着大家都静了下来便抬起手中的青油纸伞指着众人继续道:“若是我破了这玄机,你们无论老少,都来我面前认认真真磕个头来。若我没破,你们随便怎么处置都行。”
汪敬楠气不打一处来地怒道:“我就要看姓羌的你要怎么破!”
羌良闲适地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把青油纸伞搭在一边上,道:“姓汪的等下你头可要给我磕出雷声来。”随后看着众人急不可耐的表情便道:“大伙无非是想知道麻芝、茯苓、遗勺、孤掌这四东西按顺序进丹炉后炼成何。但就铁义山手记,并未指明那四样东西就是草药。”
众人一愣,未反应过来,付炯抢先道:“羌伞人你何意思?”
“你们可曾听过男童补阳一说?”羌良反问道,“焚功属阳,故樊弋定是在某些秘籍上找到了相关的配药秘方,故想搜集男童来作炼丹的主药,修炼不死焚功。”羌良缓缓道,“故麻芝、茯苓、遗勺、孤掌,根本不是何草药名,不过是四个男童的名字罢了。”
此话一语惊醒梦中人,点破玄机。
“书卷中记着正是将这四男童分别进入炼丹炉的顺序,而樊弋本身有焚功,他本人即在练丹炉内也不会担心受燃。”羌良字字珠玑,目光淡然而嘲讽地扫过早已目瞪口呆的众人。“问题出在那叫‘孤掌’的男童上,他要将‘奇石’带入,本来樊弋就不允许,但后来‘思及功效’,终究是应允了。”
“故这石头应是有阳烈的属性,故樊弋才允许带入,但在最终修炼的时候,阴阳失调——此种可能只能是其间又有阴气相助,故此石其实具有阴阳两效,而江湖上拥有阴阳两效的石头恐怕只一个罢。”程傲长叹一声。
而汪敬楠早已冷了一张脸,说了出来:“花家所炼图洛石。”
图洛石是江湖上唯一具有阴阳□□的神物,是许多炼丹人士梦寐以求的良药。但其有一特点,即不能与其他物体共融一炉,否则会使人走火入魔,爆体而亡。而这图洛石自从花氏染上瘟疫以来便不知所踪,最有可能的便是在目前销声匿迹的花炼手上。
“花炼?失踪了那么久的家伙?”付炯不可置信,“就算是在十年前,他早已失踪了有四年之久!”
“况且花氏和西山派无冤无仇,何必如此?”
“自是他投靠了朝廷。”羌良淡淡道。“虽不知是何缘由,但这是最好的解释。”
“说到底,还是朝廷搞的鬼。”铁贞冷冷道。
“说到底,诸位是不是应该兑现承诺了?”羌良笑道,“磕头这事,可不能躲。”
程傲忙站起来道:“羌伞人莫开这玩笑,眼下事情还未解决,段三娘的失踪还未有着落,这事还是押后处置的好。”
“哼,早知晓盟主你会说这种话。”羌良邪笑,“因此我......”
忽然他神色一惊,从座位上腾起,地上竟然无故散出阵阵异香,浓郁的气味中透着危险的气息。
羌良身形一晃,手中轻转,那青油纸伞瞬间打开,那伞上竟密密麻麻的写着咒符——那边是传说中薄泪伞,将那奇异的香气瞬间阻挡,且成包夹趋势地回击,直冲着泼墨厢间那副巨大的山水画而去。
泼墨厢的水墨画瞬间被气旋震得四分五裂,碎片炸开。
羌良瞬间收伞落地,冷眼看着那被炸开窟窿的墙壁:“花炼,滚出来。”
回应他的则是那空荡荡的窟窿,骇人得紧,又是一阵异香自那窟窿里袭来。这次猛烈得紧,是要将大伙迷晕的阵势,各大门派的首领连忙打坐运气,要抵挡住这杀人于无形的攻击。
刚坐下来运气不久,忽然又叩门声来:“诸位方才点的龙井。”
这要紧的时候,怎会有伙计端茶上来,脑中一根筋的付炯大吼道:“咱们没点茶!滚出去!”
谁知对方不领情,直接传来开门的声音。
“妈的!”付炯向来爱行侠仗义,见那店小二不知死活地开了门便索性放弃打坐飞身而去就要把那店小二推开。
“蠢货!”
一道身影比他更快,直接飞到门前一伞而下,那精钢伞骨瞬间弹出,直直刺向端着茶的店小二。
“你干甚......”付炯刚要发作,但容不得他多说,只见那店小二嘴角竟泛起冷笑,将手中的茶具一挥,挡去了羌良的杀招,而后竟用掌一推将毫无防备的付炯打得一阵剧痛,连连后退到了地上。
那茶具飞溅到地上,里边流出了黑色的液体,带着不知名的气味,霎时与原先房中的香味融为一体。
羌良双手握伞,暗器从伞中飞出,八道伞骨在那店小二不备时直接刺入咽喉,了结了性命。
就在羌良刚要收伞之时,忽然,一把长剑从店小二身体中破空而出!
羌良一个灵醒要躲开,但速度不及,那长剑冷不防刺入了他的小腹,霎时血溅麻衣。
羌良额头上霎时淌下冷汗,好在下一刻便有一人冲上来扶住了他,将那长剑震碎,用的正是当年声名远扬的虎牙套拳。
汪敬楠谨慎地将没入羌良腹中的剑端拔出,而后怒呵一声,眼前店小二的尸体瞬间化为了碎片。
这时,尸体后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来,手中还握着方才那长剑的剑柄。
羌良见了他便笑了:“莫念之......”
汪敬楠见了他大怒,道:“莫念之!我们与你无冤无仇,当年还交情不浅,为何要加害于我们?”
莫念之笑得风轻云淡道:“往事过眼云烟罢了,莫某本无情之人,汪兄又何必在意?”
☆、真相大白
汪敬楠听闻眼神冷然,他看着腹部流血汨汨的羌良,点穴止血后小心地放在一边。
汪敬楠看着莫念之道:“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话音刚落,二人便交锋起来。
此时程傲也飞身上来援助,三人便在空中纠缠起来。本说来二对一,打赢应该不成问题,且莫念之的武功不算太高深。但因为那香气有毒性的缘故,汪敬楠和程傲竟有些力不从心,渐渐还甘拜下风。
而羌良在一旁看得甚是奇怪,他了解莫念之的武功,但眼下看来这数路似乎都不是莫念之常有的。
心中一个念头闪过,他顿时朝还在战圈中的二人吼起来:“快到外边去打!这里有花蛊!”
忽而大风起,令众人都措手不及,那清风似有神力,瞬间吹散了那浓郁有毒的香气,在泼墨厢内打坐的众人都清醒过来迎战。
莫念之表情一怵,立即手中使力,狠命一击,程傲还未来得及恢复便胸中一震,嘴角刹那流出鲜血来,而汪敬楠也是脸色煞白,刚毅的面孔扭曲起来,强忍住没有将血流出,连忙撤退数步,运气抵挡,羌良也从地面上运气飞起,与他一同扶住程傲。
而此时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落入中间,众人定睛一看,竟是花想容。
花想容面色平静,但细看那脉络的跳动竟是极其不自然,他嘴角抽搐,对着莫念之道:“爹。”
莫念之一愣,然后笑道:“花公子,你认错了人了罢。”
“莫装了,爹。”花想容笑起来,“何样的易容都逃不过你儿子的眼,何况爹爹的易容术还不甚精深,未学得娘的精髓。”
莫念之面如死灰,一言不发地看着花想容。
“莫前辈我见过,神色古板,少有笑容,眉目稀疏,鼻翼比爹爹细长。这些东西虽年岁已久,但变化不应太大,但这些都可以在爹爹身上找到破绽。”花想容苦笑道:“多年来易容成这幅模样,是件很痛苦的事儿,爹爹莫要这样下去了。”
莫念之无言,却缓缓伸手来,轻轻而小心地撕开了脸上的面皮——或许是伪装太久,他撕得很慢,生怕弄疼了似的。
众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只见一张沧桑却能看住十分英俊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认识的武林人士都惊呼起来,那正是消失十多年之久的花炼!!
花想容虽早有准备,但终究□□,泪水不禁下落,如鲠在喉。
而花炼神色复杂地看着花想容,却不知说何。
终究还是程傲开口,他虽已受伤,但神色还是十分平静道:“许久不见花炼大侠,不知为何要蓄意灭掉西山派,并假扮莫念之潜伏天香楼?”
“我说怎么近些年来,我们的动向被朝廷掌握得清清楚楚,原来是有奸细!”
“我帮无论大事小事,都在天香楼议谈,恐怕都被他告诉那狗皇帝去!”
“说!真正的莫念之究竟去了哪里!”
“还有段三娘的失踪是否也是你弄的?”
花想容眼见的这些人对花炼步步紧逼,意识到自己或许不该如此冲动地站出来,但为时已晚。
“闭嘴。”花炼忽然开了口,声音哑得吓人,“一群蠢货,段三娘和莫念之大概已在黄泉下相会了罢,曾经以往,他们还是对狗男女呐。”
花炼阴仄的笑看得花想容一阵心寒,这与他印象中的父亲完全是两个人,印象中的花炼英气逼人,风流倜傥,潇洒魁梧,而眼前这个人阴郁可怕,说话还用着一股奇怪的腔调。
“花炼,我素来看好你,不料你竟成了朝廷走狗,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三清道派的吴老也悲愤地拄着拐杖击打着地面叹惋道。
“老东西,你懂甚。”花炼扫过他冷笑,“当年花氏如猢狲散,若是不投靠朝廷,恐怕在武林也会受尽你们这些东西嘲笑,苟且偷生。”
“说谁是东西?!”
“你以为投靠了那狗皇帝就衣食无忧?他凭何相信你?”
就在众人要刨根问底之时,一道戏谑轻佻的声音传来:“自然是做了阉人呗。”
来者风度翩翩,手摇玉龙,他直接在花想容身边站定,对花炼道:“如若本侯没有猜错,阁下就是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六内侍常辽罢!”
“不错。”花炼扭曲了笑容道,“在下参见侯爷。”
“不必多礼。”顾隰冷笑,忽感觉手臂被花想容紧紧抓住。
花想容颤抖不已,艰难地开口道:“爹,你是......阉人?”
花炼避开了花想容的目光,不置可否。
“为何......”
花炼不语,索性不再看花想容。
“为何......你说啊!”花想容忽然大吼起来,冲上去要抓住花炼,却被顾隰一把拦下。
“原来常辽大人就是曾经在江湖上风流的花炼大侠,真让本侯开眼界。”顾隰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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