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迹临之风动完本[古耽]—— by:空虚二爷
空虚二爷  发于:2016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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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虽是写意派的画风,笔法朦胧写意不写实,那磅礴之姿似乎是窥云崖,只是这崖虽大气,但却杳无人迹.....
微生逆注意到宋言初拾起的包袱和药箱,眉间蹙起,刚才作画的雅趣已然消失,语气中大有山雨欲来之势:“你要走吗?”
“嗯,我要去一趟孔良城,江南水患民不聊生......”宋言初说及此事脸上便是仁义医者的悲天悯人,此次水患之大,江南民不聊生,作为一名医者便是哪里有病患就应该往哪里奔去,这是原则之事。
多年来宋言初就是如此做到施医各国,救济苍生,不会为私事驻足,可是如今的宋言初还可不可以毫无眷顾地离开.....他自己也不能保证。
“可以不去吗?”微生逆展平眉心,看着宋言初,知道自己拦不住他可是仍然想要问一句。
“那是我必须要做的。”宋言初毫无犹豫地说道,眼中是坚定。
“可以为我.....不去吗?”微生逆平静地说着,心中却已是一片苦涩,难道世上就没有一个人会为他驻足吗?
若是能在茫茫天地之间,找到这样一人,焉复何求?
宋言初知道微生逆习惯对人和事漠然无感,可是多日相处来他发现微生逆会时不时对自己耍无赖,邪佞任性,轻狂不羁,可现在微生逆越是平静就越是不妥。
宋言初还宁愿微生逆大怒一场,然后自己再哄一哄消掉微生逆的怒气,这样自己也可以走得放心。可是眼前的微生逆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小孩般地发脾气任性,这样的微生逆让宋言初害怕。
看着微生逆冰冷幽深的灰眸,宋言初已然乱了方寸,他只能安慰道:“我会尽早回来的.....”
“你是在哄孩童吗?”
“没有.....”宋言初有所退缩。
二人各怀心事,双眸对视,风也凝固了,他们这样相视已为数不少,但此次却与平常不同。
“早去早回。”微生逆沉默了很久,口中也缓缓吐出打破了二人的僵局。
“好.......”宋言初移开目光,轻声应道,可是听到微生逆的话他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之感。
“言初.....莫要把我当孩童。”微生逆目光灼灼地看着宋言初,最后还是说出来了。
“溯回你多虑了。”宋言初第一次口不对心,眼神闪烁答道,“记得按时服药。”
“嗯。”微生逆倒是无所谓地说道。
“保重。”
“保重。”
微生逆看着那道白影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口中说不出一句挽留。或许此刻无声胜有声,意蕴太深,让人不及体会就已然消失。
心上所装总是有限,当心上的一切倾泻人前时,不知道那结局是否挽回。

顾隰一路轻功飘飞,不多时便来到了七皇子府,轻车熟路地落在里院。
府中的管家见到顾隰来到也知晓是何事了——朝廷刚刚下旨,七皇子闻后面上却毫无波澜,只是说了一句:倚青会来。
“管家呀,阿衍呢?”顾隰脸上一派悠然,似何大事也没发生般,果真已成竹在胸,已经想好如何应对此次治洪了。
“跟我来。殿下说要请侯爷在屋内稍等,今日有侯爷最爱的水煮鱼。”
“噢?”顾隰两眼一亮。“都快去赈灾的人了,阿衍真有情调呀。”
管家不仅汗颜,事实上说到有情调一事,侯爷敢称第二无人敢言第一。如今这么要紧的事,全府上下都在担心七殿下的安危。不过看到玉君侯如此有把握便心下一宽,热情地带他道桌前坐下。
“人呢?”一般左丘衍都会与自己饭前聊聊,而眼下却不见了人影。
“呃……殿下说等下上菜了侯爷先吃,他稍后便来。”管家想起七殿下要做得事不禁汗颜。
“噢。”顾隰听出管家言辞中有些神秘,便颇为好奇,也不再多问。
菜一样一样的上来了,皆是顾隰的最爱——罗宋汤,麻婆豆腐,花菇鸭掌,草菇西兰花,随上荷叶卷等——令他惊喜赞叹不已,筷子娴熟地游走在各个菜色之间,吃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
终于压轴的水煮鱼上来了,顾隰夹下一块肉来放入嘴中,质感细腻,看来选的鱼儿不老不嫩,恰到好处。辣味丝丝入味,用等是一等一的辣子调料,舌尖一阵酥麻的快意,不禁赞叹:“这鱼真是妙哉!”
然佳肴美味也要与人共享方才更是入味,顾隰不禁疑惑道这左丘衍究竟干何去了、
就在此时正巧,只见左丘衍正好进了屋内。
“哟,阿衍快来呀,如此美味本侯一人吃不完多可惜了!”顾隰笑意盈盈,拿着筷子就招呼他过来共享。
左丘衍犹豫了一下,便走过来坐下,开口便道:“治洪之事……”
顾隰刚夹了一块鸭掌塞进嘴里,听左丘衍这么一问不禁好笑,他终究是个孩子,还有些沉不住气,便道:“急何,本侯已有办法,先吃,来来来。”
但左丘衍只是用左手拿起瓢羹舀了一碗汤一口一口地喝,却迟迟不举起筷子。
顾隰看这他这个样子也觉得不对劲,便道:“阿衍怎么了?”
左丘衍继续一口一口地把汤往嘴里送,道:“没何胃口,喝喝汤而已。”
“不会是怨你父皇绝情罢?”
左丘衍左手持着瓢羹一颤,摇摇头道:“父皇向来如此对我。”
“可这回可是关乎你的生死。”
左丘衍只是冷笑一声,眼神幽暗起来,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父皇他会后悔的……”之后便不再言语。
顾隰再一细瞧,终于晓得问题在何处了:“阿衍,你右手怎么了?”
“没何,小伤罢了。”
“噢?”顾隰见他这个样子明白了七八分,“给本侯瞧瞧。”
左丘衍看了他一眼,没理会。
顾隰有好气又好笑:“阿衍是不是做了何见不得本侯的事情?”
左丘衍放下瓢羹道:“倚青先告诉我你怎么安排。”
顾隰看他那坚决的样子知道不能强求,便叹一口气道:“此行陛下派了胡不泊和高润与你同去。胡不泊素来与本侯交好,这人为人朴实敦厚,你可以信赖他。至于高润你得有所提防,虽他欠本侯一个人情这次是站在这一边,但终究是个内阁的老狐狸,效忠于你父皇,事实上也是间接地支持五皇子了。”
左丘衍沉默一会道:“江南那边瘟疫蔓延。”
顾隰见他说了一句而不再接下去,就知晓他的意思了,便笑得明媚凑上前道:“阿衍是怕以后见不到本侯了吗?”口中的气息淡淡地流淌在左丘衍的脸上。
左丘衍抬眼起来,两人距离极近,四目相对,倒似眉目传情般。
“那倚青呢?”
顾隰忽然双手攀上左丘衍的脖颈,猝不及防地额头抵上去,整个人贴着左丘衍严严实实,笑得极其温柔却又极其轻佻道:“自然是万般不舍了……”
左丘衍难得地嘴角一勾,忽然伸出手来将顾隰后脑扣住往前按,两人唇瓣相触,如胶似漆。左丘衍极为主动,技巧生涩地在顾隰唇上啃咬着。
顾隰原先没想到左丘衍会如此热情,被吻伊始先是一愣,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化守为攻,双手也抚上左丘衍的发髻,舌头娴熟地撬开对方的唇齿,极尽技巧万般挑弄。而左丘衍见顾隰如此也不再客气,双手将他一揽直接抱到自己腿上,而后环过他来在自己怀中,攻势更为凌厉。
顾隰一下子坐到左丘衍腿上不禁心中一跳,不料这七皇子居然有此等念想,他顾隰无数风月都是上位者,可从不做下面之人,这七皇子居然想让他……
终究是顾隰有经验,最先分开回过神来道:“阿衍真是热情啊,让本侯招架不了。”言罢突然抓起他的右手一看究竟。
左丘衍被顾隰一把抓住右手才反应过来,然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狠狠地瞪着顾隰不语。他右手手指被包扎得严严实实,显然是被伤到了。
“怎么回事?”
“烫伤了。”
“怎么伤的?”
“茶。”
顾隰压根就不行,想左丘衍这样小心谨慎、阴险至极的人怎么可能端个茶就能烫伤,真是天方夜谭,这左丘衍编得谎话也真是好乐。
“说实话。”
左丘衍干脆将脸扭过一边不再理会,但手还是牢牢地抱着顾隰在腿上不放。
“本侯本来想在你出行之前给你个物件保你平安,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连本侯都信不过了,叫本侯如何是好啊?”顾隰声音忽然柔下来,似是撒娇道。
左丘衍神色一动,看向顾隰。
顾隰碧眼清澈澄明,如珠玉般湿漉漉的煞是好看,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左丘衍又是把脸扭向一边,然却开口道:“罗宋汤烫伤的。”
“哈?”顾隰一愣,随即一想忽然明白了,心里砰砰直跳,有一种叫感动的东西油然而生:“这些菜是阿衍你做的?”
左丘衍不置可否。
“谁教你的?”
“府里的厨子。”
顾隰想到他堂堂一个皇子,在油烟四起的厨房里手忙脚乱,认认真真地按照厨子教的做菜,还被呛得咳嗽不止。甚至笨手笨脚的被烫伤了手,然而菜做得都是极为美味,恐怕连厨子吃了也要赞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止。
想到这里心中感慨万千,看来此人是真的深藏不露。
想罢便轻轻抚摸着左丘衍的右手道:“本侯叫人给你送点药膏来,保一天就好了,免得这个样子去治洪。”
左丘衍转回脸来道:“倚青的那物件呢?”
顾隰莞尔一笑,随即便解下一直挂在腰间的香囊递上去。
左丘衍一愣,知晓那香囊可是顾隰从不离身的东西。那原是左丘颉赠与顾隰的,其中掺着宫中出了名的香料,也是左丘颉爱使用的。
闻此物,似见其人,
顾隰道:“这可是吸取了本侯灵气精华的东西,香喷喷的,可保你一路平安,阿衍你可拿好了喔。”
左丘衍默默接过不语。
“可千万别打开啊,不然就没有作用了,到时还得还给本侯啊。”
听到要还左丘衍便瞪了一眼嬉皮笑脸的顾隰,但手上还是紧握着这东西不放。
“再者,阿衍你可以放本侯下来了吧?”顾隰说到此皮笑肉不笑,从来都是他抱人在腿上可从来没有被抱坐在别人腿上的经历,今日真是收获颇丰啊。
左丘衍听罢似乎也说不出何,便放了手。
顾隰脚终于着了地,看着一桌的佳肴,突然转头看着左丘衍笑着道:“既然如此,不如本侯来喂阿衍如何?”
左丘衍瞪大了眼睛,只见顾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香菇递到他嘴边,柔声软语道:“来,阿衍,啊——”
左丘衍哪肯接受,但肚子也实在饿了,便转头不看那香菇。
“哎呀,阿衍真不听话,难道要本侯用嘴喂你吗?”
左丘衍一瞪,伸出左手一把稳当当地夺过筷子咬下香菇:“本殿自己能吃。”
顾隰见他这模样大笑不止。
左丘衍用左手执筷,动作迟缓,但也算不错地慢腾腾吃完了一顿饭,其间当然免不了顾隰的调笑戏弄。
两人告别时,顾隰心里竟是舍不得了,一想到此行极其重要且危险重重。便含情脉脉道:“阿衍一定要小心啊,拿好了本侯的香囊哦~”
左丘衍颔首无言,只是定定地望着顾隰。
两人相视无言,微风阵阵吹起了二人的衣袂,情愫意蕴。
忽然顾隰倾身上前在左丘衍唇上一吻,然后脚上轻点退后数来丈,粲然道:“这算是本侯的吻别了,阿衍保重。”
左丘衍心头一跳,伸手想要揽过他,却见顾隰已腾空而去,淡青色的衣衫渐渐消失在远方,心头怅然若失。
而后他从衣襟中取出那香囊——这月白色的物件有掌心大小,恰能轻轻一握,上面的针线构思精巧,绣着虚竹苍茫的图案,袋口扎上一檀色结绳,玲珑可爱。左丘衍摩挲了一会,忽然发现这香囊里面似有异物,便双手摸索那东西的形状,似是成半珏状的物件——当下心中一动,猜测这应是关系顾隰家世的东西,但并未草莽地打开。
鼻尖凑上前可以闻道不浓不淡的香气,恰到好处,令人心醉神迷,便轻吻了那香囊,吟道:“非汝之为美,美人之贻。”
☆、断庄避暑

“叶作尘怎样了?”微生逆闲闲说道。
“左丘宇身边的叶作尘像是凭空出来一样,具体来头不甚明了,只知道他是左丘宇身边的一名谋士。”
“左丘宇不成气候,看来左丘宇的一切都是仰仗此人了。”虽只见过几面,但左丘宇此人的性格不能成大器,远不及左丘懿精明老练。
“不过,叶作尘像是江湖中人。”蓝游思索着道出心中所想,“属下会继续探查。”
“武林人士.....这也不无可能,左丘宇的势力在武林。”
“另外,属下得知此次江南水患,左丘颉派了七皇子前去治水。”
“左丘衍?”微生逆若有所思,印象中左丘衍毫无作为,这也是微生逆那么久以来不找他的原因,可是现在细想这左丘衍倒是有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味。在皇子中似是无所作为的老幺,但隐藏的最深的往往越是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碍于此人实在是不露痕迹也似是无所作为,故也只好先置于一边。
“还有一事,近日释月楼接到两桩生意,有两人要来买下微生逆的情报。”
“小三和小四呗。”微生逆听此也不急,倒是有点开怀的意味,要知道大家很是相信释月楼的信息,如此一来他行动的阻力会小很多。
“楼主要如何处置?”蓝游虽然心中有数如何处理,但是还是要询问一下楼主,这楼主的心思甚是难猜。
“蓝叔叔觉得呢?”微生逆期待地看着蓝游
“属下明白。”蓝游嘴角抽搐。
“蓝游,我等会儿要去一趟断庄。”
“宋大夫也去吗?”蓝游清楚宋言初和微生逆的关系,二人一同前往不无道理。
“言初去江南了。”微生逆淡淡说道。
蓝游闻言一愣,这楼主可是天天粘着宋大夫不放的,如今居然会让宋大夫只身前往江南,要知道江南水患可不是闹着玩,难道楼主和宋大夫闹别扭了?
“三件事。”微生逆正色道。
“请楼主吩咐。”蓝游见微生逆如此严肃,突然抱拳。
“一是监视帝都的任何风吹草动,有事立刻通知我;二是阻断那些皇子们的眼线,他们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三是......派人暗中接济江南难民。”
“属下遵命.......接济难民?”蓝游不解地看向微生逆,而后马上明白,“要属下派人去保护宋大夫吗?”
“不用了,我不想打扰他,接济一下难民便好。”微生逆被蓝游看穿心事,脸上有丝丝不自然。
“属下明白。”
“对了,过几日我和顾隰去一趟断庄。”微生逆突然说道。
蓝游了然,之前少年失踪一案在武林中掀起轩然大波,此事虽然在朝廷中已然告破但还需要给武林一个交代,也算是减少一些武林和朝廷的矛盾。顾隰自然是被左丘颉派去武林将此事摆拍,而顾隰与程傲通信将此次聚会约在武林公认的避暑胜地——断庄,也顺带约上看似闲情的微生逆。
荣烨二十一年七月中旬
“哟,小倚青。”
微生逆远远看到顾隰走来,淡青色的衣衫愈来愈近,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哟,阿逆。”顾隰眨眼便来到微生逆面前,“阿逆的宋大夫呢?”
“他去江南了。”微生逆毫无起伏的语气,像是说着一件毫不关己的事。
顾隰识趣地没有多问,忽然心头一动,想若是宋大夫去了江南,那自己也就放心了。若是阿衍染上何病症,宋大夫一定会治愈,这也剩了些不必要的担心。
念此他手执玉龙,眼波流转,扇子似的睫毛扑闪了两下,道:“本侯原以为阿逆有伴了,不料宋大夫竟不来,如此咱们两人,寂寥,寂寥。”
他说着,眸光中有微微的寒意,酝酿着缜密心思。在双方互不知底的情况下要与微生逆单独同行,不免没底,万一二人较真格起来还有人充当隔板,而眼下可有些微妙了。
“小倚青想如何?”微生逆挑眉。
顾隰打了响指,霍十方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一侧,苍白清俊而毫无血色的脸,低垂的眸光只能让人有一瞥,却深如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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