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迹临之风动完本[古耽]—— by:空虚二爷
空虚二爷  发于:2016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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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么一叫的顾隰一愣,只晓得他很少这样叫自己,不知道意欲何为,故也正经了下来。
“我绝不许你背叛我。”
顾隰眸光一震,那若有似无的精光闪动,随后低声道:“本侯不会。”
***
蓝府不大,但是处处隐秘着风月闲景,更是讲究风水映掌。
入门一个碧水睡莲锦鲤池占尽先机,人道水是财山是寿,这池内有水有山正对厅门,沿路曲折回环寓意财寿延绵,正堂大厅用的是上等红木,驱邪避难。
正堂左边是蓝游所居的明院,正堂右边是微生逆所居的念院。念院内按照微生逆所要求重造后俨然浸月阁,竹制九曲回廊连接整个念院,深处有一处寄爽之地,那便是流觞曲水。
流觞曲水,青林翠竹,映带左右,现下皓月当空,云星罗布,银月拂面,夜风起舞。
微生逆就在这熹微烛光中席坐在流觞曲水旁,他将腰间翟瑄取下,黑色的剑身与明月白光交融,让翟瑄发出灿眼灵光。
“小瑄......我想师父了......”
“谬音......”
微生逆一边用溪水擦拭着翟瑄一边喃喃自语,翟瑄细微的鸣叫和微生逆击瓷般的声音划破这地的宁?1 病?br /> 擦拭完翟瑄微生逆抬眼,在阑珊处,宋言初白衣立身,恰如独立。
“溯回在干何?”宋言初暖意的笑靥扬起,移步到微生逆面前挨着他坐下,驱散了微生逆周围的寒意和灵谧。
“洗剑。”微生逆将翟瑄放到地上。
“是我打扰到你了?”宋言初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他远远看到一片暗黑深处有点点灵光,便循着光来到这里,及目便是微生逆安静擦拭着剑身,口中还对着剑低语。
“无妨。”微生逆轻言,而后指尖抚过剑身,指尖所触的剑身变成白色。
宋言初凝神望着微生逆,发现对方额头上渐渐泛起细细地汗珠,于是提起衣袖轻柔地拂去微生逆脸上的水汽.....
微生逆收气,嘴含戏谑笑靥,明眸轻眨,赞扬道:“言初真是贤惠。”
“不可胡说。”宋言初停下手上的动作,美眸佯蹬一眼。
微生逆无视宋言初的轻责,自顾自地右手执剑,在左手上轻划一剑,顿时左手鲜血涌出。他将血液滴在翟瑄上,鲜血刚触及剑身便无踪迹,渐渐地,白花的剑身重回漆黑.....
“以血喂剑?”宋言初看到微生逆的激动先是一惊,而后想到何便明了过来。
淋剑者,以自身鲜血喂剑,如此达到人剑相通,但是并不是每个佩剑之人都需要淋剑,武林中淋剑之人屈指可数,所谓剑识主人,淋剑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万不可随意一割胡乱泼洒。
“嗯。”顷刻微生逆便停下,快速点下穴道止血,而后将翟瑄重新绕回腰间。黑色的翟瑄煞是乖巧,耷拉在微生逆腰间俨然一根柔顺的腰带。
“伤口要处理好。”宋言初看着微生逆就这样放着左手的剑伤不理,口中又是责备起来。
“言初心疼了?”微生逆眼放精光。
“我是大夫,自然不能放任你如此。”黑夜掩盖了宋言初一瞬的失魂。
“嗯。”
“来我房内,我帮你上点药。”宋言初拉起微生逆,用上教育孩童的语气。
“言初,我们出去逛逛吧。”微生逆突发奇想。
“好,但是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宋言初温柔地点点头,明眸中的温暖如春日吹拂融雪。
“嗯。”微生逆看呆了会儿,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像个乖宝宝似的跟着宋言初回房处理伤口。

夜晚的长陵城别有一番风味,少了几分作为帝都的肃穆,多了几分夜晚的动感。宋言初和微生逆一路闲聊,走走停停,也是乐哉。
“微生...”
“微生....”
“........”
宋言初听到有人叫唤微生逆,可是微生逆充耳不闻,甚是疑惑。
“溯回,有人叫你呢。”
“是吗?”微生逆不是没听到,而是知道叫他的人是谁不想搭理。
“微生不理本殿?”那人步伐快速地走到微生逆面前,眯起眼睛,一副要治罪的样子。
“小三。”微生逆瞟了一眼左丘宇,语气毫无波澜。
面前的左丘宇换下那日的一身官服,此时披身的虽是便衣但也绝对的华贵,明棠色纱绸做轻雾般的外披,着一雪色描绘祥云暗纹的单衣做里衬,恰能有效将夜晚的寒气消磨在外,这身打扮微生逆也见顾隰穿过数次,这便是眼下在皇亲贵族、达官显贵中最为流行的样式。
“啧啧....多日不见,微生美人越发迷人了呢。”左丘宇口中调戏道,身体更是靠近微生逆,薄唇上是势在必得的笑容。
宋言初看着左丘宇满脸的淫欲,皱起眉心,向左丘宇行礼道:“在下宋言初,见过三皇子。”
“是江湖上人人熟知宋大夫?”左丘宇注意到微生逆身边的宋言初,便把目光移到宋言初身上,“果然是气度不凡。”
微生逆走到宋言初和左丘宇中间挡住左丘宇打量宋言初的视线,扬起不可一世的笑容:“找我何事?”
左丘宇虽是遐想宋言初,但是他本人也是熟知江湖规矩,心知宋言初在武林上的特殊,是动不得的,于是便也放下。
“既然如此有缘,本殿请二人一聚如何?”
“然也。”微生逆笑笑,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这左丘宇色欲熏心,比起那狡猾似狐的左丘懿更好糊弄。
看来此人能在争夺储君之位上有所显露,全凭了他那身边的智囊叶作尘。可这叶作尘如此才能为何要帮助左丘宇呢?是为了钱财亦或是有何隐情.....
“哈哈哈....”左丘宇大笑,手上揽上微生逆的腰,身体倾向微生逆耳边低语,“美人在怀,本殿乐之。”
宋言初看着微生逆被左丘宇揽在怀里,神色担忧,心里不是滋味。而微生逆眼角看到宋言初脸色不好,于是便转身躲过左丘宇,来到宋言初身边。
“小三带路吧。”微生逆眼色漠下。

这大方食肆在长陵城也是一绝,大方食肆虽是名曰“大方”可是这店铺可一点也不大,进门一眼便可以清楚看清里面构造。
但是奇怪的是百姓很是钟爱这食肆,每日来排队进店也不辞幸苦,连这三皇子也是钟情此店,看来这食肆的东西是美味了。
“小人拜见三皇子。”食肆的掌柜一看见左丘宇便慌张地扑倒地上磕头,可见这左丘宇在城中的名号不是吹嘘的。
掌柜的一声叩见,全场的人们都注意到三皇子来临便统一的跪地拜见。
“起来。”左丘宇威严霸气的声音响起。
众人闻言哆嗦着起来后便不约而同地离开食肆,大家都知道三皇子吃饭不容他人,故这大人物一来大家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三皇子这边请。”掌柜唯唯诺诺地把左丘宇引到一处。
“把好菜全上了。”左丘宇似乎很满意看到大伙这样的瑟缩的场景,且乐此不疲,嘴角噙着一丝轻蔑道。
“是是是.....”
微生逆全程漠然地看着左丘宇的行为,心里却是一阵嗤笑,念道左丘家的儿子们真是大相径庭啊。
不一会儿桌上便是琳琅满目的菜色,微生逆对吃的没有特别高的兴趣便也没有很大反应,只是在一旁饮茶,宋言初更是不会挑剔或是惊讶,一下子就冷场下来。
“微生吃吃看喜不喜欢。”左丘宇大手大脚地往微生逆碗里布菜,身体还不停地往微生逆那边靠近。
“小三倒是纡尊降贵。”
“微生若是喜欢,本殿就将这厨子买下送给你。”左丘宇大方道。
“小三对武林的了解如何?”微生逆突然岔开话题。
“本殿怎会了解。”左丘宇有所警觉,不动声色。
“那小三就是熟识朝廷大事咯。”微生逆明眸流转,语气略带赞赏说得毫不经意。
宋言初看着微生逆这样更是不舒服,咬下嘴唇,垂下头闷闷地一杯一杯酒下灌。
“那是自然。”左丘宇心下欢喜微生逆的赞赏,便乐开怀。
“你们皇家是如何处置前朝皇室的?”微生逆靠近左丘宇,嘴角勾笑引诱,这左丘宇能与左丘懿持衡还真是多亏了叶作尘。
“不用处置,那褚家早已是死无葬身之地......”左丘宇神魂颠倒,口中大放厥词。
微生逆一听,眼神阴很下来,握住宋言初的手收紧。宋言初手中一痛,疑惑微生逆怎么如此激动,但是还是提起另一只手附上微生逆紧握自己的手以示安慰。
“小三你就不奇怪我为何如此询问吗?”微生逆将杯中酒一饮到底。
“天下人皆知,无须奇怪。”左丘宇笑笑,大手揽过微生逆的肩,作势要吻上微生逆的脸颊。
微生逆伸手扣住左丘宇的下巴,口中啧啧:“真是急色。”
“本殿可不是能坐怀不乱的人。”左丘宇大方承认,满眼色欲地看着微生逆。
“我不奉陪了。”微生逆嫌恶地瞟了一眼小三,轻身一跃便离开左丘宇三步之遥。
左丘宇被微生逆突如其来的内力一击身体差点从椅子上落下,他站稳后毫不介意:“那本殿下次再约微生。”
微生逆没有多看左丘宇一眼便拉起宋言初离开,宋言初还没来得及和左丘宇告辞便被微生逆腾空拉起搂到怀里,转眼便来到街上。

“看来三哥的魅力不过如此。”
一株玉兰摇曳生姿,左丘懿白玉般的手指提着壶给它浇上几分甘露,眼中竟是轻蔑的神色,这左丘宇大器难成,恐怕是要被微生逆牵着鼻子走了。
不过这左丘宇容易解决,但是那叶作尘......左丘懿曾派人调查过此人的底细,但最终竟是徒劳,只知几年前左丘宇去武林中行事不慎遭遇险情,幸而被此人所救,故一直以恩人相待,长期住在三皇子府当幕僚,看这叶作尘怕是不会让左丘宇这样胡闹下去的。
他本想利用微生逆去搅浑左丘宇,现在看来也是难办了,想及此左丘懿倒是略有深思,时局变化对左丘宇还是要放轻,切勿逼得太紧.....
“微生逆最近如何?”
“上次与三皇子一聚后并无动作,只是......”
“有话就说。”左丘懿最恨别人对自己有所隐瞒,故眼神一狠。
“只是微生逆每次都能发现我们的人,属下....”
“哦?这到底是微生逆武功太高了,还是你们这群狗太废物?”左丘懿笑起来,更显阴险恐吓。
“属下领罪。”
“罢了。”左丘懿眼色看不出喜怒,这样看来微生逆的武功真是不能轻视。看来日后得逐一派出西厂的精干来才行。
西厂向来是高深莫测,外人绝不晓得此中究竟有多少人,也无人知晓这些人练得都是何功夫,在这点上与和其相邻的东厂是差不多。
他左丘懿有的时间,有的是人手。
“殿下,奴才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潘永霜看着左丘懿疑虑的脸色道。
“潘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殿下可曾听说过释月楼?”潘永霜试探性问道。
“释月楼是江湖上的神秘门派,专门调查情报,所得出的情报精确详细。”左丘懿想了一下,“你是说让释月楼去查微生逆?”
“殿下明鉴,奴才正有此意,只是这释月楼并不是何人都查......”
“和武林太多交集怕是不好。”左丘懿做事谨慎,不会鲁莽行事。况且这释月楼在武林上名声大,但是行事作风无人能够看清,实在是不好把握。
他左丘懿向来不喜与武林有太多交集,一向视这些人为猫猫狗狗,就算有那么些人武功高强又如何?其精干力量都在朝廷中,这些江湖杂牌与西厂相比不足为意。
“不必殿下出马,奴才定会安排妥当。”潘永霜眯起小眼睛道。
“潘公公小心处理。”左丘懿见他这么说便有所放心。潘永霜跟随他十多年,向来办事精炼狠戾,是信得过的人。
“奴才遵命。”
“信件呢?”左丘懿先放下微生逆一事,回到正题。
“回殿下,属下已私下交给三皇子。”
“好。”左丘懿放下水壶,理了理衣领,眼眸看向远处,神色成竹在胸。
一旁的潘永霜不禁道:“皇上这回叫那玉君侯与五皇子相聚,恐怕是……”还未说完左丘懿便抬手示意道:“本殿明白。”
“那四殿下打算……”
“玉君侯态度朦胧,不见得一定会站在五弟那边,况且本殿也不见得要害怕他玉君侯。”他左丘懿向来无所惧惮,那些斯文有礼,不过是为了最终的目的。
潘永霜也陷入深思中——这顾隰是忠于皇上的人,可以说是直属皇上。但在储君之争上几乎从未表态,凡事皆为皇命是从,除皇上以外的号令便是无所畏惧。
“但四殿下,玉君侯既然效忠于皇上,想必不会违抗旨意。”
“此人做事左右逢源,思考周到,不是愚忠之人,必不会轻易因此得罪我和左丘宇。”左丘懿胸有成竹,“无妨,那日本殿便去会会那玉君侯,以及,可爱的五弟。”
说道此似是若有所思,仿佛从前往事一一浮现,不知多少年前,总角之交,言笑晏晏,兄友弟恭……
如今这个态势,实是身不由己,三哥和五弟可莫怪我了……
☆、风云际会
两日后,醉生阁。
顾隰知道今日这次玩乐绝不会如此简单。既然阿衍已得知消息,那么左丘宇和左丘懿那边自是早有打算,他们听闻父皇已经做到如此地步,难道不会心急?
看来今日一聚定会上演一场龙争虎斗的好戏,真是有趣至极啊。
顾隰倚在醉生阁门前,嘴角轻勾,玉扇轻摇,深栗色的发丝随性至极地披散开,淡紫色头冠上一缕玉簪夺人眼目,吸引了路过醉生阁的众路人马。
不多时,忽然一路人马抬轿而来,那轿子气势恢宏,金色的流苏整齐地布于周身,上刻有雕龙腾云。周围的百姓们都像炸开锅一样,这轿子的豪华足以胜过常在帝都中横行的三皇子,想必是是一位地位更胜过三皇子的人了
顾隰见状一笑,缓缓踱步至轿前。
众人只见一俊美无俦的少年从轿中走出,由于五皇子长期呆在宫中,极少在帝都游玩,故城中百姓几乎是第一次见到他,顷刻间惊艳四座。
顾隰径直向他走去,作揖道:“臣参见五皇子。”
左丘飏也微笑回礼道:“侯爷何必对我那么客气呢,今日就是要好好玩儿的,那么拘束可不行。”
顾隰哈哈一笑,立刻凑上前去,笑眯眯地贴着左丘飏,把方才的彬彬有礼抛去一边:“说得好,那么请罢。”
醉生阁中的众位高官中自然有不少认得五皇子的,见到顾隰与左丘飏笑沐春风地进来,个个都是心照不宣。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五弟。”
听到这个声音左丘飏是一愣,而顾隰却早有预料,不慌不忙地转过身去,不出意外地看到左丘宇似乎刚刚迈入大门,笑意不止。
初始的惊讶消退后,左丘飏便绽开笑颜,朗声道:“三哥!”
“原来五弟还记得我这个哥哥,多日未曾相见倒真以为你把我忘了。”左丘宇大步走近左丘飏,脸上带着阵阵威慑。
“三哥何出此言?”左丘飏似乎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神色,带着依旧是那样开朗令人舒爽地笑意。
左丘宇避而不答,转向顾隰道:“顾侯爷早。”
“三皇子早啊。”顾隰也是粲然一笑,“据说近日来三皇子闲得很,不知道可曾看过梦回馆花魁的新节目呢?”这一句话中有话,实是值得揣摩。
左丘宇额上一跳,沉声道:“还真不如侯爷消息灵通。”
“哈哈哈,三皇子想必是寻了新鲜货色,这新人莫不是比过了梦回馆的男子们,让三皇子连梦回馆都不想去了。”末了顾隰眼眸一转,煞是动人心弦。
左丘宇心中一动:莫非他知晓了他不久前与微生逆的事?转而一想,这玉君侯向来眼线杂多,且自己与微生逆一事无关储君之争,就算知晓了也不会影响其最终目的,便坦然道:“侯爷真是善解人意,却说情这一字令人神魂颠倒,本殿也是不能招架啊。”
顾隰心中自是明了这三皇子最近的行踪,此人还真是勇者无惧,居然有意勾搭上微生逆,而且越挫越勇,只觉得可笑之极。
“三哥,你最近忙得很,我们很久没有机会聚聚了。”左丘飏也知道左丘宇的生活作风,但终究是尊敬这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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