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小牙摇头，眼睛里的决绝凌南看的一清二楚。
“我知道了。”
小牙紧紧抱住他：“凌南，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凌南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无奈。
小牙低着头：“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全身而退。”他不是什么乖宝宝，高中的时候也有女孩喜欢他，他谨遵父母法旨不准做对不起琳琳的事情。幸而那些女孩也只是情窦刚开看他拒绝也就放弃。
没有一个像沈叶儿之流。居然跑到他面前闹自杀。
如果没有凌南在边上护着，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件事。最后好说歹说把沈叶儿劝回。然后是张启笑。
很多人都以为他和苏虹黄金搭档最后会在一起郎才女貌的。没想到他跟司元走得近，平时就是栽花弄草连学生会的事务都懒得管。小牙民主，放他自由。后来的苏虹跟穆言大吵一架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莫小鱼和古越也已经不在学生会毕业打拼去了。
骨干全都走了小牙又不管事，连怎么运作都不知道最后只好全部麻烦凌南。
幸好大三的时候来了个小学弟，穆言看重他小牙就把位置让给了他。毕竟这学校很大一部分股份是穆言今后要继承的。不过穆言说可惜，可惜岁月不饶人，如果小牙还在念大一那么还是小牙在做学生会主席，重点是有凌南帮忙。
穆言说这个的时候凌南明显的不屑。小牙就更加确定这两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明羿和洛辰很久没出现。到城大问了也只说洛辰在休学。说是说明羿可能是自己惹上了什么厉害的人物，但小牙还是觉得有点愧疚。毕竟他曾经把明羿想的很不堪。以为他要抢走凌南。
到这么后来才发现自己的幼稚可笑……
他找出洛辰给他装扮的那张照片给凌南看，凌南不评价只说洛辰是个天才。
到最后，他还是没有找穆言那位金屋里的娇喝明羿来比比美。他向穆言打听：“你那位娇怎么一直不出现？”
穆言装傻：“什么娇？”
“那位……”
时间久远，具体穆言还说了什么他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又露出了那种冷冰冰的毒蛇一样的眼光。心神有点被摄住就没有再问。
“小牙。”凌南打断他越飘越远的心神，“你，要去找工作吗？”
不用吧……离家四年，妈妈终于打了个电话给他，叫他毕业了就赶快回家，说爸爸已经想通了，会给他找个好工作。
凌南说：“我也不用。”
就这样，大家都各奔东西忙着毕业答辩毕业论文，两人却比平时更加的如胶似漆。谁也不想先一步离开谁。出去也都是双双对对的。
毕业那天小牙的妈妈来了。
小牙在学校食堂接待，为了体现自己生活的艰苦朴素。
他妈妈看到干干净净帅帅气气的凌南笑弯了眼睛：“这就是在学校照顾我们家一行的凌南啊。多亏了你，不然啊，我看这孩子永远也不懂得生活的艰辛。”
“我就说嘛，这次离家出走怎么走了那么久都不打个电话来向我求助。原来是真的长大了。”语气里满满的欣慰，看着凌南的眼光也多了几分赞许。
凌南给她倒茶：“哪里，小……路同学也帮了我很多忙呢。”
“我看着啊，你就是比他稳重。诶，你家人呢？怎么不一起来？”
凌南：“他们还要晚点过来。”
“可惜了，见不到他们。不然，我可要请教一下他们是怎么教出你这么有修养的孩子的。也好教一下我的孙子。”路妈妈还是满脸的笑意凌南却是眼神滞了一下。任他多好的隐忍能力听到小牙会结婚会生孩子也再也掩饰不住。
“凌南。”
“啊？阿姨。”
“有空的时候上我们家来玩。”她真心邀请，“也让我们好好谢谢你。”
“不用客气的阿姨。”
小牙只觉得这样的话题一直说下去气氛会越来越不对，坐到妈妈身边粘着她：“妈妈。”
“这么大了还撒娇，看凌南笑话你。”路妈妈推开他，“好好坐着。”
“他才不会呢。”小牙又粘过去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我好想小花啊。它生小猫咪了没？”
路妈妈指他脑门：“跟你说它是公的生不出小猫！你这孩子这么大了一点常识都没有。”
“为什么公的就生不出小孩？”
“你想生？”
“妈，你说什么呢。”
“男人其实也能生孩子。”路妈妈一本正经。
小牙好奇：“真的真的？”
“对啊，现在科技那么发达，什么事是没有的？你们学校里的孩子就是信息封闭。美国有个男人非常爱他的老婆，他就帮他老婆生孩子了。你不知道吗？”他妈妈无比遗憾的，“这种技术怎么不早点研究出来，这样就让你爸爸怀着你。让你们男人也知道知道做女人的痛苦。”
凌南在对面听着险些喷出一口水来。
小牙的妈妈，还真是如他所说，思想开化的很啊。
“那我还能跟你这么亲吗？”
“你敢不跟我亲？”路妈妈作势要打他。小牙逃回来坐到凌南边上：“妈妈。你冷静点。你不是说了要做淑女吗？”
“我现在不想做淑女了。”怪不得她现在的穿着很中性很利落，头发一把扎着，素面朝天。皮肤很好，天生丽质的那种。在凌南的认知里，这样年纪这样身份的女人出门的话总是会化一点淡妆的。但是，她却纯粹的很可爱。岁月根本没有在她脸上画上痕迹，也没有应有的带给她些许沧桑。
“嗯，时间差不多了，老赵下午还有事情。你收拾收拾我们该走了。”
该走了……
小牙晕乎乎晕乎乎就被带回了家。临走的时候他只是看了凌南一眼连再见都没有说。他妈妈倒是一直在邀请凌南去他们家玩。
见到爸爸他低着头。
路爸爸头也不抬批阅着文件：“回来了啊。”
“嗯。”
“休息去吧。”他居然什么也没问。小牙隐隐觉得不对劲。出门看进陈向於吓得倒退几步。
“少爷。”
小牙向四周看看，没别人：“你是在叫我？”
“是的。”
“你是我家的人？”
“是的。”
“你要保护的那个患心脏病的人是我？”可他没有心脏病啊。
陈向於老老实实：“如果我不这样说你不会心安理得的让我保护。”
小牙摇头：“即使你那样说了我还是不想被你保护。”
陈向於低下头，伤心的，万分委屈：“可是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保护你啊。”
这么个一米八几大个子的人居然在他面前撅嘴，小牙受不了受不了：“好了好了。”他爸爸真是想得出！居然私底下培养保镖？是应该叫保镖吧？还是叫打手？“我让你保护，行了吧？”
小牙大踏步往前走，他要休息去了。
陈向於跟着他。
“不用一步不离的跟着我吧？”
“要跟着的。”
小牙进房间，陈向於就在门口守着。小牙惊到：“我爸爸是这样训练你的？”
“对啊。他要我守着你。”
“不是吧。”他是想软禁他吧……
刚回家就遭到禁足？怪不得觉得哪里不对。
小牙要去找他爸爸。陈向於派上了用场：“少爷，老爷要你好好休息。”小牙是见识过陈向於的彪悍的，一个人能抵挡百来个人，那群人还是身强体壮的小青年，小牙这把小身体能从他守着的门口过去，千难万难。
“我需要一个理由。一定要找他才能知道。”
“老爷说，这几天家里会来大人物，不方便让他们看到你。”陈向於严严实实的挡在门口。
小牙泄气。坐到床上。
他被子刚晒过，一股阳光的味道。
“我饿了。”他叫唤。
陈向於在门口：“我知道了。”
不一会儿就送来了很丰盛的食物。小牙看都不看：“不合我胃口。”
陈向於：“在您没吃完这些东西之前，老爷夫人是不会出现见你的。”
小牙还以为他们很久没见到他会比以往对他更好，没想到还是想着法子折磨他。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有过，第一次是因为他逃课，第二次是因为他在钢琴老师的凳子上涂了强力胶，第三次，就是现在了。
他家教其实挺严格的。
于是他自得其乐呆在房间想上网。
网线被拉断了……
是想他跟外界隔绝？那也要拿走手机才行啊。刚要窃喜开心的时候发现信号被屏蔽！
小牙气苦，倚靠窗台开始发呆，自然而然的，他想起了凌南。
真没出息，才半天没见而已！想什么想！
不想，不过就是脑子里乱乱的。很好的解决方法，睡觉。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那堆食物还在，传出诱人的香气，就是冷掉了。小牙呼喊：“陈向於！”
陈向於进门。
“我要吃热的。”
“好的。”他轻松的答应，给小牙热食物。小牙狼吞虎咽的吃完：“几点了？”
“二十三点。”
晚上十一点了？那么晚了？
小牙揉揉肚子：“你陪我聊天吧，我睡不着了。”
他想等陈向於困的熬不牢的时候偷溜出去。去哪儿他还没想好，就是不想闷在房间。没想到最后陈向於还没困他又先困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陈向於站在他床头看他把他吓了一跳。
“老爷请您过去。”
小牙打个哈欠：“我还困着呢。”
“老爷说，如果你不过去的话，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
他爸爸的狠厉他是见识过的，上回一次他忤逆他的意思，路爸爸说，你在今后的三个月别想见到我。果然，他有三个月没见到爸爸没有领到爸爸的那份生活费。
他们家很公平，他的生活费都是妈妈那儿拿一半爸爸那儿拿一半的。
“一辈子？”小牙皱眉，如果是真的，他就要成为见不到爸爸的苦孩子了。只好起床，拖拖拉拉走到书房，敲门。
“进来吧。”
小牙进去。
“爸爸。”
“一行。”他爸爸在转笔，“你就快到达法定结婚年龄了。我和你顾伯伯商量了一下，决定最迟明年，把你和琳琳的婚礼办了。”
小牙忙着摆手：“不用那么急吧。我还要多玩几年啊。”
“你还想玩什么？”
“早知道我就考研了，在学校多呆几年。”他理理思绪，“我觉得我还年轻，应该打拼几年。等有了责任感能养得起老婆孩子再结婚不迟。”在爸爸面前他一向很小心谨慎。
“所以我说，在明年之前结婚。一年，365天，时间已经够多了。”
小牙皱着眉头：“妈妈知道吗？”
“当然知道。”
“我还是不想那么早结婚。”
“那你想什么时候？一辈子不结婚？”
可以的话真想一辈子都不结，也就心里想想，没敢说出来。
“好了，结婚的事我会和你妈妈再商量。你今天去顾家一趟，琳琳这姑娘一直惦记着你呢。”路爸爸推推眼镜，办公。
在小牙记忆里，他总是有写不完的字看不完的书。
“哦。”
小牙去了顾家。
顾琳琳正好不在家，心里一阵放松。对陈向於：“既然女主角不在家，那我们就走吧？”
陈向於嗯了声，跟在他后面。
他往回家的反方向走。陈向於拦住他：“少爷，不应该回家吗？”
“你就让我到处走走好吧？”他又没犯错，就是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四年，不过他也混了张文凭回来的好不好！南方大学的文凭啊！多骄傲的一件事情啊！
爸爸用得着这么处处限制他？
“只能走一个小时。”
“恩恩，知道了知道了！”
“老爷说一会儿回家会有很重要的事情。”
“他不招待那位很重要的客人了？”
全部都是为了折磨他编造出来的谎言，他早就习惯了！
回到家小牙就脾气暴躁，离开家又无比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