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挂上电话。坐上外面台阶。陈向於站在后面。
小牙转头:“你进去吧。我没事。”
陈向於坐他旁边。很安静。小牙觉得好笑,他这样的身份是保镖?看性格,应该是对主人毕恭毕敬的,怎么敢坐到他边上。
“我是一个孤儿。”他开始讲话,声音暗沉,有磁性,“九岁那年养父把我接到一座公寓,有专门的人训练我,会很多求生技能。很多格斗技术。”
“有一天,养父来了,给我取了陈向於这个名字。他说,他儿子先天性心脏不好,不能剧烈运动。领养我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他唯一的儿子。”
“今年开春,养父来找我,把我送到这个城市。要我找到他儿子,并且在暗处保护。”语气里有说不尽的迷惘。
“你来保护我干什么?”小牙没有心脏病。他爸也不会那么无聊。
一刻钟的安静,陈向於声音里满是沮丧:“我到现在还没找到他。”
“所以你看我弱小,然后来保护我以求取安慰?”小牙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我一看到你就想保护你。”眼睛里满是真挚。
怪人。小牙心里骂道:“我很好,不需要。”语气没有声调。
“就今晚。”陈向於差点要握住他的手,“相信我,你需要。”戏剧化的,迎面冲来几个蒙着脸的人。
“我说了你需要!”
飘出一句话,陈向於已经箭一样的冲出去,三下五除二,那群人应声而倒。
他堵在地下室唯一的通道,手脚利落,一手解决一个,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同一时间,里面也混乱一片。
啤酒瓶一个接着一个被打碎。穆言赶走没几个,相对还潜伏在里面的人,比例小的可怜。
穆言,洛辰,莫小鱼,古越以及他们带来的人,一个个动作起来。
小牙没练过,就算是很平常的打架他也不会。
丁义趁着这个空挡走到他面前:“你的身边,一直有着那么一群讨厌的人。像蚊子,整天嗡嗡嗡,嗡嗡嗡。我很不喜欢,你知道吗?”
他面色如常:“我不是同性恋,但是很想得到你。不知道为什么,真的。有些时候,想得到一个人,目的,不是为了爱,是为了占有。你知道吗?”
“想摧毁美好事物,享受那在失去之后的绝望,期艾。”
“小牙,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得到你?”
他停住,捏住小牙下巴:“说话。知道为什么吗?”
“那些人都是你叫来的?”他以为小牙会吓得发抖,相反,小牙尤其镇定。
真够疯狂的。
“哈,我很强大!得罪我,没有好下场!”他指着打斗中一片混乱的人,“他们想保护你!凭这点蝼蚁之力!妄想!”
小牙点点头:“恩恩,你先放开我,我不逃。”下巴疼。而且这样的姿势对一个男人来说很耻辱。
丁义越捏越紧:“我不信你!”
“你大气一点,行不?”小牙口齿有点不清,“他们打完要一段时候呢。”
丁义暗忖:“反正你也逃不了。”放开手。拿出根绳子,把小牙绑到临近的柱子上。
“你很笨啊,这么大的动静,不怕我以后报复?”
“报复,那时候的你废人一个。精神身体都将受我摧残,还想着报复我?我看你是疯了!”丁义只管在边上放狠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打斗场。
陈向於那边拦的很给力,一个人都没有放进来。穆言他们却也冲不到小牙边上。
“你带不走我。”
“这是一场消耗战。”丁义自信满满,“你们人少我的人多。”
小牙其实觉得这是一场闹剧。丁义怎么突然会有那么多的打手?他上次不是一见穆言就溜很远?明显的不敢惹到穆言。
而这次。
难道他上头有人?
给读者的话:
嗷嗷。在断网之前写出来了~其实我写文挺慢的,写写玩玩神马的。。。。
小牙看着凌南的样子很无辜,凌南看着小牙的眼神很无奈。
“我是真的有事。”
“嗯。”小牙不冷不热不悲不喜。他纠结的是凌南为什么不干脆一点告诉他到底是什么事!
“明羿那边……”
听到明羿这两个字小牙就要疯了:“明羿?所以你又和明羿在一起?”
很好,昨晚上他都被那么威胁恐吓,旁边一干人等都打架打到身上挂伤,他倒好,和明羿在一起!
凌南停住,后半句话噎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激动的小牙。
昨天晚上,虽然丁义那边人多,但是他低估了穆言他们的打斗能力以及耐打性,时间越长,这群人打起架来就越疯狂越不留情。
巧合的,优势全在他们这边的时候,校教导处来人了。清一色的黑色西装黑色墨镜。不像学校里的人倒像是社会上混混的。
带头的那个人和小牙第一次见的穆言一样,戴了副金丝边框眼睛。
穆言一下把面前的小子甩开老远,走上前。脸上挂着伤还笑得妖娆:“你来干什么。”
“你不听话。”那人娇俏俏的控诉。听声音,原来是个女人。
那女人一头比穆言还短的头发,一甩,利落一个回旋:“你们,受伤的去医务室,没伤的回寝室。”然后挥挥手,那群黑衣人动作,清场。
就这样,那场闹剧结束。小牙只是手腕被绑,没大碍,站在原地,看着那群不配合而在黑衣人手下受了暗伤的人鬼哭狼嚎。
末了,回到寝室。起了个大早,想去看看穆言他们,一开门,凌南正要进来。
于是大眼瞪小眼,小牙被拖回来。
他紧闭双唇,虽然没有说话,气氛却凝重异常。
于是,凌南向他解释。
结果没听几个字他就火大,伸手指着他:“你就不应该认识我!”
凌南盯着他裸露在外的手腕,上面有绳索摩擦过的痕迹,瞳孔紧缩,一把拉过,红肿着,血丝外渗:“怎么回事?”
“你管我!”小牙想抽回来,用不上力,“管好你的明羿吧!”
“有没有别的伤?”
不爽,看到凌南关切紧张的模样又有点开心,“我能有什么事。”
“穆言这个混蛋。”
凌南居然骂人!小牙不乐意了:“你骂他干什么。”如果不是穆言他们,他就真的要被丁义……光想想就全身起鸡皮疙瘩。
凌南不管,摩挲他的伤:“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晚上!”谁叫你不肯回来的,还好意思说。
凌南一瞬间的失神。
小牙甩开他的手,又要去开门。
“你要出去?”凌南挡到他面前。
“嗯,昨晚穆言他们都伤到了,我要去看看。”虽然不定是为了他,但他也算是丁义那伙人的一个借口。
“昨晚很多人?”能伤到穆言?
“很多。”虽然不知道具体数字,但地下多媒体是是能容纳上千人的,那时一片混乱,都把房间塞满了。
凌南搂过小牙,身体居然有轻微的颤动:“以后再也不留下你一个人了。”
柔柔的声线灌进小牙心里,抚平了几许不安们几许毛躁,小牙还是嘴硬:“说得好听,我现在要去学生会,你跟去吗?”
只轻轻犹豫了一下,凌南点头:“去。”
穆言他们一大早就过来了,脸上都挂着不同程度的伤,在商量什么的样子。热火朝天的。
“看来他们没什么事。”凌南冷哼。
小牙要上去和他们聊上几句,被凌南拉住。
“干什么?”小牙轻斥。
凌南眉间有丝伤感:“我要去一个地方。”
“哦。”刚还说了不再留下他一个人。
“你跟着我。”凌南又说,有点不情不愿。小牙看出来了:“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事。”
“小牙。”凌南捏紧小牙的手,视线不知道要往哪儿摆,“你跟着我。”
小牙不知所措,他没见过这么不自信的凌南:“如果你觉得为难我不会硬跟着去的。我还应该去看看洛辰他们,昨晚,洛辰也带了伤,额头上很大一个伤口,里面还有玻璃碎片。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是我应该谢谢他。”凌南声音里有一丝愧疚,眉头皱得死紧。
“还应该谢谢他们。”小牙指指穆言,穆言朝他灿烂一笑,如果嘴角没有破裂的话会很好看。
凌南看也不看他:“他们是活该。”
“你怎么这样。”
凌南摸摸小牙耳畔的发:“头发长长了些。”收回视线,“跟我一起去。”
“你不是一直埋怨我不把我做的事情告诉你?”
小牙眼睛晶晶亮。
“希望你知道了还能笑得出来。”凌南嘴角挂着苦笑。
那辆劳斯莱斯带着他们来到医院,顶楼,加护病房。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小牙猛打几个喷嚏。
走到尽头,凌南推开那扇虚掩着的门。
里面很干净很明亮。
通体雪白。
吸引小牙目光的是靠墙的那张床。只露出一个裹满纱布的脑袋,被子下面盖着的身体瘦弱的没有存在感。
“这……”小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凌南撩开被子,果不其然,全身都裹着纱布,还有若隐若现的血痕,就算看不进纱布里面,也能想象里面的惨淡。
“是明羿。”
差点站不稳。
凌南紧了紧握着他的手:“他伤的不重,就是动不了。”明显的掩饰,明显的安慰。
小牙眼神直愣愣的也不知道听到多少,他只想起起初见到明羿时候的惊艳嫉妒,想起他单手撑床眼神迷茫,被子滑到腰间露出一大片白皙皮肤时候的活色生香,想起他红艳的咄咄逼人的唇还有空灵的声音以及看见洛辰像看到信仰时候眼眸中可与太阳媲美的光亮。
……
明羿,不是应该站在旁边不屑他这样的懦弱?不屑他这样的任性?
这样光鲜亮丽的明羿怎么可能……像木乃伊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这张死气沉沉的床上?!
凌南用力捏他手心,让他回神。
“我们是坏人。”
他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潜意识里,明羿是代替他的,明羿代替他受了这些罪!
“明羿不会有事的。”凌南拥他入怀,安慰,却连自己也骗不了。
给读者的话:
T T 新章节奉上~~~~内伤。
“他会好起来的吧?”
“会。”凌南笃定。
“不会变丑吧?”
“不会。”凌南想起有一次和明羿两个人从山坡滚下,第二天明羿就又蹦又跳生龙活虎,他躺了手肘腿骨都轻微骨折整整躺了一个星期,他妈妈看他沮丧,对他说:长得好看的人,都有一套很强的自我恢复机能。
“洛辰知道吗?”小牙又问。
“还没告诉他。”估计他会跳脚吧。
“为什么?”
“时间不够。而且他也受了伤。”告诉他,怕他只顾着明羿不管自己。
……
小牙机械的问着,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无关紧要。身体虚软,劲儿还没回过来,躺在凌南怀里。头昏昏的,面前仿佛一个深渊,一旦进去,万劫不复。
他在挣扎,有人在推他。
终究还是被洛辰知道。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他的左边额头已经痊愈,留下一条长长深深的疤。蜿蜒可怖。
明羿不用全身缠满纱布,他可以动,但伤及筋骨,不能下床。
洛辰眼睛赤红,盯着小牙,扬手,就要挥下去。凌南上前,受了一耳光,
啪,响的清脆。
明羿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脸。
“给我看看。”洛辰声音里带着哭腔。
没能坚持多久,被子被拉下来。除了额头一条怎么也去不掉的疤,其他地方都已经长出新肉,粉粉嫩嫩的,像初生的婴儿。
“为什么?”他拂过那道疤,若有所思。
“和你一样,不想在这世上白活一次。”他的声音没变,在小牙听来却更加的婉转悠远。
“我们不一样。”
明羿摇摇头:“我一直在寻找自己存在的理由。天赋,好像不及你。气度,不比凌南。豁达,凌和更强。现在又多了小牙,我及不上他万分之一的明亮。”
“唯一庆幸的,是我的家庭。三口之家其乐熔融,却在一夜之间被打破。亲情,不敢再坚持。爱情,不愿再奢望。唯独友情。”他看向凌南,“一直不曾叫我失望。”他记得那次滚下山坡,凌南一直用身体保护着他。他一点事儿也没有,反倒凌南,被关了整整一个星期的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