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三月————glum
glum  发于:2008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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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饿吗?"在吃掉了大半的饭菜后,凌倾终于有时间有精力去问眼前那个吃的比猫还少的人。
"不饿。"
不知为什么,凌倾总觉得楚跃填好象一点也不喜欢自己,但是又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所以他忍不住频频抬头观察楚跃天。
在凌倾明显太过于频繁的眼神下,楚跃天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再看什么?"
"嗯......."凌倾犹豫了一下,仍然说出:"我只是觉得你长的蛮英俊的。刚开始的时候没注意,这会才发现。"凌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我...长的英俊?这句话应该用在你身上吧!"
"我说得是真心话,我不喜欢我得长相,一点也不喜欢,总是会被人取笑不像男人。如果我能长的向你那样就好了。我有一个兄长,他就和我长得一点也不一样,我从小就很羡慕。如果长相也可以变就好了。"
"所以你学武?"
"嗯,不过是背着父亲的。我从小身体就不太好,他不喜欢我到处乱跑。但是我喜欢。"
"其实长得好看没什么不好的啊,我就觉得你很好看,可是我也没觉得你像女人一样。"
"真的是这样吗?"
楚天跃有些奇怪的看了凌倾一眼,突然笑了:"你还真是奇怪呢!"
"我哪里奇怪了?"凌倾的脸红了,小声的嘟囔着。
楚天跃看着凌倾脸红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一动,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弥漫在四周,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吃完了就走吧。"他有些焦躁的扔了些银两在桌子上,催促着凌倾。
自从两人一起吃过一顿饭后,凌倾与楚跃天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微妙起来。从一开始的一言不发到两人相见如故侃侃而谈,其实中间也就是经过了一顿饭的功夫。
楚天跃知道的东西非常多,他能绘声绘色的给凌倾讲述一个景物的传说,也能饶有趣味的将原本无味的路途跋涉变得妙趣横生。不知不觉中,凌倾开始觉得离不开楚天跃了。在楚天跃的面前,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去笑,去闹,不必顾及自己的身份,不用听身边侍从的唠叨。
"凌倾,走快一点,天要下雨了。"
"真的吗?"凌倾抬头看看天,果然是阴蒙蒙的,空气中还夹杂着一点闷热:"不会马上就下吧?"
楚天跃也看看天,然后满有把握的回答:"可能马上就会下,我们还是先找一个避雨的地方吧。"
楚天跃催促着凌倾,凌倾却不紧不慢。在楚天跃话刚说完没多久,雨丝就落了下来,开始并不大,凌倾甚至还感到雨落在身上很舒服。可是没多久雨越下越大了,眼看着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他们却找不到可以休息的地方。三月的天本身就不是很暖和,雨落在身上不久就由原来的舒适变成了彻骨的寒冷,凌倾不由得抱着胳膊发起抖来。
"是不是很冷?"楚天跃关切的问到。
凌倾顶着一阵阵寒意咬着牙不承认。
楚天跃看看凌倾,微叹了一口气指着前方:"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找一找有没有可以让我们休息一晚的地方。"
"嗯。"
两人又走了大半个时辰,才看到离路边不远处有一个小草棚,看样子是路边田地的主人为了看地而专门盖的。草棚里由于长久无人居住充满了刺鼻的土惺味。楚天跃掏出身上的火折子笑着说:"还好,这个还能用,升了火你就不冷了。"
"嗯。"凌倾冻的牙齿都在打战,连话都懒得说。
火生起来了,已经湿透的外衣也被除下在火边烤着,看着凌倾还在不停的发抖,楚天跃干脆将自己的贴身衣物也退下披在凌倾身上。
"是不是还是冷。"
"嗯。"凌倾低声回答。
楚天跃去抱了些并不算干净的材草铺在地上:"很晚了,你也躺一下吧,明天就好了。"
凌倾顺从的缩成一团躺下。
楚天跃突然轻笑出声。
凌倾好奇的抬头:"怎么了,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
楚天跃笑着回答:"我是在想,你只有这时候才肯乖乖的听话。"
"什么啊!"
凌倾低声的嘟囔着,不满的翻了个身:"好冷......"
"还是冷吗?"
"嗯。"
"那怎么办?"
"......."
楚天跃突然也躺了下来,一把抱住了凌倾,将他紧紧的搂在自己的怀里。凌倾一惊,刚要挣扎,楚天跃却抱紧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别动,这样你就不冷了。"
楚天跃的说话的气息吹在凌倾的耳边,凌倾只觉得耳边痒痒的,浑身上下都热了起来,偏偏楚天跃的手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恰好搂住了凌倾的腰。凌倾只觉得浑身一阵酥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火苗忽明忽暗的闪动着,草棚中的两人渐渐的忘记了寒冷。不知过了多久,凌倾轻声说:"我想到了我母亲。"
"嗯?"
"小的时候我很怕黑的,也特别怕打雷。每次打雷的时候我都睡不着觉。那时候,我的母亲就会抱着我一起睡,然后给我将很多很好听得故事,还会教我背古诗。"
"你长大就在没有了吧。"
"嗯.....我7岁那年,我母亲就去世了。"
"哦。"楚天跃简单的回答。
"不过,我现在最想的是在我小的时侯,母亲抱着我在花园里看看星星。那时候是夏天,星星很亮,风也很舒服,母亲会给我讲很多很好听的故事。"
"你见过草原上的星空吗?"
"没有。"
"草原上的星空最美了。一望无际的草原,一尘不染的星星,有蟋蟀在唱歌,可以闻到泥土的芳香,非常美。"
"真的吗?我好想去看看。"凌倾有些困了,声音也越来越低。
"好的,有机会吧。"
"说好了,一定啊。"
"嗯。"
楚天跃看着凌倾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看着凌倾无邪的睡颜,细嫩的吹弹的破肌肤,楚天跃的手慢慢的抚上了凌倾的脸颊,在凌倾的脸上轻轻一吻,抬起头来,已经不是刚才温柔带着点笑容的楚天跃了。他冷冷的看着凌倾,嘴角流露出的是一丝讥讽的微笑:"比想象的还要好骗啊。"楚天跃低语着,手指滑过凌倾的额头,鼻子和嘴唇,最后停留在凌倾雪白纤细的颈部:"也许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认识我,可惜.....到了那时就已经晚了。"

 

3.
不一日,两人来到了河燠国都程豫。河燠是以商业为主的国家,因此国虽不大,却十分繁华。国都程豫是热闹无比,加之又是国君大寿,举国大庆,城里人群更是熙熙攘攘,繁华异常。
凌倾极少出门,一见人多就想去看热闹,却被楚天跃一把拉住。
"凌倾,不要再走丢了。"
"嗯。"
虽然嘴里回答着,凌倾的眼睛却一直死死的盯着人群中一伙耍戏耍的江湖艺人。
"我要走了。"
"嗯...等一下,你说你要走了?你要去哪里?"情急之下,凌倾拉住了楚天跃的袖子,紧张的看着楚天跃。
"我是要有事情才到这里来的啊,现在要去办自己的事情了。"楚天跃用溺爱的口气回答,同时摸了摸凌倾的头发。
"可是,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天,我马上就要找到朋友了你却要走,我还准备好好的招呼你一下呢。和我一起去吧。"
楚天跃摇摇头:"不行啊,我是真的有急事,你自己去能找你的朋友吗?"
"可以,可是....."凌倾的心头被一阵重重的失落感所埋没,本来兴奋的心情一下子掉到了谷底:"既然楚大哥还有事情,那就算了,只是......"
"什么?"
"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楚天跃哈哈一笑:"当然可以。我说过要带你去看草原上的星空,不会忘记的,只要你有空就好。"
"真的!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就这么说好了。"
"嗯。"
两人在城市中心分手,凌倾抱着一颗期待的心去寻找石榴和冯将军,自然是无法看到他身后楚天跃冷冷的笑脸。

 

"殿下啊,可总算是找到你了~~~!!!"
见面的的一件事情,就是石榴超级无敌的鼻涕加眼泪,凌倾顿时觉得头"嗡"的一下就大了。
"石榴,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要喘不过气了。石榴...."
石榴像一个大螃蟹一般的紧紧缠住凌倾,一刻也不肯放松:"殿下,你要是再不回来.....我..我...."他又接着放声大哭。
万般无奈之下,凌倾只有给石榴的一掌,让他乖乖的松开了自己。
"殿下。"这次换了老到的冯将军开口:"恕臣直言,殿下这次来到河燠,身负大任,殿下万金之体,又身处异国,自然应当时以小心谨慎为上,方不辱陛下之使命。"
冯将军现年30岁,白面微须,虽说是武将,可是向来以善于使兵文武双全而出名,是蜀龠国有名的智将。凌倾这次出使河遛,除了向祝寿之外,还打算向河遛国的"婉约公主"求亲,所以特命冯将军陪伴。
被冯将军和石榴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的凌倾,终于可以安心舒适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的睡一觉了。驿馆的床虽然比不上自己在皇宫中的"清廖州"那么舒适,可是比起这几天的旅途来说,已经是天上地下了。可是凌倾却半天无法安心入睡,他的脑子里都是楚天跃的影子。什么时候才能在见到楚天跃呢?只不过相处了几天而已,可是凌倾却觉得没有楚天跃在身边,连睡觉好像都不是那么安心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很晚才睡着觉的凌倾就被石榴吵了起来。
"殿下,快起床,再不起床就晚拉。"
揉着朦胧睡眼的凌倾被石榴不分青红皂白的从床上拉了起来,按在椅子上。侍女繁星和满月立刻打水给凌倾洗脸梳头。
"干什么啊,石榴,到底怎么了。"
"殿下,今天一大早河遛的八皇子禀柔要来,殿下你总不能就这样出去见人啊。"
"为什么禀柔要一大早来啊,他又怎知我昨天才回来的?"
"殿下,你忘了这次我们来得目的拉,出了祝寿还有什么事情?总之呢,冯将军将事情略略的一暗示,河遛国君倒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必定我们殿下声名远扬,连河遛国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婉约公主嫁给我们凌倾皇子也不算是辱没了他。可是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河遛皇帝自然想知道凌倾殿下是否人如其名。这个八皇子禀柔虽不是河遛太子,但是自小聪慧无比,甚得河遛皇帝得喜爱,更有传闻说天启皇帝有重立禀柔为太子之心。最重要的是,禀柔皇子和婉约公主乃一母所生。又哥哥来看看自己得妹夫是不是合格,这不是天经地义吗?所以殿下,你一会一定要好好表现啊!"
石榴一口气长篇大论得说了半天,凌倾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那为什么他这么早就来啊?"
"殿下,其实禀柔皇子早就打算来拜访了,我们不敢说您在路上游玩,只是推说您初来此地,水土不服,所以暂时无法拜访,眼看就瞒不过去了,幸好殿下昨天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
石榴作出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繁星和满月忍不住抿嘴微笑,惹得凌倾也"嗤"得一声笑出了声:"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满月,繁星快点帮我更衣吧。"
满月笑着说:"我们殿下啊,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那个婉约公主要是能嫁给您算是他的运气。"
繁星立刻接道:"就是啊,我们服侍了殿下这么久,殿下脾气好,人聪明,长得又俊俏,无论对谁都那么客气。能嫁给像殿下这样的人真是婉约公主前生修来的福气。"
凌倾穿好了衣服照了照镜子,果真镜子中印出一个俊秀绝伦的少年,对于自己的相貌凌倾一直是不满意的,他总是希望自己能够像父皇和兄长一般更像个男人。但是在楚天跃说他长的很好看后,凌倾开始喜欢自己的长相了。被满月和繁星这么一说,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想起了楚天跃,如果他在的话会说什么呢?

 

凌倾觉得自己从一开始见到禀柔就不喜欢他。禀柔长得也十分秀美,看上去也是唇红齿白的一个美少年,可是一张脸却冷冰冰的没有一点表情。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凌倾说话他也只是又一句没一句的应着,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幸好有冯将军在不断的打圆场气氛才不会太过尴尬。禀柔只来了一会而已,凌倾就觉得十分疲劳,恨不得回去再睡一觉才好。
正在无聊期间,只听见禀柔突然说道:"在下听闻凌倾殿下琴,棋,书,画样样皆佳,不知道殿下可否赏脸弹奏一曲?"
说罢冷冷的看着凌倾,再也一言不发。
凌倾看了看冯将军,冯将军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看石榴,石榴也点点头。凌倾无法,只得站起身来说道:"献丑了。"
琴并非凌倾常用之物,凌倾最爱的"洪琳"自是留在蜀龠宫中,这会只是随便的找了一张琴来。凌倾并未选曲,只是随意的弹了一曲他平常喜欢的曲子,曲子结束后,只听到禀柔淡淡的问了一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样样皆佳,明白了。"说完就起身告辞。
凌倾,冯将军和石榴三个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何时得罪了何禀柔,让他如此不满。
"嗯......"冯将军先开了口:"据说禀柔殿下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皇子,所以深的河遛皇帝的喜爱,为什么会如此无礼?"
凌倾摇了摇头,看看石榴:"石榴,你知道吗?"
"禀柔殿下在河遛国人民心中的地位就像凌倾殿下在我国一样,这其中必有误会,否则,以他的为人定不会如此。殿下曾经见过禀柔殿下吗?"
"从来没有。"
"这就奇怪了!"
凌倾站起身:"算了,就这样吧,石榴。我先去休息了。"

 

4月13日,正是河遛国君50岁大寿之日。凌倾也要进宫去祝寿。
刚走到宫门口,禀柔刚好从另一边走过来。
"禀柔殿下。"凌倾含笑的对着他打招呼,可是禀柔只是看了凌倾一眼,就面无表情的走开了,
"真是太过分了!"石榴在凌倾背后说道。
"殿下,一定要忍耐,切不可表现出心浮气躁。"冯将军也在背后提醒凌倾。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凌倾回答:"知道了,放心吧。我没有生气。"
踏进正殿,河遛国太子争祺立刻迎了上来,争祺曾出使过蜀龠,也曾经见过凌倾一面,他满脸堆笑得将凌倾让到一边坐下,并且亲切的坐在凌倾身边开始与凌倾攀谈,态度和禀柔完全相反,热情的让凌倾有些吃不消。
凌倾天生好静,最怕人多吵闹,也不好和人太过亲近,因此当争祺靠近凌倾在凌倾的耳边说话时,凌倾全靠着背后的冯将军和石榴才没有做出失礼的事情。总算是打发走了争祺,凌倾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心中暗道以后再也不会来做这种事情了。
那一天是凌倾最难过的一天。要礼貌周到、面带微笑、彬彬有礼......总算是等到回到译馆时,凌倾已经疲劳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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