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三月————glum
glum  发于:2008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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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三月
1.
大同历246年。
当时天下3分,东为蜀龠,西遛阐,河燠国则居中,三国并立,并分天下。三国之中,蜀龠国为最强,遛阐稍逊一筹,河燠最弱。然而三国互相牵制,牵一发而动全局,故二百年来,竟勉强保持了一种平衡的局面。

 

阳春三月,正是嫩柳吐芽,万物复苏之际。河燠国的一条小道上,缓缓走来两个少年。为首一人约为16,17岁,风神秀异,一身白衣,风姿卓越,即是在遍是尘土的道路上仍旧一尘不染,让人几疑为天上神仙下凡才有如此地丰姿。他身后的少年做书童打扮,一脸的不已为然,一张嘴撅的老高,几乎能挂一个酱油瓶,在仔细一听,嘴里还在不听得嘟囔着。
"我就是想不通,放着好好的大道不走,非要拉人来走着羊肠小道,要走也不走快一点,还要东游西逛,我们又不是出门春游啊,如果耽误了时间,到时又要怎么交代,皇上怪罪下来,可不是又是我倒霉......."
白衣少年开始一直还在装聋作哑,直到身后的书童声音实在是大的他无法忍耐后,终于开口说话:"我说石榴啊,你唠叨的时间也够长了吧。我们才走了两天,你就唠叨了24个时辰,我得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你也休息一会吧,一直说话你不觉得累吗?"
石榴不满的偏过了头:"殿下。"
"不对,我教你几次了,是少爷。"
"好,二少爷,我知道你是我们蜀龠国有名的大诗人,大学子,您对我说话不必文绉绉的,您不满意呢就尽管骂我好了。反正我是下人的听您的,您不必客气。不过这该说的话我是一定要说的......."
"好了好了,石榴,我知道你要什么,你不用再说了。"
"少爷真的知道我想说什么?"
"当然了,不过,礼物已经由冯将军亲自押送过去了,现在距离河燠国皇帝的寿辰还有半月有余,你着什么急啊。"
"少爷,我知道我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还有,我现在最想说得也不是这件事。殿下你一旦认定的事情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我现在只想说一件事。"
"嗯?"白衣少年有些诧异的转过头来:"什么事?"
"我肚子饿了,少爷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能不能先填饱肚子在接着游山玩水?"
白衣少年忍不住悠然一笑,随即说道:"这样也好,我也有些饿了,我们去看看哪里有吃的东西吧。"
少年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堵住石榴的嘴了,没想到石榴竟然又开始唠叨,白衣少年忍不住皱着眉头苦起了脸。
"我说少爷啊,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吧,不要随便对人笑,尤其是不要这样子笑,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表情很危险的,如果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白衣少年有些赌气的捂住了耳朵:"石榴,够了,你再说我要生气了。"
在这般威胁下,石榴终于停止了唠叨。让白衣少年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石榴啊,我真是怕了你了,若是你能不这么唠叨,我可能会更喜欢你一点。"
"多谢了少爷,不过石榴也没指望您喜欢我,有道是:忠言逆耳,伴君如伴虎,这话总是没有错的。"
"可是你这么唠叨,小心以后没有女孩子喜欢你。"
"少爷您放心,现在喜欢我得女孩子都已经要用筐子装了,我正嫌他们烦呢!"
"真的?"
"真的!"
主仆两人斗着嘴来到了一个不算是太大的城镇。城虽不大,却是十分繁华,人来人往竟也十分热闹。石榴舔舔嘴唇,正想着找一个大饭馆好好的饱餐一顿,可是一不留神就发现刚才还走在他前面的白衣少年竟然不见了。石榴这一惊是非同小可,和他一起游玩的白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蜀龠国的二皇子凌倾,这一次凌倾是奉蜀龠皇帝之命,特来河燠国祝贺河燠国君60岁的大寿,可是没想到寿还没祝,这会连凌倾都丢了。石榴一想起临行前皇上对他的叮嘱,就觉得背后直冒冷汗,就连肚子饿得咕咕叫也顾不上了。
"少爷!少爷!"石榴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其实凌倾不是故意要和石榴玩失踪游戏的,虽说石榴是很唠叨没错,可是第一次远离国土又不通世事的凌倾一旦离开了石榴,那简直是寸步难行。那时凌倾只是看到街角坐着的一个老人,手中拿着五颜六色色彩斑斓的软软的好像泥土一般东西,灵巧的手指东一捏,西一压的,那团色彩斑斓的泥土就变成了一个个机灵可爱的猴子,栩栩如生的美女,凌倾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妙术,好奇心极盛的他几乎连想都没有想就走了过去蹲在那个老人的面前专心致志的研究起来。
老人微微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凌倾,凌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但是仍旧着迷的看着老人手中的动作。
"老人家,这些真是太漂亮了!"凌倾忍不住感慨。
"少爷若是喜欢,我给少爷捏一个泥人怎么样?"大概是得到夸奖,老人和蔼的问着凌倾。
"好啊好啊。多谢老人家了!"虽说生于皇家,凌倾的身上却没有一丝娇纵之气。老人见眼前的少年不但俊美异常,而且彬彬有礼,一声"多谢"更是说的心中极为受用,立刻就手脚麻利的捏了一个泥人递给凌倾。
"石榴,钱。"凌倾习惯的将手向身后。
身后并没有习惯的声音。凌倾一愣,回过身去,背后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这个......"这下凌倾可就为难了,手里拿着泥人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少爷,你要是手头不方便就拿去玩吧,这个不值什么钱的。就算是我送给少爷的玩耍儿,少爷别放在心上。"
"不,钱是一定要给的。可是钱在我同伴的身上,我好像和他走丢了。"凌倾尴尬的拿着泥人,开始犯难。
"我说,没钱就别在装富,想白拿,没门!"
正在凌倾为难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一阵喧扰。
凌倾还没搞清楚那些话是不是冲着他来的,眼前的老人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了凌倾:"少爷,你快走吧,别惹上这些人。"
"我说白老汉,我们可是在为你出气啊,这个小子白拿了你的东西不给钱,这是不是事实,你难道还想帮着这个小子说话不成?"
这下子凌倾清楚了,这些人的确是冲着他来的。
凌倾一回身,之见几个五大三粗的恶仆,中间拥着一个衣饰华贵的锦衣少年正虎视眈眈盯着他和面前的老人。

 

凌倾本不喜那些人的口气,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没给钱是不对,所以上前一步朗声说道:"这位公子,在下凌倾,和朋友游玩至贵地,方才不小心和朋友走失了,而我的钱恰好都在朋友的身上,是以无钱付给这位老人家。我这就去找我得朋友,拿到钱后定当支付。"
"你去找你的朋友?我们怎么知道你找到后会不会溜走啊,凭什么相信你?"
凌倾忍住心中地不满,尽量平静地说道:"我想这泥人并不算金贵,凌倾也不会为这点钱而不顾自己地信誉!"
白老汉赶紧过来给眼前的人鞠了一个恭,打圆场说道:"忽沅少爷,这个泥人是我送给这位凌倾少爷玩的,没想到要钱。多谢忽沅少爷关心了。"
"白老汉,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忽沅摇着一把扇子装末座样的走近凌倾:"什么是送给他玩的啊,明明就是他强抢你的东西吗。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民财物,应给怎么处理啊?~~"
"带回衙门,让老爷处理!"
忽沅身后的恶仆异口同声的喊道。
"还有你......"忽沅用扇子抬起凌倾的下巴:"说什么和朋友游玩至此,我看一点也不像!看你杏脸桃腮,有羞花闭月之姿,偏偏还穿着男人的衣裳,恐怕是哪家的闺秀和情郎私奔吧!"
凌倾顿时勃然大怒,他自幼生于皇家,饱读诗书。父亲和兄长莫不教他凡是以礼为先,也养成他对外人总是彬彬有礼的习惯,虽深受父皇和皇兄的宠爱,并无半点娇纵之气。虽说凌倾的长相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太过于漂亮了一点,可是以他蜀龠皇子身份,放眼天下,谁又敢对他如此无礼这么直接的说出来。
凌倾刚想发作,只见白老汉又赶紧走了过来:"忽沅少爷,这位公子不知忽沅少爷的大名,是以刚才出言顶撞,忽沅少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高抬贵手放过这位公子吧。"
"白老汉,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忽沅的扇子一摆,几个恶仆立刻奔上来,抓住白老汉。
"住手!"凌倾大喝一声:"你放开这位老人家,我和你去衙门。"
"那好,你乖乖的跟我走,我就放了他。"
就在这时,凌倾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护着别人,真是可笑啊可笑。"
百忙中,凌倾回头一看,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身青衣,正斜斜的靠在街角的墙上看着这边,一时之间,凌倾也无法分辨刚才的话是不是此人所言,只觉得那人就是那么一站,就有种说不清的气势在里头。
"我说美人,你就赶紧和我走吧。"忽沅一把拉住凌倾的手,色咪咪的表情一览无遗。
凌倾再也忍耐不住,一掌劈在忽沅脑后。可怜忽沅一点防备也没有,就那样的昏了过去。那几个恶仆一见忽沅被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少年一掌就劈倒了,先是不相信的睁大了眼睛,都呆在了那里愣住了,半天才好容易才反应过来的5,6个人一齐扑了上来。
凌倾不慌不忙,手起掌落,没用几下子就将这群不学无术,平日只会欺压百姓的恶奴打倒在地,扶起早已呆在一边的白老汉。
"老人家,你没事吧,给你添了这么多的麻烦,真是对不住。"
白老汉的嘴张的老大,半晌才说:"早知道少爷你是武林高手,我就...."
"不是的,我只懂一点毛皮而已。老人家,你快点离开此地吧。"
"好...好....,刚才你打倒地那个忽沅,是本地青城太守的公子,所以少爷你也要小心行事。"
"知道了,老人家。"
凌倾送走了白老汉,然后转过头去看了看一直靠在墙边地那个人。
抬起下巴,凌倾冲着那人嫣然一笑,一脸傲气的问。"刚才那句话是你说得吗?"
"是。"青衣人淡淡的说,凌倾似乎觉得他还笑了一下,但是并不能确定。
"兄台认为是谁可笑了?"
"原本是想说你的,不过这个忽沅公子好像更可笑一些,就当我是说他吧。"
"无礼!你说什么?!"
"喂!"青衣人笑了一下:"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要不一会那个什么太守来了,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我若是不走,你又能耐我何?"
"我是不能拿你怎样拉,不过那个太守就很难说了。你打昏了他的儿子,他很是很想拿你怎么样一下呢!据说......"青衣人压低了声音:"据说那位太守也是一个有名的男色家,所以,走不走就随你了。"
凌倾犹豫了,他本来生于皇宫,社会经验就不足,现在唯一值得依靠的石榴又不在身边,经青衣人这么一说,实在是由不得他不犹豫。虽说他并不惧此地的太守会将他怎样,可是如果那个太守真是好男色,事情一旦传出去,自己的脸上也不好看,更是有损蜀龠国国威。因此犹豫再三,终于不情愿的问眼前的青衣人道:"那我应该怎么办?"
"跟我来。"

 

凌倾跟着青衣人在大街小巷中穿来穿去,不出一会,两人出了城门。
"我们要去哪里啊。"
"出城。"
"现在不是已经出了吗?"
"所以你现在可以不用跟着我了。"
凌倾愣了一下:"喂,你是什么人啊,到底想干什么?"
青衣人说道:"我不叫‘喂'。"
"我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鼻子下面是什么?"
凌倾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住气,对着眼前的青衣人微施一礼,好声好气的问道:"请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
青衣人微微一笑:"本来就是个小野猫,还非要装出一副君子的模样,真是好笑啊好笑。"
"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
凌倾刚想发作,犹豫一下后又深深一揖:"多谢兄台今日援手,他日凌倾定当回报。既然兄台不愿吐露名姓,凌倾不便强求,在此谢过兄台了!"
说完这几句话后,凌倾刚想转身离开,就听到身后青衣人悠然说道:"楚天跃,我的名字叫做楚天跃。"

 

2.
"楚天跃?"
"嗯。"
凌倾躬身深深一揖:"多谢楚兄今日相助,来日凌倾定当回报。"说完,凌倾转身就走。
"凌倾....."楚天跃突然在背后叫到。
"楚兄还有什么事情?"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刚刚出城又想进城而已。"
凌倾仔细得看看脚下的路,低头想了一下,脸刷一下红了,他自幼熟读诗书,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学武也是能举一反三。然而就是不太会记路,经常是刚刚走过的路马上就会忘记,即使是在皇宫中也经常性的会迷路,在御花园中不迷路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尽管如此,凌倾仍强自说到:"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同伴现在怎样了。他肯定还在找我。"
"如果你是担心你的同伴,我看不必了,你现在进城对你和他都没有什么好处。他找不到你,定会去你们约定好的地方等你。"
"约定好的地方......你是说他不会在城里一直等我?"
楚跃天不耐烦地说:"你教训了那位忽沅公子,城里一定会大乱。你那位同伴若是聪明,定会知道你以出城,怎会傻乎乎的一直在那里等你。"
凌倾不悦的看了楚天跃一眼,心中暗觉此人没有礼貌。但是碍于楚天跃曾帮过自己,也不便去和他争辩什么。
于是凌倾对着楚天跃淡然一礼后说:"多谢楚兄指点。"说罢转身就走。
"等一下。"
"嗯?"凌倾有些惊异的回过头。
"你打算去哪里?"
"我打算去河燠的国都程豫,我想石榴一定会到那里找我的。"
"你认识路吗?"
"鼻子下面是什么?"
"那你有盘缠吗?"
"......."
"从这里到程豫至少要走7天,你打算一路乞讨过去?"
凌倾沉默了,自幼生长在皇宫中无忧饮食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金钱的重要性。
"我刚好也要去程豫,如果你不介意就和我一道走吧。"

 

三月的乡村中别有一种滋味,听着窗外不时传来的鸡鸭叫声,凌倾和楚跃天坐在乡间一家不大却还算干净的小茶馆中吃着晚饭。
凌倾是真的饿了,出生到现在,他从没有这么饿过,也从没有觉得本来很普通眼的饭菜这么的香甜过。顾不上说话,凌倾埋头对付着自己眼前的饭食。而楚跃天却好像只是意思一下的只是每样菜略略的动了几筷子就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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