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怀里宠 下——宫涟雪
宫涟雪  发于:2014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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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大帐外一阵骚乱,似乎是有人求见受到了阻拦,一个藏青色的人影拨开卫兵,直接闪进帐来:“将军!刚刚查到的……萧白!?你怎么在这儿?”

后面的语调拔得很高,贺遥曦的脸瞬间扭曲。

萧白好笑的看着他:“小曦曦~人家当然是来找你的了~”

贺遥曦脸色一沉:“你早就知道将军在岚军了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

“谁叫你丢下我就跑了!”他瘪瘪嘴,“负心人!”

皇甫在一边给玉衡卿使脸色:怎么?你的副将把白冥的首领压了?

玉衡卿斜了下眼,手蜷起来放在嘴边咳嗽一声:恰恰相反。

皇甫挑着眉意味深长的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人。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杠起来没个完啊,玉衡卿出言打断了两人的眉目传情:“遥曦,你刚才要说什么?”

贺遥曦马上立正:“咳,那个,将军,最近我们一直在查冷御云害你的证据,但那老狐狸太狡猾,知情人已经全部被抹杀,你还活着的消息昨夜就在南乾里传的沸沸扬扬,但他放出消息说这个‘玉衡卿’是假的,所以现在我们的局面很被动。”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们捉到了当年玉家灭门的证人。”

证人?玉衡卿皱眉,除了福伯之外……当年还有人活了下来?

“我们追查到了当年没被冷御云灭口幸存下来的死士,他参与了那次暗杀……”

玉衡卿只觉脑子一嗡,象想到了什么,身子有些发冷……冷御云,那时你也只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而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在算计我了……那么,这次利用我的死诱南乾出兵……八成是个陷阱……

“岚萧,我想……”他严肃的看着皇甫岚萧。

皇甫勾出一个兴味的笑容来:“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贺遥曦看着对视的两人,有种难以言说的信任在两人间流转,他有些尴尬的咳了一下:“还有……出征的准备已经差不多了,约莫明天就能出发……”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玉衡卿:“将军的身子……没问题吧?”

玉衡卿一愣,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有些发烫,偏偏皇甫还嫌不够乱,使坏般的道:“没关系,明日出发给娘子备一辆马车,座位上垫个十七八层软垫,绝对没有问题的……”

玉衡卿不置一语的低着脑袋,面上一片冷清,握着皇甫的手力道却是越来越大,甚至用上了几分内力。

皇甫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碍得贺遥曦和萧白在这里,没面子叫出声来,内心却在哀嚎:娘子!轻点!!骨头要断了!!

“双城关的守将是谁?”玉衡卿掷地有声的问出一句,手上的力道却完全没松。

贺遥曦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洛青城。”

整个营帐静寂了半晌,玉衡卿轻轻道:“知道了,你先和萧白出去吧。”

贺遥曦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这才被萧白蹦蹦跳跳的拉着跑了。

“洛青城?”皇甫讽刺的笑笑,“咱们可有很多帐要和他算呢!”

明明是一手被玉衡卿带大,既是下属又如亲人一般的人……怎么就狠得下心来把人推下悬崖呢?

玉衡卿没有回答他,竟自把皇甫的手一丢,起身,拿起衣服就开始穿。

皇甫龇牙咧嘴的揉了揉那只终于解放的手,竟然在上面看到一道淤青的紫痕……嗷……真狠……

“怎么了娘子?不多睡会儿?昨晚……”

“皇甫将军,”玉衡卿边系着一带边斜他一眼,“你觉得现在是悠闲睡觉的时候么?”

居然叫自己将军……皇甫抖了抖,现在他家娘子心情很不好!

“去把纸笔拿给我。”

皇甫赶紧小厮一样把纸捧过来,玉石狮子的镇纸一压,很贤惠的提袖研磨,一板一拍的做着,还不时小心翼翼的瞄了瞄自家娘子的表情。

玉衡卿看着他那副模样,邪火倒是也起不来了,微微摇着头叹了口气,振袖接过笔来,在纸上笔走龙蛇的画起来。

他专注的样子很迷人,眸子里沉寂的光像要把人吸进去了似的,头发并未束起,三千青丝直泻下来,使得那带几分凌厉的表情都变得柔软,皇甫直愣愣的看了半晌,又忍不住抬手执起他的发梢,圈圈转转的在手里把玩。

玉衡卿不一会儿便收笔,这才注意到皇甫在玩自己的头发,嗔怪的看他一眼,把图纸往他怀里一丢:“去把这个全背下来。”

皇甫拿着那张图纸左翻右转的看看,地图?但也不像啊……这乱七八糟的线是啥?

玉衡卿接收到他疑惑的表情,解释道:“这是前些年我在双城关布下的阵图,不破了此阵,难近双城一步。”

要说带兵打仗的计谋皇甫行,可八卦阵法还真就不如玉衡卿行家了……

“既然是你设的阵法……你定有办法破的吧?”

玉衡卿不直接答他:“背下就是,把那些阵眼的走向一个不漏的记下。”

皇甫看着那迷宫一样的图纸傻眼,不确定的问:“今天……之内?”

玉衡卿一点头,边娴熟的束起头发边往外走:“待晚上我回来考你。”然后在掀起门帘出去的时候一挑眉,“岚萧,你拿反了。”

“……”

第三章:花海

第二天一早,全军浩浩荡荡的从墨城向双城关进发。

双城关乃是南乾最重要的关口,正好位于两座山脉的档口之间,若是破了双城关,南干的一片江山便全都暴露在北凤的眼下,也正是由于这重要的地理位置,玉衡卿当年在这里下了许多功夫,可谓戒备森严,以至于被其他国家称为“不破之城”,现如今却挡了自己的去路,玉衡卿不禁讽刺的叹息一声,带着点时过境迁的沧桑。

皇甫骑着马,与玉衡卿并排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此时的他却顶了两个黑眼圈,戳在马上摇摇欲坠……昨夜被娘子盯着硬是将布阵图背到了滚瓜烂熟,没想到自家娘子比夫子还严厉,背错了还要敲脑袋……他堂堂镇国大将军,居然被敲脑袋敲了一夜!!直至天光泛白,才得睡了两个时辰……

玉衡卿眼角撇到他在马上一摇一晃,生怕他会摔下马来,不得不引马走的靠近些,一红一黑两匹马往前踱着步子,还不时地耳鬓厮磨。

其实玉衡卿也不想让皇甫这么熬夜的,但若是不抓紧背下来,之后的行程便会被耽误,那阵法设计的玄妙,若只临时按照图纸乱走一通,定会迷路,所以才得让他熟记心中,把每一个细微的差异都搞清楚。

贺遥曦和月幽几个跟在后头,看着两主子越凑越近,快贴的缝都没有了,贺遥曦笑了笑,催马上前,见皇甫没精打采的样子,便打他的趣:“皇甫将军,您没事吧?用不用给你找辆马车……再垫几十个厚实垫子?”

玉衡卿闻言挑了下眉……不愧是自己的好部下……

倒是跟上来的月幽月冥被惊出了一身冷汗,暗自打量自家将军,思及玉衡卿的武功与皇甫不相上下,心里竟不约而同的想……难道自家主子才是下面那个……?

可怜的主子……您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皇甫并没有注意到属下们怜悯的眼神,只咳了一声,振作了精神,转头对贺遥曦戏谑道:“你放心,昨日萧白来找过我,特地让我备下了呢,说是你们好不容易才见一次……”

贺遥曦黑了脸,狠狠直了下酸疼的腰……

行军约莫半天,在距离双城关百里的一片平地,玉衡卿下令驻扎。

皇甫有些不解:“怎地这么快就驻扎?那边不是还有更还的地界么?”

玉衡卿幽幽的看着不远处的林子:“入了那片林子便是阵法的范围……接下来的事,就靠我们俩了。”

皇甫瞪了瞪眼……这方圆百里的林子,竟全在阵法的范围不成!?如此大的阵法……所耗心力定不一般。

玉衡卿解释道:“此阵共建造了三年,却只可用一次,一旦被破,无法恢复,平日里都不启用,有两个关键的阵眼,一个在最东,一个在最西,靠近南边的角落里,只要两个阵眼启动,全阵都会启动,破解方法也容易,便是走入阵中,破坏那两个阵眼。”他顿了一下,递给皇甫一个小药瓶,“顺着我让你背下的路线走便可寻得,这里是幻阵的解药,但数量和效用时间有限,若是不小心走岔出现了幻觉,服下后要尽快走回正途。”

皇甫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确实,范围那么广的话,一个人破两个阵眼确实比两个人同时出发要耗出一倍的时间,行军贵在一个“速”字,若在这里耽误了时间,错过必要的战机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两人微微做了准备便入得阵中,向着自己的目的地进发。

玉衡卿一路脚不沾地,在自己建的阵法中行进的如鱼得水,他走到一个岔口,正准备右拐,却突然敏感的瞳孔一缩,心底凉了一片……这是……

皇甫比起玉衡卿的速度便慢了许多,一步一步走的谨慎,他顺着那路线一直往前,不敢有丝毫的偏差,走了许久,却发现自己竟走入了一片花地,淡白色的小花隐在成片的树荫下,看起来甚不起眼,却在这里密密麻麻的开了一片……其他地方都未见过,怎地这里会有?

皇甫也认不出这些是什么花,虽觉得有些诡异,但也没有多想,只按记忆中的路线,继续往前行进……

他越走越深,四周静的出奇,连虫鸟的鸣叫都听不到,走的越往里,那些植物的高度却一个比一个高,看似是同一种花,走了一会儿,有的竟已经及腰了……影影绰绰的就看见前面白色的花海里沾染了一片通红的血色……

皇甫的手抚上刀柄,屏着息往那个方向走去,前方果然有一大片花丛,花瓣上尽是血迹,而且似乎是从远处一直蔓延着过来,到了眼前的这片尤甚。

他戒备的拨开了挡住视线的花丛,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心头一跳,差点滞了呼吸!

眼前的人头发散乱的遮在脸前,熟悉的衣服已经被乱剑划得七零八落,浑身都是细长的伤口,深可见骨,血液一团团的渗在泥土里,已经在地上凝干,浓重的血腥味传来,使得皇甫一瞬间脑子空白,无法思考……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把拳头握了又握,直至指甲深深陷入肉中,才勉强自己冷静下来,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衡……?”

没有回答……

他走了过去,轻轻把遮在他脸前的青丝理顺……手下的触感一片冰凉……

玉衡卿精致的脸暴露在了空气当中,却是面无人色……紧紧的闭着眼……亦如一个搪瓷娃娃……这次真是和瓷娃娃一样了……竟连呼吸都没有!!

皇甫一时傻了眼,他脑袋嗡的一响,一股狂乱直冲头顶,不顾一切的把人抱在了怀里,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衡!?”

他失了沉稳,失了决断……只要关乎这个人的事,就没办法再冷静一步……

四周花海摇曳,皇甫跪在地上,紧紧的把人抱着,不停的叫着玉衡卿的名字,那人的温度却残忍的一点点冷了下去……

第四章:弱点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飞吹动着花海发出“沙沙”的声音,皇甫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张血迹斑驳的脸,竟一时觉得呼吸促急,浑身都发不出力,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不适,倏地一激灵,像是想到了什么,臂弯中的触感很真实,但就算是失了呼吸,也实在是太无生气……

此时他的头脑才渐渐冷静下来,意识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

衡明明是往西边去的……怎么可能如此之快就来到自己这边?

他赶紧从怀里掏出那个瓷瓶,倒了一颗解药咽下肚去……四周的景象和怀里的人竟然奇迹般的像雾气一样消散开来……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还跪坐在那片矮矮的小白花丛中……

看来是自己闯入了阵法中无疑!

把瓶中的解药倒出来数了数,只剩下了五颗……此地不宜久留,事不宜迟,他马上起身,顾不得身体的沉重,试图往来路走去。

但兜兜转转约莫半个时辰,那白色的小花依旧漫无边际,哪里还有来时路的半分样子……他一时觉得有些烦躁,细细的思索起来,他确实是按照图纸上的路线走的没错,怎么还会触动了幻阵!?

就在这时,山间风向微微有变,皇甫警觉的皱起眉,一个浑厚的声音似乎从远方飘来:“皇甫……你就确定了……那份图纸是正确的么……?”

那声音如从天上来,飘飘渺渺辨不清来自何方。

“敢问兄台什么意思!?”他朗声问道,语气里已经燃起了些怒火。

“别不肯承认了……哈哈……”带着点诡异和诱惑的声音还在继续,“你中了玉衡卿的计了……他要把你困死在这里……”

“少废话!”皇甫直接打断,“简直胡言乱语!鬼鬼祟祟是何居心?有种就出来见我!”

“呵呵……怎地就没种……?”话音落下,四周的场景又是倏地一变……竟然变成了兰都的镇国将军府!!而且自己还站在了思归阁的院落门口……

皇甫这才明白过来药效已过,定是又再次陷入了幻觉,赶紧掏出药来要再服一颗……谁料,那院里竟传来一声娇媚的呻吟……

“呜啊……哈啊……快,再快些……”

“啊~啊~嗯……”

竟是玉衡卿的声音!自家娘子一向清高,根本不可能在云雨的时候说出这般话来……呻吟声愈甚,内容却是越来越露骨诱人……皇甫捏在手里的药丸却是吃不下去了,一阵阵热流在身体里流窜,他受了蛊惑一般径直挥开大门……

即使知道这是幻觉,入眼的景象也让他一时怒火中烧……

玉衡卿一身大红的衣物,仅有腰带的地方还堪堪连在腰间,那华丽的红色丝绸衣裳半透,从院中的竹塌上垂下来,倾泻一地……白皙的胸前吻痕密布……眼睛里染着水色,媚眼如丝……他的打开着身体,忘情的呻吟……

但他身上那个动作着的男人,竟是月夜!

似乎有很远的记忆在脑海里勾勒出来,皇甫脑海里一阵眩晕,太阳穴两边却是“咗咗”的抽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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