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怀里宠 上——宫涟雪
宫涟雪  发于:2014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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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绝色无双?琴惊天下?皇甫岚萧听着讨好他的官员们赞叹他的好,不以为然的勾勾嘴角……

只不过是一个伶人罢了……什么样的我没见过?

可是,明明只是一个绿楼伶人,为何会使得他这看遍天下美男、号称无人能得自己真心的赤火修罗频频惊艳?

平日里冰冷如霜的他,又怎的就偏偏使自己挪不开了视线?

两国战火本已熄,不料自家皇帝秘旨传来,敌国神将急病归西,务必乘虚而入!烽烟再起!

可惜了那与自己齐名的玉面阎王英年早逝……消息传开,正在抚琴的他却拨断了琴弦,眼里燃起复仇之火……

计中之计,局里局,在那淡然和清冷背后,他的真实身份竟是……

标签:强强 架空

第一卷:帝都期遇·笑弹一曲雨霖铃

楔子

天昊大陆总是充满了战火与纷争,在这里曾有无数的小国林立,烽烟不断、民不聊生。但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稍强的国家吞噬着弱小的国家,直至现在两大强国分庭抗礼,互相拉锯的局面。

四周几个为数不多的小国已经对北凤和南乾两大国帝国构不成任何威胁了,这之中的各种原因不单有两国先代宗主的治国有方,最重要的还是两国相当的军事力量,由此就不得不提到当世两大传奇人物,被称为南北神将的玉面阎王玉衡卿和赤火修罗皇甫岚萧。

百姓可以不知两大帝国的君主如今姓谁名何,但却连三岁孩童都知晓这两大神将。

在这个战争纷繁的年代中,优秀的军事将领代表着一国的强势力量,在一直持续的大小战争中,两大神将的败绩几乎为零,靠着迅猛的手段与狠辣的计谋替君主扩大着本国的疆域,两个国家本一南一北,而现在已成功接壤了。

相连便意味着战争,但除了两国的朝廷期待着两个一代名将的交锋外,似乎百姓们心中更多的是对战争的痛恨,对和平的渴望。三年连续的交战,两国始终持平,就算有两个战神存在,他们的交手在大部分时候都趋于平局,大量物资、金钱的消耗快要使国库空虚,而百姓们的反战情绪日益高涨,两国境内反动迹象频频,两国君主自是忙的焦头烂额,无奈之下,北凤派出了使臣前往南乾,两国便签下了百年之内不再交战的契约。

说是不战,但毕竟是烽烟之下的和平,平静的表面下堙没的更多是蠢蠢欲动的黑暗,又有谁知到这样的平静可以延续多久呢?

第一章:伶人

北凤在南宫家族几代的清明治理之下一片繁荣昌盛,其帝京兰都更是一派繁华之景,商贾往来于屡不绝,中心街道上家家商铺户盈罗绮,叫卖声喧哗声日夜不断。

流芳街也可以算是都城的主要街道之一,但相比起中心街的繁华来说,更多的却是一丝肃穆和安静。

镇国将军府就坐落在这条街上,赤漆大门泛着厚重的光泽,旁边两青石狮子一卧一立,姿态挺拔,门边各开两朱红色圆柱,配上玄底镶金御笔的“镇国将军府”一块厚匾,仅仅是门面就透漏出不可挑衅的庄严。

虽然这座府邸的主人常年征战在外,但人们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自觉地噤声,带着敬畏的放轻脚步。

皇甫岚萧便是这将军府的主人,号称赤火修罗的战神。

此人战绩辉煌,敌国几乎所有的大小将领都对其谈虎色变,除了南乾那玉面阎王与他时时打成平手,其余将领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半分好处。

他是生的眉目俊朗英气十足,众家姑娘对他可谓是又爱又恨,爱慕自然不必多说,恨就恨在这人有个风流公子的名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极爱美人,男女不拒,却从不曾专宠过任何人,谁要是让他起了兴都可以爬上他的床,但他却从未为任何一人停留,今朝温存,明朝就云淡风轻,摸不透,看不清,以至于凡是好人家的姑娘都不敢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使得他直到二十五岁还未成婚。

和平契约签订后,一直驻守边疆的皇甫马不停蹄的赶回兰都,身负赫赫战功,巴结他的人犹如潮水般滔滔不绝,将军府一时竟变得比烟花之地还要热闹几分……

今夜的流芳街打破了以往的沉寂,大红灯笼从门口拉到了街口,鞭炮声噼里啪啦响个不停,街道上人流如潮,堪比过节时的盛况。

小皇帝南宫熠亲临将军府,为皇甫设宴接风洗尘。

府内人声鼎沸,宴席的桌子从主厅一直排到了庭院,大多达官贵族均在受邀之列,寒暄之声不绝于耳,南宫熠特地从宫中带来婢女,鱼贯而入抬上丰富的菜品,桌上尽是玉盘珍馐,奢华至极。

待到舞女献歌献曲之时,众臣大多酒酣,个个喝的春风满面,愈发觥筹交错起来。

小皇帝坐在了大厅的主位,杵着腮帮兴致寥寥的看着一帮女子在地毯上盈盈而舞,手中一根筷子转来转去,似乎那根筷子都比下面搔首弄姿的女人们要有趣得多。

右坐是当今皇上的哥哥轩清王爷南宫怜,面无表情的抿着杯中的酒,对南宫熠失了皇帝礼数的行为视而不见,自南宫熠登基起他就一直为自己的弟弟稳固帝位,可谓手腕强势,别看他现在冷着块脸一言不发,做起事来却是雷厉风行狠辣至极,南宫熠也乐的将大量事物交给他处理,以至于私底下都有人议论,小皇帝乃最不像皇帝的皇帝,而轩清王爷反而是最像皇帝的王爷。

对此言辞,南宫熠却只是挑眉而不发一语,他知道哥哥无心帝位,只为了一心守护自己的爱人。

而左坐的便是今日的主角皇甫岚萧,一场歌舞,三个上位之人,只有他一个看的津津有味,左手捏着下巴,右手转着酒杯,玩味的挑着眉看着场中美人们,还不时和领舞的佳人眉目传情,差点勾的那女子忘了动作,过了一会儿,又开始皱着眉咕哝点评两句谁的腰最细,谁的唇最美……

似是受够了他那套美人论调,看着皇甫豪爽的又灌下一杯酒,南宫熠兄弟般的把一只胳膊搭到他的肩上,懒懒的问道:“我说,皇甫啊,你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语气中没有一点上位者的威严,像是在和老友谈话。

皇甫和他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南宫熠比皇甫小了六岁,两人的相处的亦兄亦友,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

“臣的打算?”皇甫撇撇嘴,“皇上,不是您召臣回来的么?这句话您不觉得臣问您更合适?”

“怎么?你不想呆在这里?”南宫熠挑眉。

“那是!呆在边疆山高皇帝……呃……不是,那什么,山清水秀!对,山清水秀的,环境好,呵呵……”皇甫讪讪的笑了笑,有些心虚的抬起酒壶又倒了杯酒。

“切,小心思,不就是几个美人全在那边等你么!谁不知道你那点调调!”

“唉唉,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既然知道,那就早点放我回边疆去好啦!小臣那边还有绿袖在等着呢!!”

南宫熠嘴角依旧笑吟吟,但眼睛却一直盯着手中把玩的筷子,好似要把它转出朵花来:“呐,萧,好不容易回来的,就别急着走了吧,在兰都多住几个月??”

“可是我家的绿……”

“不用解释了。”南宫熠抬起头来,放低了声音,眼睛里却是划过了一丝认真,“你是我北凤的大将军,你是我兄弟!有我在这里,你又何必呆在边疆吃那些苦!!”

皇甫岚萧一愣,嘴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是了,前些年南宫熠刚刚登基,势力不稳,自己请缨去边疆是为了替他扩大势力,威慑其它几个虎视眈眈的王爷,还好有轩清王爷坐镇朝廷,自己手握兵权,这才很快稳固了南宫熠的帝位,现在他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抿了口酒,皇甫岚萧笑意更甚:“既然皇上肯才赏赐几个美人给我,我又何乐而不从呢?呵呵。”

南宫熠一听,瞪了瞪眼,差点没跳起来:“喂喂!!皇甫岚萧!朕什么时候说要赐给你美人了??”

“唉呀呀!!绿袖啊,将军我好想你啊!!!!”皇甫岚萧答非所问,装模作样的一手举着杯子,一手扶着额头,颇有些怨妇的意味。

南宫熠稳稳端着酒杯的手颤了一下,南宫烨却是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切!!你就消停下吧!赏赐给你倒是说不上,不过今天为了应景还真给你找了个人,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请到的,可别说我不给你颜面啊。”

这几句话说的声音不小,惹得周边的大臣们都好奇的竖起了耳朵,到底是什么人让皇上都那么赞赏,根据将军的脾气来看,男女都有可能,要说到这兰都最近新起的有名伶人,要让皇上都一掷千金的,怕就是……

“来人!!宣伶公子进来!!!”皇帝一挥手,大臣们纷纷了然,厅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不少人开始悄声议论。

“果然!就是三个月前柳阁新推的头牌!”

“这伶公子虽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但那身价可真不一般啊,要见他谁不得花上黄金万两,今天当真有了眼福啦!”

“切!不就是个男妓,有什么了不起的。”

“唉,李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伶公子可是真才子啊!他的琴技可谓是天下无双,有幸听得一曲,上辈子不知修了多少福气哟!!”

“那可不!!知道寒霜秀不??北凤第一美人!这要是在伶公子面前,那给他提鞋都不配!”

……

众臣喝了些酒,一时又听说有美人看,兴奋的不得了,皇甫岚萧也爱美人,但是没有他们那么色急,他是习武之人,听力自然了得,大臣们的话统统落入耳中,他却是几不可查的蹙了下眉,低声对着南宫熠问道:“我说,皇上,这伶公子当真那么好?”

南宫熠明显懒得理他:“见了不就知道了。”

“传言不可尽信,我阅美人无数,还真不信他有资格摆那么大的普……”

话音还没落,大厅就突然安静了下来,连南宫烨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啪”的一声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只见一青袍的小厮在前面引着,小厮的手上搭了一只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白玉一样引人遐思,白皙的手腕在火红的衣袖下半藏半掩,看得周围的大臣们吞了吞口水。

手的主人缓缓地步入了大堂,一身火红的袍子倒是十分对皇甫岚萧的胃口,来人身材修长,看起来只比皇甫矮了一点点,有些瘦,皮肤很白,但在火红衣袍的映衬下显得愈发的诱人,发上没有华丽的饰品,只有一根白玉簪子简单的挽了一个髻,衣服的艳丽与发饰的素雅在他的身上却丝毫不冲突,反而给人一种惊艳而淡泊的感觉。

只是他一直低垂着头,从皇甫岚萧的角度更本看不到脸,他只是一直随着小厮向前走着,好像自己不用看路似的。

两人来到主席之前,小厮拉着那伶公子一起拜下。

“小人伶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第二章:献曲

那声音带着清泉般的润色,语调中又似乎夹杂着泉水的冷冽疏离,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但富有引力的声线,却不觉得让人想入非非……

皇甫不自觉的抚上了下巴,在脑海中臆想着这种语调唱出的歌曲,定是十分诱人……可思及今日这人只不过是来献上琴曲,并不会唱歌,心下竟有些暗暗的惋惜。

“平身吧,伶公子,皇甫将军难得从边疆归来,听闻你的琴艺天下无双,颇为好奇,不妨弹奏一曲助兴如何?”南宫熠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时地瞟瞟旁边起了一丝兴味的皇甫。

“能为皇上和将军献曲,小人荣幸之至,便献丑了。”伶公子一直低着头,语气恭谦但却没有丝毫的谄媚,就在他说话这会儿工夫,已经有另一个小厮抱了一把琴进来,摆好琴桌和软垫,两个小厮一起把他扶过去跪坐在软垫上。

一步步走的不紧不慢,脚下的步子走的轻盈,那样的步法,似是轻功极好的人才能踩出,但皇甫皱眉细看,又见伶走的虽然蹁跹,但明显气息浑浊,下盘不够稳健,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会武的倪端……只见他被小厮扶着跪坐到软垫上,缓缓抬起一只右手,似是在空中微微一顿,不着痕迹的摸索了一下,才将两手抚上琴弦……

皇甫一直观察着他细小的动作,眼里流露出几分探究。

大堂里一直都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乐曲响起的一刻。

很快的,伶公子的左手一捻指,在弦上猛一沉,右手如燕子般从弦上掠过,抬手之际,银瓶乍破,如溪流般的声响便从七柱弦中流淌出来。

左手在琴徽之间炫舞,或进或退,吟猱变换,右手时而抹挑时而勾剔,还不时地变幻出一些转指、索铃之类的将近失传的指法。

一时,天地之间只余下了嘈嘈切切的琴声,或厚重如洪,或轻快如铃,时如战场上的激烈拼杀令人沸腾战栗,时如飞流直下的瀑布令人豪气万千。

好一曲破阵!

皇甫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静静的看着那个坐在中央身影,脑海里的探究和疑思仿佛在一瞬被跌宕的曲声冲刷殆尽,眼前只余下了那段在沙场中挥荆斩棘的杀伐岁月,痛与豪情的交织……明明带着奢靡之气的遐思,却在一瞬转为了欲洞出胸膛的热血和冲动……

他的指锋一转,几个挑音铿锵有力,又接上了滑音深刻而细腻,曲声渐弱,似乎如涓涓的细流一样沁人心脾……

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些醉了,这样的一丝恬静滑过众人的心头,所有的尔虞我诈,机关算尽都好似云烟般的飘渺,只有曲声才是真实……

但只有皇甫一个人听得出来……那温然曲声下透着的深沉的哀伤,恍如亲临战场,看遍那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哀叹君王帝都谈笑,却只余将士们边疆浴血奋战,百姓流离失所城破家亡……一军之首的将军,战场之上意气风发痛然杀敌,战后,却只能在山河破碎之中,对着夕阳默默叹惋……

皇甫仿佛觉得自己的魂灵在跟随着乐曲的音符战栗,那是一种怎样灵魂上的契合才会使得自己有如此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样的情怀,当着是一个柳楼伶人所拥有的么?不亲临战场,亲手指点江山,如何生的出这样的感慨?如何弹得出这样的感情?

在别人耳中,只不过是一首曲子罢了……但长年身陷沙场的皇甫,却又最懂得这样一种战争无奈与悲哀……

一瞬间,一个想法从皇甫的脑海中滑过……这个伶公子,恐怕不简单……

然而,来不及让皇甫细想,温柔的调子渐轻,就在所有人都惋惜曲声将尽之时,伶公子突的一提右手,如拉了一个满月之弓,暴雨雷鸣轰然而下,如山崩地裂,乾坤倒转,急速而宏大的琴音夹杂着吞吐日月之势震荡着所有人的魂灵,蓦地,钟磬之音骤响,一声重音响彻大堂,天地静默了,唯有余音绕梁……

曲毕,不要说大堂,就连将军府门外的流芳街都静的没有一丝声响,不知过了多久,好似才听到了周围人的喘息声。

“好!!真是太好了!!!”小皇帝回过神,赞赏之情溢于言表,第一个拍着手跳起来,看到皇帝表态,潮水般的掌声一时涌盖全场。

“哗哗”的掌声响彻大厅,众人的赞叹之情浮现在脸上,唯有皇甫岚萧静坐在哪里,双目紧盯着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人儿,若有所思。

“承蒙皇上错爱,小人惶恐。”伶公子轻轻弯下腰以表尊敬,语调波澜不惊,仿佛出世的莲花般纤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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