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还真————无弥[上]
无弥[上]  发于:2008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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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一怔:"为什么?"
"......因为他不是月来。"
"不是月来的话,服下莲子,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美目瞬间闪过一道微光,不着痕迹的眯了眯,唇线优美的唇瓣悄悄挑起。
一抹,百味搀杂的笑。
她注视着展昭惊疑不定的神色,笑容微微拉大。
"姑娘这话当真蹊跷,那日难道不是水然亲眼认出玉堂,并一口咬定他便是月来的吗?"
"那是因为......他只认得月来的外貌,却识不得那抹清雅的魂魄。"
"......他不是口口声声说月来是他的爱人吗?怎么会识不得?"
"我说过了,他不是真正的水然,自然识不得。"芙蓉慢慢走近床边,站在展昭面前,自上而下,精光四溢的视线将展昭纳入眼中:"再说,你不也一样认不出这个水然是假的么?............月来!"
蓦地一震,展昭张大眼,一脸震惊,他猛的站起--"你说什么?!"
芙蓉微微挑眉,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也未怪罪他的唐突,只是用手点点床头:"小心。"
展昭一愣,回头大惊失色,慌忙将快滑下床沿的白玉堂扶正躺好。心下微微愧疚,方才一惊之下,竟然忘了玉堂在怀中,也不知突然之下伤到没有?
"你又何必这么抵触?"芙蓉慢慢的道:"难道你自己一点都没怀疑过吗?比如说,为何你在听到‘月来'这个名字,还有我给你讲的故事后,你会心痛难忍,甚至晕倒?"
"那是......"
"那是因为你脑海虽然不记得了,但是你的心却还记得......如梦的往生,虽然尽是些你不愿意要的记忆,却是无论怎么抹杀都抹不掉的。"
展昭怔怔的抬头看着她,半点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平心而论,这其中确实有着太多蹊跷,除了她的解释,他竟然找不出其他合理的理由。
"我......"心头此时针扎似的痛,迟疑了下,他咬住下唇,闭目不语。
......不愿意承认?不愿意......不愿意............之所以不愿意,是否是因为此生魂魄已经决定要和前世断得一干二净?
......若是真想断得一干二净,只是心里想着不愿意又有何用?除非......
芙蓉眼中微光一闪,静默了会儿,她俯下身轻轻扣住他的肩膀:"月来......"
突然,碰的一声,关好的厢门被一脚踹开,卓绝的白色身影风风火火的闯进了房内。
展昭和芙蓉脸色都是微微一变,神色凝重的看着来人。
水然如冰似火的眸子冷冷的睇视着他们,嗜血的笑痕缓缓勾起:"你们都在?很好很好!"
"芙蓉!你竟敢用结界将我困在庄外!你想做什么?造反吗?!"
芙蓉处变不惊,淡淡一笑,道:"比我估计的时间早了半个时辰,你的法力倒是见长了。"
"芙蓉,你说话倒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水然斜睨展昭一眼,嗤道:"怎么?凡间待久了,你也学会管闲事了?"
"我从来不管闲事。"
"不管?哼,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那次从我手上救下展昭也罢了,可是你居然还为他通风报信,现在又费尽心机的将他带来见月来,这还叫不管?"
"......我只做份内事。"
水然冷哼一声,怒极反笑:"这份内事,怕也包括......替他收尸吧!"最后几个字还没出口,人已如电疾雷鸣般功了过去,双指如剑,直插展昭心脏。
镪的一声,巨阙横出,展昭利落的挡掉一击,剑花飞挽,持剑而立,青锋三尺闪着寒光,映得他俊逸的面容平添几分冷峻--剑如冰,人如风,这才是江湖绝世的剑客!
芙蓉抢上一步,隔在两人中间,向水然厉声喝道:"你不可伤他!"
水然暗暗运气,以前和展昭交手就知此人是劲敌,方才那一击未成更是令他心惊,展昭的武功之高和应变之强恐怕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心下不由更有些嫉恨,偏偏耳边又听到芙蓉大叫不可伤他,怒意更甚,他冷笑道:"为何不可?"
芙蓉深深吸进一口气,生硬的道:"你若是伤了他,日后必定后悔莫及!"
"哦?这话倒新鲜?杀一个展昭也会让我后悔莫及吗?恐怕应是杀之而后快吧--"话一落,水然突然催动双掌,又向展昭攻去!
迅雷不及掩耳!展昭目光一闪,身形方动,却听轰然一声,竟是芙蓉替他接下这一掌!
四掌一触即分,芙蓉白裙翻动,一道白绫随即飞掠而出,灵蛇般缠绕而上将水然双手与身体缚在一起--"芙蓉!!"水然已是勃然大怒!
芙蓉手中白绫不松,她冷冷一笑,将那白绫挽上几转,缠得水然更紧,这才森然道:"我早就说过,你不可伤他!这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芙蓉,你真要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芙蓉像听了天大的笑话,讥诮之色不作半点掩饰全然浮于脸上:"哼,也不知是谁以下犯上呢!"
"我今日也不过是薄薄的教训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潇湘!"
可谓平地一声雷响!水然一脸震惊之色:"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呵呵,我只不过说了一件被刻意遗忘的事情罢了!"
水然脸色越发冰冷:"潇湘是那把惊世之剑!"
"你不就是那把剑吗?"
"胡说八......"
"当年,水然私下凡间,南天门一战元气大损,人间近十载的奔走更是耗了他不少修行,无奈之下,他只有将你化为人性,赋于你他的外貌和记忆--给你外貌,是希望月来也许会认得出;而给你记忆,自然是要你知道月来的样貌,代他继续寻找月来的下落,可是没料到,你却真的以为自己是水然了。"
"不......不可能......""水然"脸色灰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芙蓉的话:"你骗我!"
"我骗你?潇湘,你天赋异禀,就从来没觉得有何不对之处么?难道你不奇怪,身为上仙的水然,却为何连我也打不过?有着水然的记忆,却为何从未从白玉堂身上感觉到过什么属于月来的气息?......其实不是你感觉不到,而是你根本就不可能感觉得到--因为你根本不是水然,自然不会对月来的气息敏感!"
"就连我,当日不过数眼,我也认出了展昭才是真正的月来,而你......如果你是水然,为什么会将月来错认是白玉堂?"
"水然"脸部肌肉连连抽搐,被芙蓉质问得哑口无言,心中更是惊涛骇浪,半点冷静全无!半晌,他咬紧牙关,双目如电直射芙蓉:"给我证据!"
"......你可以去昆仑顶,水然将你的剑鞘封在那里--此举也是为了若是发生今天这一幕,一来可以给你一个心服口服;二来,你若解去剑鞘上的封印,便能得回属于‘潇湘'的记忆,到时你也就没话说了。怎样?去也不去?"
芙蓉一边问道,手一抖,同时也解了白绫在他身上的禁锢。
"水然"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展昭,最后目光落在床上躺着的白玉堂身上,顷刻之间,竟有柔光闪现......片刻后,他咬咬牙,一跺脚,转身飞奔而去。
芙蓉此时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方才一番声急色厉,有三分也是虚张声势。正如他所说,潇湘是把惊世之剑,凭她一人的力量,少顷是无妨,久了便不是他的对手了。她回过身去,却见展昭脸色奇特的看着他。她微微一笑,道:"怎么?你不会是被吓到了吧?"
展昭摇摇头,巨阙入鞘,他重新坐回了床边。
"我只是觉得头绪纷杂。"
芙蓉淡笑走近:"这事......是复杂了些。不过不打紧,不多日,你就会见到水然了......"她话尾突地一紧,只因看见展昭突然伸手握住白玉堂的手......脸上更是一层隐隐的生硬之色。
"......展昭,你不想回到水然身边,是吗?"
"我本就不认识他,又谈什么回到他身边?"
"你是月来呀,怎么会不认得......"
展昭摇头打断她,坚决的道:"不,--我是展昭!"
芙蓉一凛,半晌不语。
深思的表情出现在她脸上,她微微沉吟了下,默然的开始在房中踱起步来。
......展昭,是的,他现在是展昭............心系天下、黎民、朝廷的展昭,不是那朵无欲无求的白莲......
更何况......
就算逼着他回到水然身边,也不见得他会接受水然,这样跟往世又有何区别?水然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得不到他想要的......
她悄悄回头瞧了眼展昭,却见他正静静注视着白玉堂......满目......柔情............
脑海中突然一炸,一段早已该忘却的对话重新萦绕耳边......
"你......你难道不爱他?!"
"......爱?爱是什么呢?我连自己都无法爱,又怎么能爱别人......"
"我只是......答应了一人,一定......一定......好好守着他.................."
......是呀,爱......是什么呢?是像自己这般的傻,还是像水然那样的痴狂?又或者......像眼前的这两个人,没有多余的话语,却能紧紧的、紧紧的牵绊在一起......
月来你......这一世......是寻得属于自己的牵绊了么............
若是可以,便请你帮帮那株可怜的白莲吧............
......娘娘............我该......如何抉择............
沉默,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芙蓉又开口了,只是,这时的话中却藏着一股展昭听不出的涩然。
"展昭,你如此排斥的原因,是否因为白玉堂?"
展昭一怔,微微转过脸去,沉思不答。
芙蓉见状,淡淡一叹,知道自己所料不差。
"那你......先在这里照顾白玉堂吧......其他的事,日后再说。"
"我想带玉堂走。"
"......就算要走,也不是现在。何况白玉堂也不知道何时才会醒,你又何必心急,暂且先住下吧,到了时候,我自然会......送你们走。"
说罢,又意味深长的看过他们一眼,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去了。
不要心急?展昭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心下作了另一个打算,只要白玉堂能醒......
他不由低头深深的注视着白玉堂,那张嚣张的面容,现在似乎因为身边有股熟悉沉稳的气息而平和了下来,嘴角微翘,好似睡得正香......
展昭苦笑一声,不禁对他万般羡慕。
你这小白鼠,倒是能随遇而安呀............

13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苍莽人间,生死一百载,万念一线间。一着之差,痛的是谁?笑的是谁?生的是谁?死的是谁?
......人算不如天算多......
费思量,却可惜一片清歌,都付与了寞寞黄昏......
再伤叹,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
......情浓,至死方休......

夜寂静,寒声碎,凉风在门被推开的一刹那趁隙而进,吹开了叠纱峦帐,却吹不淡烛光晕黯的房内,浓浓化解不开的暖意。
展昭将白玉堂已经不知是第几次踹开的被子掖好,顺手再理顺他散乱的额发,指尖不经意的一触,一股微凉的触感袭上神经。顿住,忽然,微微一笑。
玉堂......体温一向偏低,夏日里也是清清凉凉,那回一时兴起调侃他为冰肌玉骨,结果被报复恶整三天不说,还足足吃了小半年的白眼;到了冬日,出门在外,他又大叫怕冷,夜夜来挤他的床,偏偏睡相又奇差无比,害得自己只得夜夜替他盖被,这还不算,他回陷空岛转了一圈后染上风寒,回了开封府却骂--"都怪你这臭猫,要不是你那么多管闲事,怎么会养成五爷我晚上踢被子也不知道的习惯!"
哭笑不得,只得认了。
有时真觉得奇怪,本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人,怎么最后却变成了自己被那只不按理出牌的小白鼠吃得死死的?
大概是......孽缘吧......
笑意更暖,目光不小心往外微微一扫,这才看见手托晚膳,一脸怔愣站在门口的芙蓉。
"姑娘。"展昭立刻站起,接过她手中的菜肴。只是几个清淡的什锦冷盘,虽然简单,却布置得赏心悦目。他将菜品放于桌上,施礼道:"姑娘操劳了。"
芙蓉缓缓摇头:"只是顺便打理而已。"随后又指着其中一碗百合莲子羹,道:"这是给白玉堂熬的,你喂他吃了吧。"
展昭领会,端上那碗,小心扶白玉堂躺高,小勺小勺的将羹慢慢送进他嘴里。白玉堂虽是未醒,喝水饮物却能自觉,加上展昭的细致,盏茶功夫,便进下了小半碗。
手中正用白绢擦去白玉堂唇边的残液,身边光线突然一暗,抬头一看,原来是芙蓉走到了床边。
"一天一夜了,他好些了吧?"
展昭笑着点头:"唔,现在更像是在贪睡,有时还能听得他梦呓。"
"是吗......"芙蓉眼色奇异的看他一眼,换来展昭不解的回睇。沉默片刻,她接过展昭手中的碗,道:"你也别只顾着他了,我来吧,你去用膳。"
"不必,姑娘......"
芙蓉声音突然一下拔高:"怎么?莫非白玉堂只有你才能碰不成。"
展昭一怔,见她脸色突然变得难看,只得应道:"那展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只好退到一旁用膳,芙蓉也将手中剩下的莲子羹尽数喂白玉堂吃了。
回到桌边放下空碗,默默看了埋头吃饭不言不语的展昭一眼,倒了杯茶,放到他手边。展昭愣了下,还是有礼的以笑代谢。
芙蓉也是微微一笑,她施然坐于展昭对面,又静静的看了他会儿,突然不急不徐的开口:"展昭,你和白玉堂,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平淡的一问,却让展昭拿着筷子的手蓦地一抖!
"......展某愚昧,不知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们之间的暧昧么?他对你很重要,是吧?"
"......是。"
"你够坦白。"芙蓉对他的坦诚颇为满意。"好,既然你坦诚相见,我也坦白的告诫于你-- 一山不容二虎!"
"我想,你也算见识了潇湘的所为,他只不过是拥有水然的记忆而已,便可以对‘月来'如此疯狂--想想看,若是有朝一日,真正的水然见到了你,而你却和白玉堂......你想他又会作出什么事来?!......水然性子冰冷偏激,只怕到时不止白玉堂,就连你,也是在劫难逃。"
展昭放下碗筷,心中狐疑,总觉得,这聪慧过人的女性的话后别有洞天。"姑娘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你只有两个选择-- 一是乖乖的等着水然出现的那一日,然后从此一辈子陪在他身边;二是选择白玉堂,虽然有可能会遭到水然的报复,但是......"声音压低,那语气便有了诱导之意味:"我会帮你们......"
展昭眉尾一挑,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她一脸神秘莫测的笑容。
记得她说......她是水然的红颜知己......
"姑娘......应该是希望我选第二种,对吧?"
芙蓉淡淡一笑:"难道你会选第一种吗?"
"......姑娘打算怎么帮我们呢?"
这话一出口,就是承认了芙蓉的猜测。是的,无论如何,他决不会放下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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