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 雪季 ————怀秋霁月
怀秋霁月  发于:2008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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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孩子是小豹他父亲用命换回来的,怎么能不留?"用力捏了捏青年的手掌,产妇温柔一笑"待会你去上香,可不许你与小豹计较,他不懂的。"

"好吧,等你跟孩子们状况稳定些,我再去。"青年环顾着产房内来来去去的医护人员,有些惋惜地道"孩子太小,他们送新生儿那去了,不能马上让你看看。"

"不要紧......"一语未毕,产妇面色一凝,张口唤道"血......"

"血崩!医师,医师!"并不是没见过血崩的场景,当实习医师的时候也帮忙处理过;只是状况发生在至亲至爱的人身上,莫说处理,青年连动弹的力量也没有。

『产妇有状况,把刚刚那几个R call回来!』
『O型,Rh阴性,去血库调血!』
『不要跟我说血不够!』
『经医师,妇产不是你专门科,麻烦请你出去,我们要处理产妇的状况。』
『经医师,请你出去。』

同时,不知有几只手扯着青年的衣服,试图将他推出产房外;青年只是楞楞地看着产妇,看着她渐显苍白的面容,看着她不断奔流的血泉,身子连动也不动。

"......禹..."产台上,原本该失去意识的产妇,不知何时竟又睁开了双眼"找...晏姐......照顾孩......"

"翊晨!"青年一声惊呼,整个人被推出产房,门「砰~」地一声,迅速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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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政署副署长穿云豹将于这星期日与阿勃勒医学院副院长路光明结婚?"转着会议室的电视频道,灭轮回不解地看向一旁的众人"欸,路副院长不是今天才第一次见到那个穿云豹吗?"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大伙是聚在一起要讨论经主任的病情,现在全变成了八卦讨论区。

"吱吱喳喳,讨论出什么来了?"

带着悦兰芳走进会议室,东陵有些不悦地瞪着眼前这群显然是在聊天的医师群"怎么,想到治疗经主任的方法了?"

"不是,东陵院长你看,"灭轮回拿起遥控器,指向电视"不管是有线无线,今晚每一台的头条都是「警政署副署长穿云豹将于这星期日与阿勃勒医学院副院长路光明结婚」,所以我们觉得很奇怪啊!"

"什么?!"抢过遥控器,东陵一台台地转着,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最后终于丢下遥控器,抓了悦兰芳的手便往外冲去。

"虽说路副院长这是突然了点,不过,院长怎么这么紧张?"望着两人急步远去,灭轮回疑惑地喃喃自语道。

「砰!砰!」

悦兰芳用力地敲着经天子的病房门,急道"二弟,做什么把自己锁起来?二弟,开门!"

东陵微一蹙眉,伸手包住悦兰芳猛捶着门板的拳,沉声道"经天子,把门打开,要不我让护士拿钥匙了!"

"你们到底要吵多久?"

熟悉的声音传来,悦兰芳和东陵同时一楞,然后转过头--只见一个护士扶着经天子,缓缓地从走道的那头走来。

"我想吃点心坊的关东煮,所以把门锁了,请护士小姐牵我去,怎么一回来就听见你们两个在这里大吼大叫的?"经天子一边说着,一边还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交给身边的护士。

"呃......"两人还找不出解释的言语,跟着经天子走进病房,这才发觉病房里的电视是开着的,正播放着穿云豹在记者会上宣布要结婚的那段话。

「啪~!」地一声,悦兰芳迅速关掉电视,经天子却蹙起眉--

"哥,把电视打开,我看不见,要听得见声音才放心。"

"待会再开,现在别。"守在电视开关前,悦兰芳说什么也不肯让。

"哥,我早看过......不对,是听过了,那个新闻从五点就开始播了,你们是后知后觉。"有些不稳地往电视的方向走去,经天子轻轻推开悦兰芳,打开电视,画面早已换了另一个新闻。

"我真的是要听得见声音才放心,你相信了吧?"无奈地摇摇头,转过身,经天子摇摇晃晃地欲走回病床;见状,悦兰芳连忙扶住他,缓缓地将他送回病床上。

"经天子......"

好不容易等到说话的机会,东陵才方开口,就被经天子堵了回来"我不要动手术,免谈。"

"经天子,你也对我们医院太没信心了。"从白袍口袋掏出一张资料,东陵朗声道"近两个月内我们医院开了三十一例脑瘤,有二十八例成功,成功率高达九成以上,你为什么不肯动手术?"

"伟大的东陵大院长,你眼睛跟我一样瞎了吗?"经天子不屑地撇撇嘴,做了个鬼脸"那二十八例是我开的,也就是说,现在贵院的脑瘤手术成功率是零。"

"这......"现下才发现这个事实,东陵顿时愕然。

"好吧,其实是我鸡婆,把排给月飘霜的刀都抢了过来,因为我不希望病人明明有机会存活,却还是死亡。"一摊手,经天子无奈道"我们这个医学中心号称有三位脑神经外科主治医师,月飘霜的技术让人 敬谢不敏,你东陵又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碰刀了,剩我一个,只好一天到晚都在开刀。"

"抱歉。"经天子说的全是事实,东陵低下头,不敢看此刻悦兰芳脸上的表情。

"不用,我说了是我鸡婆。"摇摇头,经天子又道"反正要我给月飘霜动手术,我想我还是不动手术会活得比较久,看不见也无妨。你也别跟我提化疗还是肝脏移植的,这病明明治不好,我不想治。"

闻言,抬头看了看悦兰芳惨白的脸色,东陵又道"经天子,治与不治,时间差很多......"

"浪费医疗资源,延长濒死期?"挑了挑眉,经天子不以为然地笑道"你干脆点,趁现在把我的心脏拿了看去移植给谁,然后当我一直都活着比较实际。"

"二弟!"又生气又难过,悦兰芳一声急唤,却不见经天子有其它反应"哥,你又不是没修过医学生死观,干嘛这么难过?"

"东陵,你出去,我有话跟二弟说。"往东陵的方向走去,悦兰芳硬是将他推出房门,轻声道"二弟脾气硬,在你这个外人面前不可能示弱,你得离开。"

"嗯。"点了点头,东陵快步离开经天子的病房。

"现在,"锁上门,悦兰芳回身盯着病床上的经天子--

"你再逞强,不说实话,我今天不会走。"

"什么?为什么经主任不肯动手术?不行!"月飘霜看着手术同意书,又急又恼地在会议室里转来转去"交给我,交给我!交给我一定没问题!我一定会把经主任治好的,我一定会完成我今年第一个成功的 脑瘤手术,我一定会把伟大的经主任......"

"......害死。"东陵冷冷地接完最后一句话,走进会议室,瞪着月飘霜"你自己解释一下,两个月以来只动过三次脑瘤手术,还三次都失败,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月飘霜支吾了一下,又迅速抬头道"因为经主任都不让我开刀,而且那三次失败......那都刚好是我不小心的!我这次一定会很小心,我一定会......"

"够了,经主任明说,他不要让红苍蝇动手术,你现在马上戴着你那个红苍蝇鬼眼镜,离开会议室,十天之内不要让我看到你!"指着月飘霜的鼻子,东陵看来颇有怒色,月飘霜也只能悻悻然离去。

"你们方才会诊,把有关经主任的病况都弄清楚了吗?"双手支着会议桌,东陵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实在的,经主任不肯接受治疗,我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在这讨论也只是纸上谈兵、天马行空罢了。"

"难道没有办法可以让经主任答应接受治疗吗?"灭轮回站起身,提出心中的疑问"我认识的经主任,向来就不是个会放弃任何生命的人;每回病人出状况,大家都放弃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会不断地去想 方法、去拜托家属同意治疗,这样的人,怎么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院长,你与小兰花最是熟识,难道也不知道小经为何变得如此?"素还真一边翻着经天子的病情报告,一边提问。

"素医师,麻烦你开会的时候用词正当点。"有些不悦地蹙了蹙眉,东陵其实颇想一巴掌挥过去"经主任的个性你们是知道的,他现在这样,不管谁都束手无策......解铃还需系铃人啊!"

"爸爸,谁是系铃人啊?是妈妈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素还真的大腿上冒了出来,素续缘抓了抓脖子上的铃铛,甜甜笑道"这个是妈妈帮续缘戴的喔!"

"素医师!谁说开会可以兼当褓父的?"东陵正想发火,却看见素续缘转过头来,一脸无辜地嘟着小嘴,大大的眼睛盯着自己看--

"东陵爷爷~~"

"......"只差没当场翻桌,东陵看着满室忍着笑的众人,努力地做了个深呼吸"素医师,马上把你的娃娃送到小儿科那里去;其它的人,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要笑就快!"

「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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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楼上好象笑得很开心?"抬起头,经天子疑惑地侧耳倾听。

"少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的问题还没回答呢!"悦兰芳在床畔坐了下来,拉拉经天子的衣袖"怎么,真打算就这样?"

"就这样。"点了点头,经天子微笑道"你就当没我这弟弟。"

"我是很想。"也跟著作了个优美已极的微笑,悦兰芳一句话说得云淡风清--

"要是我没经天子这弟弟,我早一掌劈断穿云豹的颈项,怎还会在这陪着当缩头乌龟?"

"你......"虽然看不见悦兰芳的脸朝哪方,经天子还是朝他的方向睨了一眼"把话收回去,不许你吓唬我。"

"怀疑我的决心?"挑了挑眉,悦兰芳伸手覆上经天子的颈,轻轻地画了几下"让我想想......哪个角度可以一掌劈死人呢?要先礼貌性地握个手、称兄道弟地拍个肩,然后......"

"哥!"心中一毛,经天子抓住悦兰芳的手,喘口气"别这样,你别吓我。"

"还记得我是你哥就好。"顺势将经天子扶成半躺的姿势,悦兰芳揉揉他的发"我不会答应让我弟弟受委屈的,那个人这样对你,你偏又一点不想与他计较,我不可能善罢甘休。"

"要计较什么?"带些落寞地偏过头,经天子淡然道"他追求他自己的幸福,不是我这个病人可以干涉的;再说,他也没对我不好。"

"没对你不好?"拿起病床边的手机,悦兰芳蹙起双眉"一个昨晚才碰了你的人,一早送你回医院,到现在一通电话也没打;这不打紧,还大剌剌地在媒体上说他不是同性恋,宣布他要结婚。他没对你不好 ?"

"被拍到照片,他也是不得已。"脸微微地泛红,经天子伸手遮住脸颊"哥,你别说了,别说了。"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替他做不合情理的辩护?"硬是拉开经天子的手,悦兰芳愠道"不得已?我跟你打赌,照片是他自己安排人拍的;敢说要结婚,他一定是绑架了路老师,你信也不信?"

"不要再跟我说这个了,我不想听。"挣了挣,经天子缩回自己的手"哥,我不想听,别再跟我说了。"

"......"黯然无言,悦兰芳往门外走去,却又让经天子唤了住--"哥。"

"有事?"一只手已经握在门把上,悦兰芳没有回头。

"哥,你记得飞蛾为什么扑火?"睁着看不见的眼睛,经天子脸上的表情甚是认真。

"趋旋光性。"一样认真地回答了问题,悦兰芳却听见背后传来经天子的笑声--

"天,有没搞错,你是艺术家耶,回答问题这么科学化,一点想象力也没有?"

"拜托,好歹我也念过高中生物,还有两年半的医学系好吗?"转过身,悦兰芳无奈道"要不你要我说什么?说飞蛾是为了追求希望之光、梦想之火,才不顾一切地用生命去扑、去打、去换?"

"对,就是那样。"点了点头,经天子笑着指指自己"我啊,就很像笨飞蛾。"

"哦?"微微一笑,悦兰芳调侃道"哪只飞蛾有你这么笨的?"

"笑话我,你也不差不是么?"吐了吐舌,经天子翻身下床,悦兰芳见状连忙扶住他"做什么又爬下来?"

"哥,我会看不见一定是个报应,你信不信......"倚在悦兰芳怀里,经天子轻道"我看过你的日记?"

"什么?"惊得只差没跳起来,悦兰芳瞪大了眼睛--那本日记,什么不该有的都有,二弟他......全知道了?!

"对,什么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苦笑着,经天子抓紧自己的衣领"我知道日记里不会有谎言,我知道爸爸不会骗我,我也知道他对我们的亲生母亲......可我还是离不开他。所以,今天会这样,都是我 活该。"

"不,不干你的事......"悦兰芳正要阻止经天子继续说下去,却被他打断--

"让我说完......哥,你看医院里的人,不论老小,上上下下都怕我,连东陵也不例外;你十二年不在,我总是一个人孤独地高高在上,我也是人,也会寂寞啊!"

闻言,悦兰芳只是摸了摸经天子的头,没说什么--自己出走十二年,要怪谁,又能怪谁?

"在他面前......我不用当个能力很强的医师、不用当严肃认真的主任;要怎么样随兴就好,不用伪装强势,更不用小心翼翼害怕出错。"缓缓地从悦兰芳怀里抬起头,经天子双颊泛起红晕--

"或许......我想我真的很爱他。他要说他不是同性恋,他要说他不喜欢男人,甚至他公开说他与我毫无特别关系、只是我死缠着他不放,这都无妨......他是报仇来的也好,是无心掠过也罢,这一切都没关系 ,我知道我爱他,这样就好。"顿了顿,经天子又道"现下我就这么病,不能为他做什么,他也说了他与我无关;虽然有些难过,但想想来日无多,难过的日子也不会多。这样说来,我的人生还有大半日子 是有他、有快乐的,不是很好么?"

"这么不求回报的爱?"望着经天子点头点得认真,悦兰芳叹口气"好吧,笨蛋的孪生弟弟果然还是笨蛋,这是基因不可改的遗传。"

"那你答应我,不再提、不再骂他了?"灿烂地一笑,经天子确定自己已经说服了悦兰芳"我要再活不久,你都陪我过快快乐乐的日子,就不提会难过的事。"

"小浑蛋,就是吃定我疼弟弟。"一把将经天子抱回病床,悦兰芳轻笑道"好吧,都不提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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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看着一夜未眠的悦兰芳,东陵疑惑地爬起身"怎么一夜没睡,眼睛还哭得这么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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