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有响了, 燕晓玉接了后, 脸色变了一下, 随即说道: ‘我知道了, 你先到老铁那儿呆一下, 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 他皱了皱眉, 对二人说: ‘我有事出去一下, 你们都已经熟悉了计划, 等有了下一步的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们, 还有, 叫盯庞吉的人多上点心, 我有预感, 姓庞的想搞鬼.’ 匆匆出去了.

9点10分, 庞吉办公室

‘你怎么这么废物啊, 一个小记者都搞不定.’ 庞吉阴沉着脸对自己的属下喝道.

那个中年人小心翼翼地说: ‘那白玉堂很有两下子, 我们三个人都被他伤了, 看他的架式, 是个个中好手, 受过严格训练的.’

庞吉哼了一声: ‘这个人知道太多, 你们下次错带几个人. 还有, 燕晓玉的死证实了吗?’

那中年人说道: ‘派人去看了, 确实死了, 现在新闻里就报道的是这个. 不过那个杀手是您的手下, 会不会…’

庞吉摆摆手: ‘其实大家对这件事是心知肚明, 但是他们没有证据, 弄不到我头上. 证实了就好, 赵睿那个小子还怕有什么意外. 我庞吉下手能有什么意外吗?’

10点, 缘CLUB

燕晓玉用暗号敲了门, 门开了, 白玉堂见是他, 很惊讶: ‘你,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SMITH在哪里?’

燕晓玉挑了挑眉头: ‘自称情报专家的白玉堂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上司叫JACK SMITH, 又叫燕晓玉吗?’

白玉堂听出他的调侃, 脸色不太好看, 突然他叫道: ‘你就是那个奉命打入赵睿集团的警官JACK. 代号银鸟.’ 见燕晓玉承认了, 他又问: ‘那你和赵睿…你和小罗…’

燕晓玉脸色冷了下来: ‘你问得太多了, 我来这里是来工作的, 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工作. 现在说说你吧, 你说庞吉的人攻击你, 为什么?’

白玉堂纵有一肚子的问题, 但是还是公事重要, 只好将自己为了调查这个案子, 接了庞吉的委托调查这件事, 但没想到庞吉会要杀他, 但被自己逃脱了.

燕晓玉想了想: ‘庞吉帮助赵睿联系人破截9174文件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他要天龙集团的资料就有问题了, 看来他的野心不小啊. 这个人心狠手辣, 你不过是中间人, 他都不肯放过.’

看了白玉堂一眼: ‘你先在这里呆着, 别去上班了, 等展昭下班后我让他到这里来接你.’

白玉堂叫住要离开的燕晓玉, 给他一个信封, 打开一看是一些和赵睿在一起的照片. 燕晓玉的脸色变白了: ‘这是什么, 你从哪里搞到的?’ 白玉堂说道: ‘一个朋友原来做私人侦探的, 本来他想把这照片卖给我做独家新闻, 但我说服他不要打扰一个死人的清静. 他最近很缺钱.’ 燕晓玉问道: ‘缺多少, 我要把底片买断.’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 ‘大概200万, 赌债.’ 燕晓玉拿出支票簿开了支票: ‘你去把这件事情办妥, 拜托了.’

把照片放进口袋, 燕晓玉离去了.

10点20分, 缘CLUB

白玉堂拨了一个号码: ‘小冯, 你上次给我的照片, 就是燕晓玉的那些, 我现在找到一个买主愿意出200万买断. 什么? 有人买了, 谁? 赵睿, 真是的, 你那里真的没有了? 好了, 没事了.’ 放下电话, 白玉堂沉思: ‘赵睿买它干什么?’

11点, 赵睿的别墅

赵睿接了个电话: ‘成功了? 需要多长时间进行证实? 一个月. 好吗, 就这样.’

然后他打了个电话: ‘老七么, 我交代你的事办妥了吗? 马上办? 好, 记住, 不能留任何痕迹, 还有, 庞吉那里你盯牢一些. 什么? 特警队的人盯上咱们了, 没事, 小心一点就行, 不行的话, 你知道怎么做.’

12点, 重案组

赵虎对展昭说: ‘头儿, 在东区发生一起纵火案, 我去看看.’

展昭说道: ‘你继续跟上一个案子, 我去好了.’

12点10分, 案发现场

展昭到了现场, 取证组的人正在取证, 当地的警员向他汇报道: ‘死者是个私家侦探, 死因是头部被重击昏迷后吸入火灾产生的烟尘造成窒息. 从现场焚烧的情况看, 案发时间大概在11点左右.’

展昭点点头: ‘他是私人侦探, 那么有什么文件留下来吗?’

那警员摇摇头: ‘是个老手干的, 很干净利落.’

展昭想了想: ‘他有登记的手机吗?’

‘我看看, 啊, 有, 他有一部手机.’

展昭拿了号码, 直接去电信局查讯, 发现在死者最后及通电话里有一个竟然是和白玉堂通的话. 展昭拨打了小白的手机.

‘玉堂, 是我, 我问你,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冯波的人? 他死了, 大概一个小时前. 你能提供任何线索吗? 什么? 赵睿和燕晓玉? 我知道了, 我这就去找小罗. 你在哪里? 最好你也到局里来一趟, 做个笔录. 一会儿见.’ 展昭陷入沉思: ‘这会是因为赵睿和燕晓玉的关系而引起的命案吗?’

12点半, 警局

展昭回到警局, 白玉堂还没有到, 燕晓玉倒是在小罗的办公室里, 展昭把案子和罗雅臣说了, 不时用目光探寻燕晓玉的表情, 什么都没有, 燕晓玉俊美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被触动的表情, 难道这和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罗雅臣听完后, 吃惊地看向燕晓玉: ‘JACK, 那是些什么样的照片?’

燕晓玉看了他一眼, 深切地带有些绝望, 并没有回答. 这时白玉堂到了.

白玉堂把他所知道的说了一遍, 少不得又提到这些照片, 大家都看向燕晓玉, 他沉默了一会儿, 从口袋里拿出照片, 放到了桌上, 掉转头, 不再看他们.

几张照片静静躺在桌上, 大多是燕晓玉和赵睿两个人的合影, 他们在做一些很普通的事, 比如散步, 吃东西, 但是肢体间流露出了柔情是错不了的, 再有就是一张燕晓玉的特写, 用放大镜头照的, 美丽的脸庞, 甜甜的笑容. 罗雅臣呆了, 他认识的燕晓玉从来没有这样纯粹的幸福. 难道已经太晚了吗? 他的心已经不再为自己绽放最美的花朵了吗? 但是他和赵睿已经分手了, 甚至赵睿找人杀他, 也许…

燕晓玉在屋里沉寂了一会儿后冷冰冰地说: ‘现在你们都知道了, 我5年前奉命打入这个组织, 成为了赵睿的情人, 因为我的身份暴露了, 所以他要杀我.’ 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 他自嘲地笑笑: ‘美人计, 从来都是最有效的, 不是吗?’ 罗雅臣在心里呐喊: ‘你的心呢, 是否陷落?’

燕晓玉顿了顿: ‘我不知道这些照片是否就是这起案件的起因, 但是如果这个人用这些照片来向赵睿敲诈的话, 我不认为赵睿会买帐, 毕竟他喜欢男人是公开的秘密, 如果他和天皇巨星有过绯闻, 对他来说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

白玉堂冲口而说: ‘但是如果他是为了维护死去的燕晓玉的名声呢?’

燕晓玉的身子僵住了: ‘那他一定很爱我.’ 他的声音低沉几不可闻.

展昭苦恼地说: ‘虽说有这么一条线索, 但是不足以揪出赵睿来, 又是死棋.’

1点, 赵睿的别墅

看着手里的电话单, 赵睿有些头疼, 因为他看到白玉堂的号码列在其中, 白玉堂作为一个麻烦记者, 在A市是小有些名气的, 而他和重案组组长展昭的恋情也是公开的秘密. 这个记者和这个落魄的私家侦探有什么关系呢? 早些时候听说庞吉暗杀白玉堂未果, 他又是为什么要杀白玉堂呢?

赵睿当然知道庞吉看不上自己这个叼着银勺的公子哥, 他想独挑A市的生意已经很久了, 念在他这么多年的辛苦, 也算是半个元老的份上, 赵睿并不想真的和他计较. 只是他有些太自作主张了. 居然在没有得到自己的首肯的情况下杀死了燕晓玉. 在知道燕晓玉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之后, 他安排了好几次绑架, 可从来也没有要杀死他的念头, 偏偏到了庞吉这儿, 什么都走样了.

想到燕晓玉, 他不禁又看了看手上的照片, 这是他仅有的几张和燕晓玉的合影, 其他的早在他知道燕晓玉是警察卧底时就都毁掉了. 他的这位爱人可真是个好演员, 他都要相信那时他是爱着自己的了. 或者, 自己曾经几乎得到了这颗心?

自嘲地笑笑, 真是矛盾, 人都已经死了, 自己却又开始渴望他, 失去的总是最好的, 可是至理名言啊.

拿起电话: ‘老七吗, 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2点半, 重案组

王朝刚从外边回来, 大嗓门地说道: ‘最近奇事特别的多, 刚刚听刑事组的人说市医院的太平间被盗了, 燕晓玉的尸体不见了.’

展昭一听, 上了心. 燕晓玉恢复了特警身份, 但在局里还没有传开, 只有少数人知道. 多普通人来说躺在市太平间的是那个明星燕晓玉而不是经过整容处理的实验用尸体. 他可以肯定盗尸体一定与赵睿有关系. 这个赵睿是走火入魔了不成, 变态嘛.

电话响了, 是罗雅臣.

3点, 庞吉办公室

庞吉对对面抱怨: ‘你们说这赵睿到底在想些什么? 放着你这温顺俊美的情人不要, 到去盗那个死人的尸体.’

那个人恨恨地说: ‘在他眼里, 我不过是那个人的替代品罢了.’ 正是赵睿的现任情人WILL, 也是庞吉手下的情报专家, 当然他这后一个身份赵睿是不知道的.

庞吉奇道: ‘他不是恨那个人背叛他么.’

WILL冷笑道: ‘所谓爱到极点, 因爱生恨. 听说他本来是想驯服这个人, 没想到这警察很有两下子, 装疯卖傻, 最后竟然从警卫森严的精神病院逃了, 我想比起前者警察身份上的对立, 姓赵的更不能容忍的他后来的行为, 不过我个人认为他倒并不真想杀这个人, 教训一下倒是真的.’

庞吉不安地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我把他杀了, 倒是做错了.’

WILL摇摇头: ‘也不尽然, 姓赵的再在乎这个警察, 在生意上倒没有含糊过. 他在生意上还要你的帮助. 再说你是天龙的原老, 也是跟过他父亲的老人儿, 他不会把你怎么样.’

3点, 赵睿的别墅底下室

赵睿看着眼前的尸体, 露出玩味的笑容: ‘你这个狡猾的小鸟, 躲在哪里呢? 你是要和我玩游戏吗?’ 他的手抚过尸体的脚腕, 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纹身 ‘ZR’, 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银蓝色的光.

拿起电话: ‘注意警方的动静, 尤其看看接触的人中有没有长得像燕晓玉的. 还有, WILL已经没有用了, 要是发现他和庞吉接触, 你知道该怎么办. 还有, 你把这尸体处理掉吧.’

放下电话: ‘背叛我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但是对你我的小鸟, 我有更好的安排.’ 赵睿期待地笑了.

3点半, 警局小会议室

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 燕晓玉详细的汇报了在其他几个市里消灭天龙集团的势力的成果: ‘现在是最后收网的阶段, 天龙集团最大也是最后的据点就是A市的总公司. 它还掌握着很大的军火及毒品生意, 因此虽然我们清剿了它在其他地方的势力, 对它来说还没有撼动它的真正核心. 据情报部门报告, 今天晚上8点在A市的码头将会有一笔毒品交易, 特警队的人已经布置下去了, 相信随着我们在A市的行动, 将会对这个组织造成致命打击, 为了挽回损失, 赵睿很有可能会提前和对方进行生化武器的交易, 这也是我们期待的, 将这个组织和与它交易的恐怖组织(就叫天煞吧, 如有雷同, 汗, 就算是友情借用吧.) 一网打进.’ 下面具体又说了今后一段时期的工作安排.

散会后, 展昭将燕晓玉和雅臣叫过来, 把尸体被盗一事说了, 没料到燕晓玉的脸色变白了: ‘他知道了, 他知道我没死.’

看罗雅臣和展昭一头雾水, 燕晓玉解释道: ‘我们尽可能地将那具尸体整得像我一样, 一般人是看不出什么区别的, 但是我在脚腕上有一个纹身, 是用特殊材料纹的, 我们已经尽量找相似的颜料了, 但是还是有区别.’他拉起裤角, 在他脚腕上有个蓝色的纹身 ‘ZR’, 在他洁白的皮肤上发出一种奇异的金属光泽, 银蓝中透出金属的粉色. (偶见过有个MM染了深绛红色的头发, 黑中带有粉色和金属光泽)

燕晓玉皱了皱眉: ‘如果赵睿知道我没有死, 他就会看出这是个局, 但是我们会逼得他不得不考虑和天煞的交易. 不过他会更加小心的.’ 然后他又笑了: ‘不怕, 赵睿这个人自负得很, 他会和我们周旋到底, 不过他手下就不一定有这个心情了.’ 罗雅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心想你对这个赵睿倒是够了解的.

4点, 重案组

展昭看了看手头的案卷, 这是为这个案件死得第几个了? 他看着眼前的照片, 一个长得有几分像燕晓玉的青年, 文件上说他叫WILL STONE, 是个计算机专家.

白玉堂走过来, 看了看桌上的文件: ‘这个WILL STONE我知道, 我和他合作解的9174文件, 是个好手.’ 由于他特警身份的暴露, 现在白玉堂也正式加入了此案的情报分析工作.

展昭问道: ‘你还知道什么?’

白玉堂笑了: ‘这你就问到人了, 这人是庞吉前小舅子, 不过他们这层关系几乎从来没有拿到表面上来. 还有, 这人是赵睿的情人, 现在是前任情人了.’

展昭叹了口气: ‘又是赵睿, 今天第几个了.’

展昭想想燕晓玉, 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这算不算是红颜祸水?

5点, 庞吉办公室

放下电话, 庞吉的脸色十分不好, 他那妖艳的女秘书知趣地退了出去. 他怔怔地看着桌上的烟灰缸, WILL方才抽剩的烟头静静地躺在里面. 他握了握拳: ‘姓赵的, 你未免也太狠了.’

庞吉对他的前妻倒没什么特别的感情, 反正是政治婚姻, 但是他也承认自己这个死了5年的老婆是个尽职的太太. 这桩婚姻给他带来的好处不仅仅是生意上的, 还给了他一个弟弟, 就是WILL. 庞吉自己本来有个弟弟, 他十分疼爱这个弟弟, 自己打拼黑道, 但他供自己的弟弟上大学, 走正道. 但是就在弟弟要毕业的时候一场车祸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 肇事的司机后来被庞吉干掉了, 而从此庞吉的心里就再没有任何顾忌, 很快就以自己的心狠手辣建立了威信. 在他功成名就的时候, WILL走进了他的生活, WILL 是个私生子, 在庞妻的家族里是不被承认的, 庞吉见他岁数和自己的弟弟差不多, 就特别的照顾他, WILL因此也很依赖庞吉. 接触赵睿是WILL自己提出的, 因为他确实是个同性恋, 喜欢赵睿有几年了, 庞吉也就答应了他. 没想到结局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