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赵睿, 庞吉若有所思地说道: ‘虽然我不像你有那种爱好, 可我也得承认这个人真得很不错, 可惜了, 和你做对.’ 窗口的人转过身来, 却是天龙集团的总裁赵睿.
赵睿看了看表: ‘我得走了, 这两天你再去确认一下燕晓玉的情况.’
赵睿离开后, 庞吉拿起电话: ‘WILL, 这回我把你的情敌彻底除去了.’

 

*** 分 ***

 

20点, 白玉堂公寓

 

展昭接了个电话, 对白玉堂说: ‘我得去局里一趟, 包局找.’
白玉堂点点头, 目送展昭出去后,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卡片, 犹豫了一会儿, 拿起了电话.

 

*** 分 ***

 

20点20分, A市警察局包局办公室

 

展昭敲了敲门, 听到里面的声音, 开门走了进去, 看到一个原本应该躺在太平间的人. 燕晓玉变了个模样, 棕发黑眸, 更清瘦了些, 一身黑衣, 展昭套用了白玉堂的口头语: ‘COOL.’
包拯说道: ‘我来正式介绍一下, 这位是国际刑警组织特别行动组的JACK SMITH警官, 这位是我们重案组的组长展昭.’
燕晓玉与展昭握了握手, 然后关上了灯, 打开透影仪: ‘这次的任务是针对近几年在贩毒和走私军火生意方面活动频繁的赵氏集团进行最后的收网. 我从5年前就开始对这个组织展开的调查, 我本人也曾接触过现在这个集团的当家人赵睿, 并且掌握了一份绝密文件, 代号是9174. 这是一个化学公式, 是一种生化武器的核心公式, 我毁掉了原程序, 但后来我发现这只是一个很复杂的程式的一部分, 由于设计这个文件的人已经死了, 赵睿的人和我们的人都无法在短期内重新设计它.’
顿了顿, 燕晓玉又说道: ‘这个文件存在我们总部的计算机中, 有很多黑客都在试图得到它, 而今晚我们将安排让他们得到它.’
展昭问道: ‘那不是很危险吗? 如果这真的可以成为一种厉害的生化武器.’
燕晓玉笑了: ‘现在我们对对付这个组织有了十分的把握, 自然不会让他们真的得手. 但要引他们出动.’

 

21点半, A市警察局

 

散会后, 展昭对罗雅臣低声说道: ‘我不明白这个文件和暗杀有什么关系.’ 罗雅臣小声说: ‘其实我也不太明白.’ 两人走出包局的办公室, 燕晓玉留下接着和包拯谈些什么.
展昭对罗雅臣说道: ‘你去问了那个杀手的口供?’
罗雅臣点点头: ‘这次他们是真的很下工夫, 我们以为是有人代替死的那个记者混进来, 却没有料到这是个引开我们注意力的障眼法. 这个杀手是从庞吉手下一个杂志社通过正当途径进来的.’
展昭看了看还在包拯说话的燕晓玉: ‘你和他和好了?’
罗雅臣笑了笑: ‘走一步是一步, 我有预感, 我们是回不到从前了, 但是重新开始也很好啊. 不过他确实是骗得我很苦, 就是现在你以为他说得都是实话吗? JACK SMITH, 太平凡的名字了.’
展昭接口道: ‘也是, 就像张三一样.’
两人一笑. 门开了, 燕晓玉出来: ‘可以走了吗?’
展昭仔细看了看他, 虽然很英俊, 但和那个精灵般的天皇巨星的外表气质完全不同了. 现在的他有一种锐利的感觉, 像一头猎豹一样优雅但危险.
展昭说道: ‘我去安排一下我的人.’
燕晓玉很自然地搂着罗雅臣的肩膀: ‘走,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22点, 白玉堂公寓

 

窝在自己的书房里, 打开外面的防盗系统, 白玉堂紧张地工作着, 看着计算机上传过来的数据和图表, 他皱起了眉:他的手迅速地在键盘上敲击, 与自己的一个朋友在网上进行数据的对比分析和资料交换, 在操作中9174文件被多次提及. 这是个被多次加密的绝密文件, 目前有多个黑客高手试图解密, 都没有成功. 对于白玉堂来说, 这虚幻的网络世界是他探险的天堂, 他所要的是极度挑战,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展昭处理的这个案子与这个文件似乎有牵连, 他想帮展昭一把. 所以即使知道自己的主顾是黑道上的人, 他仍然接下了这单任务.
这时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22点20分, 赵睿的别墅

 

看着自己的情人兼黑客埋头工作, 赵睿的脑海中不禁闪出燕晓玉那灵动的脸. 认识燕晓玉是5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自己刚刚成为老大, 很有野心, 连着做了几桩大买卖, 父亲在高兴的同时也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 因为警方好象已经开始注意自己了.
赵睿是个喜欢挑战的人, 但与庞吉狠辣不同, 他总是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有品位的人, 不愿意看到打打杀杀的, 很热衷于收集美丽的东西. 燕晓玉可以算是他的一个收藏品.
当自己初遇燕晓玉的时候, 燕晓玉还是个不得志的小演员, 在一次由自己出资拍的电影的试镜会上, 他遇到了这个有些羞涩但美得不像话的人物. 自己原本就是想找个情人, 燕晓玉的出现使他无法将自己的目光再投像别处.
燕晓玉没有得到那个角色, 但是赵睿许诺他为他拍一部电影. 当那美丽的蓝眸荡出惊喜感激的情绪时, 赵睿觉得他要溺死在那美丽的眼波中了.
赵睿没有马上吃掉这个猎物, 而是像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把燕晓玉捧在手心里, 因为他发现燕晓玉对同性之间的事情未必排斥, 但却恐惧得很. 经过私底下的调查, 他得知这个可爱的人儿曾有过不幸的遭遇, 所以对这些事很是恐惧. 那段时间他真得很小心翼翼的维持这份关系, 直到他发现燕晓玉居然是个警方卧底, 而由于自己的信任, 他已经知道了太多的事情.
对于背叛自己的人, 赵睿从来都是决不罢休的, 他开始对自己的情人进行了残酷的报复, 但是当他看到那个美丽的人儿虚弱地伏在血泊中, 那双明亮的眼眸变得呆滞没有了生气, 他的心软了, 他想再次驯服这只鸟儿.
肉体和精神的折磨使燕晓玉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最后赵睿不得不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 而事实证明这不是只柔弱的小鸟, 而是一头雄鹰,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逃脱, 在把燕晓玉送进精神病院的第三天, 他就逃了, 一走就是三年杳无音信. 赵睿动用了一切关系来找他, 直到一颗明亮的星在演艺圈里升起.
这个银色的鸟儿真的已经死去了吗?

 

23点 白玉堂公寓

 

展昭有些疑惑, 但是看着舒服地躺在自己怀里的爱人, 他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 ‘你在家干嘛开警报器?’ 没指望那小子会给自己什么正经答案.
果然, 白玉堂懒洋洋地说: ‘我在私会情人, 怕被你撞破嘛.’
展昭作生气状: ‘你敢背着我会情人, 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打成一片, 然后开始了柔情的爱抚.
叹了口气, 展昭停了下来, 将不老实的白玉堂搂在怀里: ‘今天不行, 这两天随时可能有行动.’
白玉堂也没了精神: ‘为了燕晓玉那个案子?’
展昭嗯了一声.
白玉堂小声地说: ‘你知道吗? 这个燕晓玉原来是被赵睿包养的, 你认为小罗知道这事吗?’
展昭一惊: ‘你胡说什么? 那怎么可能.’
白玉堂见他不信, 有点生气: ‘没有证据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 我有个朋友在调查赵睿, 他挖出的证据, 对了我还有张照片.’
他跳下床, 从书房拿来一张打印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很文质彬彬的青年和一个精灵般秀丽的男人正在吃东西. 那男人却不是燕晓玉又是谁.
白玉堂说道: ‘这是一张4年前照的照片, 好像这个人后来疯了, 送到精神病院后不久就失踪了. 我看到这张照片才想起这不就是现在的大明星燕晓玉吗, 今天在记者招待会上. 他居然说赵睿和他是同学, 肯定是撒谎了. 只是他现在已经死了.’
展昭呆了呆: ‘小罗恐怕不知道, 他和JACK是6年前分的手, 对他打击很大, 后来我听说他又见过JACK, 但是在一起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从次他就寄情工作. 算了, 人家的私事我们也管不着.’
白玉堂心里想: ‘那个人都死了, 管也管不了了.’

 

凌晨2点

 

罗雅臣的公寓

 

罗雅臣看着已经睡着的燕晓玉, 有些忧伤地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使一个充满活力的人变得冷漠了.’ 燕晓玉虽然就躺在他的身边, 但是他的心已经失落在别的什么地方了.
认识晓玉是在7年前, 罗雅臣刚从警校毕业, 认识了当时在A市学习的JACK, 两个人很快就陷入了热恋, 但是
不久他们有了一次激烈的争吵, 起源于一个可怕的误会, JACK离去了, 罗雅臣还记得他的眼睛, 那是绝望和决断. 3年前JACK回到了他的身边, 变得阴郁, 情绪很不稳定. 很快他就再次失踪了, 直到现在, 他才知道自己的恋人是个国际刑警. 他知道JACK有事瞒着他, 可是是什么他却猜不出来.

 

凌晨4点, 白玉堂的公寓

 

睡的口渴了, 白玉堂起来找水喝, 顺便到书房看了看, 发现自己设置的解码程序有了结果, 他迅速查看了一下, 思索了一下, 敲了几下, 然后发了出去.

 

5点, 赵睿的别墅

 

赵睿睡得并不安稳, 梦得最多的是燕晓玉, 当身份暴露后, 他得以见识到他除了温柔和顽皮以外的坚强和倔强. 他发觉自己更喜欢这个美丽又强悍的人. 后来他认识了现在的情人WILL, 也正是因为他的轮廓和燕晓玉有些像. 赵睿的烦躁影响了他的情人, 他干脆起来去看自己的电脑, 然后他高兴地回来, 推醒了赵睿: ‘9174文件解开了.’

 

 

 

6点30分, 白玉堂公寓

 

白玉堂起来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看到展昭坐在起居室里, 手里拿着自己昨天夜里打印出来的东西: ‘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白玉堂耸耸肩: ‘好奇罢了, 有个哥们是搞电脑的, 我叫他帮我查的, 怎么样, 对你破案有帮助吗?’
展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白玉堂一脸的无辜, 摇摇头: ‘我不希望你插手这件事, 天龙集团有黑道背景, 很危险.’
白玉堂无所谓地说: ‘危险的事我也不是没碰到过, 再说了有一堂堂重案组的组长在我身边, 我怕什么.’
展昭一脸被打败的样子: ‘你不怕, 是我怕, 行了吧. 这些资料你不介意我拿去给小罗看看吧.’
白玉堂笑了: ‘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肚子里说这下省了寄匿名信的邮费了.
展昭点点头: ‘对了, 我是要上局里, 你干嘛起这么早啊.’
白玉堂说道: ‘总编大人有令, 早起的鸟儿有食吃, 叫大家都早出晚归找新闻.’
展昭嘟囔了一声: ‘真的假的, 从来没这么听话啊.’ 见白玉堂脸色发黑地看着自己: ‘啊, 我做了点早餐, 在厨房里, 你自己吃吧, 我先走了.’

 

7点, 白玉堂公寓

 

白玉堂吃了早餐后, 将自己的文件又整理了一下, 拿起电话: ‘8点在街心公园老地方见.’

 

7点, 赵睿别墅

 

赵睿已经把方程式发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虽然他们一直在解这个文件, 他手下的科学家们也还在不断实验试图找出这个方程式, 因为就在六个月前, 在三年前放弃这笔生意的人又联系上他, 想继续合作. 这是一笔上亿的生意, 他不会轻易放手的. 直到昨天进展都不是很大. 希望这个公式能帮助他们.

 

看了看手中的照片, 美丽的恋人正在朝他微笑, 永恒的微笑, 他轻轻抚过了照片上那人的眼睛: ‘你可以伪装你的眼睛吗? 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照片上的人仍然笑得甜蜜.

 

7点半, 通向警察局的路上.

 

燕晓玉坚持走到警局, 反正也不远, 罗雅臣想, 呼吸新鲜空气也不错, 就同意了.

 

罗雅臣和燕晓玉走在街上, 街上的人还不是很多, 罗雅臣看了燕晓玉一眼,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实际上他正在神游太空, 罗雅臣拉了他一把, 避免了他一脚踩入一个水坑. 燕晓玉清醒了过来, 向他笑了笑: ‘我没事, 没有睡好.’ 罗雅臣皱了皱眉: ‘是我累到你了?’ 这是一个笑话, 若是以前, 燕晓玉会打他一下, 嘲笑的他的自大, 但这次, 燕晓玉有些心不在焉, 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声: ‘别傻了.’

 

快到警局的时候, 燕晓玉转身拉住罗雅臣: ‘这是一次很重要的行动, 我希望大家都能遵守自己的本职, 不要感情用事.’ 罗雅臣盯着他: ‘你有什么瞒着我, 是不是, 这次行动有什么不妥吗?’ 燕晓玉直视着他: ‘没有任何不妥, 至少我不这样觉得.’ 然后走进了警局大门.

 

8点, 街心公园

 

白玉堂走到公园一个僻静的角落, 那里有一个印象派的雕像, 他坐在了一旁的长凳上, 过了一会儿, 走来一个中年人, 白玉堂把资料交给了他, 那人给了他一个信封, 他打开看了看, 收了起来. 那人说: ‘希望我们以后的合作会更愉快.’ 白玉堂摇摇头: ‘我的朋友说他只做这一宗买卖.’ 那中年人遗憾地说: ‘太遗憾了.’ 两人分了手.

 

那中年人上了车, 用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拿到资料了, 还没来得急仔细看, 大体差不太多. 你打算把这个姓白的怎么办?’

 

另一端庞吉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干掉他’

 

9点, 罗雅臣的办公室

 

展昭敲了敲门, 进来后看罗雅臣和燕晓玉正在看文件: ‘我把下面的事情安排了一下, 不过我有一点不太明白, 这件事既然是特警队和国际刑警负责, 为什么还要我来特别参与呢?’

 

燕晓玉看了他一会儿, 然后慢慢地说: ‘因为这次行动还有一个很关键的人物, 那就是白玉堂.’

 

展昭的神色紧张了起来: ‘这跟小白有什么关系?’

 

燕晓玉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机密文件, 所以你一定没有看过.’

 

展昭打开一看, 白玉堂一身警服, 英俊潇洒. 燕晓玉解释到: ‘白玉堂是我们情报部门的精英人物, 他在四年前的一次任务中负伤以至不能再从事一线的行动, 所以我们把他调到了外围. 本来他没有介入很深, 但是最近我们发现他开始参与一些与此有关的调查活动, 我认为他这么擅自行动是为了帮助你. 他一向做事我行我素, 所以把你列入行动中也是为了能制约一下他, 我们不想失去他这个好手.’

 

展昭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闹了半天大家都是干的一行, 世界真是小, 不是吗?’

 

罗雅臣看了他一眼: ‘你不生气? 小白瞒了你这么久.’

 

展昭摇摇头: ‘他有他的纪律要维护, 瞒我一定有他的理由. 何苦为了这点小事伤了感情.’

 

罗雅臣听出他的话里有话, 不由看了燕晓玉一眼. 但是燕晓玉并没有看他.

 

电话响了, 是燕晓玉的手机, 他听了之后简单地说: ‘按原定计划行动.’ 关上手机他对展罗二人说: ‘方程式已经收到成效, 他们还会继续进行进一步的验证, 但是我想赵睿会很快和买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