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团圆月————醉落雪暗香
醉落雪暗香  发于:2008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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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怎么样?"展昭走到白玉堂身边蹲下身子问道。
"你瞧这道伤口,就跟昨天老许身上的一样,恐怕是一把刀!"白玉堂指着一具尸首上的一道刀疤说道。
"很像是!"展昭点点头。
"我看了一遍,有九具尸身上,有这样的作品,不过,只有四个人致命,另外那五个却是因为其他伤口而致命的!"白玉堂轻声说。
"那也就够了!真是一把好刀!"展昭的笑容有点儿冷。
"对了,镖车里什么都没留下?"白玉堂看一眼躺在不远处尘埃里,一辆已经残破了的推车,车上几口箱子也翻倒在地,看来是什么都没有剩下了。
"什么都没有!只有两辆车,六口箱子而已!东西早都没了!"展昭叹了口气,瞧着满目的凄凉,真是深深地替着二姐夫担忧了起来,如果这一趟,他们真是送贡物上京被劫,只怕志远镖局几十年的声名就这么完了。
不,这些还都是其次,只怕天威震怒,到时,许多人命都要不保。难道说,二姐她也要经历这家破人亡、铭心刻骨地苦难么?不行,绝对不行!
"猫儿,别想太多了,现在首要的得找到那把刀,伤人的刀,还有杀人的人!"白玉堂怎么不知道展昭在担心什么,在混乱什么?可是,这个时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只有冷静,他们才能想得出破案的办法。
"展大人,那么如今要怎么办呢?"成实上前问道。
"成捕头,麻烦你找人,将尸首运至开封府!"展昭勉强笑笑,道。
"是,展大人,不过,要先向知县大人报禀一下!"成实点头答应。
"是了,我疏忽了,我随你去见知县大人,嗯,是..."展昭道。
"是周大人!"成实恭敬地接口道。
"嗯,玉堂,你!"展昭转眼去看白玉堂。
"我才没兴趣去瞧什么知县大人,我还在这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点儿什么!你办完事,这里找我就是了!"白玉堂倨傲道。
展昭笑笑,只是点点头,便翻身上马,临要走前,又不放心地回头,看着白玉堂。
白玉堂又如何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就懒懒一笑道:"放心,我小心就是了!"


第五章 惊雷

午后,天色突然就阴沉下来,闷了两个时辰后,突地,一道电光划破长空,然后是惊雷炸响。八月的第一场雷雨,就这么仓促地来了。
展昭和白玉堂赶回开封府那会儿,已经被雨浇得湿透了,身上的寒蚕锦,沾了雨水,居然凉得彻骨,这个时候,却又开始怀念起了刚刚的艳阳高照。
换了衣裳,再喝上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白玉堂觉得缓过气来了,于是,舒服的向后靠在了床头上,笑道:"还是丫头炖得汤好,总比人做的香些!"
展昭丢了一大块白布过去,道:"把头发擦干,水弄到床上,还怎么睡!"
白玉堂嘻嘻地笑,接过布来擦拭头发上的水珠儿,一面道:"不怕,你可以到我的床上去睡嘛!总睡在一床上,日子久了会腻歪不是?"
展昭稳稳当当地喝了口热茶,笑道:"你哪里有床?再者说,耗子睡床,也太浪费!"
"臭猫,你什么意思!"白玉堂立时瞪起了眼。
"字面意思!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展昭不理他。
"我看你就是存心找碴儿!"白玉堂从床上跳起来。
一见他下了地,展昭眼中闪过一丝诡计得逞一般地得意,笑道:"站着,你就站在那儿,千万莫要动了!"
白玉堂困惑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
"你站在那里,头发上的水滴不到我的床上,很好,所以千万莫要动了!"
"展昭!"白玉堂又发狂了,丢下手上的毛巾,一拳飞了过去。
展昭飞快的闪开,两人在房里打个不可开交。
"我说,你们两个够了没有?"月遥端了个木托盘儿,推门进来,瞪了那两人一眼。
"嗯,好香,是什么?"白玉堂只闻得一股浓郁的香味儿,从月遥手中飘顾过来。
"百果煲老鸭,才炖好的!"月遥笑道。e
"月儿,你来这里是客,怎么还下厨?"展昭忙过去接过她手上的东西,笑道。
"包大人说上会儿吃了这个,几年都没忘,说得可怜兮兮的,我就做了,这有什么难的呢?"月遥笑道。
"去!这个家伙,就会装模作样!什么是几年都没有忘,我告诉你,你就是不做这个,随便做点儿别得,他也美的牙齿都笑下来!分明就是肚子里馋虫在闹腾罢了!"白玉堂翻个白眼道。
这句话,展昭很赞同,但他没有好意思说!
"哥,怎么不擦干头发!"月遥往那小小的蓝花瓷碗里盛了汤,递给白玉堂时,钉了他一眼。
"我先喝,等喝完了,头发也就干了!"白玉堂急急地端起碗了,顾不得烫就递到嘴边。
"不成!"月遥摇头道。"会把雨水滴进汤里的!"说着,便走过去,拖布,抬手去擦白玉堂的头发。
"展昭,你瞧瞧,还是我的妹妹吧?你得跟着月儿学学,若你也肯帮我擦头发,我不就肯乖乖听你的了么?"
"咳!"展昭正喝着汤,听他这么说,一口咳了出来,脸又红了,瞪着白玉堂才要说点什么,唐子衡却一步闯了进来。
"哎,小唐,你鼻子尖啊!来蹭汤喝么?"白玉堂笑道。
唐子衡杀气腾腾地过来,抢过了月遥手上的白布,道:"我来帮你弄干它!"
"唉,不用了,就叫我妹子帮我就成,她的手比你的细些!"白玉堂继续气他。
唐子衡差点就把袖中的漫天花雨针全丢到白玉堂头上了。
幸好,月遥这时来拉住了他,道:"你来得正好,原本也要去叫你来喝汤的,这会儿谁在许镖头的房里守着呢?"
唐子衡这才一拍头,道:"都怪小白,叫我忘了,许镖头他醒了,我才来叫你们的!"
白玉堂一个白眼飞过去,这都能忘了,什么脑子么?眼角却见一抹红光,倏忽间离开了屋子,走的人正是展昭。

展昭赶去时,许镖头已经靠着个枕头半坐了起来,面上苍白,看不出一点儿血色。
许镖头那时正精神恍惚地看着面前正为自己诊脉的人,他才醒时,听他介绍过自己,他说他是公孙策。若那时心里还有一丝的不确定,也随着公孙策这个名字而落下了。这个人是公孙策,那么这里一定是开封府了。
平静下来之后,许镖头开始思索。之前的夜晚,明月之下的血腥撕杀。从他看着第一具尸体扑倒在自己的身前,发出沉闷的响声,到他自己躺在了几具尸体的中间。他不是要假死或者是故意逃避,那个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直到后来,他感觉到了冰冷,是从伏在自己胸膛上那身体里传来的,是属于死人的冰冷。他勉力睁开眼睛,看到了那张被血染红了的脸,那双灰暗无光的眼睛。他告诉自己说,他还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到尸体带来的寒冷,只有活着才能体会那看到自己兄弟变成一具具尸体时撕裂般的痛苦。
但是,他没有时间去痛苦哀号,他必须要赶到开封府,只有那被人称做青天的大人,才有可能救他们的镖局。因为,这一回失落的不是普通的珍宝,而是贡物,是将他们总镖头压在了县衙大牢,如果失却了,就要送上总镖头性命的东西!
"公孙先生!"展昭走到床边,轻轻地叫了声。
许镖头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过来,抬头时,面前那英俊的青年正用温和中带着忧心地目光注视着他。那眼神是那样的熟悉,是了,他无数次看到过那样的眼神。
那是在志远镖局的花园中,每每他们要走一趟重要的镖,那位温婉娇美的夫人,就会慢慢从花园亭中走了下来,手里捧一碗酒,递到她丈夫跟前。温润的眼光中,带着点点担忧和期盼。那眼神,原比此刻这青年人的眼神更加的深刻,甚至让人觉得更加的忧伤和寂寞了。
"展...展少爷!"许镖头叫展昭声音有些颤抖。
"许镖头,你还认得我!"展昭弯了下身子,对他微笑了下,轻声道。
"展少爷,展大人,救救我们总镖头,求求你,救救我们总镖头!"许镖头一个激动,竟然从床上翻了下来,他紧紧地抓住了展昭的胳膊,双眼含泪。
看到他那样的表情,后面进来的人都惊呆了。
眼前这个男人,在全身受六处足以致命的重创,还能奔行了六十里,赶到开封府求见包大人。这样一个铁骨铮铮地汉子,此时居然是热泪盈眶的乞求着展昭!
展昭想伸手去搀扶他起来,却突然不敢去碰到他满是伤口的身体。倒是月遥慢慢地走了过去,手很稳地托住了许镖头,稍稍一运力,就将他托了起来,下一顷刻,他已经被一股带着凉意,却平和的内力推回了床上。
展昭很感激的看了眼月遥,其实他也可以这么做,但当刚刚许镖头如此激动的恳求自己搭救他的总镖头时,眼前就出现了二姐展婧那总是平和柔软地笑容,而展昭居然就手足无措了起来。
白玉堂此时走到了展昭的身后,将手遮在衣袖底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他感觉到,展昭的气息很乱,不像他平时那样一且尽在掌握的轻松与自信。没有人知道,这个总让人觉得温和平静,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情所影响的展昭,其实也会关心,也会混乱。而这样的软弱,只会在他最相信的、可以以性命相托付的人面前,才能表现出来。
"许镖头,你慢慢说,尽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个清楚,放心,这里是开封府,不会叫一个人含冤受屈。但是,你一定要说清楚,千万不要露下些什么!"公孙策温和地说道。
"上个月,苏州知府找到总镖头,叫他将这一票大理国的贡物送至京城!总镖头不想接这趟镖,因为知道其间的厉害,这是贡物啊,如果有点什么闪失,志远镖局上下的性命可能都得搭上。可是知府大人说,如果不接这趟镖,咱们志远镖局从此就不要想在苏州府立足!还借着请夫人去佛寺赏花,扣住了夫人。总镖头无奈,只得答应了!没想到,那个张知府又叫总镖头亲自去换夫人,他把总镖头押在牢里做为人质,道是咱们能顺利的贡物送到京城,就即刻放人,否则,就......展少爷,是咱们兄弟们没用,叫人把贡物劫了去,只怕是总镖头他...他危在旦夕了!"许镖头在讲起接下这趟镖的经过时,更加激动,失控的泪流满面。
"可恶,居然有这样的狗官!人家镖局肯接不接镖,全凭自己,怎么如此卑鄙的扣住一个女流之辈,来威胁于人!展昭,你看到你们朝廷的官儿,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白玉堂当时气得暴跳如雷。
"白少侠,稍安勿躁!有百样人,便有百样的官儿。朝廷之中贪脏枉法的有,清廉正直的也有;仗势欺人的有,虚怀若谷的也有。怎么能一概而论?况且,还是先听许镖头将事情的始末讲完吧!"公孙策摇摇头道。
白玉堂虽然暴怒,但也没有失了理智,况且,公孙策的话倒也有道理,就安静了下来,只是不断用担忧的目光看展昭。
那人没有表情,眼睛都被一层雾蒙住了,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反倒叫白玉堂不安了起来,再转头一看,唐子衡和楚月遥都轻轻皱眉看着展昭,白玉堂确定这一回可不是自己多心了!


第六章 关心则乱

贡品被劫,这是大事,何况还是大理国为庆贺太后的寿辰而特意进贡的云锦。这可是不得不禀报的事儿啊!
因此,包拯上朝时,坐在轿子里把要怎么上奏的话想了几遍,确认是没什么大纰漏了。
展昭也跟着,但就是一副魂不守舍地样子。弄得包拯一路上老从轿帘里看他,心里还盘算着,总算看着这人担心了,皱眉了,不笑了,走神了,这可都是平时他们瞧不着的表情呢!
没见着之前,他们也曾经很没天良的想过,展昭这种人,压根儿就除了愉快之外,缺少其他的神经,不然怎么什么样的委屈辛苦他都受着,还能高高兴兴地笑出来呢?
可,现在这一个展昭,真实了吧?真实的不像话了,把他自己那些在别人眼里完美的一切都推开了,他在担忧啊,那是他亲人啊!
包拯胡思乱想了一阵子,然后就开始严肃的思考,自己现在应该表现出庆幸能看到展昭这样的真实呢?还是......唉,包拯叹了口气,自己也真够缺德的了,这个时候,还能有这样的想法。
走在轿旁的展昭听见了,侧脸冲着轿里问道:"大人,为何叹息?"
就这么普通的一句话,弄得包拯眼泪都差点下来,你说这人,为什么就非得这么完美,完美的叫人心疼了。他自己还不好过呢?还有心关心别人为什么叹息?
"没,呃,展护卫...小展,你不要担心,等咱们禀明了皇上,先叫苏州知府把人放出来就是!"包拯轻声道,一面在轿里观察那人的神情。
展昭仍然是低沉了目光,听了包拯的话之后,也不像平时那样回报一个叫人宽心的笑容来。他的表情变都没变,甚至一直都没有答话。
包拯心里突突地,正合计着再说点儿什么,怎么叫他放松一下也好啊!可是,来不及了,宫门就在前面了。
"展大人!"立在宫门前的侍卫,一见到展昭,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今天你当值么?"展昭抬起眼来,似乎想要微笑一下,但嘴角只扯了扯,没到度数,笑得很冷。
"呃...是..."侍卫们都呆了呆,这位总是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的大人,怎的今天如此冷淡而陌生呢?
"昨夜下雨,今天肯定更热,仔细些,莫要中暑了!"展昭淡淡地说道。
这可好,叫所有人打了个寒颤,口气还是那么温和,对人还是那么关怀,可怎么就是叫人觉得冷?是了,也关心了,也温和了,却没有平时那么亲切了!
包拯在轿子里都想跺脚了,心道,小展啊,你心里不痛快,就不理会别人是了!叫人看见了这个样子,不是心疼么?
展昭没心情去管旁人是怎么想的,现在他心里总冒出来的印象是关于一双手的,那是二姐展婧那双常常抚着翡翠算盘的纤纤玉手。
展昭的姐姐不只是长得美而已,最难得的是好才情。绣艺冠绝江南的是大姐,画技倾倒众生的三姐,二姐却是长于算术,她打了一手好算盘,更精于心算。
在展昭印象中,没有什么谜题是她解不开的,没有什么帐目是她理不清的。就连自己那一向对儿女要求甚高的父亲,也常道,展家儿女中,唯有她有颗"七窍玲珑心"。
"天运人功理不穷,有功无运也难逢。"
展昭还记得那时二姐抚着手中,那以碧玉制成的算盘,微笑着吟道。那笑容是那么恬淡却明亮,是那样透彻。展昭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跟二姐更亲切了些,以至于,二姐出嫁前的一晚,他竟躲在房间里哭了一夜,哭湿了白玉堂为去喝二姐喜酒才新赶制成的衣裳。
好多时候,在说起这件事时,展昭都情不自禁地笑出来。但这时,他笑不出,他最想做的事情,是去看二姐一眼,看她不是不还有那么恬淡而明亮的透彻笑容,曾让年少的自己,觉得温暖,又不自禁的想去模仿的美丽笑容。

赵祯当然感觉得到朝堂上的异样,首先,臣子们都没有在看他,而是把目光落在了那红衣之上,温玉一般的面容上。虽然,赵祯心里不太痛快,可,还是忍不住跟着把眼光落上了那张漂亮的脸庞,呃...赵祯又吞了口口水,当然,这会儿不是被迷住了,而是紧张。
展昭怎么也会有这样的时候,他走神了,而且不是幸福的那种,那双本应平静无澜的眼眸中,竟隐着淡淡的苦涩?不,这不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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