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此去经年————潞潇珩
潞潇珩  发于:2009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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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呆着。
他们太累了。
恨不得就这么睡去,永远不要醒来。
"如果是你,你会像我那么做么?"少校说。
感受着袁朗的呼吸,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吴哲看到有片云彩飘到太阳脸边取暖,可太烫,又飘开了。
"我会。"说出这两个字袁朗似乎需要下了很大的决心。
"那为什么还吼我?"少校很无辜。
"你不一样,你一向比我理智,你,比我想的深。"袁朗似乎是在和自己辩论。
"可我不能让你死。
我被俘后,你根本不能确定我还活着。可你却把指挥任务交给齐桓,自己来找我。你只带着许三多和成才,如果不是敌人的指挥系统被破坏,我们四个大概根本出不来!
还有那条蛇,那本来是老天爷给我的礼物,却被你劫了去。那个时候你的理智在哪里?中校同志?"
"我!"袁朗我了一句没我出来。
"在中校你做了这么多不理智的事以后,你还在这里一本正经的要求我理智,你这上级是怎么当的,明显上梁不正下梁歪,五十步笑百步!"
"吴哲你!"
"你什么你?如果你没去救我,也不会被蛇咬,不会被蛇咬,就不会昏迷在床上装死吓人,你不吓我,那我也不用COS 《X档案》、《骇客帝国》、《007》.就没有今天这些乱子事,没有这些乱子事我也就不必躺在这里被你吼,如果••••••"
少校那张小嘴再灵巧也不能再说出什么了,因为它已经被袁那苍白的嘴唇吻住。
有风吹过,郁金香金色的脸庞,漾起一抹绯红。
铁路有点烦自己。e
从吴哲被俘的那一刻起,袁朗、吴哲这两个活宝所做的每件事都让他心跳超过一百八。
可就算这样,当此刻他看着面前这两张憔悴的小脸,还是心疼到不行!
"你丫就一惯孩子家长!"铁路在心里对自己说。
于是他递过两张假条:"一个礼拜,你们两个小混蛋放假了。"
一个默契的眼神,两个人接过假条转身就往外跑。
"悠着点疯!伤还都没好呢!"铁路在后面吼。
此去经年(上)

"你确定这是你的选择?"铁路几乎要把指甲攥进肉里。
"感谢军里能批准我的申请。"袁朗沙哑的声音把铁路的耳膜磨的生疼。
"你小子是不是想让我心疼死!"铁路的视线迅速的模糊,模糊到扭曲了袁朗那张坚毅的脸。
袁朗凝注着铁路,似乎要把这个人的样子刻印在脑海里。
"如果不这样,我也会心疼死。"许久,袁朗听到自己这么说。
花圃里,袁朗在浇灌那棵"绝望的爱"。或许因为他知道这注定是最后一次了,所以慢慢的,轻轻的,似乎是想和它多呆一会,再多呆一会。
"为什么是他?"铁路只觉得吴哲落在他脸上的目光都是灼热的,温度来自于少校那猎猎燃烧的双眸。
"上级的命令!你是军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铁路强迫自己撑着。
"请大队长告诉我理由,不然我今天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吴哲平静的语气浸满绝望的苍凉。
"你真的不清楚?你猜不到?真的还需要我告诉你?"铁路哽咽着,握着杯子的左手抖的厉害,水撒了一身。他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
"他是替我去的,我能猜到。
可是,军里怎么会同意?这不是任务,这是惩罚,是保密需要。不是谁可以代替的。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走的是他?"吴哲的眸子虚了又实,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因素导致了他预料不到的最坏的结果。痛苦与绝望如两道洪流在心底肆无忌惮的流淌。
"吴哲,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你也不可以低估别人。"铁路慢慢的平静下来。"袁朗逼着我向军里申请的时候,我也觉得不可能被批准,但你知道他那个牛脾气上来谁也拗不过。
但没想到,负责这件事的那个化学武器研发中的负责人(就是吴哲去要FOX MULDER的那天那个懒懒的负责人,后文都简称为"负责人"。)坐在那发了半天呆,最后居然说:可以啊,一样的。
这件事我想了一夜,最后终于想通了。从看到这个负责人就觉得在哪里见过,但当时袁朗生命垂危,就放下了。现在我想起来了,我在军校的时候上过他的课,他是个心理学博士。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心理学博士成了化学研发中的负责人,但是这个人没错。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铁路布满血丝的眼睛颇有些不忍的看向吴哲。
少校的瞳仁一片空白:"我明白了,在我对他们说"不要逼我"的时候,我已经断送了袁朗。
天外有天啊,既然孤独是一种惩罚,那么让哪一个走又有什么区别!不简单的人啊,我输了,输的真彻底。"
吴哲极力忍住眼泪,用近乎于冷酷的口吻说出这番话。
"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你也不要这么伤心。袁朗替你去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军里要调你去军区的核武器研究基地做电脑工程师。也不瞒你,就是变相的隔离和软禁,但你还能继续工作,待遇也不错。就是,不能再见熟人了。但是,队长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怀着希望和乐观继续生活下去。
吴哲啊,你一向是个容易释然的人,我希望你能记住A大队是你永远的家,即便你不能再回来,我希望这个家能在你心里,一直。"
铁路生平第一次如此坦然的流泪,为袁朗,为吴哲,为了和他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战友!
吴哲已经离开了,铁路却还凝视着办公桌上的文件:
命令:调,A大队分队长袁朗,赴伊拉克执行任务。为期五年。
一纸简单的调令不过二十几个字,但铁路知道它意味着什么。所谓的执行任务不是维和,也不是保卫。那是中美国际安全计划的一部分,是派特种打入伊拉克反美武装中做佣兵,就是通常说的卧底,但却是卧底中最危险、艰苦的一种--一线战争卧底。规定服役期五年,五年后就恢复自由,但那样的环境,那样的任务,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夕阳西下的山里,还是那么容易让人想起旧事。
"但是袁朗,你我的旧事怎么好像比眼前的景物还要真切啊?"吴哲一个人坐在花圃里,自言自语。
悲莫悲兮,生别离。如果知道你会趁我去信息中心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溜走,我根本不会去拆什么鬼芯片!即便被他们灭口,也好过现在,你说是吧。
吴哲就坐在那块他们曾经留有体温的泥土上。想着,说着。
在他身旁,那棵郁金香金色的花苞还小心的收藏着某个人离去前清澈的泪水。
袁朗的办公室空空荡荡。
窗台上放着两样东西,一个包裹,一张照片。
包裹上,袁朗的笔迹:到新的地方种下它们,别让自己孤独。
照片上,袁朗的笑容,温暖如昨。
此去经年(下)

吴哲三天没有参加训练了,他不是想违抗纪律,他只是忘记了。
他在闹钟响过以后忘了起床:在出操的铃声后忘了去集合;在食堂的铃声响过后忘了去吃饭。他忘了自己是个老A,忘了自己是个战士,忘了自己还活着。
他只记得,他曾经说过:"以后要常相守了,长相守是个考验,随时随地,一生。"
这是你的承诺。
既然此一番轮回还没有走完,袁朗,你怎么能不告而别!你的承诺,怎么兑现?!
他在训练场看到袁朗在修理新南瓜。
在375峰顶听到袁朗叫他娘娘腔。
在袁朗的办公室感受着他淡淡的气息,听见他在耳边说痛楚的说"我舍不得。"
在这样的日日夜夜以后,少校为自己,也为远在万水千山之外的袁朗,下定了决心。
铁路觉得自己在崩溃边缘!
而令他崩溃的根源--吴哲,却平平的静静的站在面前。
"你到底知不知道袁朗为什么那么做?"铁路又是生气又是伤心。
"他不想让我死。"吴哲凝视着窗外的夕阳,眼神有些沉醉。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这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嘛!这可是他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这一次铁路是彻彻底底的糊涂了。
"我宁愿,我们其中一个人死的时候,另一个,在身边。
命运大概真的不会那么仁慈,让我们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但至少,我希望我能在他的注视下死去,我想,他,也一样。"
吴哲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在微笑。
军区743095537办公室。
负责人还是那么态度懒懒的坐在桌边,手里摆弄着一堆文件。眼神却有些迷离,有些举棋不定。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国人(相信大家还没忘了那个貌似布拉德•皮特,送小哲花种的人,就是他)。
"你个死了的人别跟我这闹腾,我心烦。"负责人,烦躁的翻着那堆文件。
"你是心烦还是心疼?"美国人操着标准的普通话"如果那种文件上的死也叫死,我都死了六次了!别跟我这转移话题。"
"你管这闲事干什么?你个美国佬!"负责人有点老羞成怒。
"别忘了,那天那孩子来叫板的时候我就在隔壁,你们说的话,还在我耳边呢。"布拉德•皮特玩味的说。
"你为什么帮他?就因为你们都爱那些倒霉的花种子?"负责人敷衍着。
皮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钢筋水泥的单调景色,许久。
"我要帮的人,是你!
你不能再这样,嫉妒着别人的幸福。
我知道你的心病,你看不了别人生死与共。
但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批准吴哲去伊拉克的申请,最懊悔的,将是你,你的良心会谴责你!
放下吧,就像你忍痛放下心理学一样。
放下了,那个人,也会永远在你心里。
当年你为了他,放弃了你至爱的心理学。
从头学起化学,进入研究中心,甚至作到总负责人。
只是想要见到他,只是想问他突然从大学,从你身边消失的原因。
我也知道,10年了,为了他,你在这鬼地方呆了10年,却始终没见到他一面。
我知道,你的伤痛。
但是,你这个心理学权威一定比我看的清楚,那两个人是不能分开的。
他们与你有着相似的命运,或许他们比你幸运。
但此刻,我知道,他们的伤痛你一定能体会。
不要再折磨他们了,这样的惩罚已经够了,他们已经是为了政治付出沉重代价的人!
该醒了,你的梦。
难道你就从来不想问问,我这个美国佬为什么十年都喜欢陪你呆在这么个单调枯燥的地方么?"
负责人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显出少有的动容,打动他的是那双蓝色眼睛里漫溢出的爱与真诚。
直升飞机前,吴哲整装待发。
全体老A来给他送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流泪。大家神情肃穆的注视着朝阳中淡定平和的少校。
整齐的军礼,每个人的眼中都写着:兄弟!保重!希望他年还能再见。
此去经年,将不会再有良辰美景;
此去经年,将只有枪林弹雨、血雨腥风。
但只要有你,我都甘之如饴,我都无怨无悔!
是谁的眼神点燃了我的心!
是谁的身影,曳动着我的灵魂!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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