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忍耐着已经勃发的欲望,拉高夜的双腿,架到自己的肩膀上,将沾满津液的手指缓缓地插入夜的股间试探。
夜受惊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又痛苦地眯了起来,断断续续地抽着气:"哎......好疼、疼、疼......"
久未经人事的幽穴受到意外的侵入,本能地开始抽搐,生生涩涩地抗拒着凌的进入。
凌的手指在幽穴间小心谨慎地探索着、旋动着,极力想要让这狭小的空间放松下来,显然不是很成功,夜的身子抖得愈发厉害。凌颇为辛苦、又颇为怜惜,柔声哄着:"乖,忍耐一下,我会很小心的......"说话间,手指又插入了一根。
"啊......"
夜堪堪尖叫了半声,忽然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额头上冷汗淋淋。
凌吻着夜的脸颊,轻轻地道:"对不起、对不起,一会儿就好了。"拔出了手指,将自己硬胀得难受的欲望抵在穴口,重重地压了进去。
夜却突然发了狂似地扭曲着身体挣扎着,手脚并用地抓打着骑在他身上的凌,嘶声叫着:"疼死人了,我不要,快出来!出来!"
凌又惊又急,用身体的重量压住夜,不敢乱动,抓住夜的手按在枕边,赤红着双目,沙哑地道:"不要这么淘气,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能稍微乖一点吗?"
夜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眼睛眨巴眨巴,立时水雾胧胧:"我不要了,你不许进来,否则我以后再不理你了。"
凌身下的欲望半截插在炙热紧致的幽穴中,那细腻柔韧的肉壁微微地蠕动着,致命地诱惑着他的情欲,箭在弦上,势在必行,叫他如何能停得下来?他情不自禁地向前推进了几分,喘着粗气:"分明是你先挑逗我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你想要我的命啊?"
"啊啊......"夜又是一阵哀叫,哽咽着道,"我没有想到会这么疼的,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死了......"
凌的脸孔扭曲了一下,咬牙切齿:"我真想弄死你算了。"欲火焚烧得他几乎疯狂,全身每一寸神经都叫嚣着要发泄,而那个可怜又可恨的小东西却在用一种痛苦的、恐惧的目光楚楚地看着他,黑色的眼眸含泪,欲滴未滴,却已经令他心软、心慌,他凑到夜的耳畔,轻轻地咬着,舔着,哄着:"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认输了好不好,别在这个时候使性子,真的......会出人命的。"
夜皱着鼻子,啜泣着控诉:"可是......你刚刚说我是疯子。"
"我才是疯子。"凌马上很不理智但是很明智地接口。
"以后不许骂我......"
"好。"回答得无比干脆。
"不许打我,不许凶我、不许欺负我......"
"好、好、好。"
凌一鼓作气,趁机完全侵入了夜的身体。
"唔!"
夜的身子痉挛了一下,煞白了脸,手指在床单上无意识地抓挠着,绞扭成一团。长长的睫毛就如风中的羽蝶。沾着露珠,瑟瑟地颤动。
凌有些慌乱,强忍着不动,握住夜的手,犹豫地问:"真的这么疼吗?"
夜不说话,只是象初生的小猫一样细细软软地哽咽。那样美丽的容颜、那样的撩人身姿、那样脆弱的神态,象花一样,令人想要将他肆虐地揉碎,可是凌却不敢也不舍。
"若不行,我就算了......"话刚说完,凌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根。
夜微微地吸了一口气,睁大了眼睛看着凌,眼眸中慢慢地流出明媚的亮泽,如朝日、如晨曦,白昼中最初也是最艳的光源,苍白的腮颊底下透出了一抹豆蔻胭脂般的薄红,脸上浮现出一种倨傲而狂野的神态,如火飞扬,轻轻地、缓缓地说:"我要你发誓,这一辈子都不会背叛我,不会伤害我,除了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我要你......对我发誓。"
凌温柔地、宠溺地笑了,深深地在夜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痕:"这一生只有你、只爱你,用我的一切保护你,我发誓!"
夜发出了恍惚的呻吟,手臂搭上凌的脖子,他的声音宛如梦幻飘摇:"那么......来吧,我的主人,我允许你......只有现在,我允许你......支配我的所有,只有现在。"
凌一个挺身,火一样的欲望在小小窄窄的幽穴中猛烈地贯穿,将薄薄嫩嫩的内壁撑到快要裂开,勉强地、紧紧地包裹住那份狂热的冲动。玫瑰般粉润的内壁湿湿的、暖暖的,象海水中燃烧起来的火焰,当强硬的凶器在其中摩擦时,发出了细微的、柔软的声音,伴着夜甜蜜而痛苦的喘息,销魂、蚀骨。
没有什么是可以忘记的,这一时的缠绵,这一世的缠绵,当沧海干涸为桑田,当岩石腐朽为沙尘,当我和你的骨头都化为灰了,也无法忘记的......缠绵。
5
夜在梦里不知见到了什么,挺俏的鼻子微微地皱了起来,看上去似乎在生气的模样。
就连在做梦也要闹别扭,真不安分。凌禁不住哑然失笑,贴上去在夜的鼻子上轻轻一吻。
夜没有醒,吸了吸鼻子,象虫子一样在被窝里蠕动了两下,继续他的酣梦。
软软的罗裳搭在七叠珠贝屏风上,夏日的晨风从门帘外掠进营帐,拂动薄纱轻舞,在半透明的珠屏上抹下雾一般的影子。衣影袅袅,人影依依,斯是一日晨始。
云绸枕巾上,长长的头发散落在一起,深邃的黑、清灵的银,那样丝丝缕缕分明,又盘盘结结纠缠。如果在这个时候问凌,他有什么样的心愿?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希望的是,每天早上睁开眼睛,都能看见夜的容颜对他巧笑轻颦,就象,现在这样。
短短的两天,太阳落下去又升起来,月亮出现又隐没,在日与月的交替之间,一颗心已经被俘虏了。生平第一次,凌承认了自己的失败,纵然,败得心不甘、情不愿。
营帐外面有战鼓的声音,隐隐约约,沉沉闷闷,而这里,只是在战场中远离战争的一个小角落,两个人的世界。
夏日的晨,微微有风。
......
屏风外传来悉悉索索的衣裾声,侍女纤柔的手指在屏风上叩了两下,轻轻地道:"凌大人......"
凌皱了皱眉头:"什么事?"
"中军的宏大人求见。"
凌想了想:"让他在外面侯着。"
"是。"
凌下床,更衣,忍不住又回首在夜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
宽大的营帐被三扇七叠屏风隔成两间,放下帷幕,屏风之后是寝室,屏风之前乃是议政之所,此间,北轩宏正侯着。
见凌从后面走了出来,北轩宏迎了上去:"见过凌大人,不知大人的伤势如何了?"
两日前与朱雀交阵时,凌的肩膀中了一掌,其实伤势并不重,这几日早已痊愈了,北轩宏若不提起,他自己都快要忘了,当下淡然道:"已无大碍,有劳挂念。"
"如此甚好。"北轩宏话风一转,面色肃然了起来:"那不知大人打算几时出阵应敌。"
凌缓缓地在交椅上坐下,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但脸上却罩了一层森然的寒冰:"宏大人是在提醒我吗?"
北轩宏心下一凛,他连忙低下了头。西翮凌乃是玄武女王北轩紫琉璃的夫婿,虽然皇族中人都对他的血统有所不满,但西翮凌确实才能出众,身手之强在玄武一族中尚无人可及,且心狠手辣,谈笑中杀人于无形,故此,族中人皆是对他又恨又惧。北轩宏定了定神,恭声道:"属下并无此意,只是属下以为,既然日魂之剑与日魂之子目下都落在大人的手中,此时正是我们出手的大好契机。若以日魂之子为质,相信朱雀必然有所忌惮,且神剑之威无人可敌,大人一剑在手则如虎添翼,此战当是胜券在握。"
凌带着几分慵懒靠坐在椅上,神色不变,薄冰一般的眼眸里掠起了银针似的光泽,纷乱而犀利。良久,他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侍从尽数退下,而后慢悠悠地道:"你怎知人与剑都在我的手中?"
北轩宏笑笑:"大人莫不是忘记了,半年前是我随同大人前往朱雀国,私下里观看了朱雀的秋祭大典。当日朱雀王手中所奉即是那柄日魂剑,我只见过一次便牢牢地记住了。日魂剑属性至烈至阳,除了日魂本体与朱雀皇族之人外,持剑者必为其炎火所伤,那个少年持剑而舞却安然无恙,且黑发黑眸,必定是传言中的日魂之子了,大人已经关押了他两天,想来也应该问清楚了。"
"哦。"凌高深莫测地挑了挑眉头,立起身,缓缓地踱到案台边,拿出日魂剑,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细腻韧实的青鲨皮剑鞘,用温和的声音问,"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晓此事?"
北轩宏不知为何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事关重大,属下并无刻意宣扬。"
"好,很好。"凌翻手一拔,长剑"呛"然出鞘,光华四射。
凌背对着北轩宏。黄金般的剑光映衬着白银般的发丝,微微潺潺地流动,慢慢地漾开了一种耀眼的光彩,宛如日之华,宛如月之辉。凌侧面的轮廓刚毅而英挺,在迷离的光中,他似乎轻轻地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得到这柄日魂剑吗?"
北轩宏怔了一下,道:"神兵天器,自是令人心驰神往,为定我玄武千秋霸业,此剑断乎不能为朱雀所有,大人夺剑之意,当是如此?"
"错了。"凌抖腕一振,剑啸清音,灿若朝日的光华一瞬间掠过了整个营帐,迷人眼、乱人心,火一般地璀璨,火一般地炙热。北轩宏情不自禁地遮住眼睛,后退了两步。
"我想要它,就是因为这种光......很漂亮,是吧?我第一眼见到它就被迷住了,这种象金子般闪亮、象太阳般耀眼的光,把我的眼睛都刺疼了,美丽极了。这么美丽的东西,它只能是属于我的,那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每天都能看见它、每天都能触摸它......这种美得让人心痛的东西。"
凌猛然一个旋身,身形如闪电般向前一掠,挥剑刺入北轩宏的胸膛。
北轩宏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刹那,什么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来。日魂剑的光芒劈开了他的身体,整个人宛如烈焰中的一片枯叶,燃烧、焚灭。血还没有流出来就蒸发了,高大魁梧的身躯在顷刻之间化为淡金色的灰烬,琴飘飘地从剑尖落下,跌到地上,消失于无痕。
凌轻轻地吹去剑刃上残留的浅灰,淡淡的笑容分不清是冷酷还是温柔:"可是我现在找到更美丽的东西了,比金子还宝贵、比太阳还灿烂......这么美的东西,我怎么忍心让他有任何危险呢?北轩宏,只能怪你自己太笨了,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身为皇族中人,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吗?"
身体已经化为灰,自然是不会发出任何回答。剑吟的轻音,宛如清清泠泠的叹息,叹息着世间的凡人痴意。
炎华如火,点燃轮回中的已经淹没的尘缘。飞蛾扑火,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眷恋着、痴迷着火焰的温度,不停地向光而飞,直到翅膀被烧掉,坠落在火海中,也不会懂得后悔。
金光掠影,还剑,入鞘。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除了空气中的炎热,除了地上的残灰。凌漠然地笑了。
无风,白纱帷幕自动。
......
后面似乎传来了一声呻吟,轻轻的、低低的,被压抑着而压抑不住的声音。凌的心头一紧,连忙回到后间的寝室。
床帐内,夜已醒来,将身体蜷成一团,手抱着头,发着抖,痛苦地喘息着,脸上冷汗津津。
凌大惊,一时有些失措,慌乱地扑上去抱住夜:"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啊......"夜无意中触到凌手上的日魂剑,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扭动着想摆脱凌,"别碰我,我好难受。"
"夜、夜......"凌强作镇定,竭力地想安抚夜:"你怎么了,别吓我,哪里难受,你快说呀!"
夜抱着头,不停地发抖。身体活生生地被劈开、烧焦,沾着血糊糊的肉,一块一块地成灰,明明知道这只是幻觉,但痛苦的感受仍然如此鲜明地席卷全身,让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要破裂开了。他用颤抖的声音愤恨地嘶喊:"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用那把剑杀人?你不知道我和它是一体的吗?你存心要折磨我吗?"
凌一怔,烫手似地将手中的剑抛开,抱着夜急切地道:"我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会了用这把剑杀人,再也不会让它战上一滴血,相信我,夜......你不要紧吧?"他的嘴唇贴在夜苍白冰冷的脸颊上,一遍又一遍轻柔而温存地吻着,健壮的手臂紧紧地环住夜的身体,阻止着身体的颤抖。
夜仍然惊恐不已地抽着气,但双手却情不自禁地攀住了凌的肩膀。宽阔的、温暖的胸怀,这是在世界上唯一能够令他安心的地方,即使,还带着血腥的味道。凌的吻、凌的抚摸、凌的话语,那是凌的......给予他的一个人的宠爱。心一下子柔软了起来,却还有些酸楚,身体还是难受得很,倚在凌的胸前,恨恨地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杀人,这场战争已经死了很多人了,你还不想罢手吗?西翮凌,你的血究竟是冷的还是热的?"
"本来是冷的。"凌轻轻地笑,手指拨弄着夜的长发,"可是遇见你之后就热了起来。我知道,为了得到这把剑,朱雀与玄武之战已经死了很多人了,现在剑到了我的手中,我才发现其实我并不需要它,可是对于这场战争,我还是很高兴。"他托起夜的脸庞,用深邃如海、狂烈如火的眼神凝视着夜,"因为,如果不是这样我就不会遇见你。让千百万人下地狱,我一点都不在乎,只要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外面的太阳升高了,金色的阳光滤过帐顶的绵麻蓬布,淡淡地洒在身上,那火焰的炎热烧得夜的身体发烫,也有些发痛,他咬了咬嘴唇,使劲地抓住凌的手,指甲深深地陷进肌肉里,低低地道:"凌,有时候你真的很可怕,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所走的每一步路都踏着别人的血,我......很害怕。"
凌的笑容倨傲而飞扬,凌的声音沉稳而坚定:"手上战满血的人是我,与你没有关系,所有的错是我犯下的,所有的罪由我来承担,不会再有人死杂日魂剑下,不会再有人死在你的面前,只要有我在......"他的手捂住夜的眼睛,象一片轻软的羽毛:"即使这个世界的血流成河了,我也不会让你的眼睛看见一滴血。"
夜摇头,小小的声音带着些许惶然:"不要再杀人了,不要再打仗了,罪孽太深的话,也许老天爷将来会惩罚我们,把我们分开,不能够在一起了。"
手上微微地有些湿,那是一种清澈的、温暖的液体,染上凌的指尖。凌低下头,恍惚有几分失神:"好啊,你说什么我都依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想,或许我是上辈子欠你的,才会这个样子吧。"
"不是上辈子。"夜突然生气地皱起了鼻子,凑在凌的耳畔,轻轻地呵着气:"是这辈子......你欠我的,要还!"然后,就象凌所想的那样,一口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