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断残阳————北色[上]
北色[上]  发于:2008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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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雾!司雾——”关庭风还没进门,就已经开始喊了。
      司雾打开门,就看到狼狈不堪的两人,其中一个还是横着的,吓得司雾几乎不知所措。
      “好痒……好多虫子在爬……”玉笑琴闭着眼睛挣扎着,胸前的衣服已被他撕烂,胸口上血色的印记配合着他极力忍耐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媚惑。
      关庭风抓住他的手,拉过头顶:“司雾,拿绳子来!”
      “哦……”司雾张惶地跑开,拿回来一根粗糙结实的草绳。
      关庭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的双手绑在了床头。玉笑琴呻吟着,扭动身躯,试图减轻自己的痛苦。
      司雾看见了他胸口的抓伤,不忍心地别过头。
      关庭风一阵手忙脚乱,拆开药粉,和在杯中,强行给已经失常的玉笑琴灌下。
      “大少爷,他……不要紧吧……”
      关庭风已经感觉不到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只是关切地看着床上的受苦的人,脸阴沉地像黑炭。
      看到玉笑琴渐渐平息了,关庭风终于松了口气,重重坐在床上,看着还闭着眼睛的人,视线一动不动,也不管自己身上也是多处刀伤。
      “大少爷……”谁不知道关家大少意气飞扬,是弹指间灰飞烟灭的骄子,又有谁看到过他如此紧张失态,司雾呆呆地唤了他一声。
      关庭风如梦初醒,似乎很惊讶,为什么司雾还在房里,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然后再度把注意力放到玉笑琴身上。
      司雾黯然离开房间,转身给他们合上房门。
      关庭风揉了揉太阳穴,不是因为药物作用,而是真的有些累了。他想给玉笑琴盖上被子,目光却停留在他殷红的胸部。凌乱的碎衣遮蔽不了他的胸膛,道道腥红衬得他的肌肤愈加白嫩,随着他尚未完全平息的呼吸,缓缓地上下起伏,姿态极度撩人。

      关庭风觉得喉咙干涩,舔了舔嘴唇,脑中不知哪种意识驱动着他,他俯下身子,舌尖抵在玉笑琴的胸口,沿着伤口的走势,轻轻得舔了一下。
      这种刺激是玉笑琴从未感受过的,关庭风明显感到身下的人颤抖了一下,他抬头迎上一对精亮的眼眸。
      刹那间,关庭风脸涨地像煮熟的虾子,手脚紧张地不知该往哪里放:“啊,你不要误会啊……我,那个,是你……”如果他是一直鸵鸟,他必定会钻个洞把头埋进去。
      玉笑琴银牙紧咬:“放开我!”
      以这种姿态被绑在床上,任谁都会气疯,关庭风猛地意识到眼前的情景有多么诡异,怪不得会做出不受自己控制的举动,连忙惭愧地给他松绑。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在云楼住久了,连雌雄都不分了?”玉笑琴红着脸,眼睛像要喷出火,“警告你,你再靠近我没你好果子吃!我真是吃饱了撑着了才会替你挡那飞镖!”

      “笑琴……别生气啊……我真的……”关庭风低声讨好他。
      门外突然一阵吵闹,有人朝这里走来。
      “哎,公子!”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叫道,“那里司雾少爷的房间,司雨少爷的房间在另一头。”
      “没错,我就是来找司雾的。”
      十五
      门外突然一阵吵闹,有人朝这里走来。
      “哎,公子!”一个人气喘吁吁地叫道,“那里司雾少爷的房间,司雨少爷的房间在另一头。”
      “没错,我就是来找司雾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到声音,一丝惊喜飞上眉梢。
      门被轻轻推开,那张熟悉的脸就是一股温泉,能稳定人的内心。
      但是这一刻很快被不可明状的尴尬冲淡,木难定睛看了看房内的状况:地上扔着一根又粗又长的绳子,床上挤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还一身破衣,胸前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看清了房里的两个人,他不禁背过身去。
      你误会了,我们什么都没干!
      玉笑琴本想解释,但心里却像堵着东西,什么都说不出来:“木难,我刚刚……我刚刚遇到逍遥城的人了……”
      逍遥城势力庞大,但行踪诡异,遇到逍遥城的人这件事可大可小,木难又见他躺在床上,急道:“你受伤了?”
      “没……没有……”玉笑琴有些慌乱。
      “木难?是木子清婉的少东主吗?”关庭风整了整衣服,来到木难身边。
      木难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正是在下。这位是飞龙堡的大少爷吧。关大少爷果然江湖风流人物,今日一见惊为天人,也难怪云楼头块红牌的司雾对关大少青眼相待。”木难脸上露出男人的暧昧。

      “嘿嘿。”关庭风摸了摸下巴,“你也很不简单啊,我早就听说你了。云楼最近力捧的司雨还不是早已对你倾心?几日不见你,就吵吵闹闹的。我还想着什么时候会在云楼遇到你,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
      还不等木难说什么,玉笑琴已经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慢条斯理道:“原来你是这里的常客啊?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木子清婉不是很忙吗,怎么有空一天到晚跑到这里来玩?”

      木难一脸无辜:“木子清婉有很多大客户在淮安,经常在这里应酬应酬什么的……”
      说话声音越来越轻,因为他看到玉笑琴正笑吟吟地望着他,挑着修眉,音调冷地像万年不化的冰川:“我懒得理你们这群禽兽!”
      木难望了眼他裸露的胸膛,咽了咽口水,脱下外套罩在他身上:“穿件衣服,怪难看的……”
      玉笑琴羞恼地拽紧了衣服。
      “木少,笑琴今天累了一天,不如让他先休息吧。”玉笑琴对木难的关注显然令关庭风很不乐意,于是设法支开木难。
      木难感觉到了这份敌意,波澜不惊地欠了欠身,微笑道:“我有事情找笑琴,不耽误多少时间。如果关大少累了,不如自行休息吧。”
      关庭风没有立刻反驳,而是偷偷看了玉笑琴的神色,只见他已经坐在桌旁一杯一杯地喝水,丝毫没有睡觉的意思,于是也知趣地没有过多为难地走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虽年轻气盛,却不占口上的便宜,有大将之风,这一举动不禁让木难呆呆站了一会。
      “刚才你说遇到逍遥城的人了,是怎么回事?他们是特意来找你的?”
      玉笑琴摇头,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从望仙坡遭袭击,到林家惨案,再到被逍遥城围攻。
      木难仔细捉摸,除了陷害玉笑琴屠杀林家的人,猜测可能是逍遥城外,其他事情没有任何头绪,好像许多事物被搅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真假虚实。
      “其实,你没有事就最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啊?不是还有关庭风嘛,有什么事还有他挡着,他关家大少的名头又不不是放着好看的。”玉笑琴漫不经心地喝着茶,饶有兴趣地敲着瓷杯,“对了,你和关庭风的武功谁高啊?什么时候有空倒可以比试比试,我看他鞭子舞得得心应手,不比你的剑术差。”

      木难不置可否地笑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玉笑琴手上的动作停滞了,沉着脸没有说话。
      “上次我不应该任性地扔下你就走,一时冲动,才会害你遇到那么多危险的事情。”
      静静地把瓷杯放在桌上,玉笑琴咬着唇,房间里一时静得只剩呼吸的声音。久久地,他才扯出一丝笑容:“你根本不需要跟我道歉的,如果真的要道歉也应该是我才对。”他扫了木难一眼,冷冷道,“很讨厌!我真的很讨厌你跟我说对不起!你知不知道?”

      “笑琴……”木难一时被他怒而不发的样子弄地不知所措。
      “怎么?你很委屈啊?是不是觉得你跟我说对不起,所以我应该感激涕零?那天是我不好,这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是我不应该情迷心窍还帮着萧禾知,我现在向你说对不起!”

      木难试图安抚他,被他狠狠地拍开。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我为了报仇被人追杀到木子清婉,结果你趁我睡了就出去把那几个人都杀了!还有我跟人打架,把广源酒楼上下拆了个遍,你却告诉我说广源酒楼是你的家业,拆了就拆了不要紧,但广源楼其实是你连夜利诱带威逼买下来的,你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还有那个雪封膏,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在民间流传?那个是朝廷的贡品,是你从那贪官那里花重金买下来的,为了这药,你往那张贪婪的嘴里扔了多少钱,你也不要以为我很笨看不出来啊!我记得我说过,不要这样对我啊,我不会领情的!”

      “我也说过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你可以不领我的情,这是你的自由。”
      “还有!我不相信过了那么久,你才知道我在这里!何况你在云楼的眼线已经很深了吧,你早就查到我在这里,要不是今天差点没命,恐怕你还不肯出来见我吧?”
      “……对不起,我想你可能不想见我,所以……”
      “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你什么都不欠我啊!我图你什么?图你默默付出还是图你无私奉献?可笑!你的付出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我不是你的小鸡,你也不是我的母鸡,我不需要你张开翅膀把我保护地密不透风!我有手有脚,还有我的剑……”说着他紧紧握了一下血色宝剑,“我不需要被保护!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告诉我,只要我能够办到的我都会去做。”
      “看来你还是什么都不明白。”玉笑琴扯起嘴角,痛苦地微笑着,“你以为我在这里等那么多天是好玩的吗?我是想等人跟我说一声对不起啊,可是要跟我说对不起的不是你啊,是萧禾知啊!为什么他不来,来的偏偏是你?”

      一抹苦涩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浮上木难的脸庞:“天刹门出了事,恐怕有一阵子都脱不了身了,就算他真想见你,也不可能了。”
      不出意料,玉笑琴眼中果然掠过一丝惊惶,但在木难直露而心寒的目光下,他强压在了心底。
      “你放心吧,怎么说我跟他也是朋友,他有事我也会帮他一把的。不过我今天来,除了跟你说对不起,还有另外一件事。”木难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轻轻搁在玉笑琴面前,“这是你家族的玉字玉佩,上次在你师父家被你摔碎了,我叫我家工匠给你镶好了。这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小心收着,以后不要随便拿出来撒气。”碧绿莹润玉石衬在梨花桌上,显得分外晶莹可爱,整块玉佩被完整地拼接起来,看不出一丝曾经摔裂的痕迹,只是在周边镶了一圈细腻的金边。

      玉笑琴呆呆地看着玉佩,心里像被什么揪起来,咬着唇,死死地把玉佩拽在手心里。
      十六
      木难百无聊赖地走下楼,远远地就看到关庭风在那里赌钱,左手搂着司雾,右手耍着骰子,周围围着一圈男孩子,爽朗的笑声传遍整个云楼。
      “木少!木少——”关庭风兴致高涨地冲过来,亲热地拉住木难,“和笑琴谈完了?来来来,我正跟他们玩呢,你也来露两手。”
      木难刚想拒绝,关庭风立刻凑到他耳边:“诶,木少,不要不给我面子啊,这么多人看着呢!”他挑了挑眉毛,拍了拍木难的胸,“早就听说你对这方面很有研究了,教教小弟了。”

      说罢,也不容木难拒绝,拖着他就往赌桌走,推了推身边最近的一个男孩:“去,去把司雨叫来陪木少。”
      也好,说不定玩两把,心情就舒畅了。
      有他们两个人在,赌桌更加热闹了,连别桌的客人都忍不住望向他们。
      开了几副骨牌之后,各有胜负,关庭风煞有介事的摸着牌,身旁的司雾看他神情严肃的样子,也不禁好奇的凑上去看。娇小可爱的司雨瞪了眼关庭风,向木难靠了靠。
      关庭风注意到了司雨这个小动作,探过身子去捏他的脸:“小坏蛋,居然瞪我啊。”吓得司雨往木难怀里直躲。
      木难推开关庭风,搂了搂司雨:“别怕,关大少逗你呢。”
      “木少也是年少风流啊。”关庭风信心十足地把牌扣在桌上,反倒不急着开牌,调侃木难说,“木少,说实话我真的很欣赏你啊,英俊潇洒,年少有为,连司雨这个眼睛张在小脑袋瓜顶上的小坏蛋也对你喜欢的不得了啊。”

      司雨嗔道:“司雾哥哥啊,你看关大少又欺负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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