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庭却又是一阵心酸,端木无极果真是不再记得他,找别的女子欢快去了。
左庭郁郁的吃过饭,小婷便收拾碗筷,左庭由房中剩下的物品中找出金创药给她道:"敷了明日便好了。好好照顾自己。"
小婷感激似的看看他,却又不敢接,想是她本就被掳来,端木无极又定是吓坏了她,她认定这宫中也没什么好人了。
左庭苦笑着摇摇头,将药塞在她手中,便让她退下了。
以后的日子便都是小婷来为他送饭,每日里也是会问一句宫主说有什么要秉明的事,但过了这两三日来,小婷也会多与左庭聊聊天,二人皆是心地纯厚之人,一来一往说得多了,相处也自然起来,白日里小婷亦偶尔会取些水果食物让左庭食用,说是对身体有好处。小婷出身小富人家,琴艺自是学了少许,左庭闲时便取下墙上古琴,教与小婷音韵之理。
有了事做,左庭倒觉得日子过得快了,转眼都十几日没见了端木无极。这日小婷也便收了碗筷退了下去,左庭见天色已入暮,便打坐练功,准备入睡了,猛然间听得门外脚步散乱,接着房门被撞了开,左庭走下床去看,却是端木无极一身酒气的冲了进来。
左庭听他脚步浮浅,又见他眼神紊乱,显是喝得多了,心中便又是担心起他来,忙走过去扶他,问道:"宫主,你不要紧吧?"
端木无极睁着迷蒙的醒眼看着他,猛的将他抱在怀中,肆虐的吻着左庭。他的吻很凶暴、很用力,这让左庭想起了初次在偏殿里,端木无极便是这样占有了他。
他心中难过,轻轻的推开他,低声道:"宫主,你喝醉了。"
"你......你不想念我吧!我就知道你没了我一样开心!"端木无极口舌不清的道:"那姑娘和你很开心嘛!每日里吟歌奏曲的!"
"你又误会了......"
"你除了说我误会,你冤枉,你还会说什么?!"端木无极吼道:"你拿得出你无辜的证据么?"
"我对你......我对你的心需要证据么?"左庭激动的反问他。
"......"端木无极冷笑了起来,便又冲过来抓住左庭,强行将他按倒在地上,掀开他的长衫,嘶的一声扯破了他的长裤。
"你......你......"左庭打又打不过他,反抗也成了无力,几乎连哭的气力都没有了,端木无极便似发泄一般将他压在身下,狠狠的插进了他的身体。
痛都叫不出了,左庭痛苦的闭起眼睛,他没有任何被爱或是被需要的感觉。现在是一种屈辱,端木无极从来都没有把他的感觉放在心上的羞辱。他的泪默默的流下来,他曾爱上的那个文涛武略、英姿飒爽的男人,现在就像一个暴君,一个发了情的雄性动物......
左庭昏倒在身边,端木无极坐在他身边,细细的端端详那张让他痴迷的面容和那让他情不自禁的身体。他在想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有些事情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地步。
他很想回来便料理了宫中的事情,与他归结田舍,可是应玄琛怀了他的骨肉,他不能不理。他想自私点,他想等生下这个孩子,他便带了他远走高飞。但是他就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他。所有的一切都证明他是下毒害他的人,他是为冷无涯行事的人,可是他就仗着自己对他的感情否认一切,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他开始明白他占有的只是他的身体,并不是他的心。
即便这个时候昏睡过去的他,也让端木无极心痛得好想将他抱在怀里,轻轻的安慰,但是端木无极又觉得很可怕,怕自己抱进怀中的是一条看来美丽的毒蛇,见血封喉的毒蛇......自己父亲被坐下二护法背叛惨死的一幕幕,便似昨日之事一样鲜明的映入他的脑海中......他不愿再想,穿好衣装,走出门去。
应玄琛远远在园廊中见端木无极出了左庭的庭院,便勿勿忙忙的赶回房中。
24
"左护法!你这是怎么啦?"小婷再送饭进房的时候,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左庭脸色苍白、双目无神的倚在床头,身上的衣衫褶皱得不成样子,长裤破得一条条的丢在地上。
小婷忙放下手中的餐盘,奔进房去。左庭仍是呆呆的,双眼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了。
"左护法,你这是怎么了?病了么??我秉了宫主叫医生来吧?"小婷轻轻的摇他的手臂,左庭才回过神来,勉强的笑了笑,摇摇头,转身躲进床中,盖起被子。
"左护法......"
"小婷,我想静一静,你把饭菜放下,先出去吧。"左庭声音虚弱的说。
"左护法,不然我请宫主帮你找医生吧?"
"真的不用了,让我静一静。"左庭说到后来,声音是哽咽的。小婷身份卑微,也不敢多说些什么,看了看他,轻声说道:"那左护法要记得吃饭,小婷退下了。"
左庭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端木无极对他下了禁足令,他连查出事情的真相的权利都没有。他恨自己,他恨自己为什么深爱着一个一直以来无视自己的人,而竟然无法不爱他......
到了晚上左庭才吃了点饭菜,小婷几次要叫医生都被左庭回绝了。
小婷正收拾碗筷的时候,端木无极又醉熏熏的闯了进来。
"奴婢参见宫主。"小婷向端木无极施礼。端木无极却一声低吼道:"滚出去!"便不由分说的冲着惊得向后退的左庭扑了过去。
小婷惊呆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左庭吓得脸色苍白,憔悴的容颜上带着让人心碎的悲痛,被端木无极强行按倒在内室的床上,便像饿极了的狮子捉到了猎物似的,发了狠的去亲吻左庭。
"小婷......出去......不要看......"左庭像是哀求似的,乘着闪开端木无极的吻的时候,对惊呆在原地的小婷说话。
小婷掩着面冲出房去。
抵抗向来都是那么苍白和无力。端木无极便像发了疯似的一次又一次的侵犯他的身体。连呻吟和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左庭像一个人形般的任由他摆布,眼中早不见了光彩。
一连几天,左庭就过着这样的日子。端木无极对他再也没有半点温柔或是怜爱,自顾自的用他发泄着,左庭真的有好几次以为自己就那样死掉了,可是每一次还是又看得到清冷的夜空。
又过得几日端木无极便没来了,听小婷说宫主夫人身子不适,宫主每日里都伴着她。小婷自那日便明白了些什么,言辞间也婉转着,似乎不想让左庭太伤心。
端木无极白日里在正殿处理宫中事务,应玄琛便常常去端木青的住处,待到应玄琛说小腹微痛的时候,便是端木青日日来她房里探望。
今日里端木青还没来,应玄琛便向她那边走去了。路过左庭院前的时候,便见小婷收拾好碗皿出了来,小婷见她亦是弓身施礼。
"左护法近日里怎么样了?"应玄琛问道。
"回禀夫人,左护法近日来食量少得很,人也瘦下来了。奴婢是有些担心。"
"嗯,那你好好照看吧。"应玄琛点点头,便即向端木青的房间走了去。
进得端木青的房间,正见端木青坐于铜镜前,轻描黛眉,应玄琛微微一笑道:"我说怎么不去看我了。定是约了你的万俟大哥,现在在精心打扮了是不是?"
"嫂嫂!"端木青娇羞着俏笑了声道:"我晚些就过去看你了啊,你身子不要紧么?要注意些休养,不要走来走去。"说着,起身来扶应玄琛坐在自己房中的软椅上。
"也没什么大事,医生说只是有点害喜,过些天就好了。"应玄琛道:"怎么样,嫂嫂猜中了么?你的万俟大哥便要来了是不是?"
端木青又是嫣然一笑,不置可否,也便是承认了。
"今日里你们又要去哪里游玩?晚上回来吃饭吧,嫂嫂命人备些好酒菜。"
"他只说很久没来探望了,过来坐坐。"端木青笑意盈盈的道:"晚饭自是在咱们宫里吃,嫂嫂你别费心了,让下人们准备便是。"
"难倒妹妹的心上人好不易来了,做嫂嫂的能不出份力?"应玄琛笑着起身,道:"好啦好啦,你好好打扮着,嫂嫂这就吩咐下人准备去,晚上叫了你哥哥我们一起吃顿饭。"
"那嫂嫂费心了。"端木青欢欢喜喜的送应玄琛出了房。
走回左庭院前,应玄琛便来到小婷的住处,一开门,小婷正在洗衣服,见到是她,忙放下手中活计,过来拜见。
应玄琛受了她的礼,也不坐在房中,想必是嫌有些脏乱,不合身份,对小婷道:"左护法近日里怕是伤神得很,今天他昔日里好友会来做客,只是宫主有禁足令,怕是左护法也见不得这朋友。不过总是他们朋友聊得来,或许那位朋友劝得一劝,左护法也能心情好点,若是傍晚,你见了个剑眉长方脸,身穿青衫,背负古剑的青年人,便与他说说左护法的近况,让他悄悄去探望探望他吧。别让别人知道了,也莫说是我告诉你的,记得了么?"
小婷便是得应玄琛所救逃过了端木无极的沾污,心中一直感激她,眼下又见她如此好心,心中想着她不知道自己夫君竟背着她,常来对左庭作那样的事,也觉得她甚是可怜,当下对她恭恭敬敬的施礼送了出去,心中却想着这样一个好心的美人,怎么嫁了这样一个夫君,再想心左庭,不禁心下悲痛起来。
应玄琛一天没将左庭至于死地,心头便似有什么堵着般难受。要杀他又要无形,要么借端木青的手,要么便让端木无极动手,这才是把左庭连根从端木无极的心里拨走的办法,她美美的看着手中早为左庭准备好的第二份礼物--号称天下第一淫药的神仙合欢散,开心的笑了。
本来晚饭过后,万俟争也是想见见左庭的。他倒是没对端木青等人说,但是自己心意已决,游厉江湖,这次怕是最后一次来到幕宫了,晚饭过后,应玄琛与端木无极回了房,万俟争也便告别端木青,绕行来到左庭的住处,院门前正站着张望的小婷,小婷一见他来,忙走上去问道:"您可是左护法的那位姓万俟的朋友么?"
"姑娘有何见教?"万俟争见她言语温文有礼,面有愁色,便停住相询。
"左护法近来......不是很好,我听人说左护法与公子要好,便想请公子去开解开解。"
"我这便是要去探望他,有劳姑娘了。"万俟争听闻左庭过得不好,当下便不再多寒喧,举步走进院内。
院子里静悄悄的,但以万俟争的耳力,却听得到左庭急促的呼吸声,似是气短得很。万俟争当下也不多想,快步走到门前,轻问了声:"左贤弟,你可好么?"
问了一声,不见答话,只听得房内呼吸声又急又乱,万俟争当下也不多想,推门而入。见厅中空无一人,便走进内室,但见左庭伏于床上,一手抓着床头的吊帘,一手扯着自己胸前的衣襟,面色极红,豆大的汗珠由额头上流水似的落着,似是极为痛苦。当下万俟争快步上前,一把扶起他,急道:"左贤弟,你哪里不舒服么?我叫人来看你。"
左庭被他这一扶,似是安定了些,抬起脸来望着他,神情晃忽,忽然间凑上吻来,缠吻上万俟争的嘴唇。
万俟争怔了怔,从来没想到左庭会这样。他推开左庭,扶着他道:"左......左贤弟,你不要紧吧?"甚至左庭这样的行为,让他不知道称呼他什么好了。
"万俟......"左庭似是认出他,但是转而间神色带媚,身子又向万俟争靠了过来,吐息炙热,低声呻吟道:"抱我。"说着双手环上万俟争,将他拉向自己,仰倒在床上。
万俟争本就对他一见倾心,如何能奈得住他这番引诱。若是平日里左庭不露声色,万俟争自认还可算得君子,只是此情此景此人,自己又如何能抗据,当下解下自己肩上剑带,俯身压上左庭颤抖着的身子,依着他微微翘开的唇舌,深深的探入自己的舌尖,回应那自己一直以来爱慕人。
左庭紧紧的贴向他的身子,主动的解去自己的长衫,双目迷蒙而充满情欲的张开双臂,环着万俟争,不时发出撩人的呻吟声。
万俟争亲吻着他的香肩玉颈,抚着他瘦不露骨的身体,褪尽了左庭的衣物,那纤细却不瘦弱的身体,便呈现在他眼前。
左庭的欲望早已高高的挺起,万俟争轻轻的抚摸,左庭便轻咬着自己的手指,急剧的喘吸着。散落的长发带过他骨格精致的肩头,他微微的张开双腿,接受着万俟争的爱抚,并伸出另一支手,按上万俟争被他挑起的欲望根源。
万俟争亦脱下身上衣物,紧紧的拥着左庭,与他缠绵着。左庭急不可待的张开双腿,将自己的密处迎向万俟争的伟岸之处。
"唔......啊......"左庭的头在被万俟争进入的一刹那向后挺起,他的几绺发丝抖落在他流着汗的脸上,那样风情万种,惹人怜爱。
"会疼么?"万俟争小心的问他。
左庭似乎什么也听不到,只是尽力的渴求着,纤腰微微颤动着,去迎和万俟争全部的进入。
万俟争便不再等他示意,把坚挺的欲望毫无保留的送进左庭炽热的穴内。
"啊......好舒服......"左庭语不成章的哼着,双腿也环上了万俟争的腰,将自己的挺立紧紧的贴在万俟争结实的小腹上摩擦着......
这样的欢爱是令万俟争得到满足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左庭那有点男人的清香气息的身体会让自己这般予取欲求,但他便是回应着他的索求,与他无度的缠缓欢爱着。
左庭似乎渐渐能说出完整的话来了,他几乎半昏迷状的呼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子:"咽......无极......唔......嗯"他张开双臂来紧紧的付上万俟争的身体,迷蒙的双眼似上了一层薄雾般,轻轻的吟着:"宫主......我好爱你......无极......"
这让万俟争无所是从,他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看着双目含泪、神智不清,兀自念着端木无极的名子的他,万俟争停下了动作。
左庭早已释放了好几次欲望,人昏昏的倒在床上,梦魇般的抱住万俟争的身体,念着:"你要好好待我......我好喜欢你,无极......"
......
万俟争就穿好衣衫,守在左庭的身边,直到他再度睁开眼睛。
有一小会儿时间左庭的目光是迷茫的,然后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万俟争,好像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双目直直的望着头上的天花板,脸色变得苍白,唇也微微的颤抖着......
"我带你走吧?"万俟争知道自己这样说有点唐突,但是这是他此刻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亦是他能为他做的事情,他实在想不出做什么能弥补他昨晚的没有定力犯下的错。现在看来倒是一幕了然,左庭是中了什么情药之类的毒,可是那个时候只要他再冷静一点一定会发现的,只是他自己没有用理智来控制自己,甚至万俟争现在在责备自己这件事上,他似乎很卑鄙,那个时候他只被左庭吸引着,甚至自己有一点感觉到他不一样,却被情欲麻痹了良心。
左庭想起了昨夜的一幕幕,他没有任何面对万俟争的羞耻感,异常冷静的轻声道:"万俟掌门,你走吧......我不要紧......"然后他闭起眼来,那泪水就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他静静的,连抽咽都没有,像睡着了般,却不停的流着眼泪。
"是我不好。"万俟争低下头来,轻声道:"可是你看看你现在......"他环顾了下平日里典雅的房间,现在几乎家徒四壁,他心痛的道:"你一定要把自己葬送在这里么?"
"若是得不到他的爱,死在他身边便是我所愿。"左庭平静的道。然后他挣扎着坐起来,拿起身边的长衫,披在身上道:"我送你出去好么?"
万俟争看着他,心也痛得要碎了,毅然道:"你恨我也罢,再也不想见我也好,你总要想着你自己,你这样过得开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