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爱————sm-love
sm-love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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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端木无极,你也太过自大了。你以为像你一样便可得天下了么?"那黑衣人也是冷笑道:"得天下用的是计谋,却不是你这种逞来的强悍。"说罢,那黑衣人一声呼啸,四面山里刹时间多出几十把火把来。
"哼哼!"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那日里端木无极满山布毒,当真狠得紧,连自己一身功夫也拼进去了。今天本公子便也来一招仿的!"言罢手中长刀一转,刀柄向天,叭的一声响,一个响炮冲天而上。身后众人齐向后退去,却见每人手中扬,夜空下,星星点点的光丝在半空中坠下。
"牛毛针!"左庭忍不住惊呼一声。
却在此时赵劲与付百华也同声叫了声"牛毛针"。左庭想起此刻还是不露了行踪为妙,当下假借着两人的呼声掩过了自己的声音,仍旧藏在山石之后。
霍天海等人挥刀舞剣自守门户,端木无极与万俟争却纵身跃起。但见万俟争长剑舞成一道光圈,身子便似在海浪里游浮的鱼一般,冲进万点光丝中。端木无极袍袖鼔动,便似被风充满了的风帆几个翻身也便落于左庭所藏大石之前的不远处。
左庭看过去,但见端木无极袍袖上剌满了密密麻麻泛着青光的如发丝般细的小针,而万俟争的长剑上则被他用内力吸满了小针,一直间好端端的一柄古剑倒活脱脱的像在大漠里见过的大只仙人掌。即然针有青光反烁,也定是上了巨毒,左庭现在全无功力可言,看到这江湖上的仇杀,竟开始心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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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未得喘息的时间,猛然间天空中火光点点疾速飞射而来,夹杂着嗖嗖的破风声,竟是围山的人放了火箭烧山,端木无极抽出腰间软剑,一个纵身迎了上去,空中身子便似个旋转的陀螺般,翻飞过处,叮当响过,一手舞剣,一手擒抓箭支。
万俟争长剑向外一扬,内气急收,那数千万只牛毛针便一甩而空剌进了山岩,随即提气再纵,与端木无极左右相承。霍天海等人也是各守门户,挥动手中兵刃,拼出了平生的功力来抵当火箭。
被击落的箭支带着火焰,燃着了近处的草木,火箭却连连发放,看来是早就准备好了上万支,誓要至端木无极于死地的。
端木无极也不以众人为念,见火箭来势不减,长此下去就算自己抓得再多,一会儿整个山腰也是要燃了起来,当下纵身到了左庭藏身的山石后,拦腰携起他,几个纵身向天山上而去。
万俟争一人当前,护自己周身,亦尽其所能为霍大海等人当箭,边向霍天海等人道:"向山上退!快!"霍天海等人不如端木无极身法轻灵,却也是成了名的高手,当下边退边当箭。渐渐退得高了,箭支射不上来,山腰中大火雄雄,众人也是冲不下去。
这一场奋战过后天色将明,隐隐看得清周围事物,竟是草木难生,接近大雪覆盖的山峰处了。
左庭蛊毒又复苏再犯,痛得已是冷汗淋淋,端木无极催功运气相助,也是抵不得他多少痛苦。
霍天海与付百华愁眉莫展。赵劲却猛的长刀一挺道:"此时便杀了这魔头!"
端木无极眼中亦是凶光毕露,正待出手,万俟争却纵身当在端木无极身前,长剑平递,正正对住了赵劲冲杀过来的刀尖,喝道:"今日你等落得如此地步亦是自寻的,怎么还做这等趁人之危的行径?当日里左兄弟与你解药,你没得了好处么?"
"这也是那魔头对我们下的毒!再说他一死,我们仍可帮左......"赵劲本也顺着万俟争的话想说左兄弟,心念一转,自己也算不得左庭什么兄弟,改口道:"左护法寻那天山雪莲啊。这魔头此刻不除,更待何时?"
"万俟争在此便容不得这行径!"
"万俟争你到底算哪一路人?怎么与这魔头站到一边了?与天下武林正派为敌么?"霍天海也见是好时机,当下接口道。
"当日冷无涯便是毒计伤人。万俟争便以事论事......"
"哪个也不必逞口舌之快了!"端木无极仍静坐原地,手低左庭后心,运功不断,却开口道:"有本事杀我端木无极便过来!万俟掌门你即是要保得左护法周全,就只保他好了。"当下也不再看众人,径自运功为左庭抵御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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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争也不再做口舌之争,便拦身在端木无极与霍天海各人中间,长剑立了个门户。众人见他面色凝重、剑眉微凝,一身凛然之气,看来是力保端木无极与左庭之意,原本一个端木无极便是和他们四人之力也绝无胜算了,更何况再加上一个万俟争,四人皆思躇自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向前一步,与万俟争僵峙了一会儿,便各自收了拼命的架势,在山崖上坐了下来,眼望山中大火,不知要烧得几日方可下山,又起了新的心事。
待得天色大明,左庭的伤痛才又消减了下去,此时已是冷汗淋漓,面若死灰,昏倒在端木无极臂弯中。
万俟争远远望着憔悴的人,心中也便如纠痛般,却君子之交止于此,再也不能走上前一步做些什么。
端木无极自行调息了一会儿,也不再向众人多说什么,一个人负了左庭在背上,径自向天山顶峰攀去。
万俟争见他二人远去,当下长剑收鞘,自行向山下走去。
霍天海等人见他下山去,想必是想法寻出路,自量以自己几人武功,就算冲出火海,与那些结了党的黑衣人周旋也不能全身而退,当下四人也跟着万俟争向下去了。
行得不远,猛然间见火海后升起团团白雾,众人心知有变,当下找了山石后藏身观探。但见白雾渐浓,火势却弱了下来,隐隐能见得漫山黑衣人,竟不下二三百人,撒下什么趋火药物,竟将大火灭了去。为首的黑衣男子身边跟了两个蕃僧,一身金黄袍,一人手执一双狼牙锤,另一人手执长枪,那长枪甚是怪异,枪尖竟成勾状,枪尖近处三排钢刺,众人皆想若是一枪剌在身上,定是十几个窟窿。
其余的黑衣人腰系黄袋,想必当中便是牛毛针。跟在最后方的人数众多,人人背负弯弓、箭袋,便是做后防的弓剑手了。
眼见众黑衣人四下搜探,渐渐接近,众人心知无处可躲,也都是手握兵刃,准备拼死一战。
万俟争向霍天海等人做了个掩鼻停息的手势,众人明白他要大家闭气防毒,便都动气调息,只待敌人一近了,便冲出去拼个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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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无极负得左庭攀向峰顶。接近峰顶数十丈之处已是四处白雪皑皑,端木无极心知这北面定是长不了雪连,需得在南峰面向阳光,积雪甚少的岩逢之处方可寻得,当下拿出平生功力,一手抱住左庭,一手为爪,凿进成了冰般硬的积雪当中,双足踏着突起的冰崖,纵上山顶。
天山山势陡峭,峰顶平面并不广阔。
端木无极看看左庭,见他苏醒过来,双目看着自己,似是忧心的神情,心下甚暖,轻声道:"左庭,我们要去寻雪莲了。"
"宫主......"左庭双目中两行泪流下来:"不要找了!你快下山去吧......"
"放心!我一定治好你!"端木无极依旧抱着他,说道:"山下的那群家伙不知道会不会冲上来,我带着你去找,要抱紧我!下山不同上山,更难得很,可别轻心掉了下去!"
"我......我不要治了!这就够了!"左庭双手紧抓着端木无极的衣襟哭道:"......你不要再为我犯险了!我......我恨不能这就死了!"
"我要你活着!"端木无极面色坚定的道:"这世上只有一种人比你重要!那就是我的血亲,我端木无极现在除了可以为青儿拼命,下一个就是你了!记得了么?"
"无极。"左庭点头,双手环紧端木无极。
山风凛冽,端木无极一手抱住左庭,以一手与双脚攀走在天山绝顶,饶是他武功卓绝,但在这万丈高峰上负人行走,也显示得格外笨掘。山石偶尔有不实之处,被端木无极弄得脱落下去,好几次都是端木无极扒住山间松枝,二人才得以保命。
望着端木无极的侧脸,左庭忽然间有一种感觉,那种感觉,不是好亲切,也不是好温暖,而是好遥远。是不是天下间的爱情都是如此?还是自己根本错了?难倒一直一来自己都不是爱上他?只是崇敬他?
他那刚毅的目光,一直向着山峰顶四处寻找自己目标的一双眼睛,就如每一次面对江湖高手的挑战一般,绝无半点退缩......那不像是仅仅要救自己的表情,像是在接受任何一种挑战。左庭只觉得好遥远,远到自己再也没办法跟得上......就好像看着与自己不同世的神人似的。好想接近他,再也舍不得离开,却无法跟得上他,左庭更紧的抱住他。
端木无极此刻跃上峭壁间一处仅可以让二人站住脚的石面上,侧头问左庭道:"怎么了?又痛了么?"
左庭摇摇头。痛,但这痛又算得什么?身边的这个仅仅年长自己三岁的男人,用命在赌,自己这痛,又算得了什么。他更紧的环抱住端木无极的身子。
"怎么了?"端木无极有些不知所以。
"没有......只是不想离开。"左庭低声念着。
"不会让你离开的!我们再去找!"端木无极又四处望了望,道: "再向西面的山壁去!"
左庭点头。端木无极便一手抱着他,一手扒在西侧的崖缝中,寻着可以落脚的凸石,向西面坡移过去。
西坡上一小块山崖上面杂草丛生,也仅仅是二人可以停生的地方。
"左庭,你看!"端木无极的声音平静的道,他下颌一抬,左庭向着端木无极看去的方向回头望,就在那生满丛草的崖台下十余丈地方,生着一丛雪莲花。
青襟素裹,碧甲红缨,清秀的雪连便生在那陡壁之间。端木无极一个纵身跃上崖台,松开左庭,对他道:"就在这里等我,我去采来!"
"宫......无极你要小心!"
"嗯。等我!"端木无极言罢,小心的转身,向崖下望去。
雪莲本就生于岩缝当中,是以周围的岩石并不平整。端木无极细看了下凸起岩石的位置,解下自己身上大袍将袍袖都系了住,两手分别抓住两角,稍做吐纳,猛然间一纵身,人便跃了下去。左庭伸头去看,但见端木无极手中的大袍被山风鼓起,就似一个被风涨满的帆似的,缓缓的降了下去。降至雪莲之前,端无极两脚踏在预先看好的凸石上,猛然间双手也松开大袍,急忙抓在了山岩碎壁之上,稳稳的停在了丛丛雪莲之前。
端木无极小心取下手所能及的几束,放入长衫襟内,小心攀了上去。只是那可停足的崖台实在太狭窄,二人无法打坐疗伤,端木无极便只好携了左庭,再向山顶攀去。
上得山顶来,已是夕阳尽未,天边只剩阴红的晚霞,峰顶白雪尽被染得暗红。
此刻二人心情却有一番不同,似是天色大明。端木无极面上含笑道:"这便给你研磨碎了,你服了下,我就运动为你打通筋脉,趋毒疗伤。"
"无极,不急的,你先休息下吧。"左庭亦是面露喜色。二人浑然忘记山下危机四伏。
"急!这便是最大的事了。"端木无极笑着由怀中取出两支雪莲,端详了下道:"天山雪莲,不过如此。"便双掌合什,运动内力,白烟微起,两朵雪莲便尽成碎瓣,端木无极蹲身在打坐的左庭面前,道:"服下了。"
左庭依言将碎了的雪莲花瓣咽了下去。端木无极便在他身后打坐双手划了个八卦起势,抵在左庭任督二脉之处,内力缓缓送了进去。
左庭只觉体内热气由心口处传入,刚刚食下的血莲的暖气也由胃中入了百骸,全身说不出的舒缓,渐渐的苦味由四处涌入胃中,冲到喉咙,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口夹着腥臭的黑血便由口中狂喷而出。
而此刻刚刚是趋毒的起步,接下来的二人才知是生死关头,端木无极一掌稍离,加了力道,再抵上左庭后心,此刻内力入了左庭周身大穴,抵制各处侵在穴道中的顽毒,一刻不可耽误,正是最最危机的关头,猛然间近处杀声大起,竟是黑衣人等一路冲杀上山,将万俟争等人逼退上了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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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却是端木无极第一次心中叫苦。左庭的疗伤正在紧要关头。此刻怪自己急过头了已经枉然,内力不能收,而且要用全身力量集中精神一冲,冲开全身各处穴道的毒才能使左庭内气不受损,如此才能恢复如受蛊毒之前的功力,但有差池,轻则武功全废,重了便只有一个死字......心头思量间,内力已弱,左庭便痛苦的身子颤抖了起来,端木无极忙静心定神,再均输内力,此时倒是想起万俟争来,向他看了一眼。
但见万俟争左手上臂上扎了一节断了的箭杆,必是中了箭,正与黄袍僧和那为首的黑衣人斗在一处,霍天海与迟敬作正和那用怪状长枪的蕃僧斗在一处,付百华与赵劲亦与时攻时守的黑衣众人周旋,各人均是受了伤,端木无极打量了一下,便知其中以两个蕃僧与为首的黑衣人武功最高,余人平平无奇,但人多势众,又持了牛毛针、弓箭这样的远攻之物,是以四人渐渐不敌。
四人身上皆有明显的伤势,端木无极料定四人吃了苦头,却不知被逼上峰顶这途中,将近二百人次的黑衣人众已被杀得只剩这六七十人。
而此时不只端木无极心中暗暗叫苦,黑衣人等一场恶战苦头本就吃了大亏,眼下猛的看到端木无极,也是一阵心惊,那为道的黑衣人与两个蕃僧倒看得出门道,知他在为人疗伤运功、无法出手,余人却不尽知,竟是一时未敢攻上前来。
"看什么,射箭!"为首的黑衣人一声喝,众人才想起搭攻的搭攻,拿暗器的拿暗器。
万俟争大惊,猛扫了两剑,逼开蕃僧与那黑衣男子,纵身冲进黑衣人群,点、剌、挑一气喝成,立时又有四五个人倒在他的剑下,那蕃僧与为道的男子又追上来缠斗,万俟争便拼了命的打法多杀一个是一个,一时间人群里乱成一团。
端木无极眼见他受伤不轻,怕撑得不久自己与左庭也难免麻烦,当下喝道:"万俟掌门这边来!"
万俟争亦是拼尽全力也渐感不支,虽不知端木无极有何计策,但此时也只好信任于他,当下剑气在身前横扫了个半圆,逼得众人退开,自己则提气向后纵了出去,稳稳的落在端木无极与左庭之前。
万俟争纵开片刻,霍天海等人便吃了大苦头,赵劲一声惨呼,肩头被斜着砍了一刀,血肉模糊,付百华被困,无法脱身,霍天海闻声转身去救赵劲,迟敬作又是一声惨叫,后肩胛骨着了那蕃僧的怪枪,立时血如泉涌。
"你来为左护法运功!那里有我对付!"端木无极道。
万俟争当下盘坐在端木无极身边,手抵左庭后心,接着续力,端木无极便一个纵身跃出,青影一闪,已冲向正冲过来的黑衣人。
端木无极心下打算好了先将那此小娄罗杀尽,一再联霍天海等人收拾那两个蕃僧与那为首的,当下提气远纵,冲进最后方的弓剑手之处,一落下便掌毙二人,顺势由他们箭袋中抓出箭支,回手双投,只听咿呀惨叫声一片,竟一出手便杀伤了十几人。
先攻得势,当下端木无极也不停手,软剑出鞘,青光闪动,在人群中便似一道魅影般穿梭斩杀,但听喝叫声、惨呼声不绝于耳,倾刻间端木无极身周这三十多人便尽数倒下,非死即伤,只剩得那二个蕃僧与那为首的男子守得住门户。
众黑衣娄罗见大势已去,便吓得渐渐退了开,互相望了望,虽都蒙了面,却都相互难掩住惊恐之状,起初是离端木无极最远的人一点一点向后退,猛然间一哄而散逃了下山去。
端木无极也不追赶,定身看着两个武功最高的蕃僧,也不知他们懂不懂汗语,索性也不问话了。
"#...%#¥...-¥-¥"手执双锤的蕃僧向拿长枪的蕃僧叨念了句什么,二人会了会眼神,又向为首那男子点了点头,猛的双双起身向端木无极招乎过来。那黑衣汗子长刀一抖便向霍天海等人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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