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赢家————梨花烟雨
梨花烟雨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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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枫微笑著看向可怜的医生,优雅的开口:"也不一定啊,看帮主醒来後会怎麽样吧,我也希望他们能找到一条宽容的爱的道路。"她微微叹了口气,一转身,就看到舒展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认真的道:"告诉我他们的故事,我想知道。"
香枫摇了摇头:"我想还是由舒晴亲自向你讲述比较好。总之,他们两个人的故事之精彩程度,一点也不比你和萧翼的逊色。"她说完,轻笑著走开,剩下舒展紧锁眉头的看著不肯回家,一定要陪在这个疯子身边的哥哥。没错,冷空的所作所为在他的眼里,根本就和疯子没有两样。
"晴......晴晴......"微弱的呻吟声惊醒了几天都没好好睡的舒晴,他惊喜的抬起头,看向冷空的脸,那双有神的眸子依然紧闭著,干裂的嘴唇却不甘寂寞的发出一声声呼唤。在经历过几天与死神的搏斗後,冷空终於因为舒晴的关系而重新活了过来。
虽然等待著他们解决的问题实在太多,但是劫後余生的两个人只顾著享受失而复得的喜悦,而下意识的自动忽略了这些烦心的为难之处。经过几天舒晴牌的细心照顾,冷空的身体以光一样的速度复原著,看的林晓阳目瞪口呆,直嚷著要把这个奇迹写成论文,题目就叫做"爱情在挽救生命中的重要作用"。
可是问题不会因为他们忽略就不存在,所有的人都在观望蜜月期结束後的事态发展。其中犹以萧翼为最,因为舒大哥和冷空能否幸福的在一起将直接影响到自己和舒展的爱情路。小爱人在经过哥哥的这段恋情的打击後,似乎对爱情不再那麽憧憬与信任,这对於萧翼来说,不啻於世界末日来临。
"萧翼,你说哥哥和那个疯子冷空,他们可能幸福吗?我想是不可能吧。爱情,其实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东西对不对?"这一天,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舒展忽然问出这样一句话,他疲惫的脸上写满了对爱情的失望。
"怎麽可能,展展,只要你不计较冷空逼死你父母的罪,只要你同意舒大哥和冷空在一起,我想舒大哥和冷空一定会幸福的,舒大哥现在只是顾虑你的感受,所以不敢去奢望这份爱情罢了。"萧翼的安慰只换来舒展凄凉的一笑,看向他,舒展摇头道:"我怎麽可能因为仇恨就牺牲哥哥的幸福呢?毕竟爸爸妈妈都已经去了,我只剩下哥哥而已......我想就算没有我的原因,他们两个人,还是走不到一起,冷空他......太疯狂了,没有人可以接受这样的爱。"
意识到小爱人这样的想法对於自己和他的前途有多麽的危险後,萧翼决定主动出击,他自信的笑道:"展展,打个赌如何?如果你不再追究冷空,我敢保证他们会成为一对幸福的爱人,如果我赢了,你就原谅我上一次对你的欺骗好不好?"说到最後,他的语气认真起来,虽然两个人现在已经不再是陌路人,但舒展从未明确说过原谅他。萧翼希望借这次的机会,让自己彻底的咸鱼翻身。
舒展看著他严肃的表情,垂下眼帘想了半天,忽然抬起头,用一副豁出一切的口气道:"好的。萧翼,如果你能让他们幸福的在一起,我就原谅你。"他在心里问著自己:如果萧翼不成功的话,自己就真的能够借机离开他吗?他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舒大哥,展展在走廊里等你,他很久没有和你说话了,你出去陪他一下吧,这里我先替你照顾一下冷空。"进到病房,萧翼很轻松的就把舒晴支了出去,看见床上男人紧张戒备的眼神,他轻松的挥了挥手:"安拉,不会有变故的,我向你保证,一个小时後,就把你的亲亲爱人还回来。"
"你......有事要说吧?"冷空对著舒晴离去的背影问。募然萧翼的脸挡在了面前,吓了他一大跳,却见他一个劲儿的摇头道:"呶呶呶,就是这样了,这样是不行的啊冷空。"
"什麽不行?"冷空不由被他的话弄懵了,却见萧翼一本正经的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一副爱情专家的口气道:"老兄啊,我问你,你想不想和舒大哥在一起?白头偕老,幸福无比的过一生呢?"他看到冷空瞬间放出万丈绿光的眼睛,不由更加得意起来,一拍手:"这就行了,你想和舒大哥在一起,就要努力嘛。你不要告诉我,你认为打断了自己的腿,毫不犹豫的开枪自杀就是你的努力。"看到冷空认真的点头,他大大的叹了口气:"我的天,冷空,不是我耻笑你,虽然你在商场上是个天才,可是你在爱情的战场上,简直就是个大白痴。舒大哥就算现在因为同情和你在一起,将来也一定会离开你,你们之间的问题太多了。别发火,如果想让自己的下半生有爱情的陪伴,就认真的听我说,OK?"
实在是萧翼开出的这个条件太诱人了,冷空一反常态的竟然没有反驳,而是立刻正襟危坐,看他的样子,如果不是还有伤势在身,很可能会拿个小本子认真的做笔记,没有办法,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和舒晴黯淡无光的明天,这几个晚上,他也反复想著改善两人关系的办法,可是他除了随时可以掏出的一颗心外,就再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自己的东西了。
萧翼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同样是天才,冷空的表现无疑让他的虚荣得到满足,看了一眼冷空,他很诚恳的叹气道:"老兄啊,其实只看你的表现,我也知道你对舒大哥那是一片赤诚啊。但你未免表现的太过极端,太过激进,你不要忘记,舒大哥也是个人,是人就渴望自由,何况他还是个外柔内刚,难得一见的聪明人呢,拿你来说,你希望被人限制,连亲人都不许留在身边,甚至让他们因为你受到伤害吗?不希望是吧?所以舒大哥也一样。因此,如果想改善你们的关系,首先就要改变你偏激的想法和行为。"
冷空的神情一下子沮丧起来:"说谁不会说,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吗?可是我......我一看到晴晴对别人笑,哪怕是对他的亲人,我的心就滴血般的疼,我......我实在是嫉妒的要命。"
"嫉妒的要命也要忍著。"萧翼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你想想,忍字头上一把刀,而且还是刀刃,忍的滋味好受吗?不好受,可是这种时候,你就得忍著,忍过来了,舒大哥就是属於你的,他的大部分时间都会给你,尤其是......咳咳......尤其是晚上了。如果你不肯忍下这一时的冲动,你就一辈子都失去他了,孰轻孰重,聪明如你不会看不开吧?"看到冷空松懈下来的表情,他拍了拍对方的肩头道:"老兄啊,你以为我就喜欢看到展展和别人说笑吗?实话告诉你,我也有杀人的冲动,可我不都忍下来了吗?为了长远的幸福,你就是咬碎了牙也得装作若无其事,还要笑著对他说:‘多陪陪晴晴,他总陪在我身边,无聊的很。'反正再大的气,都可以......嘿嘿,都可以留在某个时间某个地方发泄嘛。"
冷空认真的思索著萧翼说的话,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但是却从来没有理得这麽清楚过。萧翼看著他呆呆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对爱情真是一点天分都没有,没办法,看在我们是合作夥伴的份上,我就把我这麽多年积累的经验传授给你吧。"他们两个人一个讲的唾沫横飞一个听得如痴如醉,谁也不知道此时舒晴和舒展就静静的坐在门外,正饶有兴趣的听著课。
"晓阳,舒晴的腿有没有可能治过来?"林晓阳的专属办公室内,香枫一脸凝重的问,她期待这个出色的医生能够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很抱歉,如果可能的话,我早就已经提出来了。现在,他的腿可以做按摩,复健,情况或许会有一点点改变,但是想恢复如常,恐怕是不可能。其实这样也好,冷空那个家夥,不是最害怕舒晴离开他吗?这样他不就可以拥有全部的舒晴,只怕他比谁都希望舒晴的腿一直是这样子呢。"
"如果不是了解你,只凭这句话,我就可以说你不配做帮主的朋友。"香枫很严肃的斥责,当场让从未受过重话的林晓阳红了脸:"你......你说什麽?"
"你根本不了解帮主。他对舒晴的确是有著强烈的私心和独占欲,但那不代表他就高兴舒晴因为受到的伤害而无法离开他身边。当年他毫不犹豫的开枪,也只是害怕舒晴离开以致被恐惧激的没了理智,在他内心里,他比谁都希望舒晴幸福,他只是......只是希望这幸福全部由他来给予罢了。他虽然自私,虽然霸道,虽然不会去爱人,但他的爱是热烈真诚的。帮主他......他其实也是个可怜的人。"
林晓阳无言以对,良久才呐呐道:"我......我从来没有爱过人,怎麽会知道爱情是这麽复杂的东西,唉,说来说去,无论爱人还是被爱,就是个世间最大的麻烦,但愿我一辈子都不要遇上。"他笑著看向香枫:"呵呵,俗话说‘不知者不怪罪',你也知道我对冷空,那就是恨铁不成钢了,其实我没有恶意的。"
"你要是有恶意的话,早不知死几百次了,风沙是绝不会放过对帮主有恶意的人的。"香枫好笑的说,忽然皱起眉头,仔细的看著对面的医生:"晓阳,你别怪我乌鸦嘴,你......你面泛桃花,很有可能会在今天就遇到你说的这个世间最大的麻烦。哈哈,我学过一点面相占卜,给你个忠告,小心你出医院後遇到的第一个人。"
"乌鸦嘴,出去。"林晓阳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这个恶毒的女人,至於因为自己说了她的帮主两句就给他下这麽恶毒的诅咒吗?林晓阳目送著香枫一脸诡异的笑著离去,心情却不知为什麽感到极度不安起来,心里正打鼓,忽然想起自己还要去给医学院的学生上课,他连忙站起身,用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刚出大门口,走上还不到十米远,募然一辆破旧的小货车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停在自己的面前,车上旋风般冲下一个人,上前就揪住了林晓阳的衣领:"好小子,总算被我逮到你了,你以为躲进医院老子就不敢进去抓你是不是?"
"喂......我......你......"可怜的林晓阳只来得及发出三个毫无意义的单音,就被强壮的野蛮男不由分说的带上了那辆破旧的小货车。
而在冷空的病房里,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关於爱情的课程已经接近尾声。冷空目瞪口呆的看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萧翼:"没......没想到你小子的经验这麽丰富,你......你简直就可以当爱情专家了嘛。"
萧翼不以为然的挥挥手:"哎呀,算不了什麽了,毕竟我可是游戏草丛多少年的一只蝗虫,这麽多年最令我骄傲的就是没有一棵草可以留住我停不下的脚步。"他得意忘形的笑出了声,没发现冷空看著他身後的恐惧表情。
"不......不是萧翼......你......你一定也碰过壁吧......"话没说完,就被萧翼夸张的叫著打断:"碰壁?你开什麽玩笑?你知道我的绰号是什麽吗?情圣杀手,连情圣都在我的面前甘拜下风......"他终於发现了冷空拼命朝他轻微挤著的眼睛,然後感觉到身後凌厉的杀气,僵硬的转过身,就看到舒展面带笑容的站在他身後,舒晴也笑吟吟的坐在他身边。
"当......当然,我这个情圣杀手......最终也是栽在了一个无比可爱......无敌聪明......无与伦比......独一无二的男孩子身上了。"脑子里快速的搜索著所有赞美的词语,思索著该采取的应急措施,萧翼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编啊,让我听听你这个情圣除了会说甜言蜜语,还会说点什麽?"舒展好整以暇的在沙发上坐下,舒晴则微笑著来到冷空身边,温柔的扶著他躺下,轻嗔道:"才好一点就开始张罗,不好好躺著,坐起来干什麽?伤口不痛吗?"
"他们......不会......有事吗?"看著垂头丧气被舒展拖出去"审讯"的萧翼,冷空不无担心的问舒晴,毕竟,怎麽说也算是个好人,为了教会自己懂得珍惜爱人不惜将宝贵的经验加以传授,只可惜自己还未出师,他就身先死了,当然,想让自己泪满襟那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表示一下担心还是应该的。
"恩,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舒晴温柔的笑,让冷空再次失了魂魄,好久才回过神来:"乱讲,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不会有事,否则你怎麽笑得出来?"
"有没有事?恩,到时候才会知道。我只是笃定展展不会因此把萧翼休掉而已。"舒晴头也不抬的削著苹果,大概是因为心中已经做了决定而这个决定又十分符合自己心意的缘故,他回答的十分轻松。
"那......晴晴......"冷空犹豫著开口,却又忽然闭上嘴巴,这麽好的气氛,他还是不希望被破坏掉,即使他那麽迫切的想知道舒晴真正的心意,可是他也同样害怕,结局仍然会和上次一样。
"什麽?"削好了苹果递到冷空嘴边,舒晴向来如水的目光中,含著一丝鼓励,可惜,害怕再经受一次打击的冷空根本就没看到,也没看懂。看著他沈默不语,舒晴终於再也忍不住,抛出一句暗示性非常强的话语:"有什麽话就说吧,不一定我们每次都会不欢而散的。"都暗示的这麽明显了,总该问出口了吧。不可否认,舒晴的心中,也有著小小的期待。毕竟十年来,无论是多麽刻骨的恨,其实都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何况父母是死於二叔的谋杀,最重要的是展展也没有鄙视痛恨自己,而爱人,也为他所作的一切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所以这一次,舒晴非常大度的准备原谅他,顺著自己的心意来支配两个人以後的人生。
"哦,我想说,我想说......这个苹果真的不错。"想起萧翼传授的经验:"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冷空憋了半天,终於将真正想问的话吞了进去,再......再忍几天吧,让晴晴多看看自己可怜的一面。虽然冷空最恨的就是人家同情可怜自己,但事到如今,面对著以後不容乐观的命运,他也不得不可耻的用起了哀兵政策,他在心里由衷的对自己的懦弱表示不屑,但表面上却不露出一丝一毫。
"是吗?"舒晴收回目光:"你再没有别的想说了吗?"恩,这个萧翼挺会添乱的,亏自己刚才还很感谢他给冷空上课,但现在,没想到竟然弄巧成拙。
"哦......挺......挺......挺甜的。"晴晴是什麽意思?他又要离自己而去吗?算算日子,他也照顾了自己十多天,是该说拜拜的时候了,怎麽办怎麽办?冷空前所未有的惶恐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舒晴的表情语气,他陷在可怕的自我想象中无法自拔。然後就听到舒晴冰冷的声音:"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的品尝吧。没有什麽要说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等等......晴晴......我......我......我想求你留下来。"不管了,已经没有退路,关键时候,冷空还是表现出了他绝不拖泥带水的行事作风。成败在此一举,他下决心要破釜沈舟试一试:"我......我保证......我保证以後会对你好,我会克制自己的独占欲,不会再影响你的生活,我......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都听你的。"他紧张的看著舒晴的背影,两只手不自觉的扭动将可怜的被子都撕开了。
就在血液全部冲到脑袋上後,他看见舒晴转过轮椅,美丽的脸庞上漾著一丝幸福的带著点调侃的笑:"是这样吗?冷空,你已经做好当老婆奴的准备了吗?"
"是......是的,只要你给我机会。"大脑已经不会思考了,只是凭直觉认识到舒晴话中的友好,只要......只要他肯给自己机会,什麽都可以不要,包括自尊。冷空十分可怜的想,舒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自己不在乎为了他由铁骨铮铮的汉子变成老婆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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