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猛烈的激刺后,若廉知道钧阗要泄身了,他抓紧了床单,但当身后一股热流刺激伤口的时候,一阵袭上脑髓的疼痛还是让他无法自持。这时,攀上高峰的钧阗却呻吟了一声:"师兄......"
第 7 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钧阗苏醒过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师兄的情愫在心底累积,但他却从不敢亵渎那个神仙一样的男子,只求能看见他,闻到他的衣袂飘香,看到他的空灵眼神,对于自己那已是太大的满足。然而,这一梦,他竟然梦见自己强暴了他,那个神仙一般的人儿就在自己身下辗转呻吟,那销魂滋味竟如此真实......
钧阗感觉自己很倦,胸口有些闷胀,头疼得厉害。跑马了么?刚刚那个梦那么激烈,跑马也是很正常的吧。虽然觉得自己只是梦中跑马,钧阗还是红了脸,觉得自己对不起师兄。然而刚才那个梦还真是舒服,那么光滑细致的皮肤,那么紧窒熨帖的感觉......钧阗没有睁眼,情不自禁地又回味了一下刚刚那个恶毒又美好的梦。
叹了一声,钧阗为自己的念头暗自忏悔,那个人那么好,是做梦都不能亵渎的啊,他睁开眼,然后又赶紧闭了起来......
怎么回事?鬼压床了么?他怎么看见......
镇定了一下自己,钧阗慢慢地再次睁开眼睛......
"廉......若廉......"
若廉面色惨白地躺在他的身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原本薄薄的嘴唇红肿着,干涸的血迹挂在嘴角。他身上满是被撕咬掐拧的青紫伤痕,有些已经渗出血来,下体一片狼籍,性侵害的可怕现场让钧阗几乎忘了呼吸......
那个梦......那个可怕的梦竟然是真的!可受害的并不是师兄,而是若廉!钧阗几乎要抬手扇自己一个耳光,他抱起若廉,轻轻地拍打他的脸蛋,口中叫着:"若廉!醒醒!醒过来......"若廉似乎听见了他的呼唤,微微地睁了下眼睛,随即,头一偏,又失去了知觉。
钧阗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怎么会这样啊!他镇定了一下,先去打来一盆温水,帮若廉简单地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到尉迟丹屋里找出药来,仔细地帮若廉上了药。尽管钧阗已经用了最为轻柔的动作,但若廉还是痛得蜷缩起身体。已至孟夏,若廉的头上却不断地渗出冷汗,眉头皱得紧紧的,牙齿咬着受伤的嘴唇。
"松口若廉,你受伤了,别咬了好吗?"钧阗哄着若廉,慢慢将他柔嫩的唇从牙齿中解救出来。若廉个性坚强,就算是身受针刺功袭之苦,也没掉一滴眼泪,此刻,他的泪却在睫毛上不断地纠结,但好长时间才能落下一颗。钧阗这时才发现若廉的双臂都脱臼了,他赶忙帮他手臂复了位,若廉却痛得轻呼出来。
虽然对若廉并无情爱,但钧阗的心却莫名地痛了。
"禽兽!若廉,我真是个畜生!"他越想越气,又羞又恼,伸手在自己脸颊上打了两掌。听到钧阗打自己嘴巴的声音,若廉睁开眼来。
"你......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若廉愣愣地看着钧阗。
钧阗见他这副样子又是一阵心痛,他急忙说:"若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若廉的心猛地一痛,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说这个吗?我也明白,你若是故意,又怎么会找我呢?一丝苦笑浮上唇角,那样哀绝的神色让钧阗不忍卒睹。
"我一直拿你当最好的朋友,出了这样的事,我......我真没脸见你了!"钧阗说着又抬起手来,狠狠地朝自己脸上扇了一掌,"我知道不能给你出气,但我真的恨自己......"
"你不要这样,是我倒霉......"若廉虽然心中气苦,但见钧阗一掌打得自己鼻子都出血了,也有些不忍,"我......我明天......就回家去,你忘了这件事吧,以后,我们也不要见面了。"
钧阗呆呆地看着若廉的脸,本来就平凡的面孔这下难免有些难看,气色很差,表情又苦,还有些有碍观瞻的伤,但钧阗忽然觉得这个人触动了他心底一个很柔软的地方:"你......你以后都不见我了吗?"
"你是王子,我呢,是个草民。咱们俩本来就不应该有什么瓜葛的。你有平定江山的大事要做,我呢,也有我自己的生活。不过还是谢谢你和尉迟大哥,治好了我的腿......"
看着那个人强自忍痛的神色,钧阗的心狠狠地一痛:"若廉,我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今天的事,不管怎样是我的错,我......我可以娶你的!我是王子,若是想要一个人,我想我还是能够做到的,你跟了我,我也绝不会亏待了你,也能保你锦衣玉食......"
"钧阗!你当我什么人呢?我......我虽然只是一介平民,但还决不至于拿这个当筹码去换取富贵!你这样说,又把我置于何地呢?若廉怎么说也是堂堂男儿,你......也未免把我瞧得小了!"一时气血翻涌,若廉禁不住又吐出一阵咳嗽,钧阗急忙帮他捶打后背,好不容易待他平复了呼吸。
"若廉,是我错了,只是想着怎么补偿你,却没考虑你的感受。我......我本也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只是......毕竟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我就是真的要了你,也会拿你当发妻般诊视,依旧敬你如兄,爱你如友,并没有一点轻视的意思的!"
听着钧阗起誓般的言语,若廉心头一酸:这样好的一个人,可惜,不属于我......他点头道:"若廉得与钧阗相识,始终觉得不枉。即使今后......若廉总算知道,这天下还有人重情重义,有血有肉。只是今天的事,让我措手不及,我不唯不知道该如何与你相处,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尉迟大哥。若廉只觉在此逗留十分尴尬,今晚在叨扰一夜,明日,我和奴儿就回去。今天......我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动了......"
钧阗只觉心头如虫食蚁噬,却不知拿什么话来开解于他。
"小阗!我们回来了,今天打到一只锦鸡,晚上收拾了可以好好地炖上一锅。"尉迟丹说着推门进来。若廉早已穿好衣服,只是身体实在难受,便让钧阗抱他回自己屋里,一直在床上依着。
"你们......你们俩打架了?"看着面上带伤的两人,尉迟丹只得做如此猜测。
未待钧阗开口,若廉道:"是啊,他多大的人了,还是那般不明事理,惹得我生气,就与他......"
尉迟丹的眼光朝钧阗看去,钧阗惭愧地低下了头。
"这不,给我陪不是来了,我可要拿个谱。尉迟大哥,我并不是冲你,只是他不该如此得罪我,今天的晚饭我要他亲自端到我床前我才肯吃的。"
"我......我给你端!"钧阗急忙应道。
若廉心道:"你可应的真及时呢,否则......我可真是一丝力气都没有,床都下不去呢......"
因为怕丑奴看出端倪,若廉假装生气,只叫钧阗伺候自己,钧阗给他盛菜端汤,甚为周到,只是一不留神,打翻了一只碗,好在碗是空的。
若廉微微一笑:"我这架子可真是大了,让王子这样伺候我,这不是折杀小人了么......"
"若廉,你不记恨我,我已经很感激了。我这样照顾你一下算得了什么,我......我觉得能照顾你......很欢喜呢。"
"你可别咒我,我可不想再被你伺候。"
"对啊若廉,我也只希望你健健康康的,什么病都好了。我的意思是想长久......"
若廉抬起头来,钧阗却低下头去,他自己也不知道想长久地怎样。若廉的笑容又变得有些苦涩:"吃完了,你去叫尉迟大哥来,我跟他告个别。"
"你真的要走么?"
"腿好了,还赖在这干吗呢?对了,你今天的反常应该跟尉迟大哥说一下,看看是怎么了......等我走了再说吧,我实在是没脸......"
"那以后......我还能见你么?"
"见我做什么?你以后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会有高朋满座,妻妾成群,到那时候,你早就把我忘了。"
"不!我绝对不会忘了你的!"钧阗的眼睛微红了。
有那么一刻,若廉几乎沉溺在那样的眼神里了,但很快又笑自己傻:"忘了也好,不忘也罢,你我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还要回到各自的世界里去的......"说得自己越来越郁闷,若廉叹了一声:"你去请尉迟大哥吧,我想跟他辞行。"
行至门口,钧阗回头道:"你若是怕丑,我永不把这件事同别人讲起,你若是怨我这样对你太过寡情,你就来找我,我左右会给你个说法。是我对不起你,钧阗心里记着这事呢。"
听到若廉要走的消息,尉迟丹的眉毛微拧。这些日,他对这个人印象不错,这人的虽然腿伤好了七八分,但肺疾却始终没有什么起色。病入五脏本就十分难治,这人还每天忧思缠心,需知忧伤一样,最是伤肺。但尉迟丹也非草木,他自知道情绪本是无药可医的顽疾,除非自己想开,本无法排解的,所以他一直也对若廉的肺病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是时常给他炖些滋润祛痰的补品。现在,他就要走了,看这面色倒像是大病了一场,眼神里的伤感又重了几分。尉迟丹虽然有些记挂他,但向来淡泊冷漠,知道这是若廉私事,所以也并不深问。只是写了几付方子,嘱咐丑奴时常记着煎给若廉吃。
终于打发他们出去了,若廉只觉得气力用尽,只想就这样昏去,不再醒来。丑奴却忽然开口道:"他......他是个畜生!"
若廉一惊,睁开眼睛,却见丑奴眼里蓄满了泪,表情甚为狰狞凄惨。
"你莫要乱讲惹了麻烦,他是王子,咱们招惹不起的。况且......他只是打我两下,却并不重......"
"公子!你瞒得了旁人,可瞒不过奴儿,他必是对你做了天大的亏心事了!看他的眼神,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公子,他......他欺负你了对不对!"
"他......他一定是被什么手段摄了心魂才会那样的。"被丑奴说中,若廉才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多疼。
"你还护着他!公子啊!你怎么那么傻啊!他......我真想将他碎尸万段!"若廉听丑奴说得决绝,心下一沉,他必是知道钧阗对自己做了什么,当下心头又气又窘,一阵咳嗽便涌了上来。
丑奴急忙过来帮他捶胸揉背,若廉好容易喘过气来:"你......你把我往死里逼啊......"虽然知道对他发脾气甚没道理,但若廉却不知道这一口堵在心口的闷气朝谁发泄,只是哀哀地说出这一句。
丑奴垂了头去,道:"公子,你可别想不开,奴儿不问就是了。"
若廉看了他一眼,也知道这许多年,始终不离不弃的也只有这丑奴一人,他当下缓了口气:"是我不好,我不该拿你撒气,只是......我现在好难受,想睡了,明天还要赶路。你......你也去歇着吧......"
丑奴点了点头,帮他止了灯,带上了门。
屋内,眼泪和着压抑的哭声不停地涌流,屋外,丑奴呆呆地坐在公子门口,一颗心如抓如揉。他费尽心力保护的人还是轻易地被人毁了,他忽然感到一阵无力,他忽然觉得自己一点用都没有。
转天一早,若廉感觉自己有些发烧,丑奴也发现他非常憔悴,眼睛嘴唇都红肿着,知道他昨晚哭过,却不便点破,只是赶着给他烧些清淡的早餐,吃了上路。
尉迟丹来告别了一下,见若廉精神不好,给他几粒养神的丸药,若廉急忙道谢。钧阗顶着两个老大的黑眼圈,望着若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丑奴叫的马车很快就到了,上车的那一刻,若廉忽然觉得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车轮转动,若廉打开车帘向尉迟丹和钧阗告别,放下车帘,若廉自嘲地笑了起来。这许多年,我又像回到了原地。认识一个人中龙凤,然后对他动心,然后......带着一身伤狼狈地离开......
路上,若廉的病重了起来。吃了尉迟丹给的丸药总算昏昏地睡了几个时辰,但身子却感觉更乏,心也觉得更痛了。
三天后,终于回到河畔小屋,丑奴将若廉安顿好,急忙出去请先生为若廉治病。若廉昏昏地躺着,一个声音恍若从梦中响起:"若廉,你去了哪里?我一直在等你!"
若廉睁开眼,一张俊秀却有几分沧桑的容颜映入眼帘。他?玄礼?
"你来干什么?"若廉的声音一出口,自己都有些惊诧,怎么已经这般嘶哑难听?
"自那日重逢,我一直......惦记你,放不下呢......我以为你为了躲我,再不回来了呢,但总还是不愿意放弃,每天都来这看看。你终于回来了......"
玄礼低头朝若廉吻去,若廉吃痛地吭了一声。
"嘴唇怎么破了?自己咬到的吗?你生病了?好烫!"
若廉伸手去推他,可是却怎么推得开,急出一身汗来。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虽然因为他体弱多病无法承欢,但玄礼却想多看看他,多摸摸他,以慰相思之苦。
"衣裳都被冷汗湿了,穿着怎么能不生病呢,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帮你脱了,盖好被子好吗?"
若廉只见他满眼深情,心痛如绞,晚了!若廉已经不是当初的若廉了!不愿让他看见自己身上耻辱的伤痕,若廉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他哑着嗓子道:"滚!我不想看见你!不想!"
"你不想看见我也不必跟自己身子过不去,我看你躺好睡了自然就走......"见若廉还在挣扎,玄礼伸指点了他麻穴,"真不乖!病成这样还闹还折腾!"
若廉绝望地看着玄礼解开了他的衣服......
"我其实想接你回去,以后好好......"
玄礼愣住了,话说了一半,他定定地瞪着若廉遭受过性虐的身体,眼睛里闪出愤怒的光:"你......"
若廉死死地咬住下唇,鲜血又一次流出来。
玄礼不甘心地脱下若廉下衣,若廉紧紧地拧起眉毛,屈辱地接受玄礼的检查。
"谁干的!说啊!"他吼叫起来,重重地点在若廉身上,解开了穴道。
若廉一痛,拉了被子盖住身体:"我......我的事......你有什么资格问?"
"你告诉我!"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玄礼的声音沉重而嘶哑。
"你......你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若廉嘴硬道,心里却已经痛得滴出血来。
"我会给你报仇,我......我去宰了那畜生!"
"你凭什么?"
"就凭......就凭我喜欢你!"
若廉愣愣地望着玄礼,这句话是真的吧,可惜,来得太晚了。
若廉惨笑起来:"呵呵,你......不配......"
玄礼一下呆住了,他的眼神变得危险了。心上人受辱的巨大痛楚烧毁了他的理智:"你说我不配?你......那你说谁配!那个畜生配是不是?你不相信我喜欢你,会给你报仇!还是你心甘情愿被人家虐待!"
若廉也失控了,他用尽力气说道:"你说得没错!我宁可给那人虐待也不愿意向你施舍同情!你......你还不如他......"
玄礼哪里容人这样对他说话,他一把掀开若廉的被子,若廉近乎赤裸的身体就暴露在空气中:"好!我倒要让你看看,我是不是......不如他!"狠心地压上他身体,狠心地吻住他受伤的唇,若廉心中气苦,张口向玄礼唇上咬去。
"你......你还真好这个是吧!咬我!"玄礼发怒了,他不再怜惜,狠命地揉搓起若廉的身体......
旧伤好不容易愈合了,在他大力的揉搓下,新结的一层嫩痂被搓下来,那疼痛竟比刚受伤时还要利上几分,若廉死撑着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全身都尽力地反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