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
"我是客人！"秦天快一步冲进房间，锁门。
倒在床上，秦天深呼吸几下，想笑，阿霄，用得着那么久远吗？笨蛋！你和我现在就是一家！
外面，阿霄还在破口大骂。
20
陈竣炀出差两个星期回来，发现秦天不见了。问陆成灏说是3天前一个电话辞了工，找阿霄也是电话不接。
好你个小子，你以为这样就能躲起来了？！别想！陈竣炀很火也很恼，恼秦天一声不响的玩失踪，火他居然置自己曾经的威胁于不顾，但是，更让陈竣炀生气地的是自己会因为他逃离视线而心烦意乱。
阿霄的电话进来。
"找我？"
"看到秦天吗？知道他去哪了？"
"不知道，好久没见了。"阿霄没好气地说。一回来就是找秦天，什么时候自己成秦天保镖了？那天早上起来，看见秦天留了张字条"走了，再见"，弄得像是自己干了什么天大的对不起他的事似的，看着阿霄就来气。后来也去陈竣炀那找过，当然是铁将军把门。老实说阿霄喜欢和秦天混在一起，没任何理由的喜欢，秦天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着实让阿霄郁闷，这还算不算哥们？！
"那算了。"
"等等，今晚有空？"
"忙着呢，再说吧。"陈竣炀把电话扔进沙发，自己也一头倒进去。
会去哪里？自己曾经说过他要是敢离开就让他尝尝名人的滋味，显然他被这话吓住了，不然老早就跑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就突然好像对这些都不在乎了？还是说他已经放弃了学校？陈竣炀被自己吓倒，不会的，不是万不得已他不会离开学校的。陈竣炀风风火火赶到学校，结果是在被自己的猜想吓出的冷汗上又被泼了一身的冰水。他真的退学了，最终学历就停留在大三的第3天！他们说秦天是因为厌倦了学习，笑话！这话要是陈竣炀相信就是低能，可是不信又能如何，暂时还没人会为他揭开这个谜。
服装市场的工一开学就辞了，陆成灏那里也不干了，从前和他外婆住的家只有装修队在那里敲打，变得神经质的陈竣炀总觉得阿霄该知道点什么，可几次逼问下来还是毫无结果，反倒把阿霄的忍耐度挑到了最高点。
周末的下午，还赖在床上的陈竣炀听到敲门声爬起来。
"你，找谁？"套着体恤沙滩库，一副隔夜面孔的人问站在门口的男人。
"找秦天。"时任不请自进。这里以前送秦天回来过，所以很容易找到。
"他不在。"陈竣炀也不管时任，自顾自开冰箱找水喝。
没人管才好，时任不客气地一扇扇门推开找，连仓库都没放过。
"干什么你？你谁啊你，跑这里来。"
时任眼珠子一转，"陈先生？"从阿霄那里零碎的听说过秦天和一个姓陈的住一起。
陈竣炀被他叫得一身鸡皮疙瘩，"说了秦天不在，你可以走了。"
"找到了自然会走。"
陈竣炀想真他妈的见鬼了，敢情还准备蹲点了？
"他搬了，你去别处找吧。"
"搬了？搬了总也得有个地方吧？"时任的眼神是彻底的不信任。自己最近忙着一个官司，没时间见他，昨天听阿霄说人失踪了，不相信才找了过来，难道说真的？
"地方？嘿嘿，我也想知道那个地方。"把喝剩下的半口水倒了，陈竣炀走近一步，耐着性子，"先生，再说一次，这里是我家，你要找的人不住这，听明白了？"
"不明白怎么样？"时任挑衅道。
"那对不起，我会告你私创民宅。"
时任开始陶口袋，恭敬的递上："需要律师的话，愿意效劳，8折。"
眼看被自己气红了脸的人要发作，时任马上开溜，看来秦天这小子真是躲起来了，估计姓陈的比自己找得更急。
律师？这人是律师？"时任？根本就不是人！"
听到陈竣炀最后3个字，门外的时任开始扳手指头，等等，好像是第238个看到自己的名字后第一个反应就蹦出那3个字的，嗯，不会错，就是238。
最后一个西瓜被搬进来，秦天把大大地写着"天天超市"的围裙扯下。
"李老头，搬完了，我走了。"
"好嘞，明儿见。"被唤作李老头的边清点收银机里面的钱边回话。
"会见。"
又是一天结束，秦天伸个懒腰，扭动一下腰身，啊---，这郊外的空气就是比市中心好，抬头还可以看到几颗星星。
难得不想直接回家和床亲热，秦天朝不远处的一家网吧走去。
快2个月了一直没上过网的人，首先是把一些常区的论坛逛个遍，眼看2个小时要过去了，最后的5分钟秦天打开MSN，混杂了垃圾的邮件一大堆，草草的扫过都直接删除，最后点开时任的邮件：秦天，再不出来，明天就把阿霄宰了。
秦天笑，都一个月了，要宰的话，阿霄都可以投胎了。只是搞不懂这个"不是人"到底是什么逻辑，拿阿霄来威胁自己，阿霄是自己什么人？笑话！鼠标一点，扔进垃圾桶。阿霄？和自己算什么呢？老哥？朋友还是.....，什么都不是才好！
一个窗口跳了出来：秦天，回答我！
ID是"不找你，等你！"，秦天不熟悉，但是邮箱地址一看就知道，是陈竣炀。
一条条消息不间断的传来：秦天，是你吗？ 说话阿！ 回答我，好不好？！ ........
秦天无声的看着他一个人的自说自话，然后对准"注销"轻轻的按下左键。陈竣炀那边，蓝色的小人变成了红色。
被窝里，秦天翻来倒去，一只羊，两只羊......，周公说，不把手里的电话放了，数到明天都别想我理你。那就扔了吧，秦天把这个唯一属于陈竣炀的东西扔出被窝，可2分钟后，又重新捏在手里，一直到天亮。
21
阿霄被客人带到这个地方来还有第一次。
男人问："送你回去？"
"不送你让我这么老远爬回去？"心里暗骂，死色鬼，一脑袋的精虫放完了就成空壳了！
车因为红灯停在路口，阿霄的下巴颏在车门上，百无聊赖的扫视车外的风景。
天天超市？嘿嘿，秦天家的。这么想着，还真的看到一个人从店里出来，摆弄起门口堆放的水果。
"秦天！别跑！"好你个小兔崽子，今天大爷不把你逮住了，就是你孙子！
抱着一大箱苹果的秦天根本跑不起来，只好呆呆的看着阿霄从车里连滚带跑的扑过来。
"你....你...你..."
"你什么，我不跑就是了，你倒是放手。"被阿霄揪住衣领，手上又是东西，秦天无法还击。
"小秦，出什么事了？"李老头出来，阿霄这才放了手，改用视线把秦天捆个结实，就好像秦天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没什么，认识的。"
老李头哦了声，敌视的瞄了眼阿霄后进去了。
"现在上班，你在这只会添乱。"
"我走？我走了你不就溜了，没门！"阿霄一手抓起一个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
"还有2小时下班，到时你过来吧。"
"行。"
阿霄当然不会离开，别说2小时，就是20个小时，今天也照样坐等！把一盒空啤酒瓶拉到树边，阿霄坐那守株待秦。
晚上，阿霄跟着秦天到了他还是100%混凝土内装饰的房子，那里所有的东西就是一个折叠床一个椅子和一个10年前就该被淘汰的电视机，外加秦天一个活人。
"跟我回去。"
"毛病，我住得好好的，凭什么？"
阿霄跳上那个折叠床，盘坐在那里："不走？那就让陈竣炀找来。莫非希望他找上门来？"
"说了少把我和他扯一块。"
顶着诡异的表情凑近秦天："行，随你。保证不到天亮，姓陈的就冲过来。"
"干什么你？！"秦天制止阿霄拨电话。
"那好，跟我回去，保证姓陈的不会知道。"
阿霄这人说得出做得出，其实自己本来要躲开的也只是陈竣炀，至于阿霄实在是因为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哥才避开的。在这里的这些日子，秦天早想明白了，管他阿霄是不是姓秦，还不是一样的哥们。
"保证？"
"一定！"
兄弟俩开始同居的第2天，阿霄就兴匆匆的拿了张广告纸回来，秦天虽然把那张炸鸡点的招聘广告拍飞到秦天脸上，3天后还是穿上了炸鸡点印有丑小鸡图案的嫩黄色制服。
中午的时候，秦天拎着装有炸鸡的大塑料袋。801室，恩，应该没错。
推开门，一个女生迎了上来："送炸鸡的？ 跟我来。"
秦天把塑料袋抱在胸前，那个丑小鸡的图案看一次抽筋一次。
"进去吧。"女生扔下一句话，走了。
看到办公桌后面的那张是笑非笑的脸，秦天第一个反应就是一定是阿霄这家伙！
"放下啊，不舍得？听说你穿那制服特性感，来，让哥哥瞧瞧。"时任一脸贼笑的过来拉人。
一把把塑料袋塞给对面的家伙，舒展开双臂："看吧看吧，看够了给钱。106块，谢谢。"
"哈哈，我以为你说看你只要106块呢，便宜。"
"去死！"秦天出手，可是被闪过。
"好好，不开玩笑，先坐下，一起吃饭。"
"阿？我不要吃这个东西。"天天闻着都快吐了。
"不是这个。"说罢鼻子凑近袋子闻闻，连带一个恶心的表情，然后走到门口，"喂，今天的午饭，拿去。"
一阵欢呼。
"我叫了另外的，马上就到。"
这家伙叫的饭菜还真好吃，秦天吃了个底朝天。
这以后每天秦天都会准时来送炸鸡，看着老板和送鸡的小子躲在房里吃的欢，开始几天还对老板的免费午餐感激涕零的员工们，现在是一个个苦瓜着脸，这免费的午餐还真不是好吃的，更可恶的是"不是人"把午休时间压缩到只有15分钟，让你没有时间跑出去吃别的。
"这要吃到什么时候，看看，我这脸，都成炸鸡皮了。"一脸疙瘩的某老女人哭诉。
"就是就是，都快3周了。呕----"某男夸张的配合上形体动作。
"自己摆不平就赖上我们？"小女生委屈得眼泪汪汪。
"我看今天说什么也得让送鸡的留下！"
"对！"
"绝不放过！"
.......
前几天，"不是人"放了话，要事务所的每个人全民皆兵，目的只有一个---逼秦天来自己这里上班，不然就天天炸鸡日日炸鸡。
已经吃完的人一手搭上秦天的肩膀："还倔个什么劲，外面的，都快3个礼拜了，你真忍心看他们吃死？"
"现在不是挺好，每天可以来骗饭吃。"
"切！来了，供你一天三吨，还不好？"
秦天擦了下油光光的嘴唇："为什么非得是我？文字整理的话，阿霄也行。"
"神经！我的心思不在他那里，我要他来干什么？"不知道这样的话算不算表白，反正时任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秦天站起来，给自己倒水。
"我的心思也不在这里，要我来干嘛？"
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只有秦天汩汩的喝水声。
"你的心思，在姓陈的那里。"本来是一句疑问句，时任说出口来倒像是一种肯定。
把桌子上的钱收好，秦天送时任一个谜一样的微笑："我没有心思。拜拜。"
看着那个黄灿灿的背影刚跨出自己的房门口就被围攻住，时任脚下用力，让自己在转椅上快乐的打起转来，嘿嘿， 秦天，我就不信你顶得住！
22
陆成灏把只会踏舞步的陈竣炀从车上拉下，这已经是这个月第3次送醉鬼回家了。
"阿霄？等他？"
"对。来，给我。"阿霄接过那堆烂泥，"有我呢，你回去吧。"
陆成灏自己也喝得头昏脑胀，巴不得立马回家倒进大床。
"好，先走了。"
"小心开车。"阿霄对离去的背影说。
死尸怎么那么死沉？阿霄嘴里叽里咕噜的骂着自己都不听懂的话，一边搜索陈竣炀口袋找钥匙。
陈竣炀的家阿霄今天第一次踏入，不知道为什么陈竣炀从来不让阿霄进自己家也不去阿霄那里，每次都是在外面解决问题。
把身上的包袱扔进沙发，阿霄去找水。
"水，水..."
"叫你个鬼叫！给！"把杯子递过去，无反应。哎，还得劳我的大驾。可能灌的太急了，陈竣炀被呛得咳嗽。
活该咳死你！买醉装情圣？少恶心人了！心里把陈竣炀贬得一文不值，手上还是在他的背后有节奏的拍打着为他顺气。
第2天快中午的时候，陈竣炀被饭菜的香味熏醒。
"起来了？ 去洗洗吧，我这马上就好。"阿霄温存得像个小媳妇。
"噢。"脑子不好使的人，半天才回答。
饭桌上，2人默不作声的扒饭。阿霄几次看过去，都只有陈竣炀的头顶。
"昨晚，怎么样？"阿霄漫不经心的开口。
"嗯？啊，哦，不错。"陈竣炀根本记不起昨晚做过什么，但是阿霄这么问，除了那事不会有别的。
"嘿嘿，当然不错，是不是特别带劲过？"阿霄媚笑着。
可怜的陈竣炀哪里知道对面的人笑里藏了把斧头，恨不得剁了自己。
"嗯。"讨好的点头附和。
"以为身下的人是秦天，所以才觉得爽的吧？"阿霄刚才的笑脸早没了。
"秦天？"难道自己真的在那个时候喊了他的名字？陈竣炀不敢相信。
阿霄并不指望陈竣炀全心全意地对待自己，1个月不来，2个月不来，没关系，自己可以找上门，但无论怎么说也不愿在那个时候被当作替身，是不是因为这里是他们俩曾经的家才会这样？
"陈竣炀，你心里想的我也猜得到，我和你的关系，说白了离不开一张床.."
"阿霄。"陈竣炀尴尬。
"我还没说完呢，嘿嘿，我也不想像个他妈的怨妇似的抱怨，只是，请你多少也顾及一下我的感受，行吗？别他妈的让我以为你在为我发情的时候告诉我阿霄只不过是秦天的代用工具！"碗筷被拍的叮当响，阿霄第一次在陈竣炀面前失态。
"阿霄。"陈竣炀大大的吸了口气，捡起地上的筷子："别说的那么难听，或许昨晚我是过分了，我道歉。都是因为喝多了，以后保证不会，别生气。"
陈竣炀走近过来，像安慰像讨好似的按住阿霄的肩膀，阿霄的火气也就这样被按灭了。
"我有什么气好生的，早明摆着的事。"阿霄手指撂了一下落下来的刘海，又继续低头看自己掌心的纹路，"只是在想，要是告诉他昨晚的事，不知道他会哭还是会笑。"
告诉他昨晚的事？难道说他们一直有联系？
"阿霄，你知道他在哪，是不是？"陈竣炀的声音没有一丝逼供的感觉。
"哈哈，别用这种X光似的眼睛看人，我怕怕。好，我承认我知道，可那又怎么样，陈竣炀你晚了。"
阿霄那么点的幸灾乐祸，终于磨光了陈竣炀的耐心。
"什么意思？"陈竣炀用力抓着阿霄的手臂。
"什么意思？你白痴阿你。"抛掉那人的手，阿霄站起来向前走了2不，"用脚趾头想都明白他有人了。"
"带我去见他，现在！"3个多月了，很想很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