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忘记————扶疏
扶疏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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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了牙,发狠瞪着他们,抓过电话:再不走,我可真报警了,故意伤害罪你们各个脱不了干系,更别说爆了你们的丑事。
他们能在盛清多年,位及高层,自然也明白我不是仅仅口头上吓唬,况他们心里有鬼,真去了警局,警察是巴不得这些富人去给他们立功机会的。便又骂骂咧咧地叫嚣了几声,才互相使眼色走人。
"你等着,30几岁的毛孩,不过仗着是董事长的叔叔,这么目中无人,我看你明天怎么跟他交代!"临走也不忘逞口舌之快。我抓了个凳子砸过去,正好打中一个头发成地中海的家伙。他狠狠的用眼神剜了我一眼跑也似的逃出去。

我打了车,将刘谨秋扶回家,让他躺下,又跑到楼下便利店买了点米,为他熬了粥。幸亏我什么正事都不会,几个菜还是会做的。
喂他吃了,就要他休息。他死活不肯去医院。我一路劝了很久。也就随他。为他盖了被子。听到他从牙缝里逸出的抽气声。微微叹息。
你这又是何苦......
却也不敢告诉他。怕他更是难过。
才刚入睡,电话就响了。
"韩助理吗?!我是JANE,沈董刚才通知要开临时回忆。你和刘部长,一起回来。他......"JANE的语气焦急中带点担心,她知道刘谨秋受伤了。肯定也是和沈存提过了的。我想也不想就说不去。刘谨秋却已下了床,接过电话告诉她说我们就来。
难怪他不去医院!
走吧。他开了门向外趟去。颤巍巍的身体让我又是辛酸又是气愤。

沉闷,诡异的气氛夹杂着火药味扑面而来。
刘谨秋在进入会议室后就自己挺直背走过去,找了空位坐下。我也跟他身边站着。望了望埋首在报告中的沈存。他已经知道我们来了的。却不出声。
环顾一下四周,看见下午打人的几个为老不尊者全在。想是有人为他们回来撑腰了,神色间不免又多了几分张狂。
我冷笑着看着这帮狼狈为奸的家伙准备怎样表演。看了眼身边的刘谨秋,他的无所畏惧正义凛然,在这些人的眼中是微不足道的。他不自知。我却晓得。作好随时为他抵挡唇枪舌剑的准备。
有人按耐不住着沉默,做了先遣部队,向刘谨秋发难:"沈董,您是再清楚不过我们的为人了,我们几个在这盛清可真是有些年了,心里只是想着怎么为盛清好,又怎么可能做什么事损害公司呢。您可得为我们评理啊!"这人必定是草莽屠夫,说话功夫实在不够漂亮。
难道为你作了主,随了你的心愿,他就是明君?!我暗自好笑,那这沈存他当得哪门子董事长,他的脑袋是被你们装裤兜里玩的?!
我瞥了眼沈存。他并没有任何表情。也是,摊这么个员工,也是福气。
可他这话却激发了群众的抒发之情,帮腔者纷纷上阵。那陈兴更是玩了命的闹腾,将桌子拍的砰砰做响,以显示他们的不满和愤慨,嚷着要沈存明察秋毫,讨伐刘谨秋。唱念俱佳,老泪纵横,好不凄凉。
这阵势确实庞大,我不由得手里泛了层薄汗。用眼光一一凌迟这些老家伙。也不放过操纵生杀大权的那个人。
他自这些土匪发话后就一直双手交叉搁在桌面上,没作任何表态--和刘谨秋一样冷然看着他们。
"韩助理,为我泡杯咖啡可以吗。"询问的语气里含着命令。我愣了下,看他一脸的肃杀。
好的。平日里偷懒惯了,此刻在众人前被他差遣,自是有些不爽。但看他没消遣的意味。我也只好认命。刘谨秋回首,示意我别担心他。我只盼着快点倒好,别让刘谨秋吃了亏。平日里为怕麻烦,我自己从来不倒茶,这会儿却找不到茶水室,人都下班了,也问不到。
好不容易在电梯拐角处找到了,就急忙胡乱倒了一杯东西匆匆返回。暗恨沈存这会儿却有空来刁难我。
"陈伯、王伯,你们稍安勿燥,让我们听听刘部长的意见。"沈存真真的老奸巨滑,居然把问题丢给刘谨秋。
我不觉捧住咖啡杯子,在门口停下。竟也不觉得烫。
一阵沉默。
"我也不愿意多说,沈董,我认为将他们请出公司,是对盛清有利的,在报告中我很详细的记录了他们的所作所为。我就事论事,并没有如陈,王几人说的滥用职权。况且这是我的义务和责任!"刘谨秋这话铿锵有力,况那报告肯定也是将资料收齐了才递交给沈存的,他又岂会不懂得如何分辨孰对孰错?!那他还真是瞎眼了。
我只是好奇他们究竟犯了什么事,让刘谨秋这般执意要废除这帮奸佞--在我心里,所有伤害诋毁刘谨秋的人全是坏人!早将他们定了性了。
不知里面如何形式,我敲了门,走进去将咖啡递给沈存。
依旧是沉默。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
沈存依旧扮狐狸。
就在他接过咖啡的当口,我听到刘谨秋说了句话:好,我知道董事长的意思了,我愿意引咎辞职!
一个趔趄,手无意中撞掉了沈存的杯子。我的脸当场就绿了:因为我看到沈存的裤子中间湿透了,更因为刘谨秋这贸然的投降。
那我下午那般死命相护,所为何来?!我脑壳都热了。就要发飙,沈狐狸却站起来眼扫了下四周:你们稍等,韩助理来帮我处理下裤子。大家先冷静下。然后用眼神示意门口的保安站进来。
我这才自觉地跟了他身后出来。有董事长发话,这帮白痴必会尽力保护刘谨秋的安全。除非他们想下岗再就业。

心里却有些担心会被训斥,他不说话的样子还真是比较可怕的。我一路碎碎念着想着,直到进了他的小套间将我圈在怀里,才醒悟过来--"你又要干嘛?!"我心里开始打鼓,我居然忘记,又和他单处了。
"如果,你拒绝,你的刘叔,会马上被解雇。"他挑挑眉,用鼻尖顶着我的眉心。
"你,你这是威胁我了?你也未免太不辨是非了吧!他们肯定是做错了事,刘叔才会让他们离开,"我因为紧张和愤怒,语速极快条理也无比清晰,"这样还不是为你和你的盛清,害群之马肯定要除,以你的英明睿智,事实也摆在眼前,一定不会被他们蒙蔽的对不对?!"
其实刘谨秋被解雇,我自是高兴的,可我不愿意这么窝囊地离开。我更不愿意刘谨秋被他们将来当笑柄。
"你怎么知道我睿智?怎么晓得我英明?你不是从来不拿正眼看我的么?!"他的气息喷在我的颈项,微热的烧着我的皮肤。
我一时语塞,脑筋以光速转了180个圈,搜肠刮肚胡诌了几句阿谀之词:我相信那些纯管理的人能把事情做好,而你,真正的领导人,重视的是正确的事,并做出正确的选择和决断。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伟大?!你心如明镜,难道会不支持刘叔?!
这话说得我自己也心虚无比,咽了下口水,观察他的反应。
他盯住我,审视了下,继而笑出声:"我有点奇怪,你说谎的时候,眼睛居然可以不眨,"顿了一下,又附在耳边:"可是我喜欢听你夸我,虽然我知道你只是奉承。" 其实,也不完全是奉承......
挺拔的鼻翼下是坚毅的唇瓣,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看他的脸,长而浓密的睫毛在扑扇,还有这深邃的双眸,此刻正享受我的探视。
是鼓励我的放肆还是引诱我?
我不知道。他的瞳孔渐渐收缩,闪成一个光点,呼吸也开始急促。
气氛渐渐暧昧,他不再犹豫,缓缓吻上我。
不觉中闭了眼,由他索取。
他的吻轻柔了许多,和以前的狂轰滥炸完全不同,不急于掠夺。我不由尝试回应。却也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吻。
他的舌头不断挑逗,带来酥麻的感觉,受到回应他将手逐渐向下探去。牙齿转而啮咬我的耳垂,很不争气,我的下腹在感受到他的热情后已经慢慢抬头。
门适时响起了敲击声。我在做什么?!
大惊失色。
立刻推开他,连接退了几步。抓住洗脸台的水龙头把脸凑到下面,狠狠冲刷。
试图缓解这诡异暧昧的气氛。
门外是JANE,大概是那帮土匪差她来的。我望了他一眼。
担心他?他已经换了裤子,倚在门口踅眉问我。这个套间好象是小公寓。除了厨房什么都有。
我不答话。我暗恨自己这般不经引诱,刘谨秋在那四面环敌,而我,却与要断他仕途的家伙寻欢。懊恼不已。
走吧。他转身出门。
我一怔,急速跟上。
JANE在会议室门口眺望。见我们终于出现,舒了一口气。沈存突然顿住,压了嗓音在我耳边:他的去留,在你!
"这个钥匙......给你5分钟考虑。"晃了下手中的东西。刺得我眼睛生疼。
你这个,你这个......
我龇牙咧嘴的神情,在他离去后浮现,JANE看了差点笑出声。
好笑?!
可笑!!
※※※z※※y※※z※※z※※※
嘈杂的喧闹,在沈存回来后静止。
你没事吧?我收到刘谨秋关切的目光,有些羞愧地避开他。
"沈董,您给表个态吧!"‘地中海'一副我们已经被按在砧板上的样子。
陈兴再次发挥他肥硕身躯的妙用,手脚并用,和那眼镜企图在声势上压倒我和刘谨秋。
沈存不语。
刘谨秋依旧沉默。
敌人却越发张狂,气焰高涨。
我如坐针毡,对面30%的人希望将刘谨秋彻底剿灭,70%的人希望看到那30%的人能将他正法。
刘谨秋终于要开口。看他的神情,我知道他必定失望透了。我怎么忍心看他落败。
我咳了一下,将眼神传递给那禽兽:我答应。他含笑,了然于胸的样子。
羞辱与愤恨再次涌上心头。我颤巍地立不住身子。可,这一仗,我是为刘谨秋而打,将来他能不能继续在这盛清生存,就看这一回。或者说事关将来。商场上的人,什么都能没有。就是不能没有威信。
为了他,我得隐忍。即便是此刻依附了沈存。
沈存立刻投桃报李,他站起身,扫视了一下全场。所有人都等着他的表态。
"我当初将刘部长从新加坡调回国内,命他出任人事部长,这是让适合的人在适合的位置上,这也是家父一贯的用人方式,"他顿了一下,眼神从严肃变成凌厉,"我既给了他职位,就无条件信任他,他的报告也很详尽地告诉我,你们干的好事!"他说着,将手里的那叠纸张砸了下桌面。我此刻似乎也知道一点,应该是商业贿赂,数目挺巨大的,为了一单和政府有关的生意。
鸦雀无声。土匪们开始面面相觑,自是心虚。
沈存话锋一转,放慢了语速,在位置上来回走动了下,将视线投向‘地中海'他们:这件事情我希望仅仅是公司内部知道,仅仅我们几个知道,刘部长和我也是看你们多年为盛清服务的面上才没将篓子捅到社会上,不然你们有多少能耐还能站这里跟他呼哧?!问问你们自己!这事到此为止,你们若想求得安稳,就别再胡搅蛮缠。我会保留追究的权利!"
一语定乾坤。
他神情泰然,将一帮土匪震慑得再无二话。言语中透露的王者之气,不容置疑。
他背转身,不再看他们。JANE知道他的意思,进来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
心里有鬼,自知理亏,又有把柄在人手上,再闹下去只怕讨不了好果子吃。他们纷纷退席。
临出门,我和刘谨秋又接到无数的眼刀。
此刻,让你们飞几下又如何?!
"沈董,我......"沈存在最后时刻给予了他无限的力量和希望。他觉得终有所报,心里已经是感激得很,却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沈存走了过来,握住刘谨秋的手:2叔,我始终都是信你,只怪我以前没看出他们居心叵测,还累你受苦。
情真意切,我忠厚、老实的刘谨秋业已哽咽。何时见过他这般,无措中带着感激。我转头,不忍心看。
我送你去医院吧,先休息几日。他也知道刘谨秋一直强撑着。
刘谨秋这才点头应允。被沈存扶住,向外走去。
我摸了下他放我袋里的钥匙。心里灰暗得很。
到医院一检查,被告之除了头破等这些外伤,尾椎处也移位,需要住院一段时间。我不由又将那几个老混蛋诅咒了几句。
也亏他一直忍到现在。z
一切停当,已是凌晨3点多。刘谨秋终于体力不支而沉沉入睡。我们被医院请出,让明天早上再来,我不放心却也无可奈何。
关上病房的时候,我看到沈存脸上闪过的那抹复杂的神色。我解读不了。也不问他。

"送你回家吧,听说你不会开车?!,"他停了下,正要系上安全带,"我看你脑子不笨嘛,为什么不去学?!不然我教你,免费的。"
他一夜没睡但仍卓尔不凡;我却形同枯槁。
我不答。y
反问他:你为何?
他知道我问什么。
"不为什么!只因那晚,我眼里除了你,再无其他!"目光凿凿,不容忽视。却辩不出真伪。
是的,那夜我和刘谨秋置身衣香鬓影中,人中龙凤齐聚一堂,那日他的无礼、放肆、狡诈让我记忆犹新。
原来,我也是记得的。暗嘲自己。b
"可你明知我对他......"他的唇覆上,吞噬我的话,浅吻后,将我圈在怀里,"我,只是想要你!"
"所以你处心积虑让我们骑虎难下陷入困境,被你空手套白狼?!"
"你的嘴除了接吻的时候香甜可口,别的时候都是炸药库?!"
拜托。什么叫接吻。那是强吻好不好!
"允许你这段时间照顾他。"g
我有点意外,转头看他。他还是有点良心的。
"怎么,感动了?英俊、善良、体贴、多金,啧啧,这样的我连我自己都嫉妒。"
我啐了几口,反唇相讥:是,您这样体恤职工疾苦,为民星夜奔波,我感激你,仰慕你,您这样劳苦功高,那我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后悔了,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待我将后悔付诸行动,车子就来了个急刹。沈存结结实实的堵上我的唇。
不容我抗拒的吻迅猛,热烈。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却无比强烈地震撼我的神经。
心里一声叹息,原来,我也喜欢这吻的。
他伸出舌头与我纠缠,厮磨,舌尖细舔我每颗牙齿。这吻法真真地要了我的命。感觉我的呼吸终于匮乏,他才稍微放开我。
彼此的唇角都牵扯出几丝银线,他的眸中闪烁着强烈的欲望。
"小宁,小宁......"他的喉咙因为欲念,而压抑得几近暗哑,含糊不清地唤我的名。

车厢内只有彼此浓重的呼气声。
这人也当真好笑,都将我吻得成了这副样子,才用询问的眼光看我的态度。
我闭上眼,将红唇送上。他微张了一下眼,感受到我的邀请,一边与我接吻,顺势把我的坐椅调低,将我压在上面。
我几乎立刻感觉到他腹部下面的异样,那东西牢牢地抵住我的腿根。我不安的挣扎了一下,不料这一个小动作却引发了他强烈的抽气声:你,别乱动,不然我真控制不了自己......我立刻全身僵硬,也包括我下面的物体。可是这样不动我更难受。他解开我的衬衫,细碎的吻一路向下滑动,我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嘴里无意识的发出呻吟。"唔,你、别......"我将手插进他的头发,任由他在我裸露的前胸啮咬。这感觉酥麻难忍,我不禁揪紧了他的发丝 。
他抬头轻笑,别急,慢慢来。手却不停,换了方向,缓缓地向下移动,将我的皮带松掉,摸索了进去。他的手仿佛带着电流,握住我早已火热的下体时,我颤抖着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他的舌头离开我的乳首,转而吸取我口中的津液。我对自己高涨的热度感到无助,只好紧紧攀住他。脑中一片混乱。他灵活的手抚摩套弄我的火热,口中轻柔地呼唤我的名字。
"啊......我,"我的身体仿若着了火,惊人的快感迅速蔓延全身,情不自禁地吟哦出声。我克制不住这羞人的感觉,只好将嘴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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