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妓修真世家————fakeyang[下]
fakeyang[下]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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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是死灵,却活动自如,如何不是凶煞。”张禽毒素未除,脸色苍白中渐渐泛出妖异的青色来。
“‘天绮罗’肉眼难辨,究竟结界的范围在什么地方?”开放式的砖石校门毫无阻挡,然而再里面就是宽阔厚重的黑色雕花铁门。
“不知道。”脚步声已经不用于阗去听,正常人的耳朵都充满了如千军万马一般的纷繁脚步声。

于阗果断地敲门。
敲了几下,毫无反应。
“是德国产的保安系统,如果我们现在闯进去的话,会启动卫星报警装置,直接连通到日本最高警务署,同时在国际刑警总部备案。”张禽解释。
我们才管不了那么多,叶海天手腕一动,烟雾腾中碧绿色的凤凰懒洋洋打了个呵欠,铁门已经被融出一个人形缺口。
我们胁着张禽进去,叶海天又一动,铁门完好回复原状。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夜里没有人,本来是正常的事情。
但是像这样所有的房间都房门洞开,灯火明亮,却一个人影也没有,就很奇怪。
人呢?
堂堂一个学校的学生在哪里?

“嗯,是都回家了吧?”叶海天傻傻地答。
“回家?……怎可能。GG所有学员都住在这里。应该都住在这里。”张禽眉头紧紧皱,强调着“应该”两字。
一所GV学校,自然是应该住读的。晚间乃是大好学习时段……
但是人们呢?

“不管如何,先找个房间坐下来,我们为你护法,你把毒逼出来再说吧。我可不想看见你变成僵尸来咬我们的样子。”于阗当先走进一间宽阔的,看起来如舞蹈教室的房间。
四面都是镜子。

张禽盘腿坐下来,我们三个成品字型坐在周围。
“叶海天,你背对窗户,要随时小心。”于阗出声提醒。
“你对着门,还不是一样要小心。”
他们两个倒是够郎情妾意的,我苦笑。
我坐的位置最安全,对准后面的镜子。

张禽慢慢入定。
我们也停止说话,尽量将呼吸放缓到胎息的速率。
一时间,天地间的景物变得无比清晰熟悉。窗外的植物葱茏,与我连绵一体,构成整片大地。

怎么回事?好困……
入定不是睡觉,最忌昏沉,我在飞机上已经睡过一阵子,为什么忽然会那么困倦?
我支撑着定了定神,活动一下眼珠。

我看见了什么?
我的头发几乎根根竖起来。
我面前是张禽。张禽的再前面是镜子。
镜子里映照出空旷的舞蹈教室。

镜子里映照出空旷的舞蹈教室!
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灯火明亮。

那么我在哪里?
我们在哪里?

“有人来了!”
还未来得及惊骇,已经听到于阗振衣而起。
“我们两个出去看看,你在这里保护张禽。”叶海天回头匆匆嘱咐。

不要……不要去。我想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
他们两个离开,房间里面只剩下了我和张禽两人。
我不敢看空荡荡的镜子。然而四面都是镜子,都是镜子。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直想转身而去。

可是在闭上眼睛的一刹那,却又听见张禽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不,我不能抛下大哥!
一时间心慌意乱,我彻底失去宁静澄明的心灵状态。
我伸手去拉大哥。

“作什么?!”厉喝声远远传来。
我迷茫中顿了一顿。
金色光芒弹射过来,击中我的脚踝。我惊呼跌倒。
“别碰他!你要让他走火入魔吗?”于阗已经返身来到。
“我……”我无语抬头,却惊恐地睁大眼睛——
这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房间,四面都是白墙,哪里来的镜子?

怎么回事?怎么怎么回事?
“我们……一直在这间房间里面?”我嗫嚅着问,脚上疼痛开始袭来。
低头看,小腿以下被于阗割开一条长长的口子,流了不少鲜血。
“当然了。你究竟怎么了?”
“这里……没有镜子?一面也没有?”
“当然没有啦!”于阗有些不耐烦。

我心中乱作一团。
“你刚才为什么要去碰张禽?”于阗的眼中露出怀疑的神色。
“我……不是故意的。我觉得可能会有危险……”
“我看你才是最大的危险。”他脸色冰冷。
我心中一阵绞痛。
是吗?
……也许是的。
是我拖累了大家么?

“好,那么我离开。”我支撑自己站起来。
腿上的疼痛很真实,眼前的于阗却很虚幻。我有些失血的头晕。
慢慢向着门口移动,我觉得眼眶有些酸痛。

已经走到了走廊里,我心中迷茫,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这个时候我听见叶海天也从窗子里面跳回教室的声音。“僵尸太多了,看来是没法全部打发。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影影绰绰中,他这样说。
“嗯。那我们赶快走吧。”

他们……要走?
入定中的大哥怎么办?
我心中大急,赶紧回头。
“啊——”好痛苦……一个僵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我身后的过道里。我被它扼住了咽喉,浑身力气一点一点失去。它的牙齿唇舌在我肩颈上乱嗅,终于找到血管,咬了下去。
我顾不得疼痛,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它从哪里进来的?
教室?……那么张禽?……
我奋力挣扎,无意识中指尖繁花乱闪,藤蔓如潮,将僵尸绞碎成段段。
伸手按住脖子上的伤口,我跌跌撞撞地冲回教室那里。

人影幢幢。
一屋子的僵尸。
我背脊上冷汗直流。

 

 

 

 

34 娃娃

 


有一个声音提醒我:快逃吧,现在逃,还来得及。
意识渐渐模糊,这个声音成为主宰。
屋子内的僵尸似乎没有发现我。
回头,走廊上没有僵尸,再远处似乎还有隐约出口,指引逃离道路。

“二哥,我好怕。”
无意识中,我忽然冒出来这样一句。

“二哥,我好怕。”
那年夏天,我第一次被迫要同时和七个男人做爱。
我当时很小吧……有多少?大概和张砚差不多?……张砚……张砚?张砚!
我们是来日本找张砚的。
我记起来。
张楚笑眯眯地答我。“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有多怕,我总是会在你身边。我们是兄弟嘛,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我们是兄弟。
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我热血上涌。
“大哥——”我吼出来。
然后冲向布满僵尸的那间教室。

咝咝的声音。
在我踏入教室的一刹那,人影,疼痛,心中惶恐的记忆,脚上锐利的疼痛,忽然全部都消失了。
我睁开来眼睛。

仍然是那间舞蹈教室。
四周围都是镜子,镜子里映出来盘坐入定的张禽,以及围坐三足护法的我们。
于阗和叶海天都含笑望着我。
“你走出来了。”于阗伸手过来,我把手放上去,他紧紧握了我一下。
“我们差点以为你会出不来。”叶海天笑得灿如春花。
“这是什么?”我惊魂未定,后怕不已。
“是‘镜像’。最为著名的一种心灵迷宫。”
“啊!”我情不自禁地感叹,“是月曜?!”
“没错,‘镜像’的确借月曜之力运作。”于阗皱起眉头。

我细细回味这个迷宫。
上一次在梦境,是有着二哥面貌的孟君救了我。
这次,则是关于二哥的一段记忆引着我走出来。
为什么每一次都和二哥有关,我握拳。
不安的心情在看见张禽恢复如常的面色之后平复下来。
“大哥。”我柔声叫。
张禽应声睁开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病毒已经全部逼出了。”
我走过去,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现在,到处走走,看看那些可爱的未来之星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吧。”叶海天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于阗的嘴角挂着难得的温暖笑容。“嗯,我已经探查过了,那些僵尸的确被隔阻在铁门之外,它们不会进来的。”
我心中一凛,“难道你们也和我一样,被迷宫摄入,却早早走出来了?”
“是啊,”叶海天满不在乎,“内容都差不多,怀疑,伤害,背叛,放弃。”
“你们怎么走出来的?”
“用脚走出来的。就跟现在一样。”
“你们在说什么?怎么一个两个都怪怪的?”张禽一头雾水。
“没什么,走啦!”于阗伸手赶人。

走廊上灯开得明亮的,却显得不光彩,有点昏昏昧昧的。
看看窗外,原来已经开始浮起薄曙。
灰白色的世界。

“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分开。”于阗推一推眼镜,“月曜之力即将失效,然而天知道这里除了镜像外还有多少陷阱,还是一起走吧。”
“但是这里有四层楼,上百间房间,如何搜索?”
“我带了件小东西。”叶海天忽然插嘴,嘴角是甜蜜笑容。“看。”
“指南针?”
“是指人针。”叶海天认真解释。“这是我们寻找带有灵气的兽类时候使用的,等于是一个灵能探测器。”
“有什么用?”
“其他学生可能是普通人,但是根本你们所说,弓长信野,还有张砚,应该都是修真者。如果他们在这里的话……”
“快点!”

叶海天缓缓转动手中法宝。
红色的指示灯亮起来。“……有。”
这个年头的法宝,长得和现代高科技装备,已经没什么分别。
我们跟随着红灯和箭头的指使,一直向着建筑物的中心走去。

“怎么不转了?”站在正对大门之处,指南针滴溜溜转了两圈,停了下来。
“就在这个位置,但是空间不对,所以针不转,灯还是红色。”
叶海天把指南针竖了起来。
真好办法。针尖直直下垂,指向地面。红灯大炽。

“地下室!”我们齐齐叫出来。

“地下只有一个储物室,我知道入口在哪里,跟我来!”张禽一马当先,朝着后面的楼梯绕了过去——亏得他对这栋建筑十分熟悉,否则,要我们找到那个掩藏在楼梯背面的小门还真是不易。
小门里面是斜斜向下的楼梯。和整栋建筑的明亮相比,这里面就十分黑暗。
我们小心走下去,门在身后慢慢被惯性掩上。
于阗的金印飞了出来,权充手电筒。

下楼,向左,仍然循着指南针直直走过去。
一堵墙封在面前。叶海天的凤凰交唤一声,将大半个墙壁溶掉。
“跟你们在一起真不错。”我由衷赞叹。

张禽一马当先的步子忽然停顿下来。
“张榕!”他颤抖着声音叫我。“……感觉到了么?”
“感觉到什么?……啊!”我心灵猛震。“是张砚……我感觉到了,是张砚的灵力!”

张禽化作一缕轻烟,消失在前方的视野里。
我们也急急追上去。

地下室最为开阔的地方,是一间用来防备地震的避难室。
人类的气息大量地从避难室那里传过来。
于阗调亮了金印的亮度,暂时周围情况一览无遗。避难室的门已经被蛮力破坏掉了,想来是张禽的杰作。我们小心谨慎地追随入去。

房间里面好多人。
好多年轻的男孩子,一堆一堆坐在一起,却不会动,也不会看人,好像凝固的洋娃娃一样。有些穿着睡衣,神情乖巧,有些穿着性感服饰,张着嘴,还有些干脆裸体坐在那里,闭着眼睛。
却全部都是漂亮的男孩子。

“张砚!”张砚的气息扑面而来。我顾不得其他,按捺不住地拔腿奔去。
穿过一个隔层就看到里面也有一些男孩娃娃或坐或靠,而张禽站在那里,身形看起来凝重。
“大哥,是不是张砚?……”我话还没说完就闭了嘴。
张砚的气息正从一个陌生的男孩子身上散发出来。而这个男孩头上渗出鲜血,眼睛紧闭,嘴唇惨白,昏倒在地。
“怎么回事?”
“想来是张砚用灵力替他维持生命。”
“白痴!”我忍不住忿忿然骂。

“这个是不是你们弟弟?”于阗忽然在外面大声喊。
我和张禽不抱希望的抬眼看。
“天——”
我奔出去。“张砚!张砚!”
果真是张砚。
只是他也和其他男孩子一样,不动不言,眼睛呆滞,像个塑胶娃娃。

“他将灵能给了别人,所以才会和其他人一样,难以阻挡变故,失去灵智。”于阗冷静判断。
“现在……要怎么办?”张禽的声音有着从未有过的软弱。
我只是抱紧张砚不肯放手,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把你们弟弟和那个受伤的男孩子一起带出去。天亮了,僵尸不会再活动,估计城市又回复到白天的样子。我们先带着他们找地方安顿下来再说。”幸好在张禽也失去主张的时候,我们还有于阗,永远冷静的于阗。


三十五,血族
随便找了家最近的汽车旅馆,我们在傻愣愣的老板和阴森森的清洁工注视下,颤颤巍巍地将张砚和那个带有张砚气息的男孩子搬入了房间。
房间够旧够破,却好在够宽大,三张床一张沙发,四五个椅子,足够我们全体入座得舒舒服服。
但是我们的表情却说明,我们一点也不舒服。

“张砚……”我握着弟弟的手轻轻唤着,张禽正将灵力输入他的身体,额上沁出细汗。
“还是没有办法么?”于阗皱眉,伸手温柔地凝顿住张禽的运功。“你刚刚中毒,还是珍惜些自己的力量吧。这事情还不知道哪里是个头呢。”
张禽打开他的手,一言不发,继续输送灵力给张砚。

于阗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知道是我出马时候。
“大哥。”我强横但楚楚可怜地挡在张禽和张砚之间。“张砚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不如我们先把他带回大屋好吗?这里太可怕了。”

“醒了。”叶海天忽然说了一句。
我睁大眼睛看张砚紧闭的眼睛。“哪里醒了?”
“不是他,是他。”叶海天指着另外个小孩。

他原本只是受伤而已,魂魄并未受到任何禁锢,现在被灌了点水兼呼吸到新鲜空气,自然悠悠醒来了。
可怜的小孩。
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于阗吓死人的眼神,以及被一只钢铁般的手捏住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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