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诺米
诺米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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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呆滞地回味他这句话的涵义时,他已经坐起身,从床头的抽屉中拿出一个小瓶。
不用问,我也知道那是什么。
比刚才更大的惊讶,让我就这么看着他,将润滑的药液,涂抹在自己身后。
直道他扶住我的腿,我才惊吓地打开他的手,皱着眉看着他:“你想要干什么?”
他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扶着额头反问我:“还能干什么?”
“为,为什么要这样?”我有些怯懦的底气不足。
“因为我想真正和你结合在一起,虽然只有这一次。”他淡淡地回答我,平静的眼神掩盖着若有若无的哀伤。
我又开始做心里斗争,只是这次是关于,谁在下面的问题。
同样,他还是没有耐心让我思考完。一把推倒我,翻身压了上来。
唇舌的交融,肌肤的碰触,游离的手掌……
到我的欲望再次被他挑起时,他竟一咬牙,对准我的昂扬,坐了上来。
由于疼痛,他闷哼了一声,身体不由得颤抖,额头溢出一片冷汗。
看看我,他咬咬牙,身体向下一沉,将我的欲望,整个吞没在他温暖的内壁中。
我伸手扶住了他的腰。
喘息了一会儿,他开始轻轻地上下动作。看着他忍耐的表情,心里酸涩的感觉,蔓延开来。
慢慢地,他的动作加快,我也随他的动作越来越亢奋……
最后,我们一起达到了情欲的高潮。

完事后,我把他拖到浴室,帮他清理了身体。
他一直保持着淡定的微笑:“虽然不能成为你爱的人,但我会记住你的感觉。”
我低头不语,轻轻擦拭着他的身体,忍住眼眶中涌上的热度……

第十二章 婚礼
等到张赫睡熟后,我才轻声地离开。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
没有开灯,摸黑上了楼。
隔壁的房门紧闭着,门缝中透出淡淡的黄色灯光。
我轻轻打开自己房门,也没开灯,懒懒地倒在床上。
觉得很累,身体和心灵都很累,却没有丝毫睡意,身体里某个地方像藏一根绷紧了的弦,让我无法放松,也不敢放松,只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

早上起来的时候,果然有两个大的可怕的黑眼圈。
我还没顾得上对镜子发愁,老妈便一把抓过我的脸要帮我补点妆。
听到小凡下楼的声音,随后他便看到我左躲右闪,跟老妈打太极的样子,笑出了声。
老妈看了他一眼,“啊!”了一声,随即抱怨道:“你们两怎么回事,都成熊猫了。又不轮你们结婚,至于激动地睡不着觉不?”
我这才偷偷看了他一眼,大大的黑眼圈,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这一分神,老妈抓住我的胳膊,往沙发上一按。抓起眼霜就往我脸上摸,随后又用了些遮瑕笔、粉底液什么乱其八糟的东西。我是很想反抗的,可是看到老妈喷火的眼睛,也就作罢。算了,就让她折腾吧。
等到终于完工了,她又把魔抓伸向了站在旁边看好戏的小凡。
懒得理他们在哪儿闹腾,我到卫生间里照了一下,老妈的劳动成果。
说实话,眼圈好了很多,只是敷在脸上的那堆东西实在是不舒服,好像皮肤都不是自己的了。
折腾了半天,老妈对家里的三个男人的穿着挑剔半天,一家人才出发。

到教堂的时候九点半多了。婚礼是十点开始,教堂里已经坐了挺多人。
因为万安婷是信教的,所以选择了这座市区最大的天主教堂。
坐在靠前位置的赵洋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做过去。
我们一家四口就坐在了赵洋旁边。
碰到公司的同事,老妈总是很热情,拉着赵洋聊天。
赵洋是跑业务的,一张嘴倒也是很会说,把老妈老爸捧得乐呵呵。
偷偷瞅了眼坐在角落里的小凡,他板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

我也坐着,偶尔说一两句,参与他们的聊天。
“阿姨,你是不知道,宋宁在我们公司可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除了张总,也没几个人能能跟他比。公司里很多女职员都偷偷暗恋他。”说完朝我挤眉弄眼的笑笑。
说起来,我跟赵洋不算是很熟。但是他这人是标准的自来熟,好像跟谁都混得很熟稔一样。碰到他这样的性格,我反倒有些无措了,只能小心地瞪他一眼。
因为他的话,又勾起了老妈的兴致,拉着他问东问西。这家伙也就像个间谍一样,汇报都有谁对我有意思什么的。
突然他看像我,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好多女同事都等着看你当伴郎的样子,怎么你又不干了,扫大家的兴?”
忍住想要用万能胶粘住他嘴巴的欲望,扯着嘴角无奈地笑了一下。
老妈倒是不依不饶:“怎么你没跟我说起呢?干吗拒绝啊?”看我不言语,在我背上猛拍了一下。她这招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以前总是用在小凡身上,现在也是不是拿我开刀。
我吃痛地皱了下眉,瞥见赵洋一副看好戏的狡猾笑容。
还好老妈也就是絮叨几句,便又热火朝天的和赵洋聊起来。

张赫的婚礼是中西合璧的。万安婷提出了希望我担任中式婚礼中的伴郎。
虽然话都已经说开了,可是当她微笑向我提出这个不情之请时,我却不知该怎么拒绝,含含糊糊地地答应了。
到了去婚纱店试礼服那天,张赫才知道我是伴郎。
他趁万安婷换婚纱时,狠狠瞪我一眼,眼神中有些愤怒,有些受伤。
我低下脑袋,装鸵鸟,不理他。
第二天,他就托了他表妹重新找了个人选,把我辞退了。
这还是第一次当伴郎被人辞退,不过算上这次,我也就只当过两次。

看了看表,差五分钟十点了,那对新人也该来了。
转头看向门口,没有看到新人,倒是看到了付成勉,他向我点头笑笑,随即走过来,坐到了我后面的空位上。
他的笑容,对很多人来说是很有魅力,而我却不喜欢,总觉得那笑容里有另外的情绪,让人不安。
“小宋啊,张赫结婚后就来我公司吧,我一定给你留一个好职位。”看来他上次对我说的,倒不是说笑。
我笑笑说:“那也得张总解聘了我才行,我的合约还没到期呢。”
他眼神中露出一丝惊讶,眉头微皱:“你还不知道?张赫不是说婚后就辞退你么?前几天就已经在准备给你的违约金了。”怕我不信,他又看向赵洋,“赵洋也知道。”
我看向赵洋,他碰触到我的眼光,却小心地回避了。

轻轻地吁了口气,压抑心中的情绪,看来我还是不太了解他,同样地,他对我也不是真的没有隐瞒。
还没有来得及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老妈就拽着我的胳膊:“张赫来了!”
果然,张赫推着坐着轮椅的老爷子,缓缓走过红色地毯。他穿了一身黑色的礼服,扎着象牙白色的领结,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万安婷穿着一袭洁白的婚纱,捧着花球,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纯洁无瑕。挽着父亲的手臂,在钢琴弹奏得进行曲中,她缓缓地走上红色地毯。
教堂里一片安静。
在牧师朗诵完婚礼的誓词后,两人交换了婚戒。他撩起新娘的白色面纱,轻轻的一个吻,结束了这场婚礼。整个过程,他没有看我一眼。
时至此刻,教堂里才响起一片欢呼喝彩的声音。
看到了他的婚礼,看到了我所希望的场景,看到了大家都觉得幸福的一对新人,我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只是周围的喧嚣,让我觉得很吵。
在接下来的宴席上,我安安静静地坐着,看着周围热闹的情景,围着桌子敬酒的新郎新娘。隐约能感到有个视线一直注视着我。可每当我回头,他都会不动声色地转开眼睛,继续和旁边的人聊天。
他是在担心我吧,担心我无法承受这场婚礼吗?
可惜一直以来,他只是了解我作为一个哥哥的一面,而并不了解我作为自己本身的那面。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很无情,这样的自己,能够爱上任何人吗?

当晚张赫就出发去度蜜月了,而我则是坐在电脑前,修改早已打好的辞职报告。
五月的夜风,轻柔温暖,带着淡淡清新气息,
吹动了窗帘,
也吹乱了我的思绪。

第十三章 突变
第二天,我就把辞呈放在了张赫桌上。
然后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回家。
反正待在公司也无事可做。
这段时间公司都在忙张赫从付成勉那儿拿到的外贸合同,而他也有意地不要我参与。所以,基本上除了给他安排行程,我也无事可做。现在他去度蜜月,我就更是闲人一个了。
只是抱着纸盒离开公司的时候,大家的眼神都有些惊讶,却也没有人问我什么。

倒是老妈看到我搬了东西回家有些惊讶。我解释说张赫这几天不在,给我放了几天假,拿些东西回来整理整理。她听了,倒也没再问东问西。
小凡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目送我抱着纸箱走进房间。

坐在地板上收拾我那一堆东西。
从钢笔到中性笔,到记号笔;从文件到杂志,再到一些书;从长票夹到订书机,到台历,再到固体胶。
还有些乱其八糟的东西:集体照,大家一起出游的照片,挺多的,一厚沓。
我懒懒地靠在床边,翻着那堆已经蒙上灰尘的照片。
里面有些人离开了,有些人结婚了,有些人做了母亲……
终于翻到那张不知谁偷拍的我和张赫并排坐在河边的照片。我们一边钓鱼、一边聊天,脸上自然的微笑着,是单纯的友情。那时候,还以为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却没有预想到,我们的友情随着时间慢慢脱轨,走到了今年这一步。
轻轻地闭上眼,怀念那时山林间的美景,和那时我们脸上纯净的笑容……

敲门声轻轻响起,我依旧闭着眼,说了句:“请进。”
他推门进来,轻轻关门,上了锁,才缓缓地走过来,
洗发水混合沐浴液的清香,随着他的走动,散发出来。

他坐在我旁边,扶着我的肩旁,靠进他怀中:“难过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我还是闭着眼睛,由他将我拉向他怀中,靠着他的肩膀。
想要告诉他我并不想哭,也没有任何理由要哭,但是又懒得开口。

直到听到老妈在楼下大声叫我们吃饭,我才睁开眼睛,缓缓坐直身体。
自己竟然就这样靠着他睡着了。
看到我起来,他也轻轻地起身,先我一步走到门口。
背对着我说了句:“朋友帮我找好了房子,我下周就搬。”
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我站在房间中央,远远地看着窗外那棵高大的梧桐树。
那棵梧桐在我们还小的时候,就已经很高了。

郁郁葱葱的茂密树叶,遮住了坐在树杈上的孩子的大部分身影。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密密的一层影子,我也被那影子遮住。
“小凡,快下来!”我仰着脖子,对着在树上坐的正高兴的孩子喊。伸出手背擦了擦额头上那层细密的汗水,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担心的。
树中的孩子探着脑袋向外看,兴奋地朝我挥挥手:“哥哥,我找到小鸟的窝了!”

前几天,我们在院子里捡到一只翅膀受伤的小鸟。
小凡兴奋地紧紧抓住小鸟,在脸上蹭个不停。
那小鸟发出有些害怕夹杂痛苦的微弱叫声。
我敲了小凡一下,从他脏兮兮的魔抓中解救了受伤的小鸟。
然后把它带回家,小心地照料着。

自此,我们天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不是配小凡写作业,而是照顾受伤的小鸟。
临睡前最后一件事也不是帮小凡掖好被子,而是去看一眼小鸟怎么样。
有一天,小凡终于不干了。赖皮地档在我和鸟笼之间,不让我靠近。
“哥哥不能喜欢小鸟,哥哥只能喜欢小凡一个人。”他霸道地冲我嚷嚷。
我笑了:“那爸爸妈妈也不能喜欢吗?”
他想了想:“那爸爸妈妈可以,其他人就不行了。反正必须最喜欢小凡!”
看着他笃定认真的表情,我只能哄着他:“那等小鸟的伤好了,就把它放走,总行了吧。”
他听了,看了看已经能拍打翅膀的小鸟,有看看我,不太情愿的说:“好吧。”

以后的几天,他每天至少问一次:“小鸟好了没?”
每次我都没好气地说:“没!”
直到有一天放学回家,没看到小凡,鸟笼也空了。
隔壁养了很多鸟的爷爷对我说:“你弟弟刚才拿了只麻雀来,问我它伤好了没。我说好了,他就兴冲冲地跑下楼了。”
我跑到院子里,果然看到他瘦小的身体隐约地藏匿在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上。
我叫他的名字,他高兴地挥手,说找到了小鸟的窝。
之后,我紧张地站在树下,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直到他得尝所愿地把小鸟放进他所谓的窝里,又安全地从树上爬下来。
一下来,他就兴冲冲地跑向我,脏爪子抓在我的衣角上:“哥哥,小鸟回家了。以后哥哥就只会跟小凡玩了。”说完,冲我甜甜一笑。
我无奈地笑笑,伸出手,拿掉他发丝上的树叶……

老妈又一次在楼下喊我了。
呼喊声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脸上的微笑有些凝固。
这些年他都没怎么变,占有欲还是那么强,对一些事情依旧很执着。
也许他搬走,不用每天看到我,会好一些吧。
不过我从来都无权干涉他的决定,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依旧是这样。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呆在家里。
整理东西,上网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
朋友在另一个城市新开了一家公司,邀我合伙,我还在考虑。

那天下午,懒懒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喂。请问你找哪位?”通常没有人会打家里的电话给我。
“宋宁,我是赵洋。你手机怎么关机了?还好你在家。”赵洋的声音有些急切。
我看看旁边的手机,确实没电了。
“什么事啊?”我懒懒地问。他有什么事,至于翻我的资料达到家里吗?
“宋宁,公司出事了。”赵洋的声音比起平日,严肃了很多,“张总因为那件外贸的案子,被指控涉嫌走私,被拘留了。公司也被停业调查。”
感觉就像是黑暗中的人,突然看到强光,脑袋里一片空白。
见我没说话,赵洋继续说:“其实婚礼第二天,张总还没出境,就在机场被抓回来了。他一直不让我告诉你,我看这事情太严重了,所以才瞒着他告诉你,想你也许有什么办法。”
我冷笑一声。当初你们没人听我的,也不让我参与,现在出事了,倒找我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

挂了电话,我穿戴整齐,跟老妈说要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吃饭了。
出了门,打了辆车。
不是去看守所看张赫,也不是回公司,而是直奔赴成勉的公司。

第十四章 交锋
面前的咖啡已经冒不出热气了,我靠在椅背上,下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了进来,有些刺眼。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我还在等着那个人……
“哈哈,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他依旧带着他特有的不太正经的笑容推开了会议室的玻璃门。
还好,一般久,也就是一杯热咖啡与周围空气热量交换达到平衡的时间。
我也礼貌地微笑:“付总客气了,我突然跑来,没打扰到你吧?”
他坐到我旁边的椅子上,向我这边挪了一下,紧挨着我坐着:“是不是考虑好了,决定到我的公司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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