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美人————不在[下]
不在[下]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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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叫一声睁开眼睛,跳起来将人抱住:“我不让你走!”
湘咬住嘴唇瞪着我,忽然扬手,“啪”的甩了我一个巴掌:“你……你这个……”
我的脸热辣辣的,疼的眼泪都流了下来,却不敢伸手去擦,生怕手一松,湘就又跑掉了,嘴里一个劲的求恳:“就一次,就一次,这次你就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喝酒了,以后就算快饿死也不喝酒了……原谅我吧,原谅我一次吧,求求你原谅……”
“够了,你到底还想说多少遍……”
我喜道:“这么说湘你原谅我了,太好了!我保证下不为例,绝对不会再和别人爬上床的,要爬也是和湘……(啪!)……哎呀!”
实在是太疼了,我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摸着被打肿的脸,擦擦不由自主流出来的眼泪,大概……比前天姚沂的脸还要肿了!
我一边流眼泪一边使劲朝着湘笑:“嘻嘻……一点都不疼,湘你要是生气,就不妨多打几下……(啪!)……啊哟!(啪!)啊哟……”
湘真的多打了好几下,狠狠的……本以为说了那句话以后,他会很温柔,很爱怜的抚摸我受伤的脸的……真失算……

最后一巴掌打下来的时候,我抱住了湘的手臂,忍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湘,打我多少下都不要紧,可别把你娇贵的手给打肿了……哈哈……”
湘瞪了我一眼,掉转头不理我,我赶紧将他的手握住,放在自己滚烫的脸上,感觉他的手微微一缩,随即不动了。
湘的手是那么凉,简直像冰一样,让我如同有一把火在烧的脸很舒服,可我心里却没来由的不安起来,斟酌着问道:“湘……好像以前你的手不是这么凉啊……慧智打你的那掌真的不要紧吗?”
“我没事……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关系大了……刚才……刚才慧智在的时候,我都担心死了,就怕你忽然生气倒下来,不过我还真是奇怪……湘你这次生了这么大气,为什么没……啊!”
湘用力撤回自己的手,眼睛里瞬间又覆满冰霜,冷冷道:“原来你跟在我后面,就是指望着我什么时候忽然生气倒下来,好让你……好让你做那种……”
我又紧紧搂住他:“不是的,不是的!虽然我很想,可我更盼着有一天,湘能自己心甘情愿的和我煮……”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会的!一定会的!”
湘有点困惑的看着我:“你为什么说的这么肯定?”
我笑呵呵的看着他不说话,心想:说出来就不灵了,我明白湘你现在还喜欢花梦月多一点,若是我变成“天下第一美人”,你就会喜欢我多一点了,不过在那之前,可千万不能让你知道!
湘的眉头皱了起来,忽然道:“你为什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我精神一振,被韩汐泠折腾了半天,受了那么大罪,看来终于有一点点值得了。
“他们都说我这样一打扮,就成了个大美人,湘你说呢?”
“……脸上开了个大染坊的美人吗?”
“啊……”我看看自己的手,上面红红黑黑,原来是刚才抹眼泪,沾了满手胭脂和眉粉,不用想都知道,脸上肯定更加一塌糊涂了。
心情真沮丧!为什么英俊不凡而又温柔多情的我,每次总以这种糟糕透顶的样子,和湘见面呢?
湘的眼睛移到我胸口,嘴唇动了动,犹豫了一会儿才问出来:“……那里……是什么……”
湘不提都快忘记了,难怪今天一直觉得气息不畅!我伸手入怀,将布条连着棉花一齐扯出来。
“是这个,本来我想塞肉包子的,可大师兄不让!”
湘的脸终于云开雾散,嘴角绽放了一丝笑意:“若真是肉包子,大概早已到你肚子里了。”
我搔着头嘻嘻笑:“大师兄也是这么说的……”
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头,果然湘立刻吃醋了:“刚才那个人就是你大师兄吧,你和他……”
“我和他没什么,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更加,更加不会有!而且……而且他已经有我义兄了!”
湘淡淡应道:“那又怎样,这是你自己的私事,用不着告诉我。”
想不到湘的醋劲这么大,我不敢再开口,生怕一个不慎,又说出什么胡话来,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怎么看也看不够。
湘的眉尖又深深的蹙起来,脸色逐渐转悲,眼神落在了不远处那块摔成两半的白玉上,我知道他又在想花梦月了,心里也像被刀子深深剜了几下,却说不出任何话安慰他,只好把头埋在湘的胸口,倾听他伤心欲绝的心跳声。

31.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又好像还没过一会儿功夫,湘摸着我的头柔声道:“我有要事在身,不方便带着你……回去吧!”
“那……那要让我亲一下!”
湘用力推开我站起来,着恼道:“你又来了。”
“求你了,我保证这次说话算数,求你让我亲一下吧,保证就一下!”
湘不说话了,我咽了几口唾沫,使劲撮了撮手,跃跃欲试的扑上去。
湘吃了一惊,后退一步道:“你干什么……唔……”
料事如神的我猜到湘是准备去找花梦月(人家自己说的),他去和老情人见面,自然不会让我这个新情人待在旁边,不过他没料到我是如此的聪明,对他的行踪可说是了如指掌。
知心体贴的我决定先遂了湘的心愿,自己偷偷到花梦月家里埋伏,等湘来了以后就从旁边蹦出来,然后……小别胜新婚!
就这么着,湘被我的一片情痴所感动,一定会不理花梦月的,气死那个坏女人!
为了不打击自尊心很强又害羞的湘,我决定不告诉他这些事,唉,看起来这次煮饭是无望了,虽然可惜,总得振奋精神捞回点成本……不不不……总要让湘更加体会到我的真心,一定要亲亲够本……亲亲……亲亲很长时间!
真是奇怪,以前湘不生气的时候,身上是没有什么香味的,可现在他看起来好好的,芬芳馥郁的异香却一阵阵的飘过来,让我如逢甘露灌顶,快意淋漓,舌头在湘的嘴里左冲又突的,却总是觉得没有十分尽兴……还是煮饭最过瘾了……
年仅十八岁的沐甚雨真是一个比柳下惠还要坐怀不乱,说一不二的正人君子,看着怀里又被我亲晕过去的湘,强自克制自己的心神,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也没有任由自己的欲望横行无忌,让我悲哀的是,湘却一点也没有体会到我的一片苦心和难能可贵之处,醒来以后,给了我一把掌就非常生气的走了。
我摸着脸凝视湘消失的方向,早知道会这样,真用不着那么诚实,还不如……还不如趁他晕过去的时候多占点便宜呢!
看到了地上那块碎掉的白玉,我跑过去捡起来……刚才湘走的时候眼睛掠过这块玉,却没有停留,不过这种东西应该很值钱,就算碎了,丢掉也未免太可惜了,先藏着备用吧,说不定哪天没银子的时候还能换碗饭吃!

站在韩汐泠房间门口,我摸摸头,做好了挨敲的准备,叫了声“大师兄,我进来了!”推门进去。
侥天之幸,韩汐泠似乎还没有恢复,坐在床上一动不动,蓼蓼在旁边帮忙按摩,一见我进来,大惊小怪的嚷起来:“哇,沐甚雨,你的脸怎么变成小馒头了?”
我讪讪的笑着:“大师兄,你看起来好多了……蓼蓼,上次你给姚沂消肿的药能不能给我搽点?”
大出我意料之外,一向听话的蓼蓼偏偏不买帐了,脑袋扬的老高:“不给!”
“为什么?蓼蓼你不是当我是你好朋友吗?眼见好朋友有难,怎么能这么没义气的……见死不救!”
蓼蓼皱着眉头:“沐甚雨是个小坏蛋,每次从蓼蓼这里抢过去的药,都拿去做坏事,你知不知道,如果那‘化功软骨散’再多加一点点,你大师兄以后别想站起来啦……如果真变成这样,蓼蓼会为自己的过失难过一辈子的!”说着说着她眼圈又红了。
我背上出了一身冷汗,跑到床前跪了下来,后悔莫及的道:“大师兄,我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也来帮你揉揉腿!”
头被轻轻敲了一下,韩汐泠却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怒道:“别碰我,你这小东西一身怪力,一定会把我的腿揉断……哼,你虚情假意的讨好我也没有用,这次的事,等我好了再找你算帐!”
我嘟着嘴跪在床前,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那大师兄为什么不骂姚沂……他也有份的!”
蓼蓼替韩汐泠回答我:“你义兄已经被你大师兄赶走啦!”
“啊……”姚沂……真是悲惨…… z
韩汐泠白了我一眼问:“沐甚雨,看样子,大概冯庄主这次又被你的苦肉计唬弄过去了吧!”
我瞪了韩汐泠一眼:“别说的这么难听,是我的真诚……感天动地!我家湘……那个雅量高致,才不像某些人斤斤计较,睚眦必报!”
“是吗?那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某些人就没必要告诉沐甚雨任何事情了。”
“大师兄,我说的是某些人,才没有说你……大师兄……你最好了……大师兄……”
蓼蓼在旁边插话了:“沐甚雨,你大师兄说的真准,迁就谁也千万不能迁就沐甚雨,不对你厉害一点,你肯定会尾巴翘上天,无法无天的!”
韩汐泠……我恨你!y
韩汐泠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是‘有所求’而来的吧!可惜我不是冯庄主,你的缠功对我没有用……不过你果真不是一般人,居然连我也三番四次着了你的道儿,痛定思痛,毕竟还是我从开始起就无知人之明,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从现在起,你已经被逐出天山派了,原来你是什么门派的人,以后就还是什么门派罢!”
我哭丧起脸:“大师兄你真奸诈,利用孤苦伶仃的沐甚雨渴望关爱的心情骗我入门,一旦解决了天山派的难题,就……就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找茬赶我走……分明是过河拆桥,我……我就不被逐,就不!就不!”
“那有关冯庄主的某些事,奸诈的我就不告诉你了!”
我握着韩汐泠的手直摇:“大师兄……”z
韩汐泠理也不理,总算蓼蓼还算有点义气,大概是念及旧情,为我说话:“沐甚雨的大师兄,看样子沐甚雨已经真心悔改,你就饶了他这一次罢!”
“是啊是啊,大师兄,饶了我这一次吧,看在我为天山……咱们派也立了好大功的份上,为沐甚雨出出主意吧……还有……别逐我出师门,我……我不想饿死!”
韩汐泠叹了口气:“你要我帮你出什么主意?”
我精神大振,赶紧把有关幽冥教,慧智和花梦月的事说了,由于过分激动,简直讲的颠三倒四,生生浪费了我那出类拔萃的口才。
韩汐泠表情却越来越沉重,又问了我几句话,待我说完后,沉吟不语。我不敢扰他思路,和蓼蓼两个人四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过了半晌韩汐泠终于开口了:“沐甚雨,你一定要找到冯庄主……”
“那是当然!我不会离开我家湘的!”z
韩汐泠又打我一下:“别插嘴,你听我说完……据你所说,那块玉是慧智父亲临死时抢过来的,既然是抢而不是偷,就说明杀人者知道这件事,可她并没有把玉收回消灭证据,我想慧智的父亲当时也没死透……她并不赶尽杀绝,是不是为了留下一个活口告诉慧智,人是这块玉的主人杀的?如果真是这样,你们猜,这是为了什么?”
蓼蓼小指头按着脑门问:“是她忽然心软,下不了手吗?”
韩汐泠手抬起来,蓼蓼低呼一声抱住头,韩汐泠放下手,勉强一笑:“难道我这么可怕……沐甚雨,你猜得到吗?”
我的衣服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哆嗦着嘴唇:“是……是花梦月故意嫁祸给我家湘……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韩汐泠皱眉:“为什么?除了当事人,恐怕任谁也难以明了了,冯庄主定是想到此节,才急着去找花梦月问明此事,可我觉得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什么过节在里面……对了,慧智说他的幽冥掌不容易治好,冯庄主的伤真的没事吗?”
“唔……他是这么说的,看起来也没什么事,不过……蓼蓼,湘身上忽然变得好香,而且味道一直都不散,可是又没在散功,这是为什么?”
蓼蓼又按着脑门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我生气了,怒道;“你真是个名不副实的掌门!”
蓼蓼眼睛眨巴眨巴想掉泪,韩汐泠却骂我:“沐甚雨,蓼蓼掌门当的如何,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敢再说一句,就给滚我出去!”
我果然不敢再说了,韩汐泠又道:“花梦月住在北海的凝霜岛,若要前往,必须出海,你去最近的码头或许就能见到他了。”
“那我走了!”
“等一下!”
我急得直跳脚,又不敢不听话:“大师兄,还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吗?我要去找我家湘,心……心急如焚的!”
韩汐泠好笑道:“你不必急于这一时三刻,天快黑了,冯庄主要出海,最早也要到明天……蓼蓼,把衣服拿给他!”
蓼蓼“哦”了一声,捧出一身衣服给我,韩汐泠又道:“你也换回男装吧,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象话,换好衣服,把脸洗洗干净再走不迟,这里离最近的码头有半天路程,我叫人帮你准备一袋肉包子。”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我眉花眼笑:“大师兄你真好!”
蓼蓼递给我一个小瓶子道;“沐甚雨,这是小还丹,我后来找到了,冯家哥哥要是又走火入魔,吃这个很有用的!”
我接过瓶子,含泪感激道:“你们都对我这么好,沐甚雨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韩汐泠笑了,细长的眼睛像狐狸:“不用过谦,这些都算是我答谢你为天山派立的大功,无需任何报答。”
“哈哈……大师兄,那个……好像我也是天山派的吧……”
“你已经被逐出师门了,我韩汐泠说话,谁敢不听?蓼蓼,你还想为沐甚雨求情吗?”
蓼蓼低头不作一声,更不敢看我……韩汐泠,你真是这世上最铁石心肠的人!

32.
韩汐泠低估了我的轻功,我问明路,只用小半天就到了海边,黑夜里看去,海水一片灰蒙蒙的,汹涌的海浪像一只凶猛的大怪兽,血盆大口一张一合的,很令人害怕。
想到湘孤零零的一个人坐船到这样的海里面,我没来由的感到心悸,又觉得这样的湘真令人怜惜,可一想到他是要去见花梦月,那种感觉就像我有次一口吞了十几个鸡蛋下去后一样,胸口又闷又堵。
那种呼吸不畅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干脆躺到一块石头后面打起了瞌睡,梦里面我和湘煮了一个晚上的饭,湘羞涩的半张着眼睛,红红的嘴唇颤抖着,低柔妩媚声音在一声声唤着我的名字,还有那荡人心魄的香味,没有一个地方不撩人,害我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口水把衣服前襟都弄的湿透,还有一个地方……湿的更厉害。
韩汐泠告诉过我:以湘的性格,出海的事肯定不欲人知,只要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人包下一艘大船却只雇佣了很少的船夫,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这个法儿真灵,如果不是韩汐泠无比冷酷的逐我出师门,我几乎要对他感激不尽了,不过现在来不及想那么多,我趁人眼错不见,摸上了那艘大船。
等了好半天,湘才慢慢过来,若尚未开船就被他发现,为了照顾我不想和情敌见面的心情,湘一定会毫不客气的赶我走的,我张望来张望去,爬上了桅杆,躲在船帆里。
船开了,海上风很大,我被吹的荡来荡去的像在打秋千,从上面向下望去,空荡荡的甲板上只有湘一个人,隔了那么远,那愁眉不展的表情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又忍不住心酸起来,忽然一个浪头打来,船身大幅倾斜了一下,湘竟然没能站稳,一个踉跄,幸亏及时抓住了旁边的扶手,才不致倒下。
我的心酸变成了心疼,唉,海上的风真大,玉树临风的我不得已飘然随风落下,在湘察觉到我之前,搂住他腰,在他后颈上“啧”的亲了一下。
有点意外,湘看起来并没有觉得多奇怪,淡淡说了句:“你还是跟来了。”就软绵绵的靠在我身上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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