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豺狼不是狗————幸福天
幸福天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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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不知,原来那两个才是真真正正的小恶魔。长的甜美可人的双胞胎原来是两个难伺候的主儿,生性好动又爱打打闹闹,把个家里搞的是天翻地覆。而且还总喜欢恶人先告状,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看似家中最没地位的秦浩往往成为他们罪行的替罪羊。可一旦被认定为真正的罪魁祸首後,还不能训斥,不过被数落了两句,那眼泪珠儿就啪嗒啪嗒的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滚出来,看的人好不伤心,似乎他们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搞得秦家人是打也心疼,骂也不忍,家里的长辈就只得屡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秦浩认了这罪责了事。倒是秦浩这替罪羊总是做的哭笑不得。
  
  原来恶人还需恶人治的。当年只会欺负人的秦浩终於也尝到了被人欺负到头上还有苦不能诉的悲哀。
  
  
  "少爷,现在知道做人奴才的痛苦了吧?"
  我轻轻叩著桌面上的照片,心中暗笑。照片上的秦浩似乎正带著两个小家夥外出购物。一手拉一个急於挣开束缚撒欢乱跑的小祖宗,手腕上还挂著好几个装满东西的袋子,而另一手里的小家夥已经挣开,好容易抓住衣服,秦浩却几乎要重心不稳的摔倒了。
  
  将报告和照片收好,我又拿起一旁的文件,这是一份今天才完成的兼并收购的案子。完成的相当完美。
  
  
  前两天那个开辆破保时捷在秦浩面前停下挡住他的去路,全不顾当年两人还是牌桌子的搭档,酒宴上的夥伴,狠狠的嘲笑著秦浩的落魄的少爷丙,今天就成了公司被查出严重帐目问题,股票全面下挫,最终被宣布破产从而负债累累的乞丐丙了。不过几天的工夫就被收拾的清洁溜溜,这个公司也就是个外表光鲜的空壳罢了,搞到手也没什麽实际的价值,没什麽成就感。
  
  不过却非常解气。
  
  虽然我喜欢折磨秦浩,以看他受苦为乐,可我非常不喜欢有人敢抢我的乐子。
  
  满意的合上文件,我拉开抽屉取出那里面的相片。
  
  "少爷,这就是你的朋友,除了吃喝玩乐、挥霍无度外还有什麽本事?对了,还会落井下石。"我用手指点点照片上笑容灿烂的人,"脑子跟你一样的笨,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惜他却没你的骨气,公司出现危机要被银行查封当天就跑来找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口风是我下手整他的。跪著求我放他一马,哭的眼泪鼻涕的,哪里还有点公子形象?不过,如果你还有骨气的话,那次他那样奚落你嘲笑你,你怎麽没给他一拳头?你以前火暴的脾气哪里去了?你到底是成熟了,学会克制自己的脾气了,还是变的懦弱了?......"
  
  "如果你变懦弱的话,怎麽还不快回来求我......"

 


8

日子在缓慢但又迅速的消逝著。

我仍然在为繁杂的工作事务忙碌,秦浩则继续为一家人的生计奔波。


只是偶尔,在工作间隙,我总会隐约感觉到耳边有个声音在中气十足的对我大吼:"汪柴朗!!"可当我抬起头来,想习惯性的用尾指掏掏耳朵时,四处张望下,却又发现一切原来还和以前一样,沈闷的仿佛连空气都有了重量。

你真的适应了这普通,甚至可以说是贫苦的小市民生活,忘记了你曾经是高高在上的秦家少爷?我这样逼迫你,到底是为了折磨你让你尝尽人间疾苦、受尽旁人冷眼,还是为了改变你让你不再目中无人,学会宽容以待?

我很烦躁,心里无法平静,工作也无法继续。

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本不尖锐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分外刺耳。我不想接。应该说现在的我什麽事情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理清自己纷乱的思绪。可这电话似乎很坚持,锲而不舍的继续响著,似乎十分断定我一定在旁边,定要我答复不可。我没好气的抓过来,准备给这不识相的家夥先来一顿好训再说:

"什麽事情?没什麽重要的事情不要随便往我这里打电话,我的公务很繁忙。如果你不想被炒鱿鱼的话,最好有个充分的理由让我相信这件事情紧急到需要我丢下现在手边所有的事情去处理。"

"秦家少爷不见了!"

7个字,如雷贯耳。


当我急急奔下楼去,不顾公司员工诧异的神情,抛却以往稳重形象的以最快的速度跳上自己的汽车,发动引擎,开始在街上四处乱窜後,这才开始慢慢冷静下来,回忆手下在电话里的报告陈述。

"昨天,我们本来还是按照以前的程序对秦家少爷进行追踪的。昨天秦少爷似乎和同事一起做成了一件很成功的单子,大家高兴就去喝酒唱歌。那时候我们还在KTV门外守著的,後来晚上2点左右,他们一群人才出来,秦少爷喝了不少,看上去很高兴。"

"这时,大家都陆续回家了,秦少爷没车,是被人送的。我们跟著他们的车子一直走。但很奇怪,那路不是往秦少爷现在的住处去的。我们怕有什麽闪失就一直跟著,可後来......"

"後来,我们的车前方逆向驶来的车子突然越双实线掉头,差点撞上我们,我们猛打方向盘这才闪过,可还是擦到了,只的被迫停到路边。这时候已经看不到秦少爷坐的车了......我们赶紧赶到秦少爷家附近观察,发现他并没有回家,我们又到别的地方查找,都没找到他的踪影......汪先生,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我们......"


找什麽借口,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掉的,你们还有什麽话好说!我恨不得当时就顺著电话线把那头的家夥给拽出来,狠狠的揍他几拳!

不过现在还不是找他们算帐的时候,秦浩,秦浩,你跑哪里去了!!

会不会路上出事故了?我忙打电话叫人查所有的电视台报纸杂志新闻,警察局事故课档案,确定昨天晚上没有发生任何车祸事故,甚至连一只流浪的小猫小狗都没有被伤到一根寒毛。

难道是送秦浩的那个家夥兽性大发,色胆包天的将秦浩带到某个地方给......?我又立刻叫人把昨天和秦浩一同去KTV唱歌喝酒的人统统找了出来,尤其是对那个送他回家的家夥严刑逼供。那家夥原本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做著美梦,突然被人挖出来而且对方还是一副凶神恶刹的样子,立马两腿发软什麽都招了。原来他昨天只是按照喝的醉醺醺的秦浩的吩咐把车开到一栋房子外面後把他放下来,就自己开车离开了,其他的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听手下的描述,这个家夥是个十足的胆小鬼,应该没那胆量说谎。那秦浩,这麽大个大活人,难道就这样消失了?

我按照手下的描述,找到了被手下反复找寻了无数次的那条送秦浩回家的路,惊讶的发现这条路的居然是通向以前的秦家大宅也就是现在的汪家大院的。难道他回的那个大宅子就是那里?我那些愚蠢的手下只知道在这附近找却不会想到他会回去那个让他难堪尴尬现在甚至被仇人──我──霸占的屋子去吧?可他当时是喝醉了,很难说......

我怀著几分忐忑,几分欣喜的心情,急切的将车开回了家。

宅子依旧是原来的那个宅子,只是人已然不是原来的人了。这间大屋我本就鲜少回来,更多的时候我是住在离公司比较近的公寓里。一方面是为了工作方便,不用每天在路途上花费太多宝贵时间,另一方面则是不想回来这个带给我近30年不美好的回忆的地方。因此这里除了我的父母和一些秦家的老佣人外,就没有别人了,平时也鲜少人会到访,如果秦浩有回来的话,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可当我兴冲冲的赶回大宅,抓来门人询问,却失望的得到"昨天一夜没有任何奇怪动静,也不曾有人来访"的回答。难道是我猜错了?不甘心的我开始在屋子周围寻找,任何一点可能都不愿意放过。

这园子似乎没什麽改变,草坪厚软,树木挺拔。面积不小的庭院里仍然是嫣红翠绿,种植著各种美丽的植物。我那曾经是园丁的父亲现在成了一家之主後却仍然忘记不了自己的本行,时不时来修剪照料下,倒是让这美丽的园子没被荒废掉。


现在的我却无暇顾及它的美丽,只是著急得带著仆人们四下寻找著,生怕漏掉点什麽细节。忽然几声细不可闻的呻吟喘息的声音从一处茂密的灌木中传来。我急忙上前拨开那层层灌木,那其间沈沈睡著的人不是秦浩是谁?

心中似乎有什麽东西一下落了地,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放松,我又好气又好笑的看著这个兀自睡的香甜的家夥──呵,他还给我翻个身。

我抬头四顾,想看看这个家夥到底是如何进入这高墙铁门的大宅的,发现墙外一株大树,茂盛的生长著,繁密的枝叶探入墙内,倒是个很好的天然通道。树枝有明显的折损痕迹,看的出来曾经有人从那上面掉下来过。得把这枝叶修剪一下了,下回进来个小偷可怎得了?

不过这大树看上去十分眼熟......想起来了,小时候这秦家少爷因为贪玩,常晚归却又怕被自己的爸爸责骂,总是攀上这墙外大树,然後顺著这枝桠翻入墙中,叫先行翻入的我在墙下蹲著接应,让他踩著肩膀一步步落地,偷偷溜回自己房间。原来在小时候这里就已经是个秘密通道啦?可叹那许多的梁上君子居然没发现这处好地方把这秦家给搬空呢──不过这号称高尚住宅,保安监控无一不全的地方又岂是任何可疑人员随意进出之地?

原来你还记得这里啊,可惜这次没人在树下接你了,摔的可疼了吧?这个醉鬼,当真喝醉了什麽都不怕了,当年那麽怕高,又爱偷溜出去玩,每每都要我里外接应,才能保护他不会一个失足从树上栽下来,今天却自己翻了进来。我蹲下身,伸手拂上秦浩那张美丽脸蛋上不和谐的几道血痕,应该是掉落时被灌木的叶边划伤的。也多亏了这繁茂的灌木,不然从那麽高的树上摔下来可有的他疼的了,他可没我当年那样的好身手。

并拢五指,我准备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拍醒。

"旺财......"

这个死性不改的家夥,还这样叫我!我怒上心头正要给他吼回去,却发现他根本没有醒。

"好疼啊......旺财,你这个混蛋,不接好我,摔的我好疼啊......"含含糊糊的声音从那张嫣红的嘴里发出,满满的酒气。不带任何鄙夷歧视的呼唤,只是单纯的呼唤而已。小小的头颅努力的往我怀里钻著,一只手臂也突然环上了我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拉住我胸前的衣服,将我往下拉。我忙调整身体重心,双手一环抱住了他,生怕被他拉倒压在他身上。这迷迷糊糊的小少爷居然趁势更加贴住我,嘴里仍然不停的念叨著:"你到哪里去了?快给我出来......否则我要去告你,告你不好好照顾我......谁叫你都不把我放在心上的,谁叫你居然敢随便抛下我一个人的,旺财,你是个坏家夥......"

被他这样无理取闹的责骂著,我是又气又恼,明明是他自己跑掉却说是我抛下他?而且还在那麽多人面前叫我什麽"旺财",虽然语气里并没有听出任何嘲笑奚落的味道,但周围仆人们低头窃笑的样子却大大的刺激了我,要知道已经许久没有人敢这样用这个久违的绰号来称呼我了。更可恼的是,本来想发火的我却只能尴尬的抱著他半蹲在那里。因为他搂的我太紧快喘不过气来了,而他紧贴我的身体温度似乎也太高了点,烧的我似乎连下面都有了反应......混蛋,一个大男人,长这麽漂亮做什麽,现在还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我甩甩头,忽略那不正常的正常生理反应。

"你才是个混蛋,就这样突然消失掉,我还没折磨够你呢,别想我这麽轻易就放过了你......幸好这次不是你想故意逃掉,如果你是故意想避开我的话,我一定......"
我搂著秦浩过热的身体,喃喃的说著,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
"为了避免以後再发生这样的情况,被你骂卑鄙也无所谓了......"

 



9

  我一点也不奇怪秦浩会再度出现在我面前,并且是这样一副怒气升腾却又不得不努力压抑的样子。
  
  "汪柴朗,你到底想怎麽样......"从牙齿缝中磨出的几个字。
  
  他怒,我笑。
  
  "你说过的话都是放屁吗?"
  
  我仍旧不恼。他生气的模样好久都没见过了啊,美丽依旧......不过这言辞倒是变的粗俗了。
  
  "你自己说过什麽?只要我离开那宅子,你绝对不会为难我们,让我们自力更生。这些话你都忘记了吗?上次工作的事情,我还以为是自己冤枉了你。可这次呢,难道也是我冤枉了你?你敢说这一切都不是你指使的?!"
  
  当然是我指使的,我叫你老板炒掉你,叫那对夫妇领走自己的孩子,叫医院停止用药并向你们追缴住院费用,都是我吩咐他们做的,可是......
  
  "你有什麽证据说是我做的?你自己的工作业绩不理想,现在世道不景气,炒掉一两个不合格的员工很正常啊......"
  我知道你最近很努力的学习,经验也得到累积,和同事也相处愉快,老板对你的表现也感到很满意,尤其是对你的勤奋刻苦好学善问赞赏有加,可我一个电话,还不是叫他立即炒掉了你?
  
  "那对夫妇我根本不认识,为什麽要叫他们领走自己的孩子?难保不是因为你们这一家人一贯的性子,对人家的小孩照顾不周,还经常责骂惩罚小孩子,让大人也无法放心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你们吧......"
  我也知道你们一家都很疼爱那两个小家夥,虽然有时候他们也会让你们头疼不已,可他们带来的欢乐绝对比麻烦多。尤其是你,更是由一个脾气暴躁凡事都是自我为中心的少爷变成了也能体贴别人的大哥哥。可我一句吩咐,还不是马上让那对夫妇领走自己的孩子不敢再雇佣你们?
  
  "至於医院......难道秦少爷认为欠债还钱不正当?据我所知,令尊大人的医疗费用可不是一笔小开支啊。似乎早先有位故友愿意帮你们担保,让你们不用著急还款来著,可人家也不是傻子,你们这明显无法及时还款的家夥,人家为什麽还要继续为你们这庞大的费用做担保......"
  我当然知道你们在努力筹措钱款想尽快还清帐目,你努力的工作,生活开支也尽量节省,曾经挥霍无度的你也开始知道柴米油盐贵,学会了节约持家。可我一道命令,还不是立刻让医院向你们追缴钱款,而曾经信誓旦旦做担保的院长更是避而不见?
  
  
  没有错,一切都是我做的,目的当然就是要把秦浩再逼回这宅子里。可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如果你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随便污蔑别人。否则我可能会考虑告你诽谤的哦。"
  **在椅子上,慵懒的跷著二郎腿,双手交叉,手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上,好整以暇的望著被我反驳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秦浩。我好喜欢看他吃鳖的样子。
  
  
  "你......你到底想做什麽?你折磨的我们还不够吗......还要用这样的手段来......"
  
  当然不够,生活带给你的再多的磨难也没有自己亲手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更能让我满足呢。以前的我犯了愚蠢的错误,居然就这样把你放走了,现在要把它纠正过来。所以,你必须回来,回来我身边,回来承受我无比的怒气与责难。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我只是个善良的商人,看到曾经的东家少爷落魄了,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麽忙而已。看来秦少爷最近的生活真的是不太顺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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