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七里
七里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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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眼

后来叫醒就只会傻笑。李重抱着他大哭。两人这才招齐人马撤出来。

去的时候带着人抬着床,回来的时候用不着这等排场,命人牵马过来。
两人出府上马,相顾大笑。一提缰绳,打马就要甩开身周的护卫。吴拓在前,刘骁志跟上,在大街上纵马驰骋起来。
转出大街就是市场,行人听见动静纷纷走避,也有躲闪不及磕到的。
吴拓眼尖,遥遥看见街道前头有个灰衣身影,慢慢吞吞的横过街面。眼熟的紧。

第 5 章
人慢马快,还有数丈堪堪就要撞上。
吴拓猛力一拉缰绳,硬生生拗转马头。马扬前蹄,长声惨嘶,往路边翻倒。随后赶来的刘骁志躲闪不及,两匹马先后摔在一处,砸了街边许多摊档。
吴拓摔得狼狈,勉强从马身下爬出来。拨开急忙冲上来的护卫,打人群缝隙里望出去。
街道前头,徐冰全没往这人群热闹处张看一眼,正浑如不觉的慢慢走过对街。

吴拓跳起来,惨叫一声又摔回去。
他方才奋勇截马,却把手臂拉的脱臼了。刘骁志斜倒在一边看着他苦笑。他一背的伤,摔得更是不轻。
两人又给软轿抬回了各自府里。

大夫这几日频繁出入吴府,有些见怪不怪。给吴拓接好手臂,拿着伤药仔细涂抹。
吴拓一边沉着脸问话。
"人呢?"
"他是前日晌午醒过来的,身子弱,说是要回家调养。我就准了假放他回去了。"
"混帐!"
吴拓就手把药罐砸过去,成福也不躲,老实站着挨打。
"去给我领回来!"
成福应了出门。吴拓把大夫也轰出去,独个躲在房里呆着。

徐延德听说成福上门来接徐冰,有些心惊。忙请来说话。
徐冰这趟回来只说少爷出门,府里无事便告假回来看爹娘。他带着帽子,平日也看不见伤处。徐延德初时有些疑心,过了两日一直无事就没再管。
及至成福找来,徐延德才知道他闹得着实不小。
当下赶忙把徐冰从铺子里叫回来。徐延德除了他帽子看伤处,只觉得骂也不是哄也不是。把他拉到跟前,面对面正色道:"小冰。大伯说话你听不听?"
徐冰眼也不眨的看他,半天点了点头。
"听话吧,别闹了。"徐延德对着他一双眼有点说不下去,"你看看这伤的,要是再出什么事让你爹娘知道了,不得伤心死?"
"嗯。"
"跟成伯回去吧。"

还是书房,吴拓还是坐在桌后。
沉着脸,眼中藏一丝笑意。定定的看着低头站在跟前的人,仿佛想瞧个通透。天色将晚,霞光染红的夕照从门窗洒进来。徐冰站在半明半暗里,幽幽的,不闻声息。
"回来了?"
吴拓轻声问,忽然就扰了寂静。
"嗯。"
"回来便好,"吴拓眼含桃花,漾开一个魅气的笑。"脱吧。"
徐冰抬头看他。
他头一次正对着吴拓的脸看,将他的眉眼唇角一一看过。
后来就有些恹恹的转过头,似乎看得累了。
徐冰手搭在腰带上,拉开。接着慢条斯理的一件件除了衣服鞋袜,整齐放好。仍是与先前一般姿势立在原地。
少年人纤长的身躯裸在光影里,一半幽暗,一半晕红。
他微微有些打颤,光影便在身上晃动着,描绘出细嫩而略见硬朗的起伏。
吴拓站起来,过去俯身抱住他。
双手在光洁的脊背上摩娑,肌肤微凉。像是摸过夜下的细沙。
吴拓的手滑下去,沿着脊骨滑过腰身,托在臀下抱起他。徐冰静静的呆在他怀里,换了个人一样。

吴拓抱着他进了卧房。
平放在床上,一手托着脑后,一手在身上抚摸。嘴一直对在嘴上,不停亲吻。
初时在唇间舔噬品尝,后来舌撬开了牙关,施展百般手段肆意挑逗。手也在要紧处揉捏起来。
徐冰只是僵着,偶尔呛咳一声。
吴拓手上力气渐渐用的狠了,徐冰吃痛,略皱皱眉头。
吴拓索性用力掐了一把,他身子一抽,还是没听见叫痛。吴拓放开手,半跪在他两腿间仔细打量。
"也没个趁手的东西抹,头一回不知进不进的去?"
试探着插了一指,他就想往后躲。吴拓摁住腰把他翻过来。
"当心别又撞了头。"
手指探密一样在身下深入,缓缓抽送。一手又去掏摸前面的小东西。
他还是绷着,吴拓也不急。身下的欲望早已扯起大旗,他衣服也不脱。专心致志的把手里的身体翻来覆去的捣腾,摆成各种难堪姿态,一点点逗弄。
徐冰初尝情事,虽是冥顽的性子,到底也被他弄出了一回。
吴拓最终分开腿进去的时候,他早已精疲力尽的,恍惚中仍是闭着嘴,叫声闷在喉咙里。吴拓亲亲他后颈,慢慢顶到尽处。他趴在床上,浑身都在轻轻抽搐,半天才缓过气来。
吴拓也给他弄得喘着粗气,扶住腰开始动作。
这一番欢爱着实候的久了,进出之间也就急切起来。脑子里烧了火,再不顾及容他喘息的余裕,只是不停抽送。
也不知做了多久,泻了一回,又把他翻过来,脑后垫上软垫。身体还密合着,任一个动作都让徐冰蹙起眉头。他脸色痛得惨白,眸子黑而深,却全无情欲润湿的意思。
吴拓伸手遮在他双眼上,亲吻一回。
身下渐渐涨大,挺身抵到尽处,就着体液润泽又抽送起来。

长夜无尽,徐冰晕了又醒,终于挨到他泄了数次,也觉得乏了。
吴拓张臂团团抱住他睡下,软下的东西仍没拔出来。睡到近天明,徐冰在一室昏黑中睁开眼,身下的钝痛一点点沿着脊骨上来,动弹不得。身后的人睡得平稳,呼吸近在耳旁。
徐冰只是望着室内空茫处,眼睛黑白分明,不见喜忧。
吴拓又收紧了臂膀,喃喃道:"听话,睡吧。"

次日午后才起身。吴拓命人备了大桶热水,抱着徐冰一同沐浴净身。
浸在热水里,他的身子抱起来还是有些温凉的意思。
吴拓一手贴在他小腹上揽到怀里,一手探到身下去。热水刺痛了伤处,徐冰在他怀里发抖。
"乖,忍着点,不弄出来不成。"
吴拓硬按住他,手指掏摸干净才略微放松。扶他转过脖子亲了一口。
许是痛得狠了,又许是热气蒸腾,徐冰的脸上见了些颜色。
吴拓看得爱不释手,捧住脸不停的亲吻。身下的硬物又立起来,抵在他腹间。
徐冰想躲,吴拓抓住他,抱到身上,慢慢往下放。
呜咽般哼了一声,徐冰头往后仰,晕迷过去。

抱着他做了一回,胡乱洗完,捞起来放回床上躺好,吴拓高声唤成福传饭。
成福早在门外候着,赶忙端饭菜进来。吴拓检视一眼,命他再去备米粥细点。
成福出去传了话,仍是站回来。
"有事?"
"回少爷,刘公子送了两个侍童过来。"
吴拓嗤笑。
他刚到浥城的时候,太守府就送过一众仆婢侍从过来。他那时正被一路上的刺客吓得厉害,统统原样送回去,只留了几个杂役帮成福作些烧水扫院的粗活。
这回刘骁志想是见他找了个书童,摸着口味,重又开始送人上门。

吴拓让成福退下,预着空了再琢磨怎么处置。不曾想全没空下来,半天功夫,成福陆续又过来禀报:
县衙胡大人送了两个侍童过来;
守备王大人送了远房的侄子过来伴读,说是自小通读诗书,是个小才子;
冯记票号的掌柜送了几个江南过来的童子;
绸缎庄郑老板送了几名小倌过来,说是会作戏的;
引凤楼的童老板......
吴拓正喂徐冰喝粥,听到后来丢了调羹,端起碗尽数吞了,嘴对嘴给他哺进去。徐冰呛住。成福低头住声。
"瞧这热闹的。"吴拓捏着徐冰的下巴擦拭,不住的笑。"人都在哪呢?"
"少爷没处置,都还在厅里候着。"
"走吧,瞧瞧去。"

吴拓进到厅里,下面站着的一群人就噤了声。
十来个半大少年,各个精心收拾了。坐着的几名掌柜管事起来见礼,吴拓手一挥挡下了。
他沉着脸坐在当中的椅子上,一手拖腮,从左看到右,从前看到后,又像是一个都没看在眼里。
众人都有些惴惴的。
吴拓招手让成福附耳过来,低声交代。
成福听着话,眉头皱着,众人从他脸上看不出个端倪。
成福听完走过来,让这群少年站到厅堂中间去,排两排。看着他们排好,又走到吴拓跟前,听他低声交代。回来让他们都背过身去站着。
来回再问一趟,让他们都弯下腰去,手抱到腿上。
吴拓看着成排撅在厅里的人,笑弯了眉眼。凑到成福耳边又交代几句。
成福走回来,平平说道:"都把裤子脱了吧。"
众人愕然。送人来的当中有老成持重的就想开口劝阻,被身边的人拉住了。
少年当中有哭起来的,也有硬气的,一把拽下裤子。磨了些时候,先后都脱了。
两排白花花的屁股就展在厅堂上。
景象颇为奇诡。旁边的人都回过脸去,也有看得打抖的。
吴拓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慢吞吞的步到跟前,把两排屁股一一看过去,朗声道:
"老子就一个鸡巴,插的过来这么多屁眼?"

第 6 章
刘骁志听到一半,一口茶就喷出来。
坐在下首的徐延德黑着脸问:"还说什么?"
"都滚吧!"那管事说完觉得不对,跪下慌道:"吴公子是这么说的。都提上裤子滚吧!"
刘骁志笑得收不住。
这一回原是徐延德前来请托,他才差人送侍童过去。不知如何走了风声,别的官邸商家都不甘落后的送人过去。却是捋着逆毛了。
"徐三爷,这事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是我思虑不周,多劳刘公子费心。"徐延德起身施礼。
刘骁志拿着茶杯盖子在杯沿上轻轻磕碰。
"徐三爷,你着紧自家子弟也不是这么个法子,他既认准了那一个,"言语一顿,刘骁志不比吴拓,到底说不出那个词来,"你该教那孩子奉迎些才是。"
"刘公子不知,那孩子向来有些呆气。只盼他别再惹出事来。"徐延德摇摇头,告辞出去。

徐冰数日后才下床。
头一次伤得厉害,吴拓接着下来便着意小心些。上床之前这么打算,到后来总是丢开。实在那孩子闹得他心神不定。
徐冰倒不挣,反是乖的狠了。
不理吴拓怎么折腾,只是静静挨着。年少气盛,初晓个中滋味,原本该是一撩就起的身子,他却总也不见反应。吴拓有心便使出水磨功夫慢慢逗他,逗出东西来也还是不见他有一些些欢畅模样。丢了许多石头进水里,响声都听不到半个。
吴拓恨起上来,变着法在床第间折腾他。
他怕了那群苍蝇一样的护卫,也不常出门,整日就耗在徐冰这里,着人寻了许多房事秘具回来,一一在他身上用过。
徐冰仍是七情全不上面,倦极了就昏睡过去。醒来发现吴拓在身下进出,他睁着眼看,仿佛事不关己。只在痛得受不住的时候才回过神,呻吟出声。
吴拓于是小心翼翼的要弄疼他。
专拣柔嫩的地方下手,不想伤了他,仔细掐捏。
他身上不容易留痕迹,一旦留下便久久不褪。淤血从青紫散成青黄,零落遍布在细致的身躯上,往往看得眼热心动。
只是那人却是个泥塑木雕的,再也不解风情。

这日下午,吴拓抱着徐冰在书房里看书。工笔精绘的春宫集子,用西域传来的技法上色,人像体态分外鲜活。是浥城引凤楼童老板送来的稀罕东西。
吴拓一页页的翻过去,饶是见识广博,也觉得气血上涌。徐冰呆在他怀里看书,撑着眼皮看了半本,头就往桌子上栽。
吴拓气不打一处来,也不叫醒他,撕开裤子,抬起下身,把早已硬起的物件捅进去。徐冰醒了。吴拓只觉推进的更加艰难,拍着他脊背让他松下来。徐冰扒在桌子上慢慢熬忍。硕大的硬物一点点顶到尽处,干涩的痛楚填满了下身。
吴拓抱着他上下律动,坐在桌椅间施展不开,索性站起来,把他放到桌上,扶着肩膀又顶进去。身下激烈进出,衣袂遮挡住交合的密处,吴拓掀起衣裳看了一回,笑着一手撕开让他也瞧瞧。
徐冰的脸上忽然就见了些心疼的神色。
亲近多日,吴拓头一回看见他动情动意,竟是为了一件衣物。
徐冰进府之后,成福招人给他做过两身书童衣裳。他一直没穿,平时要么精光的躺在床上,要么就还是穿着来时他娘给做的新袍子。
那袍子在吴拓手里撕成了两半。
徐冰低着眉目看地下的衣裳。少年的面孔尚有些稚嫩,眉宇间却棱角隐然。这么一张面孔上沾染一星半点的伤痛之意,都分外的好看。
吴拓看得乐开了花。掉头去隔间的厢房把徐冰带来的家什尽数搬到书房里,把衣服拣出来,一件件在他跟前撕了。又着成福架起火盆,从他的包裹里仔细翻检,密密衲缝的鞋子、绣着名字的小衣、暖手的棉筒......一样样送到他眼前看过,丢到火盆里烧了。
殷红的火苗映在徐冰眼里,波光幽然。他裹着吴拓的外衫缩在椅子里,怔怔的看。初时有些喘不上气,后来慢慢消停,慢慢舒展了身子,倚着椅背睡了。
吴拓自觉无趣。
挥挥手命成福收拾了东西,抱着徐冰去卧房睡下。
这段时日,他也算各路方法出尽。就仿佛运足了功力却无处可使,生生憋得内伤。

浥城年后走西域的商队近日回转,带着许多异地的货物,由官兵马队护卫进城。
刘骁志带人先查验了一众商人身份,才放进城里来。
贵重的货物送太守府检视,巡查使大人不日便至,西北的官员也要一一分派。刘骁志一边着人清点,先请吴拓过来挑拣几样。
吴拓站在一屋子的锦盒木箱中,随意打开几个,问:"我挑走了,你拿什么孝敬人去?"
"不妨,礼单是咱们自己定了自己看,到不了别人眼里。"
吴拓拿起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心里有事,走神的功夫珠子就掉下地去,滚了一圈,磕碰出许多痕迹。
刘骁志记得那珠子是归在巡查使名下。他看也不看,笑着问吴拓:"吴兄这般神思不属,惦记着谁呢?"
"狼崽子。"
"这么凶狠?吴兄莫不是这就给掏空了?"刘骁志笑得暧昧。
吴拓如何听不出,他冷哼一声,又想摔东西。从身边一堆锦盒里掏摸,看见一个乌木盒子,打开了里面躺着一枚赤红的晶莹玉石。一拿起来,触手生温。比在光下,玉红的通透,隐隐有股子妖媚。吴拓不知怎么就想起全然相反的那个人来。
他长叹一声,"就要它了。"

吴拓兴冲冲的护卫簇拥着回来府里,前后找了一圈,没见到人。
他站在厅里长声啸叫:"成福--"
成福就在身后低低的应了一声,吴拓跳起来吼他:"人呢?"
"回少爷,明日就是端午了。"
"端午怎么了?他还能沉江去了?"
"回少爷,晌午时候徐冰娘过来看他,给府里送了许多自家裹的粽子。徐冰娘说节庆日子少爷想必也不需读书的,要告个假领他回去过节。"
"你又准了?"
"是。"
吴拓恨的牙根痒痒,在厅里转了一圈,忽然又笑起来:"既如此,咱们也过节去。"

徐家的宅子座落在浥城西南角上,看门墙觉不出豪富来,绕上一圈才知道比将军府还要大上一些。建筑陈设虽不起眼,俱是上好的材料。
吴拓站在徐家大宅后门对街的里巷间探头观望,身后齐刷刷跟着一排护卫。
成福半天才从门里出来,请他过去。吴拓走两步,身后的人都跟着动弹,有人就要上房过墙。他吼起来:"都给我消停点!老实在外头等着,谁要是让人看见就当刺客送去太守府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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