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记————绿光
绿光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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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泉伏在他怀中,感觉甚是温暖安心,慢慢止住了眼泪。因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抬头,仍埋头在睿桢胸前,嗡嗡问道:“你怎么来了?”心里却明白,定是韩千重告诉他的。睿桢抚摸着他的手臂,低声道:“我怎么来的?你突然不见了,我都快急疯了。”原来那日睿桢以为尚泉回了柳畅园,谁知第二日玲官来了,才知他并没有回去。睿桢自然焦急万分,恨不得立时把金陵城翻个底朝天。睿桢冷笑道:“我现在总算明白是谁搞的鬼!”尚泉听了,急忙抬头道:“算了,这也怨不得她!”睿桢见他抬头瞧着他,眼眶微红,忍不住低头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才道:“你不知道,我也不单是为了这个。这次他们欺上瞒下,竟没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倘若不好生教训一番,日后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大事情来!”尚泉听了这话,又想起韩千重所言,果然是侯门深似海。
睿桢见尚泉沉默不语,忽然坐起来,直视尚泉,正色道:“我只恨没能早几年认识你,如今却已娶妻生子,后悔也无用。但你若要因为这样而离开我,我是决计不会放你走的。倘若你确是不喜欢我,我也决不为难你。你若是明白我的心意,到底如何,就给句话吧。”尚泉看着睿桢,也不说话。睿桢见他沉默不语,渐渐心焦起来。却见尚泉忽然撑起身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睿桢心中大喜,搂过尚泉,捧着他的脸,细细亲吻起来。
两人缠缠绵绵亲吻了半晌,睿桢便打趣笑道:“这回不会又把我推下去吧?”尚泉也笑了,道:“我那日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太过突然了。”说着,作势要去踢他,却触到了痛楚,哎呦叫了一声。睿桢急道:“伤在哪里了?”撩起衣裳一看伤处,更加心疼,恨恨道:“我定不放过那些人!”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子,倒了些药膏出来,小心涂在伤口上面。尚泉顿时觉得伤处一片清凉,疼痛立消,因道:“这药却是好得很。”睿桢笑嘻嘻道:“这原是上用的,名唤芙蓉白玉膏,确实有些妙用。”尚泉见他笑得十分狡猾,打趣道:“我自从遇见了你,便伤处不断。”谁知睿桢听了这话,竟愣住了,伸手揽他入怀,道了声对不起。尚泉心中后悔不该说这话,也搂住他,低声道:“你不用放在心上。我如今一点也不怪你。”两人重新躺下,睿桢把尚泉抱在怀中,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从今往后,我只得你一个人,不叫你受一点委屈。”尚泉听了这话,心中暗道,不论以后如何,今日得了这句话,便是值得了。
俩人就这样子睡下了,谁知到了半夜,尚泉竟发起热来。睿桢连夜请了大夫过来,却说是疲劳惊吓过度,需要仔细调养。睿桢想把尚泉带回王府,但又恐府里人多嘴杂,反而不好。仔细想了想,到记起睿祥在城外有个小庄子,十分的优美僻静,正合适休养。第二日一清早,睿桢便让韩千重备了辆干净舒适的马车,送了尚泉过去。
这安顺王睿祥虽说有些任性,但对两个哥哥都极好。听说睿桢和尚泉去了庄子,也急忙赶了过去,安排上房仆人伺候,自是不在话下。睿桢亲自忙了一日,见一切安排妥帖,这才转回王府。
管家见王爷回府,急忙过来请安,却见王爷脸色不好,隐有怒色。睿桢径直往正堂去,在太师椅上坐下,沉声道:“把王府里所有人都召到这里来。”管家略有迟疑,问道:“所有的人?”睿桢看了他一眼,管家心里一惊,忙道:“我这就去唤人。”一盏茶的功夫,王府所有人都集中到了正堂,黑压压的在地上站了一片。
王妃凤仪在睿桢旁边坐下,问道:“这般兴师动众,王爷却是为何?”睿桢也不回答,只对管家说道:“你再说说,那日尚公子怎么的走的?”此话一出,众人俱是一惊。管家立刻跪了下来,道了声王爷。睿桢厉声道:“快说啊!”管家抬头瞧一眼凤仪,睿桢冷笑道:“你看她做什么?”管家冷汗直流,颤声道:“那日是小环送尚公子走的,奴才并不知情,请王爷恕罪!请王爷恕罪!”小环一听,扑通一声也跪下了。睿桢冷笑道:“我竟不知道,这平安王府里谁才是主子?难不成是你?”听了这话,小环吓得说不出话来。凤仪才要说话,叫了声王爷,睿桢便打断她,厉声道:“这王府里什么时候也弄起了欺上瞒下手段?当真没了规矩?”凤仪见睿桢当众给她没脸,也急了,道:“人是我叫小环送走的!”睿桢听了,直视着她,冷冷道:“夫人,我教训下人,不与你相干。”凤仪一听这话,胸中一窒,险些背过气去。
睿桢对管家道:“你身为管家,放纵下人,又隐瞒不报,本应打你的扳子。因念你年老体弱,所以只罚你半年薪俸,以示惩戒。”那管家连连磕头道:“谢谢王爷开恩!”睿桢又对小环道:“你身为婢女,却假托本王的意思欺上瞒下,本当立刻逐出王府送官。姑念你初犯,姑且饶你一回,就打你二十板子,以儆效尤!”小环听了,哭嚷道:“王爷开恩!王爷开恩!”又膝行到凤仪脚下,叫了声娘娘。凤仪脸色苍白,道:“不许!我不许!”睿桢冷冷道:“拉出去!家法伺候!”立刻就有小厮过来,把小环拖了出去。凤仪只是哭,却也无可奈何。
众人知道王爷动了大怒,又听得外面啪啪打板子的声音和小环哭叫声,俱垂手肃立,大气也不敢出。睿桢环视众人,高声道:“我今日叫大家明白,谁是这府里的主子!下次如有再犯者,绝不轻饶!”说罢,才让众人散了。凤仪仍是哭,睿桢也不理她,吩咐了管家几句话,便出府往城外去了。
 
9
明珠帐里真情切切,青溪河畔秋意融融
说凤仪当众失了脸面,又见贴身的婢女小环挨了扳子,心中又气又恼,一气之下转回了娘家。这殿阁大学士杨渊夫妇见女儿不召即归,心中虽疑惑,也只得在正堂按礼制接待了。
待一家人进了内院,凤仪便忍不住哭了起来,边哭边把睿桢给她没脸的事说了一遍。凤仪的母亲听了,因心疼女儿,不免埋怨起睿桢来,对丈夫道:“为了个戏子,竟如此说凤仪,这王爷做事未免也太过了!”那杨渊为人恭谨守制,对凤仪道:“我看此是竟是你的不是。”母女二人听了这话,俱十分诧异。杨渊又道:“你本是名门之女,又是平安王的正妃,是何等的身份!竟然屈尊降贵同那戏子一般计较!何况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事,王爷就是养个戏子在府里也算不得什么事!你若是明白身份礼数,也不至于闹出这事,失了脸面!”凤仪听了她父亲的话,越发觉得委屈,不禁大哭起来。
杨夫人见女儿着实伤心,不禁心疼,道:“老爷话虽说的有理,但事已至此,好歹得替女儿挽回些颜面。不如进宫面圣,说说此事如何?”杨渊面色一沉,道:“真是妇人之见!王爷同圣上乃一母所生,亲厚非常,又极受重用。莫说是养了一个戏子,就是养了一班小戏在府里,圣上也无异议。若为这种芝麻小事面圣,纵使圣上不责怪,也叫旁人看了笑话!”又对凤仪道:“你略坐坐,便回去吧。莫要让旁人看笑话,更失了颜面!”凤仪只是一味的哭,她母亲只得好言相劝,安慰了一番,却仍叫人送她回了王府。
却说睿桢去了城外的庄子,每日竟也不回王府,下了朝便往这里来。尚泉当日不过略受些惊吓,如今每日细心调养,又兼心境平和,很快便恢复了。睿祥这庄子虽不大,亭台楼阁却修建的十分精致,曲曲折折,其间便植花卉树木。睿祥自己也非常喜爱,隔三差五便要来小住几日,原本是一个人,如今睿祥尚泉都在这里,他便更觉有趣。尚泉开始对这小王爷印象不佳,但相处久了,便觉得他虽有些任性却无甚心机,到有几分可爱。
这夜,睿桢见尚泉身子完全无碍了,十分高兴,便在池上的亭阁里设了一桌酒宴。原本是要单独同尚泉聚一聚,谁知睿祥竟忽然来了。睿桢暗恼他来得不是时候,却也无奈,只得三人一同入座。几杯薄酒入腹,眼见尚泉的脸色微红,如同涂了一层薄薄的胭脂,把睿桢看得心猿意马起来。他这几日虽同尚泉睡一张床,却是规规矩矩的睡觉,至多不过亲一下脸。心上人在怀,却不能好好亲热,睿桢只觉得如同身受酷刑,十分的难熬。只可恶这睿祥,还攥着尚泉的手,正亲亲热热的说话。睿桢心中更是恼怒,只得低头喝酒。那睿祥一面同尚泉说话,一面斜眼看着哥哥,心中偷笑。眼见这时候差不多了,睿祥便笑道:“我今日来喝你们的酒,也不能白来,少不得要备份薄礼。”尚泉听他话中有话,略觉尴尬,睿桢却道:“有什么好东西只管拿上来。”睿祥招招手,就有小厮捧上一个紫檀木的盒子,打开一看,竟是一对鸡蛋大的夜明珠,在夜色中熠熠发光。尚泉笑道:“这么厚的礼,我可受不起。”睿桢却笑道:“这东西在他那里也不算什么,你只管替我收着好了。”睿祥扑哧一笑,拿起那珠子递给尚泉,道:“确是不值什么,拿着玩吧。”
说话间,却有小厮来报,说韩千重韩大爷遣人送东西来了。睿桢尚泉俱有些吃惊,却见两个小厮抬着个大木箱子过来,打开一看,竟是各色薄纱衣裳。睿桢奇道:“特特送这些衣裳来做什么?”那小厮回话道:“回王爷的话,这些衣裳全是鲛绡所制,又轻又亮,却十分密实。套在衣裳外面穿,四季皆宜。我家主人说,是送个王爷和尚公子的礼物。”睿桢哈哈一笑,道:“难为他想着。你家主人何时回去?”那小厮答道:“回王爷的话。我家主子可能再过六七日便回去了。”睿桢道:“你回去替我说了,隔几日我要做东请他一聚。”那小厮答应着下去了。却又有人来报,说孙良辅也遣人送了东西来。睿桢见睿祥在那里偷笑,心知定是他捣的鬼。尚泉看着这些东西,觉着有些尴尬,却也笑了。
三人复归席,睿桢便握住了尚泉的手不放。尚泉略抽了抽,却不动,也只好由他去了。谁知那睿祥见他二人如此亲密,心中十分羡慕,又想起自己的心事,竟有几分苦涩,便把嘴一撇,道:“你们两个在那里亲热,是存心故意要给我看的吧。”说罢,竟离席走了。尚泉起身要追过去,睿桢却拉住他,道:“由他去吧。”尚泉略微有些不安,道:“这不好吧。”睿桢轻轻揽过他的腰,道:“我这弟弟性子有些古怪。他心里必定有段心事,只是藏得极深,谁也猜不透。”尚泉听了这话,暗想这样一个少年得意的贵公子,也有那不如意之事。睿桢见尚泉不语,笑道:“别理他了,一会子便好了。我这里到真有件好东西要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却是一对玉器,不知是什么用途。尚泉拿起来,只见这玉器白润如羊脂,雕工精巧。睿桢拿起另一支,轻轻一拔,竟是一把小刺,打造得极薄。睿桢道:“这原是外邦贡物,我见了十分喜欢,便同圣上要来。别看它小,却是极利,可吹毛断发。”才说着,尚泉就不小心在手上划了一道口子,睿桢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竟把尚泉手指含进口中。尚泉顿觉十分不好意思,道:“不用了,小口子而已。”睿桢见状,索性将他挪到自己膝上坐着,又凑过去亲他的嘴唇,半晌才放开,低声道:“这东西原本是一对,如今你一支,我拿一支,正好。”尚泉见他满脸柔情,目若朗星,不觉情丝涌动。忽然想起玲官说的话,又想起芸官的眼泪,睿祥的古怪,竟是无论贫贱富贵,各人有各人的痛处,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俗话说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如今喜欢人就在身边,还有什么好求的,又何必拘泥于世俗放不开?尚泉这样想着,不觉靠向睿桢,紧紧挨着他。
俩人坐在那里耳厮鬓磨了半晌,睿桢早已情动,只觉得这般摸索到底不足,便向尚泉耳边轻声道:“回屋去吧!”尚泉知他的意思,便点点头。俩人遂起身携手回屋去了。
尚泉梳洗了一番,先上床去了。睿桢熄了灯,也上了床,紧挨着尚泉躺下。床帐内忽然亮起一道光,尚泉翻身过来,看见睿桢手里拿正着夜明珠,问道:“拿这东西作什么?”睿桢笑道:“这东西本就是这样用的。”说着把那珠子放在床角上,一时间,帐内散发着淡淡的珠光,十分的柔和。尚泉不禁微笑着赞叹了一声,睿桢见他笑的无邪,忍不住俯身下去亲他。尚泉伸手抱住睿桢,嘴唇微张,睿桢不由得将舌渡了进去。俩人唇舌绞缠,啧啧有声。半晌,睿桢才放开尚泉,只见他已气喘吁吁,面色微红,眼波如水。睿桢伸手脱去尚泉的衣裳,见他肌肤白皙润泽,身体修长,不觉情欲大炽,哑着声音道:“也帮我把衣裳脱去。”尚泉强忍着窘意,伸手替睿桢脱了衣裳。俩人便紧紧抱在一起,身体接触,俱是一颤。尚泉只觉得睿桢肌肤火热,紧贴着十分的舒适,不觉微微扭动身体。俩人互相摩擦着,顿时快感如潮涌。睿桢又低头去亲尚泉的耳后,那里肌肤细致,十分的敏感,尚泉忍不住呻吟起来。睿桢见他得趣,越发用力吮吸起来,又伸手下去握住他的玉茎,不断抚弄。尚泉觉着竟比刚才又快活了些,不由得挺起了腰身,紧紧攀附着睿桢,喘息不已,少顷竟先去了。
尚泉顿觉十分不好意思,不由得侧过脸去。睿桢轻笑着扳过他的脸,在眼睛、鼻尖、嘴角上碎碎亲着,一时又滑下去,亲吻着细白胸膛,用舌头抚弄着乳尖。尚泉只觉得又痒又酥,浑身软绵,不觉双腿大张。忽然又低呼一声,原来睿桢正亲到他的肚脐上。睿桢分开他的双腿,一面不住的亲吻内侧的肌肤,一面用手指试探那菊门,果然十分的紧致。睿桢便拿过那芙蓉白玉膏,小心涂抹进去。尚泉开始觉得内里冰凉,一时又灼热起来,忍不住低喘道:“你...涂了什么?”睿桢低头在他胸腹上亲了一口,道:“需得润滑一番,以免受伤。”尚泉只得大张双腿,任他手指揉弄抽插,一时觉得略微有些胀痛,一时又觉得十分酥软受用,不觉情潮如火。睿桢见他肌肤泛红,双目似要滴出水来,便再也忍耐不住,低声道:“你且忍忍。”说着便扶着尚泉的腿,将自己的胯下之物送了进去。俩人俱喘息不已,睿桢觉着他内里柔软火热,好不爽快,极欲大动,但又担心尚泉一时不适,只得咬牙忍耐慢慢抽送起来,又用手去抚弄他的玉茎。尚泉渐觉腰部酥软,抑制不住轻声呻吟,不觉抬腿缠住睿桢。睿桢低呼一声,用手托起他的臀部,大动起来。一时间,床帐摇动,呻吟喘息之声不绝。睿桢用力抽插了半晌,觉着快感如潮,知是要去了,便更加用力抚弄起尚泉。末几,俩人低呼一声,一同去了。
床帐内,珠光淡淡,喘息声渐渐平复。尚泉倚着睿桢,犹自喘息道:“怪不得人人都想着要做这件事。”睿桢听了轻笑不已,他这宝贝未经人事,不知道并非次次都如此妙不可言。再回想过去之事,比起今夜,竟都味同嚼蜡,原来这种事须得有情人做起来方有趣。
俩人搂抱在一起,互相抚摸着汗津津的身子,说些绵绵情话。睿桢忽然道:“可是我糊涂了,竟忘了件重要的事情。”尚泉诧异的看着他披衣起来,下床点亮了灯,摸索了一番,拿出了张纸递了过来。尚泉起身接了,打开一看,竟是自己的卖身契。睿桢移过灯来,拿过卖身契,竟放在灯上烧了。俩人对视半晌,尚泉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睿桢熄了灯,又复上床,尚泉便靠了过来。俩人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搂着,慢慢睡去。
隔了几日,睿桢便下了帖子,请韩千重赏桂,又请了孙良辅、玲官、芸官作陪。到了那日,韩千重最先到了,对睿桢笑道:“王爷请我赏桂,我自然是高兴。只是以近深秋时节,只怕桂花已谢了。”睿桢也笑道:“我既然请你来,自然有花可赏。”随后孙良辅偕同玲官、芸官也都到了。那玲官见了尚泉自是十分高兴,众人寒暄了一番,睿桢才吩咐小厮备马出发。
一行人骑马前行,孙良辅笑道:“这不是去青溪的路吗?今日不是要赏桂吗?难不成王爷要请我们观赏青溪九曲?”韩千重问道:“这青溪九曲又是何典故?”睿桢笑道:“也是金陵四十八景之一。”孙良辅道:“莫非王爷寻不着桂花,拿这诓我们?”睿桢听了,笑骂道:“这里就属你最会说。等会子若是见着了桂花,定要罚你三杯!”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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