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情记————绿光
绿光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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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泉在窗前的软榻上坐下,看着飘飘扬扬的大雪,只是发呆。那人说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尚泉脑子的回想。他安慰自己,睿桢可能是应酬而已,这也是常有的事情。但转念一想,昨夜自己问他去哪里时,又为什么不说?越是不想介意,就越是放在心上,尚泉这样想着,不觉难受起来,胸口好似堵住一般。
睿桢下朝回来时,就看见尚泉呆呆的坐在窗边,一动也不动。睿桢过去关上窗户,又摸着尚泉的身子有些冰凉,心疼道:“怎么又这样坐着,着凉了怎么办?”尚泉转过身来瞧着睿桢,忽然伸手轻抚他的脸 ,见他满面关切之色,心中不禁一动。睿桢见尚泉神色不对,欲言又止,便挨坐下,伸手将他揽入怀中,低声问道:“怎么了?”尚泉静静靠在他怀里,半晌,低声道:“你回府之前说的话还记得吗?”睿桢道:“当然记得。”又低头看着尚泉,正色道:“谁让你受了委屈?”尚泉也看着他,问道:“昨夜你去哪里了?”睿桢听了,一时竟回答不上来。尚泉见了,心中一痛,道:“可是去了柳畅园?”睿桢见他双目微红,声音低哑,大惊,忙搂过他抱在膝上,急声道:“你不要误会了!”尚泉淡淡道:“误会什么?”睿桢听他语气更是着急,半晌,长叹一声,抵着尚泉的额头,低声道:“你听我说。我昨夜确是去了柳畅园,只是听戏而已,真的。”尚泉道:“我自然知道你去听戏了。只是...只是我在这里,为何你又要去柳畅园?难道...难道你又...”尚泉说不下去了,睿桢捂着他的嘴,急得不得了,道:“都是我的错,竟让你误会了。”他搂紧尚泉,道:“我听人说昨夜柳畅园要唱荆钗记,我一想正是我同你第一次见面时那出戏,便十分想去瞧瞧。正好刑部上书设宴请客,便一同去了。因担心你知道了不高兴,便未同你说。谁知竟惹你误会了,早知不如说了倒好了。”尚泉听了这话,心里一送,慢慢道:“应酬本是平常事,我倒不是那样小气的人。只是你若是想听戏,为什么不同我讲?”睿桢听了,喜道:“你愿意唱吗?”尚泉奇道:“我为什么不愿意?”睿桢倒象似十分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担心...担心,若让你唱戏,怕你误会我看轻你了。”尚泉听了,心里一颤,只觉着又甜又酸,当真应了孙良辅说的话,俩人都太小心翼翼了。尚泉伸手搂住睿桢的颈子,靠在他肩上,道:“怎么可能?你爱听那出我便唱那出。”边笑边说,眼泪却流了下来。睿桢听了十分高兴,尚泉偷偷拭了眼泪,抬头正色道:“你也须得依我一件事。”睿桢笑嘻嘻道:“莫说一件事,一百件也依你。”尚泉见状,忍不住也笑了,道:“你心里想什么,让我做什么,只管同我说,不必担心。我若是不喜欢,自然会说出来。”睿桢一一答应了。
眼见误会冰释,俩人心里俱十分愉悦,不免搂在一起卿卿我我。睿桢一面不断的亲着尚泉,一面同他说话,说到开心之处,俩人一起笑起来。此时,管家正站在门口准备回事,却听见屋里笑声不断,也不知当不当进去,十分的烦恼。
到了晚间,睿桢同尚泉早早用过了晚膳。天已经全黑了,雪越发下得大了。睿桢便命仆人在屋内升起了炭火盆子,又烫了壶好酒。尚泉笑问道:“要听那出?”睿桢道:“不忙,先喝杯酒暖暖。”尚泉依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睿桢禁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才道:“就唱惊梦那出可好?”尚泉答应了,就在睿桢跟前站定,略略试了试嗓子,就开口唱道:“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则为俺生小蝉娟,拣名门一例、一例里神仙眷。甚良缘,把青春抛的远!俺的睡情谁见?则索因循腼腆。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流转?”尚泉因白日之事,觉着睿桢的情意着实真切,不觉爱意横生,放下了平日里的矜持,一心要让睿桢高兴。竟生生把个怀春的少女唱得如同荡妇一般,春心荡漾。睿桢见他眼波流转,面如秋月,色如春花,脸上竟带着几分娇色,忍不住色心大起。还未等尚泉唱完,便一把抱起他,俩人一起倒入明珠帐中。
尚泉在睿桢身下笑道:“不是说要听我唱戏的吗?”睿桢一面碎碎的亲他,一面笑道:“自然要听的,不过先要听你用另一种声音唱的戏。”尚泉听了,又笑了起来。俩人互相脱去衣裳,睿桢就要俯身去亲他。尚泉却笑着阻止道:“这次让我来。”脸却红的厉害。睿桢听了十分惊喜,道:“还是别太勉强了。”尚泉却已俯身到他两腿之间,见玉茎高耸,遂强忍着羞怯之意,伸手握住,慢慢上下捋动。睿桢见他脸和脖颈竟已红透了,身子也略微发红,不禁伸手抚摸那肌肤。尚泉听见睿桢呻吟出声,知他得趣,便更大胆将那玉茎含入口中,轻轻吮吸。睿桢看着自己胯下之物在那红唇中进出,快活无比,又伸手去揉搓他的臀部,用手指摩擦那菊门。尚泉腰部一阵颤抖,快感犹如泉涌,不觉从喉咙里哼出声。睿桢便侧卧下来,也躺到尚泉两腿之间,将那玉茎含入口中,一手抚弄着臀部,一手深入那紧致的菊门内揉弄。俩人互相吮吸抚弄了半晌,尚泉不觉抬头呻吟出声,摆动着腰部。睿桢见状,起身从背后抱住他,轻咬着尚泉颈背肌肤,又伸手到前面,用指尖夹住乳头玩弄。尚泉使劲喘息着,大腿轻轻蹭着睿桢。睿桢觉着是时候了,便挺身将玉茎送入那早已松软的菊门之内,用力抽插起来。俩人一起呻吟摇晃着,尚泉不断被推耸向前,只有紧握住锦被,任那快感犹如大浪般汹涌而来。睿桢抽插的了半晌,低头咬住肩部,又伸手握住尚泉,一起弄起来。俩人同时大叫一声,瞬时一同去了,瘫软在床榻上。
睿桢俯在尚泉身上,犹自喘气,道:“确是...快活无比。”尚泉一面喘,一面笑。睿桢翻身从尚泉身上下来,从床头拿过汗巾子替他擦了擦身子,才搂过他,盖好被子。俩人半晌不说话,睿桢抚摸着尚泉,心中十分快活满足,想到如此大雪寒夜,拥炉听戏,心上人在怀,当真应了‘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八个字。又想到若是当初用强,定无今日,不觉十分庆幸。尚泉见睿桢半晌不说话,低声问他想什么,睿桢便说了出来。尚泉轻笑不已,睿桢瞧了,又忍不住去抚弄他。俩人在恍恍惚惚之间,睿桢暗叹道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因下了几日的大雪,睿桢便准备要同尚泉去赏那石城霁雪的美景。行程俱已打点好了,谁知尚泉竟病了。睿桢急忙请了大夫来瞧,却说只是染了风寒,并无大碍。睿桢听了才放心下来,命人细心照顾。谁知尚泉这一病竟是一月也不见好转,汤药不知服了多少,只是不见效,到最后竟是水米不进了。太医院的御医都请了来,也无用。睿桢越发慌了神,朝也不上了,整日整夜守在尚泉身边。
尚泉始终高热不退,昏昏沉沉。这日忽然睁开眼睛,睿桢见了连忙俯身过来。尚泉忽然低声问道:“还在下雪吗?”睿桢心中疑惑,回答说:“这几日天气很好,已经化了。”尚泉听了,轻叹一声,道:“石城霁雪我是看不成了。”睿桢听了这话,心中宛如刀割,抱住尚泉,哽咽道:“胡说!看不成石城霁雪,还有其他的可以看。金陵四十吧景我定要让你一一瞧遍!”再看尚泉,却又昏迷过去。睿桢心慌起来,大声叫人。御医们匆忙进来,察看过后回话说尚泉只是昏迷了。睿桢怒道:“到底是什么病?”御医们回话说好似风寒。睿桢厉声道:“只是风寒,为何如此难治?”御医们面面相觑,却答不出来。睿桢怒吼道:“他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等着陪葬吧!”众人听了,纷纷磕头求饶。
这时管家忽然带着孙良辅和玲官进来了。玲官也顾不得礼仪,径直快步跑到尚泉床前。孙良辅却走到睿桢身边低声耳语了一番,睿桢面色一喜,问道:“人在哪里?”孙良辅道:“正在外面候着。”睿桢忙道:“快请!快请!”原来有位告老还乡的顾御医来金陵办事,孙良辅打听到他医术极其高明,先皇曾御笔亲点为神医,于是急忙请了过来。
说话尖,就有一位青衣老者走了进来,向睿桢施礼道了声王爷。睿桢急忙免礼,亲自引着他到尚泉床前。那顾大夫望闻问切了一番,又沉思了半晌,才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睿桢听他话中有话,心中一凛,喝退了御医和仆人。顾大夫沉吟半晌,道:“王爷,请恕老朽直言!”睿桢正色道:“直言无妨!”顾大夫道:“依老朽看,这位公子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睿桢吃了一惊,道:“什么?中毒了?”孙良辅和玲官也大为吃惊。顾大夫却十分肯定的道:“对,是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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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纵之女作茧自缚,寻情之人终成眷属
睿桢直视着顾大夫,正色道:“此事人命关天,顾大夫可有把握?”那顾大夫低身拱手道:“老朽不敢胡言。这位公子中的毒乃是一种名唤实栀的草。此草本无毒,少量服用可以治病,但大量长期服用却能使人身体虚弱。因其症状似风寒,容易误诊,以致拖延的治疗的时间。”孙良辅十分诧异,道:“这种实栀草竟有这样的作用,用它来做毒药岂不是很难察觉?”顾大夫道:“正是。”又对睿桢低声道:“老朽也不敢隐瞒王爷。以前在先帝宫中,曾有人使用此草来毒杀,所以老朽才知道这种草。”睿桢听了这话,心中一震,以前先帝宫中确是有名死于轻微风寒的妃子。睿桢动容道:“那...他的情形如何?”说着就去看尚泉,见他犹自在昏迷中,又道:“是否...是否...还有救?”这几个字在睿桢舌上宛如有千均之重,使他几乎说不出口。此话一出,孙良辅和玲官俱变了脸色,一同望向那大夫。顾大夫赶紧道:“老朽看公子的样子,似乎已经服用一个月左右的实栀,时间不算太长,就不知剂量如何?老朽这就去配解药,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请王爷不必太过担心。”睿桢面无表情,也不听他那安慰之话,立刻让他开了方子。有对孙良辅道:“此事还麻烦你亲自走一趟。”孙良辅自然答应,带着方子拉着玲官出门去。
走到门外,玲官低声怒道:“必定是有什么人要害琪官,竟然使出这种狠毒的法子!要是琪官有什么...”玲官半晌说不出来,红了眼睛。孙良辅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顾大夫在此,必定不会有事的。”轻叹一声,又道:“我跟王爷那么长时间,竟没见过他那个样子。琪官若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无论怎样,这平安王府少不得要大闹一场了。”玲官不解地瞧着他。孙良辅微微一笑,道:“若是为了你,我恐怕也是一样。”玲官突然听他说出这话,心中一甜,但立刻又想到尚泉生死未卜,不觉又沉了下来。
再说睿桢派了孙良辅亲自去抓药,又立刻唤了管家过来,只说得了位治风寒的好大夫,就安排顾大夫就在小楼内住下。一时,孙良辅抓药回来,玲官动手煎了药,睿桢亲自喂尚泉服下。果然,尚泉的呼吸立刻平稳了许多。睿桢脸色却十分的阴沉,孙良辅心中以东,刚道了声王爷,睿桢便摆手道:“我自有打算。”便再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床前握着尚泉的手,一动不动。睿桢不说话,心里却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般,他平日里吃住都同尚泉在一起,只有早膳因上朝先用了,若要下毒,必定是在此时。睿桢略猜到是谁做的,但只是不敢相信那人竟如此狠毒!又想到这王府中定有其他帮手,不觉冷笑起来,当真是他这个王爷太宽松了,这些个奴才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下犯上!
睿桢心意已定,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封锁了园子,不准任何人进出。过了四五日,尚泉渐渐大有起色,已经不再发热了,人也清醒了,只是身体虚弱得很。睿桢向朝廷告了假,一心留在他身边细心照顾。尚泉自然心中又添一层爱意,说话行动间越发温柔,常常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睿桢竟从未见过他这样,想不到这样一个外表看似冷淡的人儿,内里却其实如火一般,越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每日从早到晚陪在身边,送汤喂药乃至梳洗换衣都不假他人之手。
这日睿桢喂尚泉服了药,又端过盛着燕窝粥的白瓷小碗。尚泉一见这个,略微皱起了眉头。睿桢便忍不住笑起来,道:“再皱着眉头也还是要吃的。”尚泉无奈道:“那我自己来吧。”睿桢依言把碗递与他,又坐上床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尚泉靠在他怀里,苦着脸喝完了燕窝粥。睿桢握住他的手,见根根手指白皙得不见血色,不禁心疼起来,拿起手指放到唇边亲吻。尚泉觉着微痒,就要抽回,睿桢却低头亲他的嘴唇。只亲了一会,尚泉就胸口起伏,剧烈喘息起来。睿桢急忙放开他,低声道了声抱歉。尚泉却笑他有什么可介意的。虽然这样说,但尚泉的脸上还是浮现出倦意。睿桢扶他躺下,瞧着他睡着,也不离开,依旧抱着他,包裹在锦被里身子还是十分瘦弱。这几日已经算是好了,已经可以坐起来说会子话了,早些时只能躺在床上。睿桢抱着尚泉,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虽然人就在自己怀中,他却还是感到了不安。
就这样过了大半月,尚泉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睿桢才略微放了心。顾大夫因家中有事便向睿桢辞行,睿桢也不好强行挽留,只得放他走。那顾大夫也十分尽心,临行前同睿桢详细交代了如何调养、如何注意,只因这实栀草对身体的损伤十分大,解了毒之后,仍须细心照顾。
睿桢这里刚送走了顾大夫,孙良辅和玲官便到了王府。孙良辅对着睿桢点点头,脸色竟十分的凝重。睿桢回到后面,看着尚泉服了药睡下,又留下玲官在床前守着,才和孙良辅一同到了正堂。管家见了,忙过来伺候。睿桢却让他把王府里的人都集中到前院里。管家一听这话,心里一惊,又想起上次为了尚公子离开也是这般,不知这次又是为何。管家见睿桢脸色十分的不好,隐有怒色,也不敢说话,赶紧把王府的人都召集到前院。
转眼间,平安王府的前院就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人,众人俱是心惊胆战,那心中有鬼的更是浑身打颤。睿桢悠悠喝口茶,问道:“都到齐了吗?”管家低声道:“回王爷的话。除了王妃娘娘及丫鬟,都到了。”睿桢瞧了他一眼,管家忙道:“小的这就去请!”
一时凤仪同着小环也来了。凤仪在正堂上坐下,心里隐约觉着不好,便看向小环。小环略微紧张的看了凤仪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睿桢把这二人都看见眼里,便对着跪在外面的众人道:“今日把大家叫来是为了什么,各人心里有数。若是心里还明白,就赶紧出来认了,若是真糊涂了——”睿桢也不说了,只是冷笑了两声。众人听睿桢笑了,越发不敢出声,都知道这位王爷越是笑得厉害,就越是动了真怒。管家听着心里发颤,拿眼瞧着孙良辅,指望他提个醒。谁知孙良辅今日也严肃得很,瞧也不瞧他。管家无法,只得硬了头皮去问睿桢,道:“王爷不知为了何事动怒?众人若不明白,也不知道说什么。”睿桢冷笑道:“你只管去问问他们认不认得实栀草这东西。”管家听了犹可,凤仪一听心中剧震,手一颤,几乎失手摔了茶盅。睿桢转过头,道:“夫人知道吗?”凤仪有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头道:“不曾...听过。”只觉着站在旁边的小环抖得厉害。
管家传话下去,众人在下面窃窃私语了一阵,但却无人出来应话。转眼天就黑了,睿桢也不急,命人燃起火把,把个前院照得灯火通明。众人跪在下面,又冷又饿,渐渐受不住了,又开始互相议论起来。有个青衣仆人忽然出声道:“回王爷的话。小人前些日子看见新来的厨子弄了些不认识的草晾晒——”这仆人的话未说完,那厨子就跳起来,指着他叫骂道:“你血口喷人,我几时弄了这些草的?”那仆人也不甘示弱,道:“我自然是看见了。还问你是什么,你说是调味的东西!还有其他人也瞧见了!”那仆人又说了几个人的名字。睿桢便命管家上前询问,被点到名字的人也都承认看见过。那厨子俯在地上,面如死灰,口里却尤自强硬道:“请王爷勿听他胡说,这是从来没有的事!”睿桢厉声道:“已经有人指认,你还不承认?”那厨子仍是否认,睿桢冷笑一声,道:“看来不吃点苦头,你是不会招的。”说罢,瞧了瞧孙良辅。那孙良辅会意,招手带上几个衙役模样的人。那几人拖过厨子,便开始打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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