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幸福 ————歌尽桃花
歌尽桃花  发于:2008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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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幸福

 


 

又来了,那股不知道是男是女的香气,他躺上床,双手慢慢缠上我的大腿。
“宝宝,我回来了。”
我冷冷地望着他,我可以忍受他捻花惹草,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听太多,只要不是被我亲眼看到,给我难堪,又有什么所谓呢?本来,我们就不该在一起。但是,一身香气又和亲眼看到有什么区别呢?我的脸色已经变的很淡了,如果是平时,他早该发觉,会讨好地叫我一声宝宝,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怎么了,但是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任何感觉,醉熏熏地抱着我的腿。
“封,我的心,你把它放在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
“宝宝,现在不是要讨论这个的时候。”
他的伸出长臂,想拉倒我,和他一起躺着。我闪开了,他微微睁开眼疑惑地看我,我轻笑了一声,“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要不然,这辈子也别想碰我!”
我一腿把他扫开,下床,走出睡房,我还没碰大门把,他就谑地跳了起来,“你怎么了,好好地,发什么神经!”
他凶我,三年来头一次凶我,还是他做错事!
“你把身上的气味洗干净了,再来跟我说话,我不要被熏到!”我直直地看着看,没有丝毫退缩。
他怔了一怔,双肩下垂,松了口气,“总要应付一下外面的人嘛,不能让他们说我什么闲话。”
“哦,”我的声音拉长了声音答他,“你封大公子捻花惹草不是闲话,天天换床伴,不过是你的魅力过人,那些女人自个儿粘上来的。没有了这些花花草草,就会被人说你是同性恋,对不对?”
他露出无奈的表情,“宝宝,”
“你不要叫我,我不是你的花花草草,你就是个同性恋,不是吗?!”
“宝宝!”语气里有了发怒的味道。
“你不必跟我说我才是最重要的人,那些女人不过是你用来掩饰我存在的工具。我不需要掩饰,需要的人是你。”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公开的!”
“我没要你公开,只希望不要给我难堪!我爱你,不等于我没有自尊,我迁就你,不等于我会纵容你!”我不想再多说,以前,姐姐说我很有勇气,面对自己爱的人,我可以表达出自己的感情。可我只能苦笑,要表达自己的感情是非常困难的,我只想维持和挽留这份感情,我是个懦夫,我不敢面对没有爱人的日子,我不可以失去他。我是个懦夫,不敢面对分离。分手,需要更多的勇气。没有勇气,那就算是委屈,也只能忍下来,谁叫你喜欢他?!
直到开车到了马路上我才会过神,我又逃了,每一次我都逃,最以前,是想自己安静一下,考虑要不要这个臭男人,但是他总能找到我,哄一哄,笑一笑就跟他回去了,像个娘们。后来的,是想抓住他的注意力,想他多多哄自己,现在,我只想逃,以后的事,不想理。
去哪里好呢,去从化泡温泉好了!呵呵!
刚把车开到环城高速公路的时候,手机响了,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他,那起来也不用看,我接了,但是没出声。
“喂,喂!”
噫,女人的声音!
“喂!”
怎么有点像苏懿玉那母老虎呢!!
“喂?”我震震地回答。
“高卓!你死人啊?!怎么都不出声,tmd害我以为打错了!太久没见,想我的拳头对不对!”
真是她!我把电话拿开耳朵十多公分,以躲避她。
“不是拉,我我,我跟他吵架了,以为是他嘛!”
“呵!我以为只有娘们才会吵架的!你也会吗!封大公子可怜哦,我真心怜悯他。”
我的脸在抽筋,一瞬间想挂她电话,但是,那个后果不容易承受。
“你到底是谁的朋友呀?这样的话也说得出?你找我什么事啊?我在开车,快说。”
“哟,真火了?好拉,我家健健明天的飞机回来,我想看你有没有空载我去接他飞机咯,给个惊喜他!呵呵。”
“你有病啊?这里去花都机场要一个多小时!我才没那个闲情的,你自己搭车过去不行吗?”看来她马上就要抽噎了。
“你要我一个弱女子去搭客车吗?要是有什么不良的社会青年骚扰我怎么办呀?!呜呜。”呵呵,不出所料,这么当年艺术学院表演系的系花,不是浪得虚名的。
“你那空手道三段的身手,没有色狼可以接近你的,接近了会变成死狼。”我讪笑,笑得欠扁的那种。
“喂,你到底要不要送我去呀!”开始发狠了,完全不见刚刚的小媳妇样。
“其实你叫公司送你去就好拉,我想去从化泡温泉。”
“可以叫他们送早就叫了!我装病,要在家休息才空出明天的拉!你送我过去嘛,好拉,好拉。亲亲小卓。。。”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其实不用她说我都会去送她,不过就是好玩。
“好拉,我现在去你家吧,我要吃的,饿死了。”
“好吧,我家大门的密码你还记得吧?”
“当然拉,一下见。”
是应该轻松一下了,我紧张,我无奈,我要安静的生活,我不要悲伤。

 

苏懿玉在她家门口等我,一进去就轻轻地抱住我,一边媚笑着,“有想我吗?”她在表达她的关心,她用温柔包围我,我们之间的爱并不复杂,但不够让我们在一起,她有更爱的人,我也有让我付出一生的他。
“想,当然想拉。但是天天看到你,感觉不大而已。”现在晚上有她的一套连续剧在播,想不看也难。
她嘟起嘴,“要吃吗?我弄了萝卜糕。”
“好极了,呵呵。”像我们快乐的大学生活一样,我们是室友,在学校外面租房子,一男一女一起住,被说了很多闲话,回想找她合租房子的时候,她错愕的样子,看来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我是个同性恋,从我懂事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对女生没兴趣,我在她耳边说,我对女生没兴趣,她眼里没有失望也没有惊讶,就只有了然而已,那时我就知道自己没有挑错人了,不跟男生一起住,是免得麻烦,很多女生有发花痴,同样的麻烦,老实说,我也是艺院出名的帅哥,同苏懿玉住一起后,更冠上专情,不花心等称号,呵呵。

 

早上五点多就被母老虎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我困啊~~~~
“要是现在有记者的话,报纸的标题就会是‘苏美人凌晨与一男子登车离开香闺’,你一世精明就此丧了。”
她斜了我一眼,并用鄙夷的口气,“不会有记者来这里的,最近纪家分家产,闹得凶。”
我确实没有留意,最近都在猛写剧本,外面的事情根本就没留意,或者说,我不想留意,免得看到什么心痛的新闻,商界名人出现在娱乐版,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懿玉在房里换衣服,我在客厅喝咖啡,浓浓的香气包围着我,我望着杯子发呆,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就想发一呆。
“发呆有助健康吗?” 懿玉一巴掌拍在我头上。
“会傻的!这样拍法!”我大声抗议。
“还会还嘴就是没事拉,出发拉。”
我嘀咕地喝完咖啡,跟她下楼了,虽然说理应没有狗仔队在外面,但是我们还是小心翼翼地出门,公众人物就是麻烦,出个门也像做贼。

 

上了高速公路,懿玉终于松了口气,在一旁闭起眼睛休息。
“其实这样子你会开心吗?简单的生活都变复杂了。”我一手放在窗上托着头,一手开车(插花:这个动作是看《头文字D》的时候,托海经常做的,超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嘛,你的生活很平淡啊,但是你不快乐啊,因为有个不平淡的情人,如果人都能自己挑生活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区别了,那有怎么会精彩呢,你啊,真是想太多了。”她懒懒地回答,她也挺累的,每天都是工作,电影,连续剧,宣传,都是见一大堆人,要打起精神的,我就不一样,在家里,爱什么时候写就什么时候写,没灵感就不写,心情不好就不写,生活没有压力,以前父母养,现在他养,就算没有他,父母的遗产也够我活下去,演艺学院毕业后因为他不喜欢,所以没有进入娱乐圈,我并不后悔,我喜欢悠闲的生活,当年表演系的金童玉女,现在一个大红大紫,一个默默在幕后,也不是什么可惜的事,起码我不认为可惜。
懿玉已经睡着了,她累了,虽然她不说,但我知道,她朋友并不多,平时的生活就是工作,不爱交际,因为没时间。顺手把空调调小一点,看见手机是关着的,就让它关着吧,反正也没现在兴趣听什么。
我静静地开车,看着路标一直走,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我不知道都在想了些什么,我一直在重复以前走过的路,每一次都反反复复,我厌烦这样的自己,甚至不愿面对这样的自己。

 

“懿玉,到了,醒醒。”轻轻地推醒她。
“恩。。。”她睁开惺忪的眼,脸上透着一丝丝红晕,“小高,”她腻腻地叫我,“不要困死自己,不快乐的话就去找快乐,一个人怎么才是快乐,只有他自己知道。”她轻轻抓着我的手,目光怜惜的流连着我的脸。“你一定要幸福。”
我微微地点头,扯了扯嘴皮子,她倾前亲我的脸颊,她在安抚我,她了解我,正如我了解她,“我们应该是情侣。”我嬉笑的说。
“好啊,如果有一天,我们都没人要了,我们就一起远走他方,不让任何人找到我们,然后幸福地在一起。”她眯着眼,却认真地说。
我心下一惊,她从来不这样,她应该快乐地生活,不用想这样的东西,难道真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吗?
懿玉赶我下车,去接她的亲亲男友,这女人,刚刚才跟我真情告白,转个头就飞奔向其它男人了,呵呵,毕竟我不是她理想的人。
望着相拥的一对男女,惊喜和愉悦洋溢在四周,俊男和美女的搭配当然要养眼的,而且非常幸福。
“小高,麻烦你送她过来,她就是会麻烦人。”刘健亲昵地抱着她,数落她,她小鸟伊人,不复屏幕上光鲜的形象,顿觉得她铅华尽洗。
“不麻烦,反正我有空。你们去哪?要我送回城吗?”
“你不是要去浸温泉吗?他家里有车来接。”见到情人了,就嫌我碍地方,我挑眉,“那我走了,有空去喝茶。”
车子又上了高速公路,我打开收音机,听着莫文蔚的《阴天》,好象什么事情都有巧合,听她诉说的爱情,正如我自己。爱情,是精神鸦片还是无聊的消遣?开始总是分分钟都妙不可言,为那激情,那新燃起的激情而颤动,让两人的心紧紧贴在一起,分享着美妙的每一刻,寂寞的灵魂寂寞的结合,激情退却后,依旧是那么的寂寞。

 

 


 


我浸在水里,望着迷朦的屋顶,眼泪在无声地落下,为什么哭呢?可能是太热了,我连头也浸下去,我不会游泳,会不会淹死呢?水这么浅应该不会吧。他爱不爱我呢,每天都回家睡,应该是爱吧。
我爬上来,回房淋浴后就睡觉,辗转反侧,就是无法睡,打开手机,短讯和语音信箱有十多条内容,都是同一个人,先是叫我不要生气,然后叫我回去,在后来,说他没时间找我,叫我不要任性,我任性吗?我不认为,最后,他说他知道我在哪,还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不需要玩捉迷藏,回去之后就去找他,我们要谈一谈。
我没兴趣,我也知道我们没必要谈,因为没有结果,我不愿做没有结果的事情。我依旧辗转反侧,以前在家里,我一个人睡一张双人床,每天晚上都跟被子翻天覆地,抵死缠绵,到艺术学院后睡不惯单人床,便同懿玉在外面租房子,依旧舒舒坦坦地,有几次同懿玉合铺,却被说睡着了就打人,以后再也不要同我睡了,还毒辣地说我这样子下去就没人要我了。后来同他一起,渐渐就习惯晚上有人抱着,搂着,睡起来定了许多,就算偶尔自己睡也定定地睡在一旁,习惯,真是一种折磨人的东西。
我坐起来,既然睡不着,还不如写一些东西,干点赚钱的东西,总比胡思乱想的好。

 

两天后,我开车回城,不知道要去哪里好,那个家是不能回了,以前的家,太大太空,姐姐家不在这里,懿玉家不方便,现在想来,居然没有容身之所了。
把车开到“New Year Café”,店主是个乐观的人,他希望生命中的没一天都像过年一样快乐,我拉了一下门口的风铃,他就会微笑着走出来,春风一般的微笑,他是我见到最温暖的人。
“小高,好久没看到你了。”一如既往的温柔,就像昨天才见过的邻居哥哥一样的熟悉。事实上,自有了封,我就没有再来找他,电话也没有,我们不需要说明,只要我有事,自会来找他。
我只是笑,并没有回答他,他招呼我做下,弄了杯蓝山给我,定定地坐在对面看我喝咖啡,“陈括,”我低下头,“我想到你家去住。”
他楞着看了我一下,“跟他吵架了?”他轻轻的问,害怕吓到我似的。
“我只想找个地方静一下,不要让他找到就好了。”我相信陈括,他家可以办到,而且封士源不知道陈括,就算知道了,也不敢惹他。
“小高,”他面色复杂地看我,我看见他的眼里藏着痛苦,“你又在虐待自己了。”他修长的手指握着玻璃杯,我想象着他的手指碰触我,洁白的,细长的手指,一双艺术家的手,我只是望着他,我等着他的回答,他也无言。
下午4点,caf澺堨u有叮叮当当的风铃声,我们都没有看对方,我知道,他在痛苦,我也痛苦,我们都不是会对自己好的人,他爱我,所以愿意放开我,我爱他,所以,我愿意离开他。
他站起来,“我们去买菜,然后回家,”他伸手给我,“我,好久没吃到酸甜排骨了。”

 

我开始了在陈家的生活,每天都很早起来,做早餐给陈括,然后两人一起去买菜,回来又做午饭,他吃过了就去caf憿A我就在家里写东西,或者看书,有时候跟他去上班,晚上又粘在一起,晚上,他会抱着我看电视,然后互道晚安,各自去睡觉。
这种生活,我几年前也曾经试过,陈括从美国回来,我们就在一起住过。后来,爸妈出事了,我就搬到姐姐家住,在那里,我认识了封士源。
陈括亲吻我的额,跟我道晚安,他从来不会做进一步的事,就算是抱着我,也是很规矩的,从来不会有多余的动作。我一直疯狂地爱着他,所以,我知道我们不可以,应该说,他不可以。多年来,他抱着我最疯狂的一次,是我告诉他我要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抱着我,很紧,像要把我熔到他怀里,他在我耳边喃喃,“你一定要幸福!”我也抱着他,我不愿意离开他,从我们相识至今,我一直都如此疯狂,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在你面前而你不知道我爱你吗?还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我躺在床上,陈括在隔壁,我可以听见他半夜起床喝水的声音,他一向睡不好,半夜都要起来走走坐坐,而我低血压,睡下了不容易起来。他在外面,我在里面,只隔着一扇门,我默默地,把枕头染湿,我听见他走进书房,细细的小提琴声传出来,我挣扎起来,光着脚走了进去,他坐在安乐椅上,琴声不成音节,我坐到他膝上,伏在他身上,他没有说话,就这样让我抱着他继续拉琴,他天蓝色的睡衣胸前已经模糊,他停下手,低头吻我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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