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然劫》(出书版下部)——白起
白起  发于:2008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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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树林里追出来的人影,说道:「来抓我,大笨牛,抓到我就给你做个香包。」回眸轻笑,又
轻快地跑远了。
 
  这一声轻笑像雷电一样击中丁寻,所有的一切像摊在日光下清楚明白,那是情色的味道!少
言分明是沾惹了情欲,犹如承接了雨露的花苞,低着头含着羞在无人处徐徐绽放,即使在满脸凝
重地防备着自己时,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嘴角,矜持着极力隐藏着,可终究是隐藏不住喜悦,有意
无意间泄露出一点春光,却因而更为动人了。
 
  这种表情他是见过的。
 
  会是谁?据探子报告,少言身旁只有霍林两个人,一定是那个傻大个儿。
 
  他像自己一样抚摸过少言的肌肤?他的手像自己一样穿过少言的黑发?那他有没有像自己一
样注意到少言后腰右侧那块红色梅花状的胎记?少言每次情动,那块胎记就愈发的明显,衬着晶
莹的肌肤,红艳欲滴?
 
  长长的走廊像是没有尽头一样的延伸着,少言急促地奔跑着,一楼二楼,大堂浴池厨房马厩
,找了个遍,没有!哪里都没有林大哥的身影,他是真的走了?
 
  无力地靠住楼梯扶手,心底只是反反复复地回荡着同一句话:林大哥被他气走了,林大哥被
他气走了。
 
  「客官,您怎么了?」店小二看着他从二楼跑下来,慌乱而绝望地四处乱撞。
 
  「你看到林大哥没有,就是和我一起来的那个,黑黑的,比我高一个头。」少言一把抓住他
的手,像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知道您说的是哪位。」小二笑着抽回手,「那位大爷先是坐在这里喝了一上午的酒,然
后就出了门往东方去了,一直向树林里走过去。」
 
  「东方,你确定是东方,你确定?」
 
  「不会错的,小的别的不敢说......」话还没说完,就见少言已经跑了出去。
 
  在小山丘顶找到了他想找的人,坐在萋萋乱草之中,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少言走到他身后
,迟疑地唤了他一声。林文伦却没有回头,少言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有点胆怯地伸手牵住了他的
衣袖。
 
  林文伦身形一僵,回过头,月光照在少言半边脸上,乌黑的大眼睛里泛着莫名的水气。
 
  「你哭了?」林文伦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疼得他呼吸困难。每天坐在
丁家门口等着丁老爷见他一面、还要担忧母亲身体的少言从来不曾哭过,因为知道自己必须坚强
,泪水一旦决堤,或许人也就跟着跨掉了。谈到母亲去世、在丁家举步维艰的少言从未掉过眼泪
,因为知道除了自己,没人帮得上忙。被心爱的人送到敌人手上、带着一身的伤痕和伤心离开丁
家的少言也没有哭过,因为已经心死。可是现在,竟然是自己、被他渐渐全心全意依靠着的自己
惹得他双眼含泪。
 
  「没有。」少言急忙侧过脸,整理了一下思绪,强笑道:「刚才跑得太急,眼睛被风吹得有
点痛。」
 
  「过来这儿。」林文伦向他招招手,拍拍自己的腿。
 
  少言摇摇头,深吸一口气,说道:「林大哥,我想过你的话了,想了很久,你说我还是没有
忘了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么多的争斗那么多的痛那么多的......喜悦,到今天已经
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可是,林大哥,」少言攥紧了拳头放在心口向他比划着,「如果我的心是这
般大小,」他竖起两根手指,「这是我娘亲。」又竖起两根,「这是你!剩下的,是他,还有丁
家。」
 
  林文伦看着他依旧屈着的最后一根手指,两条眉毛一高一低,问道:「不能再多分给我半根
?」
 
  少言被他的无赖相逗得破涕为笑。林文伦伸手一带把少言安放在自己腿上,轻轻顺着他的发
丝,两人在静谧中相依相偎,良久,林文伦幽幽地开了口:「我坐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不是因
为我生气,而是因为我不敢回去,在向你那样的大吼大叫以后,我没有脸去见你。每次只要一想
到你抬着头看着我,满脸的惊吓,我就觉得自己像个十恶不赦的浑帐。」
 
  「你不是。」少言靠在他怀里,低声说道。
 
  「我是。」林文伦见他还要反驳,急忙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堵住了他想说的话,又接着说道
:「不过没有丁寻混账,关于这个,等我们有时间再仔细研究,在床上,或者其他地方。无论如
何,这最后一根手指是我的问题,你只要照着你原来的样子,想哭的时候尽情地哭,想笑的时候
尽情地笑,可以向我发脾气大吼大叫,不高兴的时候把我踢下床也没关系。可是总有一天,这最
后一根手指也是我的,从最下面开始,我会一点一点向上攻占,他和丁家会越来越小,最后变成
指甲。然后,又会有新的指甲长出来,把他顶上去,到那时,我只要用剪刀轻轻一剪,像垃圾一
样的丢掉,你就全是我的了。」
 
第二十章
 
  被凌迟的罪人,看着自己的肉一片一片被割下来是什么样的感觉?
 
  两年前,当他不得不截断自己的无名指,看着这曾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曾经会动会痛的
无名指,没有一点生命力的躺在地上,有些疑惑不解。
 
  现在,这种感觉突然回到了脑海中,当他看到少言两条光滑的长腿自长衫底下伸出来,环住
了林文伦的腰随着他的动作上下起伏,嘴里发出既愉悦又痛苦的**时。
 
  他就像被凌迟的人,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身体,惊惧到自己的生命正随着这一片片剥离的肉
慢慢流失,即使用尽全身力气去挣扎去嘶喊都无法纾缓全身的痛楚。
 
  小侍女的一声轻笑让他星夜疾驰而来,想要确认少言是否真如自己所想投入了傻大个儿的怀
抱,至于确认了以后要怎样,他还没想过,来不及想,也是不愿意去想。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疑
问会解答得如此之快,用这样的方式。
 
  小山丘上的两个人浑然不觉,仍沉浸在对彼此身体的探索中。薄薄的汗水布满了少言胸膛,
气喘吁吁地对林文伦说道:「不行......这里,会被人看到,我们回......」一句话还没说完,
被林文伦双手扶着他的腰重重向下一顿,忍不住失声惊叫,只觉林文伦巨大的**长驱直入顶到了
他身体的最深处,尚未习惯被异物进入的压迫感让他的**不自觉地收缩,挤压着林文伦。
 
  「放松,放松一点!」林文伦何尝不是处境艰难,留在少言身体里的**被四面包围住,推拒
着**着他,一阵又酥又麻的快感从**根部升起,林文伦急忙伸手将少言稍稍提起,脸上一阵发热
,如果刚进去不到三秒就失守,不要说别人就连自己也要笑话自己了。
 
  少言不曾预料到自己会落到了这种境地,与清晨的状况有着天壤之别,那时自己还在担心林
大哥是不是忿然离去。而现在,圆润的肩头暴露在空气中,长衫已经被褪到了腰际,这还是他百
般抵抗才得以保存下来的。而长衫之下,一具白玉般的身体,赤裸裸地不着一物,中衣亵衣被林
文伦扯下之后不知顺手扔到了哪里,就算捡回来怕也是不能穿了。
 
  平息了**传来的悸动,林文伦颇为小心翼翼地施力,让少言随着他的力量慢慢坐下去,口里
不断念着:「放松放松。」这一次,终于如愿以偿地挺进。双手捉住少言的足踝将他的腿尽力向
外分开,令人惊诧的柔软性让少言毫不费力地达到了林文伦的心愿,浑然不觉两人交合之处随着
这个动作完完全全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的眼前。林文伦低头向下看去,粉红色的,带着褶皱的**
像一朵花在朦胧夜色中绽放开来,环着自己青筋缠绕,黑得发红的**,一张一弛地收缩,像婴儿
的嘴。光是这样看着,就足以让他魂为之夺。
 
  丁寻立在树林边,曾几何时,智计百出绝情绝义的丁五爷也会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的
焦燥不安,左肋刺痛着,可他已经顾不得,只是盯着在山顶缠绵的两人,尽管隔得远了,看不清
少言的面目,可那披拂下来的黑发,那痛苦中又带着满足的轻声**,和偶尔一扬头显现出的狂乱
神情,突然之间变得刺眼而又熟悉,当年,少言在他的身下也是这样抿住了薄薄的唇,也是这样
承受不住而扬起了头,露出颈项上凸起的小巧喉结,那因为极致的快乐而紧紧蜷起的脚趾。
 
  如今,这一切都没有变,而能让他如此的却已是另外一个人。
 
  少言抛开了全部的心神,只是随着林文伦的摆布,然而,感觉到林文伦棒槌一样的东西就这
么留在自己身体里,却是一动不动,不免心下诧异,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门户大张,林文伦只
是低头盯准了那个部位,羞愧得不能自已,两手一紧,将头埋到了他的肩膀上。
 
  「你以后都不要穿衣服了。」林文伦在他耳边似感叹又似欢喜地说道。不等少言对他这句话
有所反应,已将他两腿扛在自己肩上,两只大手重新握住了少言纤细的腰肢,一阵疾风骤雨地进
攻,进入,抽出,再进入,再抽出。
 
  少言两条腿被他架在肩上,除了抱住了林文伦脖子的两只手,全身用不上丝毫力气,只能随
着林文伦的律动而律动,像汪洋大海里的小舟,被一个接一个的浪头高高抛起到顶峰,再重重落
下,再被高高抛起,一起一落之间头昏目眩。
 
  丁寻看着这眼前这活色生香的春宫,呼吸变得粗重,胯下亦开始变得坚挺,坚挺到连自己都
吃惊的地步。「啊!」又是一声销魂的轻呼传来,丁寻再也忍耐不住,一只手慢慢伸到自己的亵
裤中,握住了胀得发疼的**,前后捋动。
 
  或许终于尝到了两情相悦的滋味,少言抛开了全部的矜持与羞怯,迎合着林文伦,努力地收
缩着**想要带给他更多的快感,这样明显的取悦让林文伦格外骁勇善战,已经是不知第几次在少
言体内射出了自己的体液,熊熊的欲火却丝毫没有平息的迹象,**在不小心脱离后又急不可待地
搜寻到了入口,愣头愣脑地闯了进去。
 
  林文伦将少言这个个翻转了过来,让他四肢着地,一只手饶过去,先在他的小腹上轻轻抚弄
几下,然后,握住了他的**。这样的姿势让两个人的结合前所未有的紧密,也让林文伦深入到以
前未曾进入的深度。
 
  当林文伦抱着少言站起来的时候,少言只能脚尖着地,无所依着的他只好尽可能向后靠去,
将全身的重量都挂在林文伦的**上,林文伦双手贴在他的小腹,支撑着他的同时也在将他向后拉
。几次重重的挺进之后,少言几乎是在求饶了,「林大哥,林大哥,停一会儿。」林文伦充耳不
闻,竟然迈动着两条腿在原地踱起步来,**的进出不过在方寸之间,可刺激却只有加倍,少言连
讨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除了从喉咙挤出的嗯嗯啊啊的声音。
 
  「啊!」林文伦终于在一记强有力的冲刺后虎吼一声,抱着少言慢慢瘫倒在地上,当抽出自
己的**时,发出了响亮的声音。
 
  而树后的丁寻,也是手一紧,一道乳白色的液体从胯下喷射出来,略带膻腥的气味充斥在鼻
端,看着自己掌心中的液体,丁寻的脸色渐渐冷了。
 
  「怎么样?」林文伦爬到少言耳边请功。
 
  少言脸上的红晕尚未散去,听了他的话,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没回答,只向
后缩进了林文伦的怀里,低声道:「冷!」林文伦从脚边扯过衣服,将少言一条腿轻轻抬起,只
见一股浑浊的液体从股间缓缓流下,而那个曾让自己意乱情迷的洞穴却**着,粉红色的嫩肉也跟
着翻出来。胡乱地擦了两下,将衣物盖住了少言,又将他转过来,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
暖着他,看着他肩头清晰的牙印,心怀愧疚,说道:「对不起,大眼睛,我一激动起来就什么都
忘了,很疼吗?」
 
  虽然**像是被火苗舔舐一般的疼痛着,虽然那个刚被使用过的**像是连简单的闭合都似做不
到,少言还是摇摇头,心里想着这就是和一头熊交欢的后果。
 
  林文伦叹口气,他始终是这般隐忍,就算痛也不说。一只手垫在少言头下,一只手无目的地
在他身上四处游移着,当中也包括了股间。正试着探进手指将留在他体内的东西引出来,只觉胸
口一痛,几根胸毛脱离了自己身体,缠绕在少言手指间。
 
  原来他在用这种方式向自己抗议,林文伦低头在他红唇上啄了一口,低声说:「这些东西不
能留下,会坏肚子。」
 
  丁寻冷眼看着两人在衣物下仍然交缠着的双腿,将手中的液体抹在树上。
 
  处理好所有的后续问题,林文伦光着身子站起来,将少言抱在臂弯里,有意无意向树后一瞥
,趁着夜色几个跳跃消失了。
 
  那一瞥让丁寻惊觉到原来林文伦早已发现了自己,是在示威,抑或得意,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
 
  那一次野地里的交欢让少言在两天内都只能卧床休息,只要稍稍一动,**就麻麻的,夹着一
丝痛楚。店掌柜要去请大夫,也被他阻止了。店掌柜还待劝说,却被林文伦拉到一边,两人交头
接耳地嘀咕了好一会儿,不时向他看一眼。最后,掌柜带着满脸暧昧的笑意,出了房门,用着不
高不低恰好能让他们听到的音量说:「年轻人就是不知道节制,想当年,我也......」
 
  林文伦在屋中哈哈大笑,少言在床上又气又急。问林文伦,他还振振有词地说:「既然做了
就不怕别人知道,我还想让全天下都知道,大眼睛已经是我的了。」为了这,林文伦的胸毛又少
了几根。
 
  丁寻翻了个身,从女子身上翻下来,仰面躺倒在床上,有些失神。
 
  「丁爷!」从云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将衣物挡在自己身前,露出一抹腥红色的抹胸,
「可是贱妾服侍不周?」
 
  丁寻没回答,已经是他找过的第多少个了?这两天之内,无数的娈童姬妾来来去去,流水一
般地经过,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强壮的、斯文的,脱衣,上床,可是无论眼前是谁,丁寻
的脑中却全是那天夜里少言黑发飞扬的模样,胯下从来就硬不起来。
 
  他也曾闭上眼睛,将身下的人幻想成另外一个。
 
  还是不对!什么都不对,少言的皮肤没有这么粗,少言的肩没有这么薄,少言的胸前没有这
两团软软的肉,少言的腰没有这么细,少言身上没有香粉的气味,少言的喘气声没有这么大。
 
  以为已经忘掉或以为从来就不曾记得的细节都似活了过来,活蹦乱跳,占满了脑海,他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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