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兄媚弟————千绫子(莫桑)
千绫子(莫桑)  发于:2008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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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那三个字你会死吗?"我几乎咬牙切齿。
"不说那三个字你也不会死啊......"这回换他委屈了。
"你......"我被他噎著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後我甩了甩手:"好好好,你不说是吧,连我跟陌生人接吻你都不管我,到哪天我跑去跟别人上床了也不关你的事,反正你玩我呢,反正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反正......反正我们俩的接吻都是狗屁......"
我说著说著,眼泪便吧嗒吧嗒地往外掉,"怎麽了这是......我哭什麽呀,我这白痴......"我一边狠狠地抹著眼泪自嘲,一边用那泪眼汪汪的眼睛投射出杀人般恶劣的眼神将哥哥眼中怜悯的视线逼回去。"少在这里假好心地可怜我,我才不需要你的怜悯,我才不需要哥哥因为怜悯我这个弟弟而假装喜欢我,我才不需要你这麽违心地讨好我迎合我,我才不需要......"
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将我往他怀里推去,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完全在他的掌控中了,我仍在赌气地扭著身子,他一收臂膀箍得更紧,让我动弹不得。
我抬眼瞪他,然而也许是人在魔爪之下连气势了少了七分,他毫不介意地俯视著我,无声地低下头来,将我的抱怨含进嘴里......
经过三秒锺左右的被动期,我渐渐恢复了神智,想起刚才哥哥十分介意我的吻技比他好,心中带著十二分的邪念,双手攀爬上他的肩膀,圈住他的颈项,在最短的时间内夺回主动权,用尽全身的力量去挑逗他,诱惑他,就算不能打动他,也要让他在我面前欲火焚身......
突然他将我一把扯开,背过身去狠狠地喘著气。我注意到他的手渐渐捏成了拳头,似是在极力隐忍著什麽。
我伸出手去包著他的拳头,轻声道:"哥哥,想要我吗?"
他不料我会这麽直白,猛地转头,惊愕地看著我。
我笑:"哥哥,我也想要你啊,我可以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你,只要能得到你的一颗心......"
"你疯了!"
"我的确是疯了。哥哥,当初是你自己把我接回来的,是你自己在我耳边说著不要再离开你的,是你自己默默允许了我与你的不伦之恋,那麽就不要再怪我做出任何越轨的行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是违背道德的,所以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论世人的眼光如何灼烈如焚,我也愿做飞蛾扑火......哥哥,但是你却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对不对?所以你的心才会这样的犹豫不决摇摆不定,对不对?"
他看著我,眼神飘忽,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惨笑,"又或者,这只是你作为一个极度疼爱弟弟的哥哥所做出的伟大的牺牲而已......"
说出来了,终於说出来了,这许多天一直梗在内心最深处的尖锐的疑虑,一直窒息著我的心脉让我无法呼吸却又不敢吐出来的疑虑。我知道一旦说了出来,一旦得到了证实,那对我来说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哥哥为了我,竟然牺牲到这样的地步,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最可耻的笑话。
哥哥听到我这话,全身震了震。"你......你说什麽?"他的脸色变得惨白,渐渐地又由白转为青色,"你说什麽牺牲?你再说一遍?!"
我咬著牙看著他下意识抬起的手掌,似乎在下一秒锺就会扇下来。凭著以前的经验,我知道这是哥哥在极少数被气地发昏的情况下才会失去理智想打人。若是在以前,我必定会死撑著面子任他要杀要剐,但是今次我一转念,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牺牲"二字强烈地灼伤了他的自尊心,对他来说简直是侮辱,所以他才会这麽生气。
他这时瞪著我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像是哥哥看著弟弟的了,而是非常凶悍非常陌生的眼神。我屏住呼吸不敢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在哥哥面前感到恐惧和慌乱。我一边後悔著,一边害怕地连道歉都忘记了。
两人僵持著似是过了一个世纪。最後,哥哥垂下双手,平息了自己的怒气。
"你想要我给你定心丸对不对?好,我给你!"他说著一把将我拉出门外。


(二十一)

没想到哥哥要带我去的地方竟然是公墓。
虽然不是第一次站在父母的墓碑前,但是我却没来由地全身一阵阴寒。傍晚的风有些冷,眼看著夕阳就要落下去了,站在身旁的哥哥的脸色更是肃穆得可怕。
"哥,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麽?"
他看了我一眼,一句话不说,面向著父母的墓碑径自跪了下去,"砰砰砰"毫不含糊地磕了三个响头,额上已隐约有了红印。
我吓得差点没跳起来,颤抖著扯了扯他的衣袖:"哥,你这是在做什麽?"
他抬头看我:"连生,你也跪下来。"
"诶?"
"我叫你跪你就跪!"他用的是命令的口吻,音量不大,却让我不敢反驳。
好吧,跪就跪。我咬了咬牙,曲膝与他并排跪著。
"连生,我们一起给父母磕头吧。我们做出了违背道德的事情,就算死也无法得到父母亲的原谅了。不管死後我们将遭受什麽样的报应,但是现在,我们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向父母赎罪。"他说话时的语气非常平淡,但是听在我耳里却犹如阵阵雷鸣。
这些事情我不是没有想过,而是根本不愿意去想,一直认为不论做什麽事情都会有哥哥在身後撑著,所以我不用怕,只要哥哥答应了,就是可以做的事情。
但是现在从哥哥口中听到这些话,我才彻底清醒地意识到,哥哥不论怎样坚强,他也不过是父母的孩子而已,他也需要长辈的指引和慰藉,但是自从失去了父母之後,他把他软弱的那一部分隐藏了起来,只对我展示出他强韧的一面。他在纵容我的同时,自己的内心背负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哥......"我看著他,一瞬间有口难言,眼睛开始酸涩。
他一只手已经按上了我後脑勺,强迫我与他一起向父母磕头。
磕完三个头之後,我趴在地上不敢再抬起头来,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下来,混入泥土中,留下深深的痕迹。
我对著父母忏悔自己的任性,这不是我想要给哥哥的报答,我其实是希望他过得好的,却不料因为自己的私心而把他的生活搅得如此混乱。
冷风吹得更加萧瑟,天已经渐渐暗淡下去了。我伏在墓碑前,瑟瑟发抖。突然一只手抬起我的额头,蒙住我的眼睛,连同我的眼泪一起蒙住。
"连生,"哥哥在我耳边轻声呢喃,"我并不是要让你哭,真的。我只是想......先向父母赎罪,然後,请求父母同意,把你完全交付给我。"
我猛地扯下他的手,睁大泪眼看著他。
暮色中哥哥的脸廓渐渐变得柔和,对视著我的眼神疲惫却很坚定。磕破了皮的额头渐渐渗出殷红的鲜血,缓缓流淌下来,在他的眉棱上划过一道豔丽的宣誓。
他仍旧不说爱我,但是我知道他已经表明了一切。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用力地点头,握紧他的手,虽然他的手也很冰凉,但是没有关系,我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从今天开始,从知道他心意的这一刻开始,我知道我们会好起来的。

深夜的天空很黑,几乎看不到几颗星星,连原本皎洁的月光也莫名其妙地变得隐晦无比。长长的街道上几乎不见人影,一盏昏黄的路灯在挣扎了若干次之後终於宣告熄灭。
哥哥只顾自己走,走得不快,却似乎并没有刻意等我的样子,眼睛直视著前方,目光飘渺不定,似是独自想著心事,又似什麽也不想。我悄悄用手触碰哥哥的手背,他并不闪避。我於是大起胆子,握住他的手,他也默默地握紧我的手。
我笑了起来:"哥哥,这样牵著你的手走路,真好。"
他侧首看我,憋著笑,骂道:"傻瓜。"
"哥哥我们以後都这样牵著手走路好不好?"
"你脑子清醒吗?"
"那没有人的时候都牵手可以吗?"
"没有人啊......"貌似在考虑的样子。
"接吻可以吗?"
"诶?......"
我已经扑了上去。黑暗中我们像两个不知归路的孩子,胆战而兴奋地互相舔吻对方。
忽然只觉眼前闪过一道亮光。我蓦地抬头:"闪电了吗?要下雨了吗?"
"闪电?"哥哥迷惘地睁开眼睛。
"没有吗?"
"有吗?"
我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也奇怪,这样的时节,怎麽可能会有闪电呢,连雷声都未听到。

进了门,哥哥习惯性地去开灯,我抢先他一步按住了他的手。
哥哥不解地看著我,我也看著他:"不要开灯,好不好?"
"什......"我想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然而他犹豫了片刻仍是想要去开灯。
两个人相持了片刻,光是为了一个开关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还是说,哥哥你喜欢开著灯?"我有些赌气"啪"的一声打开灯,瞪著他。
他看了我半晌,放弃地叹了一声,伸手熄灭了灯。
瞬间消失的光亮使我的眼睛陷入了短暂的失明状态。我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哥哥的位置。哥哥站在暗影中沈默著,任由著我的手触碰到他的胸,顺著胸脯往上攀爬。
我圈住他的脖子,双手交叉,扣住他的後脑勺往下压,然後将自己的唇狠狠的往他的唇上印去。我伸出舌尖,强行撬开他的牙齿,紧紧地吸吮,热情地挑逗著他那温热而柔软的舌。
"唔......"哥哥对我突如其来的热吻感到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想把我推开,然而我用双手将他的脖子紧紧圈住,使他一时无法挣脱。
在我卖力地挑逗下,他的喘息不由地粗重起来,舌尖缠绕,难舍难分。
其实我心里很怕,我从来没有尝试过如何与人做爱,虽然这次首先提出要求的人是我,占主动方的也是我,我却没有自信能完美地与哥哥分享我们的第一次。
我极尽所能地搜刮记忆,以前卓飞曾对我透露的关於性爱的只字片语,以及那个叫封仪的男人对我做过的那些举动,我凭借零碎的记忆和可怜的想象力,颤抖著伸出右手,顺著哥哥的衣领往下滑,冰凉的手指沿著脖子一路滑到他宽厚的胸,摸索到他的乳尖,食指顺著他的乳晕缓慢地绕圈,还时不时地轻捏一下乳头。
哥哥尚沈迷於我的吻,明显没有做好准备,经不起我有意的作弄,乳头渐渐变硬,背向後弓起,变的僵硬。
我放开他的唇,舌尖舔著他的肌肤一路下滑,伏在他的胸前,钻进毛衣里,隔著棉布衬衣开始吸吮、轻咬他的乳头,哥哥忍不住发出一阵低沈而又沙哑的呻吟。
我双手环住他的腰,并没停止嘴上的动作,一路牵引著他往後退去。卧室的门未锁,我们便相拥著顺著渐渐敞开的门往床上倒去。
不料床边的衣架勾住了我的衣服,趔趄之下哥哥反身垫在我的身下,我的手无意之中按在哥哥的双腿之间,那高高挺立的膨胀,触手时便觉一股灼热直透我的心底。
"啊......"哥哥忍不住呻吟出声,我抬头望向哥哥,却见哥哥的双眼在黑暗之中闪闪发光。哥哥仿佛也在看著我,但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我紧紧握住他的分身,隔著裤子套弄起来,一边舌却执意的上游,直到钻入他的牙关,肆意挑逗著哥哥内心颤抖的情欲。
"连......连生......"他低低地叫,很显然,除了几年前和女友接吻之外没有任何性经历的哥哥,在我的蓄意套弄之下,一会就开始气喘吁吁了。
突然他抱住我翻了个身,把我压在下面。我不甘心,想继续翻身上去,却被哥哥狠狠的压住。
"为什麽不让我在上面?"我出声抗议。
"小家夥哪里学来的这一套,恩?"他危险地眯起眼睛看我,让我有一种沈睡的狮子终於苏醒的预感。
果然,我稍一扭动身体,他便开始摆动腰身,用他那膨胀的下体磨擦著我的小腹,感觉到他这个动作,我倒慌了,奋力挣扎,却碍於身形的差距,怎麽也挣不开。
摩擦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只见哥哥突然发出一声悠长的喘息,一阵激颤之後,便整个人匐在了我的身上,再没有任何动作。
我还没完全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只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把哥哥紧紧抱住。小腹处感觉到哥哥隔著衣服传来的湿润感。
我还欲再继续,但是却被哥哥制止了。
"我不想在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弄伤你,"他说,"我想好好地待你。"
最後,我们两个仍是像往常一样,相拥著睡去。

 

(二十二)

很快寒假接近尾声,距离高考只剩下一个学期了,这天上午刚去学校报名,就被顾柯逮了个正著。
"你小子真不够意思啊,说好了一起打工的怎麽中途自己先落跑了?"
"喂喂,不够意思的是你吧,明明说好一起去打工的,可是一到除夕夜就屁颠屁颠跑回家里去了,害得我一个人窝在清冷的宿舍里发烧了也没人管我......"
"切!少跟我装可怜啊,当初是谁那麽心急如焚地跑去跟我表哥辞职的啊,一夜之间走得干干净净,害得我第二天回宿舍还以为被夜贼扫荡了呢......"
我嘿嘿讪笑,顾柯这家夥就喜欢夸张。
他说著挤眉弄眼地用胳膊肘撞我:"连生啊,老实说我有时候真羡慕你有个亲哥,对你这麽好,连我都看著眼红呢。"
"啊,是麽?"我心里那个偷乐,"我不介意跟你分享啊。"
"算了吧,"他不屑地道:"哥哥当然还是亲生的好,别人的哥哥我要来有什麽用?"
我一想,也是。幸亏哥哥是我的亲哥哥,血缘这东西真好,这样哥哥就一辈子都是我的哥哥,不管以後发生什麽事,都不可能成为陌生人。

报完名後剩下半天的时间无事可干,顾柯便提议去书店里买数学参考书。我心想平日里哥哥耳提面命地要我加紧复习,虽然目前为止在班里的排名还是比较乐观的,但是既然哥哥希望我加倍努力,我就乖乖做得让他高兴好了。
这麽一想,便欣然同往。
也许是新学期伊始的关系,到书店里买参考书的学生特别多,我跟顾柯好容易挤到数学类书柜前,还没细看,便被顾柯吵著要我推荐几本好的参考书给他。
其实我自己也很少看参考书,但是为了不让顾柯嘲笑我的无知,便装作很在行地随手抄起一本参考书递给他。
"呀──"随著一声轻叫,我发现有另一只白皙的手指也正紧捏著这本书的一角,并且没有甘心松手的意思。
正拉锯间,我抬眼看了看这只手的主人,见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生,长得倒是挺漂亮的,可是看我的眼神有点凶悍,想必是想从气势上压过我,以争夺这本书的所有权。
其实我也并不是非要拿这本,可是她这蛮横的态度让我非常不爽,就算想要,好歹你也说句话,可是你当你自己是谁?女王殿下麽?你瞪我我就怕你啦?
我猛力一扯,她的手指吃痛,书本脱了手。她一边甩了甩划痛的手指一边转头叫:"姐姐,有人欺负我!"
汗,原来是个受人保护惯了的娇弱公主。
果然立即有个比她高挑一些的年长女生靠了过来,顺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我,一边问:"怎麽了怎麽了?"一副好姐姐的架势。
"他抢了我的书!"公主毫不客气地把纤纤玉指指向了我的鼻子。
一旁的顾柯也毫不示弱地凑上来道:"你当你是皇帝老子麽?你又没付钱没盖上你的名字,凭什麽说抢了你的书?"
她姐姐拉了拉她道:"算了算了,不就一本书麽?你再拿另外一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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